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這是我母親的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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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眸對屏幕裏的三人說道:“我有點事要處理,先這樣。”
餘飛揚做了ok的手勢,孟荊白就把視頻給掛斷了。
孟荊白接通了電話:“展雲,什麽事?”
“米歇爾·迪娜已經被逮捕,但三哥,她堅持要見你一麵,跟你談談。”
頓了頓,肖展雲遲疑的問孟荊白:“三哥,你要見她嗎?”
米歇爾·迪娜心思莫測,孟荊白設了大半年,近一年的局,才把米歇爾·迪娜引入套,把她製服在手中。
她這個時候提出要見孟荊白,難免她又會做出什麽舉動。
孟荊白不會想不到這一點。
不過……
雖然米歇爾·迪娜雖然被逮捕,而她所有的勢力,也被孟荊白一一拔除,如今的她隻是個沒牙的老虎,不足為懼。
但這會,孟荊白確實還需要再見米歇爾·迪娜一麵。
畢竟有些事,他還需要從米歇爾·迪娜哪裏證實,得到更多的消息。
思緒千百回轉,孟荊白輕蹙眉宇吐出一句話:“可以,我現在去見她!”
肖展雲原本想說什麽,但想了想,他還是沒說出口,隻應了一聲是。
掛了電話之後,孟荊白沒有急著去見米歇爾·迪娜,而是把蔣東叫了進來,沉著聲問道:“找到裴予墨沒?”
蔣東遲疑了一下道:“一個小時前,裴予墨去了黎宅,挾持了太太,現在下落不明。”
聞言,孟荊白臉色驟變,冷意仿似從腳底油然而生,籠罩著孟荊白的周嬸,猶如千年寒冰冷冽攝人。
蔣東一抖,隻聽男人低緩冰冷的語氣,“怎麽回事?”
蔣東簡單的把事情給孟荊白說了一遍,末了,他又說道:“已經讓人在查了,我會盡快找到太太的下落。”他向孟荊白保證著。
誰也沒料到,裴予墨這個節骨眼會去挾持黎若。
甚至還神不知鬼不覺中,把所有的監控和追蹤器都給破壞掉,讓蔣東一時半會根本查不到他的蹤跡。
孟荊白情緒陰沉不定,他握著的拳頭咯咯作響,太陽穴凸凸的,青筋盡暴。
裴予墨這個人亦正亦邪,周旋在米歇爾·迪娜和雷爾蒙之間。
看似是雷爾蒙的人,但卻沒有足夠的忠誠,暗地裏跟米歇爾·迪娜走得很近。
但又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給人一種神秘高深莫測的感覺。
便是孟荊白到現在也還沒有摸清裴予墨的底子,是個比米歇爾·迪娜還要神秘危險的人。
因為不知道裴予墨到底想要做什麽,加上雷爾蒙早前懇請他,在裴予墨沒有觸及他底線時,先放過他一馬。
孟荊白便一直沒有對裴予墨采取行動,隻是讓人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倒是沒想到,他竟然被裴予墨反將了一軍,讓他把黎若給挾持住了!
孟荊白怒火中燒,卻也深知,現在著急沒有用。
當務之急,還是需要先找到裴予墨和黎若的下落,弄清楚他的目的。
隻是……
想到了什麽,孟荊白倒也不急了,低聲對蔣東吩咐了幾句,讓他去辦,孟荊白便率先離開了天盛,前往警局去見米歇爾·迪娜。
蒲夏西郊陵園。
黎若緊蹙著秀眉,語氣不太好的質問一旁的裴予墨:“裴予墨,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說話間,她不由得看了眼眼前的墓碑。
上麵沒有刻字,甚至連照片都沒有,壓根分辨不出來,這個墓到底是誰的。
當然,更讓黎若疑惑,裴予墨帶她來這裏做什麽。
“你現在是不是在想,這個墓碑到底是誰的,我帶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裴予墨靜靜看著眼前的墓碑,眼皮子也不抬下的問黎若。
唇邊的弧度輕勾,似揚非揚,更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頗有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令人感到惶恐。
黎若不可置否,她緊皺的秀眉,一刻也不曾鬆懈。
暗自猜想著他的目的。
裴予墨倒也沒賣關子,淡淡的開口道:“這是我母親的墓。”
聞言,黎若怔了怔,漂亮的臉蛋難掩臉上的驚詫。
眼前這是裴予墨母親的墓?
