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無法送出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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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白薇不知道許苑傑心裏充滿怨懟,隻身赴約了。
    她很後悔,後悔讓許苑傑碰上步溫書那個衣冠禽shou的家夥。她不擅長拒絕別人,所以許苑傑要在她家留宿的時候,她隻能同意,但她不該抱著僥幸和步溫書作對的想法。看到許苑傑以她的男朋友自居,她就想利用這個假設關係來撇清與步溫書的關係。以為這樣可以提醒步溫書,總有一天她會有男朋友,也會有自己的生活。
    但是如果她能狠心拒絕見許苑傑就好了!就不會鬧出那麽多麻煩事。現在她一定要見到步許苑傑,確定他安全了。到了地點,她等了好一會,終於看到了許苑傑,她連忙走上去,“你沒事吧?”
    許苑傑:“跟我走,我們去安靜點地方。”
    唐白薇:“我已經和步溫書達成協議了,他讓人撤銷了控訴,你不用擔心。”
    步溫書……
    步溫書也會是他報複的對象,許苑傑眼裏閃過銳光,徑直走在前麵。唐白薇隻好跟上,她要解釋清楚一切,如果可以,她希望可以補償他。
    他們來到了一處小巷子,許苑傑還在往前,越走越偏,唐白薇小跑著跟在他身後小聲道:“我們去哪裏?”
    “我們?不,是我和你。”
    手刀落下,唐白薇暈了過去。許苑傑的眼神凶狠宛如惡鬼是唐白薇看到的最後影像,她倒在地上,額頭磕到了地麵。
    許苑傑毫不憐香惜玉的把人拽到懷裏,翻看她的電話,指紋解鎖,然後找了找到那個名字。
    “這個女人在聯係我的時候一直和步溫書通話啊,這兩個家夥是聯手戲耍我?”許苑傑冷笑一聲,撥通了那個電話。
    他要報複唐白薇,步溫書他也不會放過,他的前途讓這兩人毀了,他不會給他們好過的!
    唐白薇覺得脖子隱隱作痛,有點像落枕的感覺,等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許苑傑就坐在她麵前,冰冷而冷漠。唐白薇手腕和腳腕都被繩索綁著,嘴裏還被塞進了東西。
    “嗚嗚。”她嚐試說話,也隻是發出無意義的聲音。
    許苑傑在做什麽?為什麽要打暈她?還有這是哪?
    許苑傑把刀子插在唐白薇臉胖旁,刀子冷光反射她驚慌的麵容,他蹲下俯視她,“很好奇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吧?我隻是要你說說戲耍我的過程。”
    唐白薇搖頭,她沒有戲耍他。
    許苑傑陷入了自己的思維裏。他是家裏的長子,是別人口中“優秀的孩子”,一直以來他都那麽認為的。直到在他年級變大,發現他隻不過比別人努力才能維持優秀的表象,而實際上越來越多的人不再誇他聰明了。尤其當他在國外念書,發現同樣優秀的人比比皆是,於是他開始追求唐白薇。
    “我真的覺得你是我最好的伴侶的,你為什麽要背叛我?”
    唐白薇還在搖頭,嘴裏發出嗚嗚聲,但是許苑傑就像聽不到。他早就陷入自己的魔障中了。
    “你們有錢人就可以為所欲為嗎?我最好的朋友我給他分享了個項目,他竟然據為己有然後用這個項目找到了一份很好的工作,之前那個工作崗位是傾向我的。我知道,他肯定是用錢買通了裏麵的人,你說,你們有錢人是不是很可惡?”
