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最佳女主角獎被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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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佳女主角獎的獲得者是,顏婉姬。”
    台下先是一片沉默,而後才三三兩兩響起稀稀疏疏的掌聲。可見,顏婉姬獲得最佳女主角獎有點出乎眾人的意料。
    她是新人,雖然拍過幾部電影,但上映的就目前入圍的這一部。若說演技其實還不太好下結論,可圈可點也不假。所以,花落顏婉姬手中就導致了眼下這尷尬的局麵。
    宋采薇仿佛聽到了自己的心碎裂的聲響,她雙眸空茫,木然地跟著大家一起鼓掌,喜怒不限於形,卻在心裏一遍又一遍地自我開導。
    宋采薇,你才重新踏足娛樂圈三年,來日方長嘛。
    來日方才個頭啊,三年時間,她沒有一天休息過,沒有一刻放鬆過,每一時每一刻都在尋找機會,抓住機會,用盡全力利用好機會。她的三年是相當於別人的六年七年啊!
    怪誰?要怪就怪你搞不定那對賤人,每一次好不容易起風的時候,不都是被他們硬生生打下去的嗎?試問,人生哪得幾回機會?別到時候仇報不了,還被他們玩死。
    宋采薇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頒獎典禮現場,誰也沒有注意到。她並不是為沒有獲獎而失落,而是為再一次失去機會而傷感。
    大概是以前過得日子太美好,所以福分折盡,老天才會這般對待現在的她。聖經上說,凡有的還要加給他,讓他多餘。沒有的,連他所有的也要奪過來。
    陸雋堯回到座位上的時候,目光本能地去搜尋宋采薇,卻隻看到她的座位空蕩蕩沒有人影。他不動聲色地找了借口,起身離開了頒獎典禮的現場。
    他很清楚,真正的最佳女主角獎一開始是頒給宋采薇的。隻是,不知道短短的一個小時後,為什麽最佳女主角獎竟然另易她人。
    陸雋堯俊眉擰著,闊步走出典禮大門,在金碧輝煌的回廊上看不到一個人影。他猶豫了一下,走進電梯,按下了最高樓層的數碼。
    當他看到那扇虛掩的門時,桃花眼一頓,眸色一沉,隻覺得心口一緊,快速推門走出去。晚風撲麵徐來,夾裹著一絲絲熱氣。
    宋采薇聽到推門的聲響,夾著細煙的修長手指微微一顫,而後緩緩回過身來。風將她的長發拂散,貼過她迷離的雙眼,丁香色的長裙蹁躚飛舞,像是一縷縷縹緲的煙霧。
    她用另一隻手挽發,在看清來人竟是陸雋堯的時候,眉間眼角是清晰可見的楞然,連語氣也是毫無掩飾的意外,說道:“是你!”
    陸雋堯的桃花眼微眯,看著此時此刻的宋采薇,心竟毫無征兆地動了一下。比起爭奇鬥豔的女明星,她的禮服素雅,但正是這方素雅勝過豔俗,可謂是無聲勝有聲。
    晚風輕撫,月光中,她好似飛升的仙子。可偏偏夾著煙的姿態又嫵媚撩人,激發人的情欲。
    宋采薇在他朝她走去的時候,又深吸了一口煙,不急不緩地吐出煙霧,而後將手中還未燃盡的煙掐滅。
    待到陸雋堯站在她的身邊,一股清香沁入她鼻息,她才輕嗤一笑,淺淡的音色一片漠然:“陸總以為我想不開跳樓自殺?”
    陸雋堯不置可否。兩個人就這樣靜默地並肩而站,看著都市燈光璀璨的人間,仿佛抽離了紅塵。
    良久,陸雋堯才慢條斯理地說道:“最佳女主角其實是你。”
    陸雋堯不鹹不淡的語氣好似一道天雷,劈在宋采薇的天靈蓋上。她眉目緊蹙,眸光灼灼,竟控製不住一手緊緊握住對方的手臂,顫聲問道:“你,這是在安慰我嗎?”
    陸雋堯任由宋采薇抓住他的臂膀,眉梢一挑,直視著她的眼睛,雲淡風輕地說道:“你覺得我有這個必要嗎?”
    竟然如此,那為什麽最後宣布最佳女主角名字的卻是顏婉姬?難不成,他的眼睛壞到這個地步,宋采薇和顏婉姬這兩個名字可是天差地別啊!
    陸雋堯也不知道為什麽最後竟然成了狸貓換太子,隻能說明,是有人不想讓她得到這個獎項。至於誰?實在用腳都能想到。但他不知道,對方到底是怎麽辦到的?
    陸雋堯看著宋采薇慢慢地鬆開了她的手,知道她接下來要問什麽,索性坦言道:“我是在上台頒獎的最後一分鍾被換掉手中的台本,事出突然,我還不清楚什麽原因。”
    宋采薇用手輕捋了下被晚風吹亂的發絲,垂首冷笑一聲,一字一句說道:“我大概知道是什麽原因。”
    頓了頓,她抬起眼眸看著陸雋堯平靜無瀾的俊臉,唇角微揚,淺淺淡淡地說道:“不過,您為什麽要跟我說這件事?”
    為什麽?陸雋堯冷峻的眉頭微皺,桃花眼微眯,直直地望進宋采薇的眼眸深處,麵無表情地應道:“宋采薇,你是不是覺得全世界的人都對你不懷好意?”
