第一百八十八章 結局倒計時(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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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法院裏出來之後,斯傑的情緒便不是很高,李艾顯然沒有原諒他的意思,一路上都沉默著,根本不和斯傑說話。
    斯傑也覺得憋屈,他並不是故意想瞞著她。讓李艾陪著他一起過苦日子,本來就不是他所願。
    兩人各有各的心結,隻能這樣別扭著。
    因為蘇瑞的情況,他們又在英國多呆了一段時間。
    斯傑暫時住在旅館,他在牢裏呆了那麽久,需要好好修整一段時間。
    蘇瑞將地址給了李艾後,李艾很快告知了alex,剩下的事情,便是由alex在處理,不過,他並不在英國,密祜的情況不穩定,alex也不可能趕過來,具體的執行,還是由楊向東來處理。
    也因為這個原因,李艾與楊向東這幾天都走得很近,反而沒有怎麽關心斯傑的事情。
    斯傑洗完澡,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本來打算和李艾好好吃一頓飯,去她的房間敲了敲,才知道沒有人。
    他隻得獨自一人下了樓,在賓館的餐廳裏隨便點了一客套餐,正拿起刀叉,迎麵卻走來一個陌生人,直接拖開他麵前的椅子,坐了下去。
    斯傑吃過太多虧,對陌生人已經有了戒備之心,見狀,他將刀叉放在一側,不怎麽友善地問:“你有什麽事嗎?”
    這餐廳的位置那麽大,旁邊就有一堆空位置,這個人為什麽偏偏坐在他的麵前?
    而且,在這個地段見到華人的幾率也不夠大。這人明顯是衝著他來的。
    “斯少爺。”果然,那個人直接叫住了他的名字。
    斯傑警惕地望著他,“有什麽事?”
    他現在幾乎有點風聲鶴唳了。
    “這個是你叔叔交給你的。”陌生人從隨身的包裏拿出一個文件袋,推到了斯傑的麵前。
    斯傑怔住。
    他還以為斯冠群根本沒有管他,他就像一隻縮頭烏龜一樣,躲在什麽陰暗的角落,現在,他平安無事了,那個人又冒了出來。
    這算什麽?
    事後孔明嗎?
    他不需要他的慰問。
    可是,那個人並沒有解釋的打算,他將包裹推到斯傑麵前之後,便站起身,如來時一樣,兀自離開了。
    斯傑沒有動,他盯著麵前的文件袋,許久,才抬起手,將文件袋拿起,打開封口。
    雖然無法原諒那個人,可是,斯傑也會好奇,斯冠群到底會留給自己什麽?
    還嫌沒有利用到底?
    還是說,覺得他是一個累贅,打算給一筆錢,把他打發得遠遠的?
    文件袋落後,有東西滑落下來,仔細地看,卻是一卷錄像帶,還有一份維也納音樂學院的錄取單。斯傑愣住,請侍應生拿來一台小型的錄音機,他塞上耳機,裏麵旋律悠悠,竟全是自己的作品。
    從最開始的青澀,到後來的純熟,演唱時的熱烈,還有部分專家中肯的評價。斯傑幾乎被自己的作品感染,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彈過貝斯了,他已經許久許久沒有認真地聽過一首曲子,那個口口聲聲說堅持自己音樂夢想,可以抱著吉他顛沛流離的少年,早已經陌生如從前的夢。
    等所有的曲調結束,伴隨著一段電流的絲絲聲,斯冠群平心氣和地說:“斯傑,一直以來,沒有給你足夠的關懷,我承認自己是一個失職的父親,可是人生是你自己的,不要用它來與任何人賭氣。——事實上,對於你的出現,我是驚喜的,隻是不知如何才能將驚喜表達。你的出生是我和你母親最珍貴的禮物。記住這點,其他的,是上一輩的事情,你沒有責任去承擔。在自己的道路上走得更遠吧,為你自己驕傲。”
    非常短非常短的一段留言,斯傑倒過帶,反反複複地聽了許多遍許多遍,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樣的心情。一句“失職”,一張錄取單,就這樣將他打發了嗎?
    那個總是高高在上,在初見時給他巨大的壓迫感,神一樣的男人,突然這樣紆尊降貴,肯好好地囑咐他這樣一句話,他就該感激涕零嗎?