    “以為有錢就了不起嗎?哈哈哈,有錢還不是落到我手上任我宰割?”許苑傑抽出刀子,鋒利的刀尖在唐白薇臉上劃過,掛掉步唐白薇額頭凝結的血痂,唐白薇微微顫抖起來,她感到臉皮上抵著的刀鋒銳利。
    “你說,你身體裏住的是不是惡魔?總是看不起人?和那些所謂的朋友一樣表麵奉承我,其實隻是玩弄我?”刀子在唐白薇臉上遊離了一下,許苑傑舍不得刮花一張那麽好看的臉,畢竟是他選的女人,手漸漸往下,刀子也往下,探進了衣服的扣子裏。他舍不得刮花,但是他的女人,他有權利做主。
    “我剖開看你裏麵好不好,然後看看有錢人脫去衣服和我有什麽不一樣。”
    唐白薇側躺著,眼淚糊了濕了一片土地,但是她不敢動,刀子太近了,如果許苑傑手一抖,就會紮進她的皮膚底下。她終於明白她對許苑傑一直有些防備的緣由了。在國外念書的時候,有人慫恿過他們交往,但是唐白薇不願和他太近,甚至不怎麽想當朋友。就是潛意識裏感受到了許苑傑的執拗與瘋狂。
    他常常自說自話,根本不會估計身邊的意思,總是把他自認為對的那套用在別人身上,唐白薇就受不了逼迫的感覺,接到姐姐電話後她就回國了。
    她死定了,許苑傑現在已經陷入瘋狂沒有理智了,在生命被威脅的那一刻,她腦海裏閃過很多人,父親母親姐姐,還有他……
    她閉上眼,熱辣辣的淚水不知流了多少。、
    忽然,她聽到了步溫書的聲音。
    “放開她。”
    是錯覺麽?唐白薇懷疑自己的耳朵,因為那個聲音不再是溫潤舒緩,而是夾著強硬和怒氣,唐白薇忍不住睜眼,盡管眼睛已經哭腫了。  房間陰暗的很,看著比較像是一個倉庫,堆放著一些廢舊的木板材料,光線不是很好,但是步溫書的身影卻很清晰,他的一身白色襯衫宛若發著某種光芒,瞬間刺進唐白薇的心底,她看到這個色狼竟然有些安心。他的頭發不再整整齊齊,呼吸急促,臉上是焦急的神色。
    步溫書看到唐白薇安然無恙,他提起的心落回原地。冷冷打量胡子邋遢的許苑傑,算計著彼此間距離。
    “膽小鬼。”他說道。
    許苑傑怒火中燒,“你說我膽小鬼?”他恨死這人這種眼神了,完全是看不起人。
    步溫書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他手中因為憤怒顫抖的刀子,眼裏閃過淩厲的光芒。嘴裏依舊不緊不慢,“不敢直接找我,反而綁架了唐白薇,現在我按你的要求來了,你也隻敢躲在女人後麵。我說錯了,叫你膽小鬼都是高看了你,應該叫你懦夫,孬種。”
    “閉嘴!”這種眼神,就是這種眼神!當他發現文件不對的時候,他去找步溫書求情,步溫書就是用這種眼神看著他的!
    “我人就站在這,手上連刀子都沒有,然而你還是不敢靠近,不正是懦夫和孬種!”步溫書攤開手,坦蕩而輕視。
    許苑傑怒火攻心,扔下唐白薇揮舞著刀子衝上去。唐白薇額頭又磕了一下,但她顧不得疼使勁掙紮想攔阻,隻是隻原地蠕動的毛毛蟲,隻能發出嗚咽聲。步溫書是驢嗎?空手接白刃,會受傷的!
    她隻看到手持凶器的許苑傑紮中步溫書的腹部,鮮血流了出來,染紅一片刺目的鮮紅。
    許苑傑嚎叫著:“我不是懦夫!”揮出第二刀。
    步溫書眼睛裏閃過冷芒,冷靜避開他的刀口使了一個狠狠撞了他下巴。看起來舉重若輕的一擊讓許苑傑昏了過去,手中的刀摔掉了。
    步溫書搖頭:“刀都握不準。”
    許苑傑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步溫書捂著腹部挪了過去,割開綁著唐白薇的繩索。
    唐白薇在繩子解開的那一刻連忙探手摸步溫書腹部染紅的位置。步溫書抓住了她,“別碰,疼。”他氣若遊絲,臉色煞白。唐白薇淚珠崩了下來,步溫書拿來她口中的堵塞物,“你是為我哭泣嗎?你在關心我?”
    “這時候你還開玩笑!”唐白薇氣急敗壞,步溫書“呃”了一聲,她又軟了下來,“很痛嗎?拉到傷口了,我去找人來救你。手機……手機呢。”
    步溫書僵了一下,拉住她的手,“陪陪我好嗎?”
    “你的傷要治療!”