那怎麽會連姓名都沒有?
他立這個無字碑做什麽?黎若想不透,但卻深知這裏麵的意義重大。
不然,裴予墨也不會特意挾持她來看這個墓了。
裴予墨毫無預兆地輕笑了一下:“其實要說起來,我們兩個還挺有緣的。”
黎若不解他話中的意思,脫口而出道:“你什麽意思?”
他扭頭看向黎若,深眯著眼眸,緩緩吐出一句話:“或許,你應該喚我一聲叔叔才對。”
黎若猛地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裴予墨:“這怎麽可能?”
她下意識仔仔細細地看裴予墨的臉和五官。
找不出一點跟維特爾斯巴赫家族人相似的地方,甚至連一絲歐洲人血統的模樣都沒有。
完全就是一個亞洲人的模樣,怎麽可能是維特爾斯巴赫家族的血脈?
但,黎若也想不出來裴予墨騙她的意義。
在黎若的目光下,裴予墨緩緩開口道:“我的父親是維特爾斯巴赫家族天賦最高,最得當時維特爾斯巴赫家族的家主寵愛,但他亞洲人的血統,為了保持維特爾斯巴赫家族純粹的血統,他並不得維特爾斯巴赫家族其他人的認可。因為他跟我的母親相戀,被你的爺爺,也就是雷爾蒙的父親,慫恿其他的成員,威脅當時的家主,將我的父親逐出維特爾斯巴赫家族,他愛我的母親,他放棄了繼承權,他跟我的母親回了中國。”
說到此,裴予墨眼裏閃過一抹陰鷙的恨意:“可你的爺爺,也就是我的大伯,他太妒忌我的父親,害怕他年幼的弟弟搶走了繼承權。哪怕他離開e國,他也不肯放過我的父親,買通他身邊的人,故意製造了一場意外,讓他死在了那場車禍裏。我母親在我五歲那年,也‘意外’死在了你爺爺精心策劃的大火之中。”
裴予墨在意外兩個字咬了極重的音,牙齒都磨得咯咯作響,他捏緊著拳頭,才克製著那股嗜血的恨意。
旋即,他又陰冷的笑道:“二十年前,我被一對夫妻收養,很巧,他們竟然把我帶到了e國。這麽多年來,我一直在籌劃,不惜改頭換麵,到了雷爾蒙的身邊,獲取他的信任。”
黎若被他這番話給驚到了。
萬萬沒想到,這裏麵還隱藏著這一出。
黎若隻是提防著,裴予墨目的不純,甚至可能是米歇爾·迪娜的人,卻怎麽都沒想到,裴予墨的身世竟然如此曲折,並且還是她名義上的‘叔叔’!
隻是……
黎若咬唇,她目光深沉複雜的看著裴予墨,質問道:“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麽?這事跟我沒什麽關係吧?”
“黎小姐你這麽聰明,不會想不明白我是想做什麽吧?”裴予墨低緩了情緒,眯著眼眸,意外深長的看著他。
唇邊噙著的淺笑,莫名的讓人感到恐懼。
黎若一怵,“你想要天使之淚,想要維特爾斯巴赫家族?”
“不愧是黎淩薇的女兒,聰明。”
黎若咬牙切齒的道:“裴予墨,你暗自籌劃了這麽多,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天使之淚不在我這!”