    斯傑莫名地覺得惱怒,可是,手拿著那張錄取單,卻無法將它撕碎。
    在怒火背後,卻是最為深沉的失落。
    好像在此時,斯傑才真正意識到,他所有的憤怒,並不在於斯冠群從叔叔變成“父親”那種戲劇化的關係,而是在於……即便他成為了那個人的兒子,他也無法真正接近他!
    他就像他前路上的一堵大山,無論自己做什麽,怎麽做,都不能超越他,甚至無法引得他漫不經心的一顧。有這樣的父親,幾乎是災難——他找不到自己的價值所在,他的價值,就是和那個人糾纏不清!
    而現在,也許,是時候離開了。
    斯傑將錄取通知單慢慢地放回桌上,重新放回紙袋裏,拿起它站了起來。
    他想先去找李艾,至少,要向李艾誠心誠意地道歉,然後告訴她,這一次,他要去音樂學院讀書,徹底從這個亂七八糟的圈子裏脫身。
    李艾聽到這些話,一定會回心轉意的吧。
    斯傑想。
    回到房間,李艾似乎已經回來了,不過,她的房間裏還有另外一個人,一個男人。
    楊向東。
    一回房間,李艾便生氣地質問楊向東:“什麽叫做找不到,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麽會就這樣消失?我昨天就說,一定要將蘇瑞帶出來,他們發現是她告的密,一定不會放過她,你偏說不能打草驚蛇,現在蘇瑞失蹤了,萬一她有什麽好歹,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我會找到她。她是被莫梵亞帶走的,隻要莫梵亞不殺她,我就能安全將她帶回來。”楊向東並不在乎李艾的怒氣,很冷淡的解釋說。
    其實,即便李艾不來興師問罪,他也不會真的不管蘇瑞。
    想一想王儲殿下吧。
    王儲殿下把那個女人看得似瑰似寶,又怎麽可能坐視不管?蘇瑞真的有了個好歹,他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李艾愣了愣,然後泄氣自語道:“梵亞就算再生氣,也應該不會……應該不會……”
    可是,到底還是沒有太大的把握,對莫梵亞的為人,李艾稱不上多了解。
    但還有樂樂啊,他們之間還有一個樂樂啊,也許她隻能在密祜守株待兔了,他們遲早會來密祜接樂樂的。
    “我和你一起回密祜。”主意打定,李艾這樣說。
    這也是斯傑走到門口時聽到的唯一一句話。
    李艾說,“我和你一起回密祜。”對另外一個男人。
    他怒火一騰,伸手直接將房門推開。門沒有鎖,本來就是隨手一掩,斯傑推門便看到了楊向東。他習慣性的站在門口這邊,占據最好的防守位置。
    在門推開的刹那,楊向東本能地想製住來人。
    斯傑也不甘示弱,一言不發地揮拳打了過去。
    敢誘拐他的女人,他如果忍氣吞聲,就不是男人了。
    李艾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情,斯傑便被楊向東壓在了身下,鐵一般的拳頭,堪堪停在斯傑的頭上,顯然是在最後關頭發現了他的身份,所以手下留情了。
    斯傑一臉憤憤,但是技不如人,隻能徒勞地掙了掙,抬起頭,又急又惱地看向李艾。
    李艾也很驚疑,“你怎麽在這裏?”
    “我怎麽不能在這裏……你和這個男人到底什麽關係,你說想和我分手,是不是因為他?不然,你為什麽要和他一起去密祜?”斯傑也知道自己的推斷毫無道理,可是,是個男人都會這樣想。何況,李艾這兩天對他是真的很冷淡。
    李艾本來還想勸架,聞言,當即二話不說,上前將楊向東拉起來,還故意挽著他的胳膊道:“我們走,被理他。”
    她也在賭氣。
    為什麽在發生了那麽多事後,斯傑還在想這種無聊的問題。
    他難道不知道,為了讓他平安出來,到底有多少人在操心嗎?
    斯傑氣極,從地上起來,就想拉住李艾,結果,還是被楊向東逼到了牆邊,這一次,楊向東空前配合,任憑李艾拖著自己,直接走了出去。
    斯傑沒有再追出來。
    被楊向東打倒了兩次,兩次都是別人手下留情,如果斯傑再緊追不舍,就顯得太過沒趣了。
    他看著那兩人消失的背影,一拳重重地擊在門上,“砰”地一聲。
    李艾始終挽著楊向東的胳膊,等確定斯傑再也看不到的時候,她才將手鬆開,“剛才,謝謝你啊。”
    楊向東冷淡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做聲。
    李艾也覺得訕訕,她撓撓頭,試圖轉到一個不相關的話題,“對了,你臉上的傷疤是從哪裏來的?”
