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改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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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瑪姆?”隆科多的兒子嶽興阿不敢相信的喊出聲。年近五歲的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向來疼愛他超過幾個堂哥的瑪姆會說出這樣的話。
    這兩年阿瑪對他一直很冷淡,  對額娘也是非打即罵,可府裏大伯、二伯對伯娘也差不到哪裏去,他也就一直以為長輩都是如此。雖然他內心極度渴望阿瑪也能像伯伯們那樣,  至少對自己態度好點,  可奢望終究是奢望。
    額娘一直說阿瑪的性子就這樣比較冷,加上滿人抱孫不抱子,  當阿瑪的嚴肅者居多,他也就信以為真了。
    他以為阿瑪是礙於規矩,  心裏是愛他的。可昨天他看到了什麽,阿瑪緊緊地抱著一個小男孩,輕聲的哄著他。
    他才明白,阿瑪不是威嚴,隻是把愛給了別人。
    昨日嶽興阿被打擊的不輕,  但卻不足以致命,  今日赫舍裏氏,  他親瑪姆說的話才最致命。這個平日裏最疼愛他的女人,  竟然由著伯伯們欺負他。
    他不知所措的拉扯著隆科多的妻子小赫舍裏氏的衣袖,  “額娘,”嶽興阿終究是個孩子,  此時被所有人看著,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小赫舍裏氏回神,她苦澀一笑,緊緊摟住兒子,“我會走的。”別人不歡迎她,她留下也沒意思,何必呢。
    說著就拉起兩個孩子往外走。
    “等等,”葉克書開口,  “別說我們佟家欺負人,你的嫁妝,你與三、隆科多的所有東西你都可以帶走。”
    “憑什麽,那也是我們國公、我們佟府的東西。”葉克書的夫人叫嚷。要知道隆科多作為老國公最寵愛、曾經最有出息的兒子,他院裏的東西比葉克書這個大哥都多。原本她還想著等人走了,自己與二房分一分呢,她沒想到葉克書居然要給這個晦氣的女人。
    赫舍裏氏蹭的站起來,“佟家是缺你吃還是缺你喝,瞧瞧你那眼皮子淺的,也不嫌棄丟人。”對這個侄女赫舍裏氏心情是複雜的,她一方麵埋怨侄女把隆科多害成這樣,一方麵又覺得侄女也不容易。
    之前兒子要趕走她,自己沒出聲已經很對不起她了,如今東西還不讓人帶走,傳出去她怎麽見人。
    再說昨日她偷偷拿了銀子塞給隆科多,他那個院裏還有多少之前的東西。
    小赫舍裏氏轉頭看她,那笑容讓她莫名有些心虛,她張嘴想說什麽,卻見小赫舍裏氏搖頭,“不必了,你佟府的東西,我一分都不會要,隻希望我的嫁妝也能一分不少的帶回去。”
    她與隆科多自幼相識,青梅竹馬,原以為兩人的婚姻也是水到渠成,卻不想會是如今這般。說同床異夢都是抬舉。
    當年兩人訂婚,很多人都說她是高攀,話裏話外酸澀的不行,阿瑪怕她將來受委屈,給了一筆很豐厚的嫁妝。不是她自誇,她帶來的那份嫁妝比兩個嫂子加起來都要豐厚。
    她的好婆母也是她的親姑姑看了豈能不眼饞?
