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婚後第一次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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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半夜,心兒退燒了,終於安安穩穩地睡了一覺。而陸雋堯的心也終於落在了心底,天快亮的時候,才眯了一會兒。
    第二天,就在陸雋堯要去公司的時候。育嬰師又焦急萬分地說道:“先生,心兒又開始發燒了,這次是40度。”
    陸雋堯慌了手腳,因為擔憂和恐懼轉而激發了怒火,火冒三丈地說道:“醫生不是說吃了藥就退燒嗎?這都第二天了,怎麽又開始發高燒?”
    育嬰師驚恐地上樓去照顧心兒,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陸雋堯剛平複下來情緒,心兒就吵著要媽媽。他無奈,毫不猶豫地打消了去公司的念頭。
    育嬰師把心兒抱下來,陸雋堯心疼又焦急地接過女兒,說道:“帶心兒換一家醫院看看。”
    就在育嬰師抱著予心跟在他身後走出客廳的時候,大門外站著一個嬌小玲瓏的年輕女子,一副職場麗人的裝扮。
    陸雋堯看到侯琳的時候一愣,隨即皺眉沉聲問道:“侯琳,你怎麽來了?”
    侯琳上前兩步,看到陸總身後一名姿色平平的女人手中抱著一個粉裝玉雕的可愛小人兒,一臉的惶恐慌張,解釋道:“陸總,這是需要您簽字的文件,今天就急著用,所以李秘書讓我送過來。”
    陸雋堯二話不說,從侯琳手中接過文件和鋼筆,在簽名的地方龍飛鳳舞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看也不看一眼就闔上,遞給了侯琳。
    侯琳見他神色匆忙擔憂,又看孩子無力虛弱,似乎生病的樣子,猶豫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問道:“陸總,您的千金是不是發燒了?”
    陸雋堯點頭,繼續邁開步伐。侯琳鼓起勇氣,說道:“陸總,我認識的一位長輩是個兒科醫生,對於兒科病很擅長。”
    侯琳的話還沒說完,陸雋堯已經停下了腳步,銳利的眸光閃過一陣欣喜,俊毅的眉頭如撥開雲霧的光芒,讓她感到眼前一陣耀眼。
    “帶我過去。”
    侯琳點點頭,對育嬰師客氣禮貌地微微一笑,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她知道,雖然這個女人不是陸太太,但是就怕她一句話就會讓陸太太產生誤會,影響到他們的感情就不好了。
    大概是因為她心裏暗戀陸雋堯,所以總是不免會有一股心虛感,總是覺得是個人就能看透她的心思似的。
    侯琳坐在副駕駛座上,育嬰師抱著予心坐在後座,陸雋堯專心地開著車,朝侯琳說的地方駛去。
    侯琳緊張不安,總是忍不住用餘光探尋著陸雋堯的側臉。總覺得這條路漫長又短暫。
    終於,來到了一家私人診室。陸雋堯狐疑地看著侯琳,為自己一時的信任感到了後悔。侯琳急著下車,為育嬰師打開車門,一時沒有注意到陸雋堯神色的變化。
    她推開門診室的門,看到一位儒雅溫和的醫生正在為病人看病。侯琳催促道:“崔叔,您幫我看看,這孩子發著高燒呢。”
    雖然這隻是個私人的門診,但也有自己的規模,三四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專業地操作著。
    崔叔檢查了一番,從容淡定地說道:“孩子發燒前是不是沒有感冒?高燒反反複複,退了又燒,燒了又退?也沒有什麽其他的症狀發生?”
    育嬰師點點頭,連聲應道:“是,就是莫名其妙突然發燒了,反複高燒,吃了退燒藥支撐不到一天又燒了。”
    “這是幼兒急疹,多發於嬰兒八個月到二歲之間。少則三天,多則四五天,之後全身會出現類似於皮疹一樣的疹子,然後才會徹底退燒。兩三天後疹子會自動消退,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的。”
    育嬰師聽醫生這麽說,才恍然記起幼兒急疹好像是這麽個症狀,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了。
    陸雋堯聽到了女兒的病症,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問道:“高燒期間要怎麽辦?”