“不在你這,可在孟荊白那。”
裴予墨推了推眼鏡,繼續道:“孟荊白為了你給米歇爾·迪娜設了這麽大的局,不惜一切手段將她們母子二人一網打盡。你說,他會不會為了你,再把天使之淚給我呢?”
他運籌在握的模樣,擺明了是篤定,孟荊白會為了黎若的安全,把天使之淚給他。
但……
“你就這麽自信?維特爾斯巴赫家族雖然我一點都不在意,但好歹也是塊肥肉。孟荊白注重利益,你怎麽就確定他會把這塊肥肉讓給你?我跟孟荊白早就分手了,他壓根就不會在意我。所謂的他是為了我才算計米歇爾·迪娜和費裏克斯,不過也就是你們臆想出來的而已。”
黎若冷笑了一聲,滿目譏諷:“你怎麽就確定,他是真的為了我這麽做,而不是也跟你們一樣,是在垂涎天使之淚?畢竟,他做的這些事,可從來沒有告訴過我。他要真那麽在意我,會對我這麽冷漠絕情?”
裴予墨皺了皺眉,那張平凡普通的臉上,出現了一些裂痕,微眯的眼神有些古怪。
但下一秒,他卻反笑著說道:“賭一賭,也無妨,不是嗎?”
黎若心沉了沉,她睨著裴予墨的目光如炬:“裴予墨,如果他不肯把天使之淚給你,你是不是就要殺了我?”
犀利的言語,藏著一抹難以察覺的恐懼。
一年前,她身患絕症,對死亡無懼。
但一年後的今天,她有了太多的不舍。
她開始恐懼死亡。
她不知道別人是怎麽看待她跟孟荊白的感情,但她內心裏遠沒有裴予墨那麽篤定。
甚至不敢去想,她在孟荊白的心裏,到底有沒有可以被威脅的價值。
她越愛孟荊白,就越了解他。
孟荊白智商城府非比尋常,他是個從來沒有軟肋的人。
哪怕她們經曆了不少,他對她從未表達過多的愛意,甚至連愛他都不願意對她說。
這樣的人,真的會讓自己留有軟肋嗎?
裴予墨掏出了根煙,咬在嘴裏點燃,吞雲吐霧間,他微眯著眼眸對黎若道:“當然不會。”
黎若滿臉狐疑,顯然壓根不相信裴予墨的話。
但裴予墨也沒打算對黎若解釋什麽。
他看了眼時間,食指摩挲著摩挲,輕笑著說道:“時間差不多了,黎小姐,請吧,想必孟荊白現在為了你的消息,已經很著急了吧?”
黎若渾身一僵,臉色有些難看。
但礙於裴予墨的脅迫,黎若卻不得不跟他走。
心中嘖暗暗地想著計策,她不能以身犯險,真的隻抱著孟荊白願意用天使之淚救她的想法。
或許,裴予墨要是臨時反悔,她就死路一條了!
她不動聲色的想著,默默地垂著頭,生怕會讓裴予墨察覺她的想法。
一個能為了報仇隱藏二十多年,不顯山露水,在最後關頭才爆發,坐收漁翁之利的人,城府可謂之深沉。
這樣的人,黎若不得不恐懼。
——
北城警局。
米歇爾·迪娜雙手被手銬給銬住,坐在審訊室裏。
看到孟荊白進來,她眼裏的憤怒恨意驟顯,死死地盯著眼前英俊高大,俊美的仿似手繪中走出來的男人。
孟荊白拉開椅子,在她對麵坐下:“迪娜夫人堅持要見孟某,不知是還有什麽事?”
他紳士而不失禮貌的開腔。
常年遊走於商場,居於高位的成熟男人,抬手舉足間散發出的氣勢逼人。
哪怕是米歇爾·迪娜,都莫名產生了一抹敬畏之意。
被一個小輩給唬住,這個念頭,讓米歇爾·迪娜不由得感覺到惱怒。
而此時,他也才意識到,這或許才是孟荊白的真麵目。
早前那副模樣,不過都是孟荊白為了蒙蔽她,而故意擺出來的。
一個年紀輕輕便手握重權的男人,又豈會真的像他之前表現出來的那麽易怒輕信?