    隻怪她當初年幼無知,姑姑說幾句好話她就把東西送出去,如今她嫁到佟家還不到十年,嫁妝已經嚴重縮水,恐怕連之前的一成都沒了。
    府裏都說隆科多私藏李四兒是個人行為,小赫舍裏氏一點都不信。佟國維多精明,他會看不出隆科多的異常?還有她的好婆婆,李四兒一個大活人能憑空消失?人能從府上被運走,她不信婆婆不知情。
    可他們誰都沒有告訴她,就像當年那件事,她們說隆科多是糊塗,讓她原諒一樣。
    隆科多是他們的兒子,他們偏幫隆科多是理所當然。如今婆婆為了所謂的‘府裏和平’又要趕走她,她們三番兩次對自己如此心狠,那她要回自己的東西也沒錯吧。
    當年她已經妥協一次,這一次她不想在妥協了。
    小赫舍裏氏的眼神有些恍惚,不知怎的她腦海裏忽然浮現曾經無意中聽到大福晉說的一句話。‘和善也是要看對象的,有些人值得,有些人最會欺軟怕硬。值得的人怎麽都無所謂,欺軟怕硬的,你就應該比她更強勢才行,不然她不會覺得不好意思隻會變本加厲。’
    她清楚的記得,那還是長樂格格出生沒多久,她們去參加由某位宗室福晉的壽宴。宴會上就有人陰陽怪氣、指桑罵槐說大福晉是妒婦。結果大福晉一點也不相讓,張嘴就把那人給堵了回去。
    那宗室福晉還以此埋怨大福晉攪亂她的壽宴,大福晉毫不怯場的把那人數落一頓。她當時距離大福晉並不遠,雖然兩家剛剛鬧過,說真的,她對大福晉是羨慕的,甚至內心深處十分向往。
    那場宴會別人不隻是諷刺了大福晉,還有她————作為一個嫡妻居然被個妾室壓在頭上。
    她與大福晉不一樣,她選擇的是默默忍受。那些人言語十分難聽,她受不了就出去透氣,結果就聽見大福晉與人說話。
    當時的她沒有勇氣,如今她想試著學一學,反正她的人生已經不可能比現在更糟糕了不是麽。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帶著孩子回家,原以為會被拒之門外,誰知她阿瑪隻是歎息一聲什麽都沒說。回到兒時的閨房,她不僅淚流滿麵。
    收拾好情緒,她起身來到正院,不等眾人詢問,她直接說道:“阿瑪放心,我隻是暫時借住一宿,等明日收拾好嫁妝,我會搬出去的。”
    “什麽意思?佟家這是要休妻?”小赫舍裏氏的額娘驚得站了起來。隨後她又開始哭訴:“我可憐的女兒啊,都是額娘害了你。我就不應該相信她,不應該相信啊。”
    女兒落選,她原本是打算把女兒許配給娘家侄子的,她娘家地位不如赫舍裏家,萬一女兒受了委屈,也敢去給女兒撐腰。
    是她那小姑子說喜歡她女兒,會把她女兒當成親生的看待,她見老爺有些意動,也就沒有阻止,誰曾想會是這樣?
    如今做錯事的是隆科多,她女兒是受孩子,佟家居然還敢休妻,這要是傳出去她女兒還怎麽活?
    小赫舍裏氏的阿瑪愣著一張臉,“哭什麽,休妻?就憑他佟家也配。女兒你別怕,明日阿瑪就召集族中兄弟,咱們一起去佟家給你討回公道。”佟家打算休妻,想都別想,要休也是他女兒休夫。
    能做出跟女婿搶女人甚至大打出手的人,脾氣自然不會多好。說實話他早就想教訓隆科多等人,那時候他不敢,怕皇上偏幫佟家。如今可是他占理,佟家又失事,他還有什麽可怕的。
    瞪了一眼滿臉不高興的兒子媳婦,他大手一揮,“這裏是你的家,你安心住著,我看誰敢攆你。”
    小赫舍裏氏眼眶一熱,落下淚來,“謝謝阿瑪。”
    她額娘心裏也不好受,剛才她是顧忌著兒媳婦,如今見當家人都發話,還有什麽好憂慮的,她當下就讓廚房整治了一桌好菜招待女兒、外孫。
    看著狼吞虎咽的外孫,聽著女兒緩緩道來,她心裏咒罵,佟家也真不是東西,親孫子都不要。還有她那個好小姑子,哼,日後若有什麽事兒,可別再指望府上幫忙。