    “高燒40度以上就藥物退燒。隻是,人為退燒後疹子一般沒有那麽快發出來,孩子就得多遭罪。盡量讓孩子出汗吧,這樣退燒也快。但不是捂著出汗,是發力後的出汗才行。”
    陸雋堯帶著育嬰師和心兒走出門診室,侯琳趕緊為他們打開門。陸雋堯停下腳步,對她說道:“謝謝,你去哪裏?送你過去吧。”
    侯琳連連擺手,受寵若驚地說道:“陸總,您帶著孩子回去吧,我打車去公司就可以了。”
    陸雋堯的心情稍微放鬆了下來,俊臉上的鐵青漸漸散去,內心裏感激侯琳,不由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淡然道:“那你注意安全。”
    說著打開車門,讓抱著予心的育嬰師坐了進去,然後自己走到駕駛座,啟動車鑰匙,驅車離開了。
    侯琳看著陸雋堯的車揚長而去,腦海裏一遍又一遍地回響著陸雋堯囑咐的那一句話,自作多情地把它當成了對自己的關心。
    育嬰師坐在後座,看著睡著的心兒,不由地感歎道:“多虧了這位姑娘介紹了這麽一位兒科醫生。確實,幼兒急疹是有這種症狀。”
    陸雋堯沒有說話,今天宋采薇就會回國。此時,他的心頭竟然漸漸積累了些怒火,在女兒需要母親的時候,她竟然不在身邊。
    陸雋堯內心裏自然是希望孩子健康無憂成長,但是誰也不能保證孩子沒有個頭疼腦熱的。他漸漸覺得,娶一個相夫教子的妻子比娶一個事業心強盛的妻子對於家庭和婚姻的穩固似乎更有幫助。
    回到家裏後,陸雋堯完全不再奢望今天還能去公司。然而,一到家予心就醒了,因為不舒服而大哭了起來。
    陸雋堯猶豫不決,不知道該不該給孩子吃退燒藥。這時,育嬰師說道:“讓心兒哭一哭,她一哭就會出汗,這樣就能退燒了。”
    陸雋堯像是一個手足無措的孩子,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女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卻絲毫沒有辦法。一種無力感在他的心頭悄然升起。
    他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囑咐育嬰師和母親好好照顧心兒,然後自己驅車去機場接宋采薇。
    當他看到宋采薇大步流星地走出來的時候,心漸漸安穩了下來。宋采薇一看到丈夫,跟他擁抱了一下,迫不及待地說道:“好想你和心兒。心兒這幾天在奶奶家過得還好嗎?”
    陸雋堯眉頭一皺,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沉聲說道:“心兒高燒兩天了,我出門之前,她還在哭。”
    宋采薇感覺到一陣晴天霹靂,秀眉緊蹙,擔憂又焦急地說道:“為什麽不帶心兒去醫院看看?你是她爸爸,就在心兒身邊,為什麽就不能好好照顧她?”
    陸雋堯被宋采薇因為焦急而一時的搶白覺得氣憤,女兒生病,他心裏也萬分心疼和難受。再說了,宋采薇憑什麽不問青紅皂白就跟他急紅赤白的?
    陸雋堯眉頭緊皺,沉聲說道:“心兒哭著要找媽媽,可你卻為了你的事業和你的價值而放棄陪伴她。你難道就不能耐心陪心兒,等她再大一點再出去?”
    陸雋堯的話像是一根根針,狠狠地刺在她的心口。宋采薇無比自責,雙手掩蓋住臉頰,無聲地哭泣了起來。
    她也身心俱疲啊,也萬分不舍啊,可是為什麽是她帶著女兒工作,而丈夫卻可以心無旁騖地做他的事業?
    陸雋堯看到宋采薇隱忍的樣子,十分後悔說了這番話,心裏慚愧內疚不已,柔聲歉然道:“對不起,原諒我。”
    宋采薇平複下了情緒,什麽都沒有說,偏頭看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繁華都市叢影,心裏透著一陣一陣的涼意和擔憂,此時隻想快點見到心兒。
    回到別墅,不待陸雋堯下車替宋采薇開門,她已經自己打開車門,大步流星地走進客廳,擔憂又焦急地呼喚道:“心兒,心兒,媽媽回來了。”
    育嬰師手裏抱著予心,見到宋采薇,如釋重負地暗自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心兒哭鬧後出了一身的汗,總算是退燒了。我給她換好了衣服,吃了點清淡的輔食後睡著了。”
    宋采薇心疼又自責地從育嬰師懷裏接過自己的女兒,輕輕地貼著她的小臉蛋,還是感到明顯的滾燙。
    柳愉蝴見到宋采薇心如刀割的樣子,歉然道:“是我沒有照顧好心兒。”
    宋采薇沒有看柳愉蝴,隻是輕聲應道:“媽,這不怪您。孩子頭疼腦熱得也很正常,都是我的錯,沒有陪在她身邊,好好照顧好心兒。媽,我抱心兒去臥室了。”
    宋采薇看也不看一眼走進客廳的陸雋堯,抱著女兒漠然地上樓了。柳愉蝴感覺到了小兩口之間凝重的氛圍,擔憂地問道:“雋堯啊,你是不是跟采薇吵架了?”
    陸雋堯一臉鐵青,煩躁地搖搖頭,淡然道:“沒有。媽,您是要在這裏休息還是回去?”
    “采薇回來了我就放心了,我還是回去吧。”
    “我讓司機送您。”
    陸雋堯送柳愉蝴走出客廳,她停頓下腳步,回頭對陸雋堯柔聲說道:“兒子,采薇其實也很不容易,你要多體諒她。”
    陸雋堯心裏的愧疚感更加強烈了,他點點頭,應道:“知道。”
    送走柳愉蝴後,陸雋堯大步流星走進客廳,朝臥室走去。他輕輕敲了敲門,然後推門而入,看到宋采薇瞧瞧擦拭了把眼淚,又是心疼又是自責,柔聲歉然道:“采薇,對不起。是我做得不夠好。”
    宋采薇疲憊地歎息了一聲,良久才開口緩聲說道:“也許你說的沒錯,是我自己太自私了。”
    沉默在她和陸雋堯之間橫生。宋采薇第一次感覺到了,在他們之間存在著一層看不到的淡淡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