米歇爾·迪娜克製著憤怒,沉著聲跟孟荊白對視:“孟荊白,z國有句老話,叫做井水不犯河水。你我無冤無仇,你這麽算計我,對你有什麽好處?”
孟荊白翹著二郎腿,雙手合十放置在大腿的位置,他的坐姿略微慵懶隨意,少了平時的嚴肅淩厲,彼時的他看起來,更多了幾分世家公子的矜貴慵懶。
“迪娜夫人這話說的可不對,你屢屢傷害我的太太,又怎麽跟我算得上無冤無仇?我孟荊白要是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豈不是太窩囊了。”孟荊白低沉磁性的聲音滿是懾人的冷意。
聞言,米歇爾·迪娜的臉色有些難看。
臉部的肌肉都微微抖動了一下,“我倒是沒想到,你竟然這麽在意那個野種!”
陰鷙的情緒一閃而過,孟荊白語氣森冷:“請注意你的措辭!”
米歇爾·迪娜深吸了口氣,才把心中那股快要,噴薄而出的怒意給壓了下去。
“孟荊白,你要如何,才肯罷休,讓我返回e國?你有什麽條件盡管提,隻要我能做到,而我也跟你保證,我以後,絕不會再做出傷害令夫人的事。如今你的目的也得逞了,殺了我,對你並沒有什麽好處。”
人都怕死,米歇爾·迪娜同樣如此。
她實在無法忍受,自己會落得如此下場,甚至還要死在z國。
孟荊白嗤笑了一聲:“迪娜夫人,我勸過你,別來北城。既然你不相信,非得來送死,孟某怎好不成勸你?”
米歇爾·迪娜臉色更難看了幾分,心裏也更是懊悔,當初小看了孟荊白,才會著了他的算計。
自以為聰明的跑到了北城,卻恰恰如了孟荊白的意。
否則,她身在e國,孟荊白再大的能耐,也拿不了她如何。
她如今又怎麽會跟困獸一樣,被囚禁在這個牢籠裏?
米歇爾·迪娜,沉著聲,咬牙切齒的道:“孟荊白,有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你,但我相信,一定感興趣。”
“哦?”孟荊白揚眉,“說說看。”
“有關於裴予墨。”
米歇爾·迪娜微揚著下巴,冷笑著道:“他是維特爾斯巴赫家族,遺失在外的血脈。相比於我,你更需要在意的是他才對。你當真以為,我真的有這麽大的本事,能把手伸到z國,把事情做的如此天衣無縫?孟荊白,其實你我都是被他耍了,他才是你最該對付的人。畢竟,算計你和黎若的事,大部分都是他做的!”
孟荊白不答反問:“我憑什麽相信你?”
眼裏不易察覺般閃過一抹狠戾。
聯想起之前蔣東說裴予墨挾持了黎若的事,孟荊白神情略顯森冷陰鷙。
米歇爾·迪娜語氣篤定:“你不用相信我,因為很快,他就會找上你。”
她低垂著被長睫遮蓋的眼瞳,盡是陰狠:“他的目的,是維特爾斯巴赫家族,是天使之淚。如今,天使之淚在你的手裏,他如何會不找你?想必他現在,已經找到可以威脅你的東西了!”
“你這個消息,我確實很感興趣。不過,你似乎說晚了。這個消息對我來說,並沒有多大的價值。並不足以救你一命!不過看在你這麽誠意的份上,不會親手解決你,畢竟,我答應過雷爾蒙先生,會把你送回e國,任由他的處置。”
孟荊白冷冷說完,倏然站了起身。
“既然沒有其他的事,孟某先告辭。”孟荊白說完,轉身便走。
米歇爾·迪娜聽完孟荊白的話,情緒近乎崩潰。
她雙手錘著桌子,麵目猙獰地朝孟荊白離開的背影低吼:“孟荊白,你竟敢如此,你就不怕嗎!”