    隆科多的老丈人也夠壞,在他女兒回來的隔日,他就當真朝臣的麵去找了索額圖,“索大人,沐休那日可有空,下官想請大人幫個忙。”他說完這話故意頓住,等大家都好奇的望過來才繼續說道,“小女被佟家趕出來了,他們說小女沒能收攏住隆科多的心,這才導致佟家落到如今的地方。他們想要休妻。下官,下官心裏苦啊,他佟家欺人太甚。”
    “下官雖然卑微,但赫舍裏氏的尊嚴不可被踐踏。因此,下官想請索大人幫忙。下官,”他咬咬牙,“下官想讓小女休了隆科多,還請大人能出麵幫忙穩住局麵。”
    早朝的時間還沒到,眾臣卻來的差不多,他這話說完全場嘩然。女子休夫從未有之,這可是足夠震驚朝野的大事。
    “這,赫舍裏大人,你可要三思。雖說這事兒是佟家不多,可休夫從未有之。”
    也有人憤怒的斥責,“荒唐,簡直荒唐。”
    毫無例外他們都覺得女子休夫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包括索額圖都勸他算了。
    “好熱鬧啊,大家在說什麽?”大阿哥一行人走了進來。
    沒人回答他,他也不在意,直接走到科爾坤麵前,“嶽父大人,我瞧著您臉色怎麽不好看?”
    科爾坤看了他一眼,以前他總覺得大阿哥吊兒郎當不正經,如今有了隆科多作對比,他心中對大阿哥滿意的不能在滿意。瞧瞧身為皇阿哥一口一個嶽父不說,上來就知道關心他身體。像隆科多那樣的,誰家攤上才倒黴呢。
    “沒什麽,是那邊,”他衝著索額圖的方向努努嘴,“佟家要休了隆科多的原配嫡妻,這不人家阿瑪不甘心,想要先下手為強,讓女兒休夫。大概是擔心佟家不允許,這不就找上索額圖,想要讓索額圖鎮場子。結果,”
    結果怎麽樣,相信不用他多說。
    大阿哥驚奇的看著紮哈裏,也就是小赫舍裏氏的阿瑪,“可以啊,這個熱鬧我得去湊湊。”這要是成功了,那就是把佟家往地上踩了,想想大阿哥都覺得高興。
    他過去的時候剛好三阿哥也在,三阿哥正斥責紮哈裏。對熟讀詩書的三阿哥來說,紮哈裏的提議簡直是離經叛道太過離譜,別說佟家,他這個外人都覺得荒唐。
    “哎,三弟此言差矣,紮大人也是愛女心切。爺還記得兩年前那個李四兒跟紮大人的女兒穿著同款大紅正裝去了我府上,作為男人愛美色,爺可以了解。在場諸位誰家沒有幾個寵愛的妾室,對吧?但是像隆科多這種容忍妾室身著嫡妻才能有的牌麵出場,反正爺是從未曾見過。”
    “這可不隻是不把嶽家放在眼裏,那簡直是在踐踏律法。試問若男人都跟隆科多一樣,後院還不得亂了套。一個家都治理不好,整日烏煙瘴氣的,他還能有什麽精力辦差?”
    “三弟沒有兒女,體會不到做父親的心情,我懂。這事兒換做是我,誰要是敢這麽對長砸了他們家。紮大人這想法好,爺支持你,你打算什麽時候去,爺去給你撐場子。”
    紮哈裏沒想到最先出口力挺他的居然是大阿哥。一時之間有些感慨,也有些騎虎難下。
    事實上他昨日說出那番話就已經有些後悔,畢竟這世界以夫為天,男子休妻常見,女子別說休夫,和離的都少。他昨日那是在氣頭上,才會口不擇言。等睡醒一覺他自己都覺得荒唐。不過話都出口,隻隔了一晚就出爾反爾,也有損他的威嚴地位。
    思來想去,他就想了這麽個主意,那就是當眾提起此事。在他的想法裏這種事情肯定是全朝反對的,到時候他有了台階下,事情就不了了之。反正他荒唐慣了,提出如此荒唐的事情大家頂多笑一陣,過後就往。倒是佟家,又要因此被嘲諷,他也算是給女兒出了口氣。
    甚至後麵的話怎麽說他都想好了。
    他哪裏知道大阿哥不按常理出牌,這番話他還真不知道要怎麽接?
