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 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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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昏睡中醒來,  五阿哥就看見額娘與太後坐在他前麵,掙紮著起身,卻被太後一把按下去,  “好孩子,  你受委屈了,快躺好。”
    說起委屈,太後拿帕子沾沾眼角,宜妃也跟著紅了眼眶。
    五阿哥沉默片刻,隨後說道:“讓太後與額娘跟著受累,是胤祺的不對。汗阿瑪,  汗阿瑪”他想說汗阿瑪也是有苦衷的,可想到給自己選得嫡福晉,他說不出口。
    皇阿哥裏,大哥那邊隻有大嫂一人,  沒的比較,  可太子與三哥身邊都有侍妾。太子就不說了,除了嫡福晉、側福晉就是庶福晉出身都不低;就說三哥,  三哥有個侍妾奇德裏氏,她阿瑪就是員外郎薩哈廉。
    隻要一想到此處,五阿哥就委屈的想哭。他就不明白了,  自己已經很努力的藏拙、甚至是自汙,  為何汗阿瑪仍舊不放心他。
    太後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流,  她哽咽道:“胤祺,  哀家的胤祺,  都是哀家害了你啊。”她心裏清楚皇上是防備著蒙古的,  他生怕胤祺與蒙古合作,  影響太子的的地位。
    五阿哥伸手給太後擦擦眼淚,  “不關皇瑪姆的事兒,是胤祺不爭氣。”
    宜妃恨恨的說道:“胤祺你放心,額娘就是拚了命去,也要攪黃這婚事。”她知道若是朕鬧起來恐怕會對不住人家他塔喇家的姑娘,可為了自己的兒子,她也隻能如此了。
    拉住想要起來的宜妃,五阿哥搖頭,“額娘,別去,你就當兒子命不好吧。”額娘不止自己一個兒子,自己不能這麽自私。
    胤祺認命的樣子,說的太後與宜妃淚流不止,三人抱在一起痛哭。
    慈寧宮外,康熙靜靜地聽著裏麵的動靜,良久他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去。
    罷了,既然胤祺與宜妃如此不滿此婚事,他若是強求豈不是造就了一對怨偶。胤祺啊,終究不如當初的他有大局觀,心思通透。
    傷心的人不止一個,宮裏五阿哥覺得委屈,他塔喇家也是愁雲一片。這消息終究還是傳了出來,說什麽的都有,更多的卻是嘲諷他家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高攀皇阿哥。張保嘴本來就笨拙,他越解釋,流言穿的反而越離譜。最後甚至還有說她女兒不知檢點的,就連本家都有人過來詢問情況。
    張保看著默默流淚的母女倆,也跟著唉聲歎氣。從流言到現在不過短短幾日的功夫,張保與他夫人愁的頭發都白了不少,就連以往總是笑容滿麵的女兒也整天板著臉,府裏在沒有往日的歡聲笑語。
    “老爺,梁公公來了。”
    張保愣了片刻,隨後慌忙的站起來,“快請,快請。”
    “張大人,皇上有旨。”梁九功也不廢話,他對著張保朝自己身後指了指,在他伸手有個小太監手上托著明黃的聖旨。
    擦擦臉上的汗水張保說道:“公公還請稍等,喝口茶水,容奴才整理一番。”
    梁九功揮揮手,並沒有為難他。他是忽然到訪,府上沒有準備也正常。想到聖旨的內容,他下意識的看了眼跟在張保身後的他塔喇氏。