    宋采薇眉眼一片清冷,冷笑應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嘛。這世上本就沒有人要無緣無故對一個人善,或是無緣無語對一個人惡。”
    陸雋堯漫不經心一笑,眉眼間浮現出一絲不耐煩,漠然道:“隨便你什麽想吧。”
    看著陸雋堯不冷不熱丟下一句話就要轉身離開,宋采薇心底壓抑的火氣騰地一下被點燃,她嗤笑一聲,臉色瞬間垮下來,冷然道:“我就想著你這個人真是莫名其妙,故作高深,故弄玄虛,混賬混蛋……”
    宋采薇越罵越解氣,卻沒想到陸雋堯突然幾步邁到她身邊,一把將她逼退到護欄處,俊臉登時在她麵前放大數倍,眼底蘊含的怒氣清晰可見。
    宋采薇登時將嘴中的話生生咽下,驚慌失措間,惱羞成怒地質問道:“你想幹嘛?”
    陸雋堯眼眸下的怒氣漸漸消散,轉而換上一絲戲謔,嘴角一挑,慢條斯理地說道:“你再罵試試?”
    “你以為我不敢嗎?我還以為你陸雋堯有多鳳毛麟角,不過就是個愛裝模作樣的混蛋而已。既然看不起我宋采薇,又要來欲擒故縱嗎?”
    陸雋堯不怒反笑,他沒有想到,一向清冷理智的宋采薇既然也有怒不可遏的樣子。
    宋采薇見他如此,又驚又楞,不知道為什麽一下子添油加火,火氣燃燒得更旺。她推不開陸雋堯近在咫尺的身軀,心頭的淒涼之感又趁著情緒開閘的發泄口汨汨而出,一時是又悲又憤,竟然控製不住留下淚來。
    “陸雋堯,你不要欺人太甚!”
    陸雋堯被宋采薇突然的崩潰嚇了一跳,緩緩後退一步,看著她掩麵無聲流淚的樣子,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他眉頭緊皺,一雙修長的大手不知道該放在什麽地方?張口閉口,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妥妥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突然,他一把將宋采薇的頭輕輕按進自己的肩膀上,沉聲說道:“是我不對,抱歉。”
    宋采薇掙紮不開,索性就把臉頰貼在他的肩頭哭了起來。她已經好幾年不曾掉過一滴眼淚,除了那次剛回國做噩夢的時候。
    今晚知道她無緣最佳女主角本就心情低落,獨自回想過往心情不勝淒涼,想起自己接下來的路又得異常艱難,心頭一片茫然。突然,又得知年度最佳女主角本就是她,隻是被替換了而已,心情是又喜又怒。
    一個晚上所有的喜怒哀樂一時之間齊齊輪番湧來,搞得她身心俱疲,再被陸雋堯在精神上如是一番折辱,終究是硬扛不住,崩潰痛哭。
    “陸雋堯,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福分這麽深?不曾體味過被背叛和被掠奪,也不曾體味過一夜之間家破人亡,更不曾體味過劫後餘生的種種,憑什麽站在製高點上來評判指責人?”
    “你這個混蛋,把我的自尊踩在腳下,我笑著任由你踐踏,你還想我怎樣?是嫌我混得不夠慘嗎?不夠丟臉嗎?”
    宋采薇每說一句話,陸雋堯的心就沉一下,緊跟著不明所以心髒就揪痛了一把。他開始有點自責,但至於羞辱一說,他卻不知道是個怎麽羞辱法?他又沒動她碰她,何來羞辱一說?
    宋采薇的情緒平複下來後,開始覺得難為情,且心頭產生了一絲絲愧疚感。她慌忙從陸雋堯寬厚結實的肩膀上退離,垂首低語道:“抱歉。”
    突然,陸雋堯的手一把攬住她抽離的身體,劍眉一顫,雙眼怔然,俊臉上是難得一見的震驚之情。
    宋采薇被他的神情嚇到了,問道:“你,你怎麽了?”
    話音未落,他修長且溫暖的指尖輕輕觸碰到她耳垂上的那枚鑽石耳釘,細看之後,溫潤的嗓音竟有些微啞,顫聲問道:“為什麽你隻戴了一枚耳釘?還有另一枚呢?”
    宋采薇堪堪鬆了一口氣,一臉疑惑,不就是單戴了一枚耳釘嘛,至於他這般大驚小怪嗎?難不成他還有嚴重的強迫症,非得成雙成對才舒心?
    “還有一枚耳釘在幾年前丟了,所以就沒有佩戴。”
    陸雋堯似乎沒有聽到宋采薇的話,像是對她說,又像是喃喃自語:“vancleef≈arpel那年全球隻出過三對這樣的耳釘,原來還有一對是你買下的。”
    宋采薇驚訝無比,沒想到直男陸雋堯對珠寶首飾還有研究啊。當年,他父親為了讓她開心,不惜花大價錢買下她夢寐以求的這對耳釘作為生日禮物送給她。
    隻是,很可惜,還有一枚在她父親出事的那一年,不知道何時丟了?宋采薇自欺欺人地覺得,是陪著父親離去,就當做她跟在父親身邊。
    陸雋堯看著宋采薇的眼神突然變了,是極力壓抑的歡喜,還有一種久違後的釋然,以及難以言狀的複雜。
    宋采薇承受不住他這樣的目光,移開目光,恢複了素日冷清的樣子,從容優雅地說道:“陸總,典禮我就沒必要再回去了,就先走了。”頓了頓,歉然道:“剛才失態了,還請您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