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嫁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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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最後看見的畫麵就是要衝過來拉住她的陳曉傑,還有站在一旁露出陰險的笑容的徐娜,她還說了一句話。
    安文看懂了她的唇形,疼痛的暈了過去……
    醫院內,米巧剛準備下班回家,突然接到電話說臨時來了一個流產病人要做手術,趕緊又穿上衣服過去了。
    看見來人頓時就怔住了,“安文?怎麽是你!”
    陪著安文來的是陳家明兄弟兩,還有徐娜。
    “文文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去了,米巧,趕緊讓她進手術室做手術吧!”陳家明焦急的說。
    米巧一聽到不小心三個字,眼睛看著他旁邊的徐娜,有種直覺,這個不小心一定和她有關。
    “陳家明,你最好期盼安文沒事!”
    說完,推著安文進了手術室。
    ……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你醒了?”米巧坐在旁邊守著,見她醒了,趕緊拿著枕頭墊在她後背讓她坐起來一點,“你剛做完手術,小心休息。”
    安文感受到小腹的疼痛,皺了皺眉,手緩緩地撫摸過去,小聲的問:“我的孩子……”
    米巧垂下眼睛,傷感的說:“因為從高處滾落,受了撞擊,孩子……沒能保住。”
    孩子沒有保住……
    安文的腦海裏隻剩下這幾個字,她的孩子沒了……
    眼睛無神的看著前方,兩行清淚劃過臉龐,她終究沒有留住孩子。
    “文文,你現在身體很虛弱,千萬別難過,孩子以後……”米巧想說孩子以後會有的,話到了嘴邊,想到她和陳家明現在的關係,沒有說下去。
    安文忽然笑了,孩子不會再有了。
    之前可以用孩子絆住陳家明,可以脅迫他不能離婚,現在最後一個理由都沒了,她還是要成全了那對賤人!
    “我想一個人休息會兒。”
    “好,你從昨天到現在都沒有吃東西,這是給你準備的早飯,你記得吃。”
    安文點點頭,整個人仿佛是掏空了靈魂一樣,呆呆地坐在床上。
    她記得最後徐娜推了她之後和她說的那句話,“孩子沒了,就可以離婚了。”
    正想著,病房的門推開,徐娜站在門口。
    “你來了。”安文也不覺得驚訝,猜到她會來,在家裏就敢直接推她下樓,還有什麽事不敢的?
    “失去孩子的感覺如何啊?”徐娜在床邊來回走動,看著臉色蒼白的安文,心裏格外的高興。
    “你自己失去一次不就明白了?”
    “安文我告訴你,你別在這裏嘴硬,我都聽說了,你之前不願意和陳家明離婚,就是仗著有孩子不能離,現在沒了孩子,我看你還能怎樣!”
    安文終於把目光轉移到她臉上,徐娜沒有了平日裏的乖巧樣子,變得陰險討人厭的模樣,讓人看了就生氣。
    “所以呢?你來就是看笑話的?”
    “當然不是。”
    徐娜從包裏拿出一份文件丟在她麵前,“這是陳家明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他不好意思拿給你,就委托我來,讓你簽了這協議!”
    安文看了一眼上麵的內容,氣的發抖,抓著協議書就撕了。
    “我不會簽的!也絕對不會把房子給他,簡直做夢!想都別想!”
    徐娜不緊不慢的從包裏重新拿了一份,“猜到你會是這樣的反應,所以特意多準備了幾份,你想撕就撕了吧,不過在這之前,先簽字了再說!”
    “我不同意,把陳家明給我叫過來!我要問清楚,他會這麽絕情嗎?我們三年的夫妻情分全都不算了嗎!”
    安文失控的趴在床上痛哭不已,身體和感情同時受創,從來沒有比這個時候更讓她難受的。
    徐娜可不管她說的,拿著筆放在她手裏,摁住她的手強行在文件上簽了字。
    盡管安文怎麽掙紮,但她現在的力氣根本就抵不過徐娜,眼睜睜的看著她抓著自己的手在上麵簽了自己的名字。
    從這一刻開始,她和陳家明徹底的沒有關係了。
    搞定了這一切,徐娜拿上東西走了,安文渾身無力的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的盯著天花板看著。
    眼淚無聲無息的流淌,腦海裏閃過和陳家明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她的感情也一點點的消失,現在對他隻有恨!
    安文閉上眼睛,告訴自己,他在她這裏奪走的一切都要拿回來,包括徐娜對她做的所有事情,她要雙倍的拿回來!