    小姑娘剛好十三,嬌嬌小小臉上還帶著嬰兒肥,她眼神純淨看得出來是個單純的好姑娘。而皇上在看中這個他塔喇氏後,還派人查過,小姑娘在家極為受寵,還很愛笑。原本皇上還想著,有她在,五阿哥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沉悶。
    可惜了,可惜五阿哥沒福氣。他看不上人家小姑娘。
    不過也好,說真的,也隻有皇上覺得嫁入皇家是榮耀,對個單純的姑娘來說,這未必是好事。如今這樣,或許對她來說也是幸事。
    張保沐浴更衣帶著妻兒跪下,梁九功這才宣讀聖旨。“員外郎張保之女他塔喇氏秀外慧中,深的宜妃娘娘喜愛,特收為義女,賜封為固山格格。”讀完聖旨,他遞到他塔喇氏麵前,笑著說道,“恭喜格格,接旨吧。”
    他塔喇氏木然的接旨。“奴才謝皇上恩典。”自從流言傳出,懵懂的她被迫長大,看到這個聖旨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五阿哥不滿這門婚事吐血昏迷早就在京城傳遍了,皇上終究是疼愛他兒子,所以這門莫名其妙的婚事就此作罷。收為義女賜封號不過是對她的補償罷了。
    不敢在梁九功麵前露出眼底的嘲諷,她低下了頭。
    這聖旨下的,梁九功總覺得自己在欺負人家小姑娘,讓他十分不自在。除了他塔喇氏,皇上對張保也進行了補償,在員外郎位子上多年沒挪動地方的他、終於升了一級成了正五品的郎中。
    可這樣的晉升對張保來說,他寧願不要。
    “張大人,這些時日讓張大人與他塔喇格格受委屈了。原本皇上確實看中了他塔喇格格,不過說的是側福晉,也不知是誰聽的一知半解就給傳了出去,結果鬧出這種事情來。皇上這段時間壓力也不小,他老人家擔心他塔喇格格嫁過去,日後過的也不順心。想來想去索性就與宜妃娘娘商量了這麽個法子。”
    不能說太子的錯,皇上就把錯推在不知名的人身上。至於他塔喇氏,反正人還小,過上兩三年等事情淡了,在進行賜婚也不遲。
    張保連連點頭,“奴才多謝皇上與娘娘聖恩。”
    他態度好,梁九功也跟著鬆了口氣。“張大人能理解就好。其實要咱家說,這樣的結局對格格來說更好。宜妃娘娘膝下有三個阿哥,等格格出嫁也有人給撐腰不是。你看,這些都是宜妃娘娘與太後送給格格的賀禮。”尤其是五阿哥,他這一鬧對人家姑娘的名節到底有損,日後多幫襯也是應該。
    “是是是,公公說的有禮。”張保能說什麽,隻能附和。
    梁九功也不管他是真想通還是做麵子,該說的都說完,他就打道回宮。
    收義女的事情在皇上的默許下傳播的更快,伊青禾聽說後也不知該說什麽好,她想了想吩咐道:“讓人送一份厚禮去張保府上。”日後人就是宜妃的女兒,她送份禮物也是應該。
    她進宮與惠妃說起這事兒,惠妃感歎:“還好皇上還沒糊塗到家,這個結局對她來說還算不錯。”至少比入了五阿哥後院強。
    宜妃給足了他塔喇氏麵子,特意選了個黃道吉日讓她入宮拜見,伊青禾也有幸見到了這位傳說中的姑娘。
    小姑娘規規矩矩的坐著,與宜妃並不算親近,這點伊青禾倒也能理解,換做自己也不會有多親近。不過,她麵上倒是掛著笑,別人問起也是一口一個額娘的喊著,好似自己多歡喜。
    “娘娘,五阿哥他們來了。”
    既然是認親,五阿哥等宜妃的親兒子肯定不能少。伊青禾明顯感覺到嬤嬤話音剛落,小姑娘就渾身僵硬,臉上的笑容都不自然起來。