怕?
孟荊白眼裏閃過一抹不屑。
他孟荊白這輩子,還真不知道怕字,該怎麽寫!
若真怕,他又怎麽會策劃這一切?
況且,如今失去米歇爾以及維特爾斯巴赫家族,庇護的米歇爾·迪娜,壓根就不足為懼,他還真不知道,他有什麽需要怕的!
但想到黎若的安慰,孟荊白心又不住微微的沉了沉。
孟荊白出了警局,便迅速撥通了蔣東的號碼:“找到裴予墨沒有?”
蔣東邊看著監控錄像,邊說道:“查到了,他一個多小時前,帶著太太去了蒲夏西郊的陵園,現在正在高陽路上,用不用截下他?”
孟荊白思緒一轉,還沒說話,便見一個電話撥了進來。
來電顯示正是裴予墨……
“不用了。”孟荊白低低地對蔣東說了句,便掐了電話,接通裴予墨撥來的號碼。
孟荊白冷著聲音,徑直開口:“裴予墨,若若在哪?”
裴予墨不答,輕笑著反問:“孟總想必已經見過迪娜夫人了?”
見孟荊白不語,裴予墨自問自答的道:“不說話看來是了。”
“既然是見過迪娜夫人,想必你也知道我的目的是什麽,我也就不跟你說廢話了。一個小時後,帶著天使之淚到景尚園7號,我們談談。隻要你把天使之淚給我,我保證不會傷害黎若的一絲一毫。你若是敢耍花招的話,我也跟你保證,你永遠都再也看不到你心愛的女人。”
裴予墨聽到孟荊白沉沉的吐出一個好字,眼裏迅速閃過一抹情緒,便掛了電話。
黎若坐在後座,坐在副駕駛聽完裴予墨跟孟荊白的談話內容,她睫毛顫了顫,心情說不盡的複雜。
她蔥白的玉指不動聲色的放在安全帶扣的位置,抬眸朝裴予墨看過去,“裴予墨,如果你的計劃失敗,你真的不會殺了我?”
裴予墨雲淡風輕地道:“不會。”
但語氣卻十足的篤定,讓人不由得信服。
可越是這樣,黎若就越發感到不安。
看不懂裴予墨的那莫測的心思,或者說,他還留了什麽後手?
“為什麽?你不殺我,你留著我還有什麽作用?”
“這個你暫時不必知道,你隻要知道,我對你沒有殺意就行。”
裴予墨側目看了黎若一眼,輕笑著說道:“黎若,我可是很欣賞你的。殺了你,我怎麽舍得?”
“那我還可真榮幸!”黎若冷笑了一聲,毫不掩飾的諷刺。
聽出黎若的譏諷,裴予墨也不惱,繼續開著車。
他的車速開得不算快,跟但慢也搭不上邊。
過了一個路口,眼見著就要上高速,黎若咬著唇,心裏越發的緊張和不安。
她漂亮的眼眸,時不時的看著窗外,心髒砰砰砰的跳動著。
而此時,裴予墨的電話響了下,他低頭把手機拿起來,正準備接聽,黎若見此深吸了口氣,咬緊了牙關,如今裴予墨正靠右行駛,而一旁不到一米的邊緣,是一排綠化的花壇。
就算是要死,她也要死在自己的手裏。
她絕對不容許,自己再淪落到性命握在別人手裏,任人支配!
黎若心一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鬆開了之前已經解開的安全帶,握住車門把,快速把車門打開,迎著唰唰的冷風,趁裴予墨這一瞬的失神,猛地縱身朝一旁的綠化花壇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