    “我的傷我清楚,應該是紮到重要的內髒了,血流的太多,我可能會死”
    唐白薇捂住他的嘴,不讓他說出那句話,她搖頭,淚珠串兒落在地上,濺起冰冷的水漬。“不,你不會有事的。”
    “噓,聽我說。”步溫書靠在她肩膀上,那麽的脆弱,“如果我死了,你會原諒我嗎?,我總是強迫你做討厭的事。”
    “我原諒你!”
    “但是我沒辦法原諒自己,咳咳疼,”步溫書的咳嗽聲咳進了唐白薇心裏,“我還害你遇到了危險……”步溫書聲音低了下去了。
    “不,這是我的錯。”
    “你沒有錯,都怪我。你能在最後抱抱我嗎?”步溫書好像在忍著疼痛,身體輕輕顫抖起來,唐白薇心痛了,她環手抱住他,眼淚打濕在他黑發上。
    “都是我,我不該惹上他的。”一切都是她的錯,是她私心作祟。
    “我可能不行了,最後,你讓我開開心心的走好不好?”
    “別胡說八道,我馬上打電話叫救護車!”
    “我不要……死在……冰冷的醫院,我不想到死都是一個人。咳咳咳。”步溫書咳得撕心裂肺。“我還沒得到你……咳……我死也不去醫院。”
    “你……”唐白薇隻想打醒他,都這時候了還惦記著七的八的。
    “我寧願死在這裏……在這裏……起碼你曾經關心過我……”
    “我不許你說這種話,你有沒有想過我聽到這種話的感受?”像一根根刺刺進她的心裏,讓她的心酸酸的澀澀的。
    “死之前…如果能得到你……”步溫書明明聲音已經很虛弱了,但他的手宛若遊龍,靈巧的鑽進馨香地帶。
    “……”
    “你不願…死就死吧,我不要去醫院……咳咳咳咳。”步溫書又咳了起來,傷口溢出血液。
    唐白薇知道他一向頑固,沒想到他死也不願去醫院,但是她不能見著他死!
    她扶著步溫書躺平,他腹部又溢出更多的血液,刺鼻的血味讓她心中悲涼,如果這是他想要的,她給又何妨。
    她隔著步溫書的手摸了摸他的傷口,步溫書一陣發抖,唐白薇道:“很疼嗎?忍忍,我會輕一點的。”
    褪去衣服蓋在傷口處,聊會勝於無的止血,女人芬香漸漸掩蓋了血腥味。唐白薇輕輕咬著下唇,她一定要帶他到醫院。
    嬌軟的軀體慢慢墜下,在堅挺的山峰尖頭起舞,另一陣血腥味暈染開來。
    她覺得有什麽東西衝破了極限,那山峰的尖端神秘莫測,她探尋到了神奇的地方,那裏有涓涓流水,潺潺浮聲,還有洞口在回聲中看不清麵貌。
    一隻羽毛精美的鳥伸展著羽毛,展現它不與同人的姿態,衝入雲霄。
    時而俯衝時而仰望,徘徊在流水潺潺的喜悅中。
    它的耳邊有兩種心跳,一者慢,一者急。一者急,一者慢,漸漸快慢不分,融為一體。
    步溫書半睜著眼似乎無力的模樣,但他的眼映襯著星辰,更深深印著一個女人的影子。把她每一幀的表情悉數記在腦海深處。
    身體隨著她輕微的顫抖,她的貝齒咬著下唇,終於在她體內落在了種子。
    他們的瘋狂一直到救護車的嗚鳴聲響起,唐白薇跟著步溫書一起上了救護車,不過她此時披著一張薄毯。
    許苑傑緊隨其後的警車帶走了。唐白薇顧不上許苑傑的情況,她擔心進手術室的步溫書,聽說他狀態不太好。
    要不要聯係家人……
    唐白薇握著手機,難以啟齒,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要如何向家人解釋步溫書的情況。
    唐白薇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還有紅色的痕跡,已經幹涸的血液留在掌心。剛和步溫書分開,她忽然想到步溫書動情時候的表情,是那麽的眷戀。
    以及最後那一句,在她耳邊的那一句低喃,唐白芙。
    在他神智混沌後,他最後喊出來的名字,是姐姐。
    所以,他是以為她是姐姐嗎?