    宜妃臉上也有些尷尬,她拉過他塔喇氏的手,笑著說道:“你如今已然是本宮的女兒,別的皇阿哥見不見無所謂,他們三個卻是要見的。”差點要成為婆媳的兩個人,如今卻成為母女,宜妃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可誰讓這事是皇上的意思呢,皇上要施恩那些曾經跟隨愛新覺羅打江山的人家,若處理不好張保家的事情,更是寒了那群人的心。
    而皇宮裏適合收養他塔喇氏的,也隻有她宜妃。好在皇上也說了,日後會給他塔喇氏指婚讓她遠嫁。不過兩三年,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宜妃尷尬,五阿哥心裏也不自在,自踏入翊坤宮他就沒抬過頭。
    對此宜妃也不知說什麽,隻能指著他們對他塔喇氏說道:“這是你五哥胤祺,那是胤禟和胤禌,他們都比你小,你稱呼九弟和十一弟就成。”接著她又對三人說道,“這是他塔喇沁怡,你們的姐妹,日後若讓本宮知道你們誰欺負她,別怪本宮不客氣。”
    他塔喇沁怡站起來對著三人行禮,她同樣低著頭沒去看任何人。
    九阿哥捅了捅五阿哥,他深呼吸,走向前:“小妹,這是五哥送你的賀禮。”賀禮很豐厚,之前在氣頭上,他無暇顧及,後來冷靜下來也知道這件事對他塔喇氏更不友好。見他塔喇氏不接,他急急的說道,“你放心,日後你就是我胤祺的親妹子,若有人欺負你,你盡管來找我。”
    他塔喇沁怡笑了笑,到底還是伸出手,“多謝五哥。”至於他說的找他,沁怡直接忽略了。她這輩子最不想的就是與宜妃還有五阿哥一行人扯上關係。
    “姐姐好,我是胤禟,我可沒有五哥有錢,一點小意思,姐姐別嫌棄。”
    沒想到九阿哥還給她準備了禮物,沁怡有些驚訝。“九弟客氣,應該是我給九弟見麵禮才是。”說著就讓人把她準備的東西拿了過來。
    沁怡準備的東西中規中矩,即不會讓人覺得寒酸,也不算特別貴重。規矩方麵也是極好,見什麽人該怎麽行禮,全程一絲錯誤都沒有,就連等著挑刺的赫舍裏貴人都說出話來。
    皇子福晉,除了伊青禾,太子福晉也來了。比起伊青禾的點頭交,太子福晉要更熱絡,送上的見麵禮也貴重。
    大家心裏都清楚怎麽回事,對此也不見怪。
    見過他塔喇氏,也給過補償,這件事就算翻篇了。
    &&
    日子一天一天過,終於到了五月,秀女大選的日子。
    伊青禾在府裏閑著沒事索性進宮看熱鬧,其實也不算是看熱鬧,是惠妃讓她幫著看看未來的四福晉還有側福晉。
    沒錯,這次四阿哥後院除了要進個嫡福晉還有側福晉。
    五阿哥的事情讓皇上有點點心虛,他覺得忽略了其他兒子。而他補償的方式就是給兒子送女人。
    他給四阿哥、五阿哥圈定了嫡福晉、側福晉人選五六個,讓他們的額娘至少選出兩人進行賜婚。
    給四阿哥、五阿哥塞女人還不算,他甚至覺得大阿哥府裏太冷清也打算送幾個女人進去。隻不過大阿哥知道後就給拒絕了。
    開玩笑呢,他福晉自從生完女兒,脾氣越發大了。今年選秀剛定下來,她就明說了,若貝子府敢進人,她就帶著女兒關門過自己的日子,讓他跟別的女人過去。
    那怎麽行,經過這些年的相處,不管是女兒還是福晉他一個都舍不得。再說他本就不是縱欲的人,女人多了是非多,還不如就這樣守著福晉好好過日子。
    伊青禾能知道這事,也是大阿哥自己顯擺的。他就不是那種做了好事不留名的人,與皇上說清楚後當天晚上就禿嚕出來。
    對大阿哥的識時務伊青禾是滿意的,大阿哥自己都決絕了,她更不會去充大度給自己找不痛快。
    她到的時候惠妃正拿著花名冊與嬤嬤說著什麽,見到她趕緊招呼著人過來,“青禾,你看看這幾個姑娘,你覺得選誰合適?”