    大阿哥斜著眼看紮哈裏,“怎麽?紮大人該不會說著玩的,後悔了吧?”他撇撇嘴,“切,還以為是個強硬的,原來是沒種。”虧他剛才還覺得紮哈裏不錯呢,感情是假的。
    “怎麽會,大阿哥誤會了。時間就定在沐休,若大阿哥能來,奴才自然是求之不得。”紮哈裏也是要臉的,他被‘沒種’兩個字刺的不輕,當下就頂著索額圖的冷臉把大阿哥拉住了。
    大阿哥笑容滿麵,他滿意的說著:“這就對了,這才是一個好阿瑪應該做的。”他探過頭去看索額圖,“怎麽?索大人不這麽認為?若是爺沒記錯的話,紮哈裏跟你索額圖還是族親吧,出五服沒?你就不怕這件事給你們赫舍裏的姑娘帶來不好的影響。”
    都被人踩在腳底下碾壓了,還無動於衷,也太好欺負,將來誰還把赫舍裏的姑娘當一回事兒。
    索額圖沉著臉,“這就不勞煩大阿哥操心了。”赫舍裏的姑娘就算是被婆家摩搓致死,也不能做出這種有違綱常的事情。
    “大阿哥,這你就不懂了,在索大人眼裏女子的性命算什麽,委屈算什麽,哪有世俗的看法眾人。他啊,這是覺得紮哈裏的做法丟人呢。”明珠款款走來,他看似在與大阿哥說話,實際上每一句都在影射索額圖。
    作為與索額圖爭鬥了半生的人,就算他放下了爭儲,也不代表他跟索額圖和好。很多時候他都會像今天一樣,沒事就刺幾句,尤其是看著索額圖跳腳卻又對他無可奈何的時候,他覺得相當有意思。
    大阿哥恍然大悟,他伸手拍拍索額圖,“索大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所謂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規矩不對可以改,人沒了就什麽都沒了。那紮哈裏的女兒受了多大委屈,大家全都看在眼裏,您這樣,不是讓族人心寒麽?”
    他說這話並不是想著能說服索額圖,他純粹就是看不慣索額圖這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樣子。
    還有紮哈裏,不管他是真的心疼女兒還是故意說這番話,大阿哥都要給他坐實。他不但要自己去,還要帶著福晉一起去看熱鬧。
    還沒到沐休日,紮哈裏要幫助女兒休夫的事情就傳的沸沸揚揚。眾人的看法不一,絕大部分覺得不可思議,也有一部分人覺得紮哈裏幹得好,當然這部分人也隻敢在心底表示支持,麵上依舊是與大家一樣進行批判。
    人的好奇心是非常旺盛的,哪怕是嘴裏批判著,到了沐休這日,大家都不約而同前來看熱鬧。她們都很好奇,紮哈裏到底能不能順利幫女兒休夫。
    十阿哥踮腳往門口瞅,他好奇的問著身邊的八阿哥,“八哥,你說紮哈裏今日會不會來?”他昨日與九哥打賭,九哥說紮哈裏不會來,他賭對方會。如今眼看著就要到正午,佟府門外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心裏著急。
    紮哈裏也忒不行了,這才幾天就萎了。
    八阿哥看他一眼,知道他是心疼荷包裏的銀子,輕笑道:“放心,他回來的。”就算紮哈裏自己後悔不願意,他也會讓對方過來的。
    老十怕是不知道,昨日老九是故意的。貴妃過世,老十一直鬱鬱寡歡,如今除了這麽個熱鬧,老九就想讓他高興點,這才抓著他打賭。
    就算為了老十,紮哈裏也非來不可。
    佟府裏麵,葉克書等人陰沉著臉,他夫人等女眷則在咒罵著小赫舍裏氏。沒讓小赫舍裏氏跟著隆科多發配就已經是府上開恩了,她還想怎樣。真以為佟家沒了爵位就好欺負?