    小時候很多人說她像姐姐,但是姐姐比其他人優秀以後,大家都說她不像姐姐了,然後今天,步溫書誤認為她是姐姐。
    所以,她到底是誰?
    他要的到底是誰。
    唐白薇迷茫的拿起電話,撥給了唐母。
    她能分辨唐母聽到是她聲音時的冷淡,以及聽到步溫書進了醫院後的緊張。
    多麽鮮明的態度,她比不上姐姐,也比不上步溫書在他們心中的地位。
    就算是知道,還是會難過,因為人心是肉長的。
    她也在醫院,卻沒有人關心一下她。
    很快,唐母出現在醫院,竟連工作第一的唐父都來了。他們的眼裏是對步溫書的關心,嘴裏是對唐白薇的責怪。
    唐白薇的身體有些不適,也隻能低著頭,聽他們的罵。
    她很難過,是父母不關心她,還是因為步溫書把她錯認成唐白芙。唐白薇分不清了。
    唐父不耐煩道:“你回來後就沒什麽好事,簡直就是災星禍世,和你碰上準沒好事。”
    唐母:“我得告訴唐白芙少點和你接觸,真是的,把你姐夫也帶衰了,這好端端的人怎麽就進了醫院!”
    唐父:“手術時間還要多久?”
    唐白薇低聲道:“不知道。”
    手術燈亮著,他們也隻能等。
    手術室內。
    步溫書翹著二郎腿坐在手術床上,神色冷漠的翻著手機玩小遊戲。
    一旁的醫生無奈了,“就算你是裝的,好歹也別拿我手機玩啊,我怎麽辦,看著你?”
    “你非要看帥哥,我也不攔著。”
    ……忍!他是有錢的大爺。醫生暗道。
    “那你就那麽騙人小姑娘?不心虛?”
    “哦。”
    “我服了你了,你的真實脾氣真是夠嗆。那個小姑娘怕是被折騰不清。”
    “折騰……”步溫書不知道想到什麽露出了笑容,滿臉桃花耀了醫生的眼。
    “你這個表情我得給你去汙粉了!”
    “哼。”步溫書按著手機完了最後一把遊戲,“再等一小時我再出去,享受一下。”
    “我還沒見過誰在手術室享受的……”
    “享受她擔心我的感覺。”在醫生麵前的步溫書多了一絲輕鬆愜意,他們是認識已久的朋友,而以醫生的為人口上同情也絕不會出賣朋友。步溫書正是知道這一點,才在唐白薇麵前演了一出戲。
    唐白薇現在一定擔心他,滿心滿眼想著他吧。步溫書不知道唐白薇給她父母打了電話,正在外麵被責罵。
    醫生問道:“許苑傑怎麽處理?”
    步溫書:“監獄。”
    “你會那麽輕易放了他?”
    步溫書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這個笑容讓醫生頭皮發麻,衣冠禽獸啊真是。還好他現在感興趣的人家小姑娘。
    步溫書道:“呆夠三小時我就出去。”
    “是是是,下次不要從醫院拿血漿出去玩了,我不好做。”醫生說道,還害他帶幾個助手蹲在手術室玩連連看也是沒誰了。
    ……
    唐母在原地轉圈,“怎麽人還沒有出來,都已經兩個多小時了。這死丫頭也說不清楚到底傷的有多重。”
    唐父原本就凝重的臉色更加沉重了。“唐白薇,好好複述一下事情發生的經過。”
    “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這句話是你說了多少次了?人是你送來醫院的,你怎麽不會不知道呢。”唐母也焦躁起來,這個女婿她看著非常順眼,出手闊綽家底豐厚,確實是女兒的良配。這要是傷到哪了牽連到她的女兒把婚給退了,那她可怎麽做人呢。
    她可是把兩人即將結婚的消息已經告知閨蜜了,她丟不起那個臉。
    看見唐白薇死也不說,唐母就想找醫生問問,不過所有的醫生都是一問三不知。
    唐白薇低頭不語,她如果真的能把當時的事情給說了,才真的是惹得兩老大發雷霆。
    站了很久,唐白薇不敢坐下,隻能半靠著牆壁,額頭冒出了虛汗,她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隻是強撐著,但是隨著時間流失她的腳開始酸了起來。
    女人初次的不適漸漸明顯了。
    她搖搖欲墜的身影引起了唐父的懷疑,他畢竟見過的世麵多了,做事成熟一些,雖然也有怪罪的意思,但是比唐母冷靜多了。
    看到唐白薇臉色不太對,仔細觀察了一下,竟然在唐白薇脖子上發現了暗痕。
    身為男人,他怎麽可能不懂這些?他一個巴掌招呼過去,把唐白薇打了個趔趄。唐白薇原本身體就虛弱,被這麽一拍差點摔倒在地。
    唐母也被嚇了一跳,“這怎麽了?”