    “……我配合你,隻是因為不想被他耽誤時間,你不用和我拉關係。”楊向東難得發了一次善心,卻是一句冷冷的打擊。
    李艾隻得閉了嘴。
    不過,是她的錯覺嗎?
    在她問起他臉上的傷疤時,她看見了他眸底的隱痛。
    那個傷疤後麵,也應該有一個……很長的故事吧。
    蘇瑞拿到了許少白的地址。
    居然還是上次她拜訪的地方,密祜城外。顯然,那裏就是許少白的秘密基地了。
    既然他們最終的目的地是密祜,蘇瑞還是決定,先回去送一程母親。
    母親已經等了她很久了。
    莫梵亞雖然要求隨行,卻被蘇瑞拒絕了,他的傷還沒好,而且,出了那些事後,莫梵亞的處境也不閑,她不能再占據他的時間了。
    莫梵亞也沒有堅持,蘇瑞獨自回到小島。
    從極冷的冬,到熱帶的海灘,恍惚又過了幾個冬夏。蘇瑞在冰室裏見到了母親,因為溫度得當,雖然過了些時日,她的麵容還是栩栩如生。
    她在冰室裏呆了一整夜,然後,親手為母親蒙上白布。
    母親的表情很安詳,真如李艾所說,因為太快,所以沒有痛苦,這是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情,蘇瑞已經用太長的時間來接受這個事實,以至於真正看到的時候,反而能夠很平靜而理智,到天亮的時候,她放下祈禱的手,起身為母親蓋上白布。
    工作人員會將母親送去火化。
    她走了出來,卻發現,外麵有一個人,也已經等了她整夜。
    因為行走不便,此時坐著輪椅,顯然,隻是後她一步就趕到了,隻是他沒有驚動蘇瑞,隻是耐心地等在外麵。
    莫梵亞還是來了。
    “你沒事吧?”他問。
    蘇瑞搖頭。
    骨灰被送回國,與蘇瑞的父親合葬,他們或多或少,都是被她連累的,子女債,果然是前世的債。
    看著麵前熟悉的照片,慈愛的音容笑貌,蘇瑞眼眶發潮,連悲傷都變得寧靜,仿佛仍然被他們守護著一般。她深深地鞠了一躬,淚就落了下來,無聲無息。
    莫梵亞還是全程陪同,蘇瑞也沒有再趕他走。他也很安靜,不多問不多說。
    立好碑,在墓園裏站了一會,轉身離開墓園的時候,蘇瑞突然伸手扶住旁邊的一個石柱,“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莫梵亞遠遠地看見,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反而是蘇瑞,轉頭不以為意地擺擺手道:“沒事,隻是胸口太悶了。”
    她的氣色還好,興許真的如她所說的那樣極痛攻心。
    墓園的工作人員也見過類似的情況,反而安慰了莫梵亞幾句。
    莫梵亞隻是垂眸不說話,很努力,才能讓自己的神情沒有透露半分。
    處理好蘇媽媽的喪事,他們就要動身去密祜接樂樂了,順便,還要去拜訪許醫生。
    剛好在國內,蘇媽媽的死訊也被有心人知道,在動身回密祜的前夕,毛毛他們來拜訪,表達了自己的哀意。
    蘇瑞就住在之前的屋子裏,那裏還有很多母親的遺物,她想慢慢整理。
    所以,他們知道她的位置,並不稀奇。
    他們現在已經很紅了,蘇瑞打開門的時候,看見他們戴著墨鏡,鴨舌帽壓得低低的,第一眼還沒敢認出來。
    “還以為你們當通緝犯了呢。”蘇瑞勉強調侃了一句。
    “沒辦法,街上能認出我們的人太多。”凜子從後麵鑽了進來,歎了聲,“若真的引一大批人來打攪你,你還不得把我們罵死。”
    一開始,是蘇瑞帶他們上路的,所以,對蘇瑞,他們既有朋友之誼,也有知遇之恩,蘇瑞對他們並沒有投入太多的感情過,結果,卻換得了對方不離不棄的友誼。
    她心中發暖,趕緊把他們迎了進來。
    外麵很冷,家裏有暖氣。
    毛毛他們跺著腳進來了,原本以為隻有兩個人,可是,除了那兩位,居然還有第三個人跟著走了來,蘇瑞還以為是那位新聘的主唱,可是仔細一看,才發現,是另外一位熟人。
    秀一。
    秀一居然重新和毛毛他們走在一起了,真是讓人吃驚。
    “等會再問原委,餓死了,有沒有東西吃?”凜子跺跺腳,就要走進來,看見屋裏還有一個人,他很自然地問:“這位是不是你上次介紹的那位朋友?”