    惠妃從未像此刻這般發愁過,嫡福晉已經被皇上定下就是烏拉那拉氏,這側福晉與格格卻需要她來選。可她看來看去,哪一個都不滿意。不是覺得長相太過妖嬈怕纏著老四影響老四夫妻的感情;就是覺得不太聰明怕老四不喜歡,害人家姑娘獨守空閨。
    伊青禾湊過去一看,都是熟人,也不能說是熟人,事實上她並未見過這幾位姑娘。她說熟悉是因為在原身的記憶裏有幾個都是老四的女人,而在她學過的曆史上,也確實有這幾個人。
    這幾個女人其中就有李文燁的女兒李氏,武國柱的女兒武氏。
    “額娘,這畫冊您給四弟看過沒有,四弟什麽意思?”她也做不出給別人塞女人的事情,若都不知道選誰合適,幹脆就交給四阿哥自己選得了。
    說起這個惠妃臉上的笑容也淡了。“原本你四弟的意思這次就選個嫡福晉,別的先不進人。這不是因為老五那事,你汗阿瑪覺得愧對老四,非要硬塞一個。老四那孩子不願意麻煩,他說隻要懂規矩不惹事就行,他養得起。”
    四阿哥也並非重色之人,他身邊的那個宋氏是佟皇後過世前塞給他的,他也是滿了十五歲才受用的。雖然是受用了,卻沒給什麽名分。
    他直言自己想與大哥一般,期望著夫妻和睦,沒那麽多糟心事。本來都計劃好了的事情,就因為皇上一句愧疚,又給人打亂了。
    “既然四弟不願意,就讓四弟去與汗阿瑪說唄。讓四弟多說幾次,我就不信四弟不喜歡,汗阿瑪還真的硬塞啊。”她就沒見過這樣的,覺得愧對兒子就塞女人,這是補償還是給兒子找事呢。她就不信皇上不清楚這女人多了會如何,莫非整日勾心鬥角,家宅不寧才是他想要看到的。
    “我不是說了,你四弟懂事,不想咱們因為這事與皇上起爭執。”還有一句話她沒說,她冷眼看著老四像是對那個位子有想法的樣子。若真是如此,他後院就不可能不進人。
    惠妃搖頭,希望是她想多了。
    伊青禾一拍手掌,“額娘,不如咱們把這幾個姑娘請到延禧宮,讓四弟站在屏風後麵相看?”既然四弟不是堅決反對,那就選擇他看順眼且懂規矩的。
    惠妃看了她良久,隨後點頭,也隻能這樣了。
    怕四阿哥尷尬,她還跟八阿哥說了一句讓他也跟著過來。
    她沒想到不僅八阿哥來了,老大也跟著過來,看到大阿哥惠妃就沒個好臉色,“老大你不在衙門辦差,瞎跑什麽?”