    唐父扯著唐白薇的衣領,更多的痕跡露了出來。映入唐母的眼中,頓時她表情也變了。
    唐父:“難怪不敢說,原來是這麽回事。你跟那小子上床了?!”
    唐白薇愕然,她被發現了?
    她竟然被發現了?
    暴怒的父親和焦急的母親麵孔在眼中糾結扭曲成一幅怪異崎嶇的圖。
    唐白薇擔驚受怕的事情終究成真,家人發現了她和步溫書之間的關係,她會被拋棄的,正如四年前他們送她去國外,然後放逐她一樣。
    唐白薇崩潰了,癱倒在地上,眼裏的顏色漸漸褪去,耳朵裏再也聽不到聲音。
    他們喧鬧的聲音引起了眾多視線,唐母也看到那驚心觸目的痕跡,原本想責罵女兒,但是看到了周邊的視線後,連忙攔住丈夫。
    有護士過來,“請你們不要大聲喧鬧好嗎?這裏是醫院。”
    唐父人固執,發脾氣來大的很:“別管我,我在教育女兒!”
    護士叫人攔住,但是暴怒的唐富力氣大的很,覺得不好,偷偷進了手術室喊人。
    步溫書正捏著手機百無聊賴,看到她進來,頗有微詞,“現在才開始催嗎?”
    “不好了,外麵打起來!一起來的女孩被打了!”
    “……”
    醫生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蹺著腿的步溫書跑了出去。他隻得後麵喊,“喂,你演戲呢!”
    唐父是越想越氣,自己的女兒竟然變成這種不貞不結的女人,還沒結婚就和人上床了。越是想越是氣,手更恨,唐白薇身上落了不少痕跡,頭發更是被揪亂了。
    但是唐白薇含淚的神情在他看來就是侮辱!他唐家的侮辱!唐父抽出皮帶,推開四周的人正想狠狠抽打這個侮辱的時候,卻打在了另一個人身上。
    步溫書抱著唐白薇,受了一鞭。
    唐父看到是他,冷靜不少,畢竟他非常喜歡這個女婿。
    “你手術結束了?沒事吧?”
    步溫書點點頭,下顎繃得緊緊的,他一出手術室就看到唐父揮舞著皮鞭打人,而唐白薇縮在角落絲毫不反抗,這一幕讓他目赤欲裂,想都沒有想抱住了她。
    “稍後我們在談,這裏人多。”他沉聲說道,壓住心裏的怒火。
    看了看自己懷裏顫抖的女人,他閉眼深深的吸了口氣,再睜開眼壓抑住怒火。“別讓人看笑話。”
    唐父頓時清醒了,他還是很好麵子的,要不是唐白薇太丟人……
    唐父罵了唐母一句,“看你交出來的好女兒。”唐母很委屈,唐白薇很早就送出國了,她們在一起的時間又不多。
    ……
    一場鬧劇在步溫書的調和下暫時按下。
    步溫書親自安置了唐白薇,並且給醫生使了一個眼色,確保唐白薇是安全的。然後才和唐父唐母進到步溫書的病房。
    唐母護著步溫書,生怕他撞到哪裏了,“誒,小心,別撞著哪裏了。”
    步溫書躺在病床上,他可沒有忘記自己還是個“病號”。所以唐父唐母就站著吧。
    “媽,你們怎麽吵起來了?”