    上次蘇瑞和斯冠群一起去看演唱會的事情,他們可記憶猶新。
    主要是,斯冠群那樣的人,讓人不容易忘記。
    可是,等看清後,凜子立刻發覺自己的失言:那是莫梵亞。
    他們又複合了嗎?
    莫梵亞雖然還坐在輪椅上,但其實可以勉強走幾步,他與那些人不熟,但還是很禮貌地點了點頭。
    凜子有點訕訕,還是毛毛趕緊過來打了招呼,“莫先生,好久不見。”
    莫梵亞言笑溫潤,不過,目光卻直接投向了秀一。
    他和秀一之間打過交道,還算熟悉。
    秀一還是如從前那樣不怎麽理人,但是容色憔悴了,有點萎靡的感覺,從進門開始,就顯得異常沉默。
    “你母親找過你沒有?”莫梵亞徑直問。
    秀一怔了怔,然後搖頭,“我沒有母親,我是孤兒院長大了。”
    莫梵亞沒有反駁,隻是低頭淡淡說:“她現在的處境並不好。”
    秀一還是低頭不說話。
    “你方才說的那個……朋友。”蘇瑞沒有幹涉秀一與莫梵亞的聊天,隻是轉向凜子,低聲問:“是,什麽樣的?”
    她仍然,想再確認一下。
    凜子驚疑地看了蘇瑞一眼,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麽她會這樣問,但還是將那天的事情說了一遍,末了,方小心翼翼地看著她,“你不記得了?”
    是不是因為母親的過世給蘇瑞的打擊太大,所以,造成了她的記憶缺失?
    凜子這樣想。
    蘇瑞微笑著搖了搖頭,沉默著。
    另一邊,莫梵亞與秀一的談話也告了一段落,蘇瑞正好買了不少菜,她沒有多少食欲,卻並不妨礙她的手藝,客人在客廳裏等了沒多久,菜肴就擺上了桌。
    吃飯的時候,毛毛很自然地問起斯傑的事來,聽說斯傑無恙,仍然很高興。
    “還有alex,說有事回家,居然一去不返了。”他們這支樂隊來來去去的人太多,感慨不免也多了些。
    蘇瑞並沒有向他們挑明alex的身份,同樣隻能笑笑,搖頭。
    等凜子他們離開的時候,秀一在門口稍微頓了頓,還是忍不住回頭問莫梵亞,“你說她……情況不太好,到底是怎麽回事?”
    莫梵亞想了想,沒有直接回答,隻是勸道:“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她若來找你,你就見她一麵吧。別給自己留遺憾。”
    秀一沒有再說什麽,就這樣離開了。
    等客人離去後,已經是九點多種,不算很晚,但天色已經黑了多時,他們明天還要一起去密祜,莫梵亞囑咐蘇瑞早點休息,可是看著她紅紅的眼睛,也知道她睡不著。
    想了想,莫梵亞問:“家裏有相冊嗎?”
    與其讓她這樣強顏歡笑,不如讓她一次性哭個痛快,何況,他也很好奇樂樂從前的樣子。蘇瑞應該保存了照片。
    蘇瑞聽他有興致,便去閣樓把家庭相冊拿了出來,滿滿的三大本,都是這些年她們三人的生活快照,照片裏的音容相貌依舊,那兩人卻與她一個生離一個死別,蘇瑞之前還可以指著照片,描述是什麽時候,當時的場景,到最後,漸漸發不出聲音來。
    莫梵亞於是伸出手,將她摟了過來,他一頁一頁地翻著,看著那些並不華麗,但是異常溫馨的生活片段,突然覺得,其實於他而言,真正能讓他想用心去守護的,也許不是silence,而是在照片裏笑得燦爛的兩人。
    他的妻與子。
    那是母親過世後,蘇瑞哭得最徹底的一夜,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反正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醒來時發現自己倚在沙發上,莫梵亞撐著肘,在旁邊小憩,神色安然。她起身的時候,有薄毯從身上滑落,也不知他何時為她蓋上的。
    去密祜的飛機一早就安排好了,莫梵亞帶走了那幾本相冊,在整個去密祜的途中,蘇瑞都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問過幾次莫梵亞的凍傷恢複得如何,而每靠近密祜一份,莫梵亞的神情則擔憂一分。
    他知道,此番去密祜,除了接回樂樂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去見那個人。
    在打聽許少白的下落時,莫梵亞自然也打聽了那個人的近況,可是,關於那個人的消息實在隱藏得太深,他根本打聽不到,也許許少白隻會告訴蘇瑞一人,在未知的情況下,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可是,莫梵亞已經不再擔心蘇瑞會離開了,她說她留下來,他就信她。他隻是擔心,倘若是最糟糕的情況,她能否承擔得住?