    “我看咱們還是回去吧,這紮哈裏肯定不敢來了。”若是以往葉克書的夫人敢直呼紮哈裏的名字肯定要被揍,今日大家心裏都有怨氣,也沒人去糾正她的稱呼。“我就不明白了,休妻對三弟妹算好事,她們家還折騰什麽。”
    赫舍裏氏滿身疲憊,她聽到這個傳言就回了娘家,結果娘家嫂子根本就不見她,甚至還吩咐門房日後不準放她進來。看著時間一點點流逝,她率先轉身,“回去吧。”哥哥沒來,應該是被族裏給勸住了。隻要族裏還知道輕重就行,哥哥那個人就隨便他吧。
    一行人剛剛轉身,就聽見外麵有人敲門,伴隨著敲門聲,還有眾人的驚呼議論。
    紮哈裏的臉色並不好看,哪怕有那日大阿哥的話,族裏的人也不願意讓他登門。或許在族裏,他自己丟人不算什麽,若真的去了佟家,整個赫舍裏氏一族都跟著丟人現眼。紮哈裏是個倔脾氣,別人越不讓他做什麽,他越要去做。族裏不讓他來佟家,他非來不可。
    見佟府大門緊閉,他也沒有進去的意思。他深吸一口氣對著看熱鬧的眾人說道:“諸位,今日我紮哈裏請大家做個見證,隆科多做的事情想必大家都知道,我女兒這些年在佟家沒過過一天好日子,如今還要被他們趕出來。都是給別人做阿瑪的,我紮哈裏咽不下這口氣。”
    說著他從懷裏拿出一張紙展示給大家,上麵‘休書’兩個大字最為醒目。“煩請諸位做個見證,即日起,我女兒赫舍裏氏在此休夫,從此我紮哈裏與佟家再無任何瓜葛。另外,因為是我們提出休夫,隆科多的東西我們分文不取,隻要回我女兒的嫁妝。”
    “佟家雖然苛待我女兒,但怎麽說我女兒也在佟家待了數年,因此我們會拿出五萬兩銀子補償佟家,也算是我女兒這些年在佟家生活的費用。”
    大阿哥驚奇的看著紮哈裏,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個紮哈裏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休夫不說,居然還給了佟家生活費,損啊,真是損。這下佟家是要真的抬不起頭來了。
    伊青禾扯了扯大哥的衣袖,有些疑惑,“不是說紮哈裏是被你激的,我看他現在的樣子也不像啊。”居然知道給佟家銀子來羞辱對方,以紮哈裏的腦子應該想不出這樣的計策吧?
    “你是說紮哈裏背後有人?”大阿哥秒懂,然後他下意識的看向老八。
    八阿哥喊冤:“大哥,這事兒可真不是我。”八阿哥是有讓人去紮哈裏府上沒錯,但那是去給他洗腦的,是挑起他對佟家的憤怒,讓他別忘了來休夫。
    在他看來隆科多被休就夠佟家丟人,哪裏還會多此一舉。
    不是老八?那就奇怪了。隨後他不耐煩的揮揮手,“管他是誰,總之能讓佟家丟人就行。”他就是來看熱鬧的,當然是越熱鬧越好。
    眾人想想也是,當下也不再多說,隻專心的看著。
    紮哈裏敲了半天門,佟家就是不開。大阿哥不耐煩了,上前去踹門,“我說佟國維,你能不能給佟家留點顏麵。這件事本就是你們對不起人家,接了休書把人打發走不就完了。你這樣閉門不出,是嫌棄來看熱鬧的人不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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