    唐母和他說了剛才的經過,步溫書這才知道自己故意拖延導致了兩老傷了唐白薇,心裏閃過憤怒。
    他沒提唐白薇的事,先是解釋了他為什麽住院,是唐白薇送他來醫院,讓兩老知道唐白薇在中間給他的幫助,當兩老麵色好些時,他才說及唐白薇是被迫的。
    “這件事唐白薇也是受害者,你們不要怪罪她。許苑傑已經移交給警察了,我一定會追究到底。”
    在步溫書的講述下,兩老認為唐白薇是識人不清誤交了壞朋友,但是她也救了步溫書,勉強功抵過。唐父的麵色終於好了些,“這也是我們的錯,太嬌生慣養這個孩子了,讓她變成這樣。”
    步溫書:“她救了我,我感謝還來不及呢,我想這件事情對她傷害也挺大的,請你們不要再追究了好嗎?讓我來處理吧。”
    唐父唐母勉強同意,等他們一走,步溫書臉色刷的陰沉。
    甩開身上的被子,大踏步走到唐白薇的病房。此時唐白薇麵對著牆側躺著。看見她單薄的背影,不知怎麽的,他有一點心虛。
    “小薇?”
    他輕聲的叫喚沒有得到回應,走過去一看,隻看到一張默默流淚的臉。
    咬著被子牙關發緊,兩眼瞪大,眼淚不停的流下來沾濕了枕頭,但是雙眼毫無焦距。
    步溫書心痛了。他得到了她的第一次,也摧毀了她的自信心。
    “對不起。”他的道歉聽不到唐白薇的耳裏。
    她的世界還墜落在黑暗中。
    步溫書抱著她,一遍遍對她說對不起。
    唐父唐母離開了醫院,兩人心情都不太好。唐母安靜了一路,忽然道:“步溫書受傷了,叫唐白芙回來照顧他怎麽樣?喜歡的女人在身邊照顧,也能升溫感情。”
    唐父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至於唐白薇,他們不想提到這個名字。在唐父眼裏,雖然唐白薇救了步溫書,但終究人是她惹來的。唐母則在想,一定要找個時間安排一下檢查,可別懷了孽種。
    到家的時候唐母給唐白芙打了電話,叫她回來。唐白芙不樂意,“媽,我工作正忙呢,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正是最好的時機,找到關鍵我就升職了。”
    “不知輕重,工作重要還是感情重要,趕緊回來。”唐父插了一句話,掛斷了電話。
    唐白芙無奈了,她知道她爸就這樣。
    感情啊……
    她就是因為感情才更加不願離開的。
    她迫不及待的回來,迫不及待的看見那個男人,迫不及待的想向他傾訴心中的感情。然而他卻態度冷漠了許多。她知道,他是後悔了。
    但是驕傲如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感情付之流水,她想努力距離卻越來越遠。
    原本似乎有些靠近的距離,曾經有過的肌膚之親,他卻避如蛇蠍。而她隻能借著實驗的借口來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外人麵前優秀、漂亮、情商高、家世好的大美女,他卻若即若離。
    她放不下,隻能強撐著自尊去勾引他。他的原配妻子不過是一個平凡醜陋的女人,怎麽比得上她?
    男人終究是下半身動物,在她勾引下,他漸漸把持不住了。在這個重要的關頭,怎麽能夠輕易放手?
    唐白芙不想回去,但是她也不想忤逆父親,她答應回去,但是在那之前。唐白芙紅色的指甲勾開自己的衣領,笑得妖嬈百媚,她得先讓這個男人魂牽夢繞。
    看著她的男人咽了咽口水,露出迷離的神色。她芬香誘人的唇哈著香氣纏繞在他身上。
    ——
    唐白薇覺得自己做了一個長長的夢,遊離在黑暗中。她想要沉沉的睡去,耳邊卻有一個煩人的聲音,不斷的打擾她的休眠。
    不論怎麽的揮開,那個聲音猶如附骨之疽,緊緊地賴在她身上。
    甚至連她的手都被黑暗緊緊纏繞住。
    她終於被嚇醒,才知道為什麽做了一個那麽可怕的夢。
    因為步溫書死死抱著她害的她動彈不了,手被他節骨分明的手掌握在手心。
    她醒來的一瞬間,步溫書的吻落在她頭頂。
    “你終於醒了,睡美人。”
    唐白薇想起了昏睡的前的事情,眼裏閃過唐父唐母失望的臉龐,流淚道:“他們是不是拋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