    就這樣到了密祜,李艾和alex已經一早就收到了消息,在機場那邊等著她,李艾是後來才知道莫梵亞與蘇瑞和好的消息的,不然,也不可能心平氣和地在密祜等了近半月的時間。斯傑不在,他已經去音樂學院報道去了,上次被楊向東教訓之後,斯傑便一直沒有再露麵。
    alex則很忙,他已經決定遵照爺爺的意願,去繼承密祜的王位了,所以,這段時候還需要學習以及熟悉很多東西。
    樂樂過得也不錯,正如蘇瑞最開始料想的那樣,其實樂樂與alex真的很合拍,樂樂的性子喜靜,alex同樣喜靜,兩個人在一起,一個看資料,一個拿著筆畫畫,互相不幹擾,居然可以相安無事,各得其所。
    ——偶爾安雅推門進來的時候,幾乎懷疑屋裏壓根沒人。
    樂樂不需要其他人帶,便天天跟在alex身邊看書畫畫,或者偶爾跟著alex學電腦。蘇瑞是電腦白癡,教不了樂樂什麽,結果,卻被alex了發掘了他卓越的電腦天分,現在樂樂已經迷上了dos的藍色屏幕,也許還不怎麽會編程,但是……他顯然是喜歡那個數字世界的。
    假以時日,alex在考慮,要不要把freesu的位置留給樂樂?
    一個人在異鄉呆了大半月,見爸媽一起空降到自己麵前,樂樂當然開心,小手臂緊緊地抱著蘇瑞的脖子,稚嫩的童音還是問到了“外婆”的情況。
    莫梵亞聽樂樂問到蘇媽媽,唯恐蘇瑞傷心,趕緊把樂樂接了過來。
    正好李艾想和蘇瑞私聊,蘇瑞很快被李艾扯到了一邊。
    “你和梵亞……怎麽回事?”李艾是個直接的人,也不會拐彎抹角,她抬了抬下巴,示意了莫梵亞一下,問蘇瑞。
    “說來話長。”蘇瑞淡淡道。
    別墅的事情,她並不想再告訴第三人,即便那人是李艾,所以,蘇瑞隻是輕描淡寫地解釋了一句,“我們想重新再試一試。”
    “那件事……莫梵亞沒有難為你吧?”這也是李艾關心的話題。
    現在silence的局麵,多多少少,可是由蘇瑞造成的。
    莫梵亞就算再寵蘇瑞,也不可能完全沒有任何想法吧。
    蘇瑞微笑,搖頭,“他沒怪我了。”
    李艾眨眨眼,然後歎息道:“莫梵亞對你倒是真的好,既然如此,你們就好好過吧。我相信他是真心待你的。”
    倘若不是足夠用心,換做其他的男人,那件事,隻怕都是不會容忍的。
    “斯傑呢?”等李艾八卦完她的事情,蘇瑞很快反著八卦了過去。
    李艾卻隻是聳聳肩,沒有回答。
    蘇瑞見她神色有異,也就沒有追問了。
    從機場到皇宮的路上,李艾堅持和蘇瑞同一車,樂樂就跟著女眷。剛才莫梵亞囑咐過了,樂樂便沒有再問起外婆的事情。
    莫梵亞則和alex同坐一輛車。安雅在前座。
    alex現在忙得厲害,一天睡不到幾個小時,還能特意抽出時間來接他們,已經算是很誠心了,不過,他們下飛機的時候,因為樂樂和李艾先撲了過去,alex隻能遠遠地朝他們點點頭,目光在蘇瑞的臉上多停留了一刻,心中寡然,想:瘦了。
    可是,這段時間,大家都發生了太多事情,alex也深感無力,他隻是想讓她知道,不管再發生怎樣的事情,這裏總可以成為她最後的棲息地,不過這些話,即便他不說,蘇瑞也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