    大阿哥熟練地從惠妃懷裏搶過女兒,他看著女兒很自然的說道:“四弟選嫡福晉這麽大的事兒,我作為大哥怎能也要給參謀參謀吧。”
    惠妃隻想冷笑,老大懂個屁,他參謀,依她看,老大是過來與她搶長樂的還差不多。
    看懂惠妃臉上的意思,大阿哥絲毫不心虛,他特別理直氣壯,“額娘您需要觀察那些姑娘們,肯定沒時間照顧長樂,兒子這是為您分憂。”
    八阿哥抓著長道:“大哥,你不是要給四哥做參謀,這照顧小侄女的事兒就交給弟弟我吧。”他也有段時間沒抱長樂,真想得慌。
    一把拍開伸過來的手,大阿哥警惕的後退幾步,他自己都抱不夠呢,老八添什麽亂。他隨手一指四阿哥,“老四這不是馬上就要選嫡福晉,讓他福晉給你生個侄女不就得了。”
    四阿哥躺著也中槍,他直接無視了大阿哥,對著惠妃說道:“額娘的眼光兒臣自然是相信的,您看中的自然好,到時候直接讓汗阿瑪下旨就成。”反正事情差不多也被汗阿瑪定下來了,何必在折騰這一回。
    “話不能這麽說,到底是你的女人,總要你自己相中才行。還有烏拉那拉氏,你提前看看了解了解,日後也好相處。”
    秀女入宮已經有段時日,烏拉那拉氏她也見過。怎麽說呢,是個大家閨秀,小小年紀就一板一眼很懂規矩。老四自己就是這樣的性子,再娶個一樣的福晉,她都要擔心兩個人怎麽相處。
    當然,這也不能怪烏拉那拉氏,她阿瑪早亡,出身上算是有了瑕疵,若規矩再不好,怕也說不上好人家。
    惠妃打心底裏是希望兩人能相互扶持,好好過日子的。
    她都如此說了,四阿哥最終點頭。
    今日春光好,惠妃索性把地點設在延禧宮的花園裏,她花園裏有個假山,讓老四他們躲在裏麵剛好。
    惠妃娘娘宣召,秀女們就明白怎麽回事,不少人都用嫉妒的眼神看向烏拉那拉氏等人。早就有傳聞說惠妃娘娘相中了烏拉那拉氏,如今看來竟然是真的。
    “外麵都傳惠妃娘娘對四阿哥視若己出,如今看來也不怎麽樣嘛。就烏拉那拉氏也配做四福晉。”這是對四福晉有想法的貴女。
    烏拉那拉家早就沒落了,她這身份配個宗室世子都勉強,如今竟然被惠妃看上,若說惠妃是真心為四阿哥著想,她們才不相信。
    “可不是麽,要我說這烏拉那拉氏還不如前幾日宜妃娘娘召見的安佳氏呢。”安佳氏乃滿洲正藍旗,她的阿瑪是如今的奉天府尹耀海。
    奉天府尹可是正三品,且簡在帝心,就算她不是滿洲大姓,豈是一個烏拉那拉家能比的。
    這群人閑聊並沒有背著烏拉那拉氏,一句句刺耳的話就這樣傳過來,她除了挺直脊背什麽也不能做。
    同樣被惠妃召見的武氏湊過去諂媚道:“不過是一群想吃葡萄卻吃不著的人心裏發酸罷了,您別跟她們一般見識。”
    後妃召見,名分基本就算是定下來,武氏知道自己的身份肯定夠不著嫡福晉的,既然日後要在別人手底下過活,有機會自然要討好正主。
    烏拉那拉氏對著她笑笑,“我叫瑾淑,今年十三,你叫我名字就好。”對武氏,她心裏明鏡似的,卻也沒有說破。兩人初次相識,就算日後會同入四阿哥府,她也沒表現的太過熱切。
    隻是一個客套的微笑,武氏卻有些受寵若驚,她緊跟著說道:“我是武寧雅,今年十五,我阿瑪是山陽縣縣令。”
    李氏沒忍住噗嗤笑出聲,還以為是勁敵呢,卻原來隻是個小小縣令的女兒。
    縣令是七品官,若不是旗人少,就憑她也配參加大選?
    她這一笑,引得眾人頻頻看去,她也不惱,反而大方的開始介紹自己,“我叫李婉婷,十五歲,我阿瑪是江南知府。”
    知府乃是四品,她阿瑪又是個被皇上稱讚過的人,別說對上武氏,就是對上烏拉那拉氏她都不懼。
    這段時間她沒少四處打聽其他秀女的情況,烏拉那拉氏自然也了解一些。一個阿瑪都沒了的人,有什麽可怕的。
    李氏眼裏的傲然,大家都看在眼裏,烏拉那拉氏也不惱。自從阿瑪過世,這種眼神她見的多了,李氏算什麽,比這更不加掩飾的她都見過。
    眾人都做了介紹,唯一剩下的那位姑娘也跟著說起自己的情況。她同樣是滿洲旗,姓索綽羅,阿瑪是個正五品的守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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