    ……
    “我可以幫你。”
    安文的夢中,有個男人和她說了句話,猛的睜開眼睛醒過來,昨天後來她竟然精神恍惚的睡著了。
    她忽然想起,席堯說過可以幫她!
    之前有給過一個名片,上麵有他的號碼!
    翻出自己的外套,卻沒有找到那張名片,奇怪,她記得放在這裏麵,這衣服也沒有別人碰過,怎麽會沒有了?
    病房的門打開,穿著白大褂的安澤浩站在門口。
    “你不是?”安文記得,他是和米巧吃飯的那個醫生。
    “我是席堯的朋友,來給你送地址的。”安澤浩拿出筆在紙上寫了一個地址,是雲州的一個別墅區。
    “你怎麽知道我要這個?”
    “席堯告訴我,你一定會找他。”安澤浩說完關上門走了。
    奇怪,怎麽感覺所有的事情全都在席堯的掌控之中?他怎麽會知道這個時候需要他?
    安文吃完護士送過來的早飯,換了自己的衣服悄悄的從醫院裏溜了出去,攔了出租車就奔著別墅區。
    她要盡快的找到席堯,昨天才簽了離婚協議,離婚證還沒有辦理,所以那些備注條件都還不算生效。
    要趕在生效之前給阻止才行。
    走了一半,天空竟然下起了雨,而且越下越大,安文出來的時候沒有帶傘,心裏期盼著不要再下了。
    很快就到了地方,安文下車冒著雨衝了出去,一路小跑到別墅的門口停下。
    “開門!我找席堯!”安文淋著雨用力的敲門。
    管家聽見動靜,打著傘出來,“席先生不在家,您改天再來吧!”
    說完,又關上了門。
    安文沒有離開,就站在門口等著,她感覺席堯就在裏麵,隻是不見她而已,她就在這裏等著,等到他出來為止!
    客廳的一扇落地窗前,席堯一身居家服坐在靠窗位置,手裏捧著一本書漫不經心的看著。
    方才管家過來告訴他,安文來了。
    “老板,外麵雨下的那麽大,安文小姐又剛流產,恐怕不能……”這扇窗戶剛好可以看見門口的一切。
    秦江看了都有點不忍心了,如果是男人也就罷了,可是安文是女人!
    席堯的眉心動了動,抬頭看著門口,安文渾身都淋濕了,還是倔強的站在那裏不走,他沒有要過去的意思。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安文被雨淋的已經看不清眼前的景象,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噠噠噠,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慢慢的靠近,倒在雨中渾身濕透的安文隱約聽見聲音,睜開眼睛,隻看見一雙黑色的鋥亮的皮鞋在眼前。
    席堯撐著傘站在她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輕啟薄唇問:“不是說不會找我嗎?”
    安文扯動嘴角笑了,雨水衝進眼睛裏和嘴裏,她已經沒有力氣回答他的話。
    用力的抬頭,盯著他的眼睛,席堯的神情是嚴肅的,看不清任何的情緒。
    隻是席堯能看得出來,安文是想要他的幫助。
    “求我。”
    安文閉上眼睛,許久,才緩緩地伸出手,抓著他的褲腳,用盡渾身力氣,才讓自己的身體抬起來一些。
    “求你……幫我……”
    說完,整個人重重的倒在雨水之中徹底的暈了過去。
    手指還抓著他的褲腳沒有鬆開,席堯的嘴角動了動,秦江大約是明白了什麽,趕緊吩咐旁邊的傭人。
    “快把安文小姐抱進去。”
    “不用。”
    席堯拒絕了,丟掉手裏的傘彎腰將安文打橫抱起來,衝進了房間。
    秦江拿著傘跟在後麵,又讓管家立刻聯係安澤浩來家裏。
    ……
    傭人給安文洗了澡換了幹淨的衣服躺在床上,臉色蒼白,一張小臉卻紅彤彤的。
    另一邊的房間裏,席堯也重新換了衣服,秦江遞了毛巾給他,“安文小姐已經在隔壁的房間裏安頓下來了,安醫生也已經在路上。”
    席堯點點頭,擦幹了頭發去了隔壁房間。
    安文沉沉的睡著,隻是睡的並不安穩,眉頭緊緊的擰皺在一起,好像很痛苦。
    席堯一眼就看出她臉紅的不對勁,探過手在她的額頭上摸了一下,滾燙一片,“叫安澤浩快一點。”
    “是。”秦江出去打電話了。
    席堯站在床邊看著安文,明明已經來找他了,可是他的心裏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反而很生氣。
    這股生氣的緣由,席堯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張姨,你在這裏先照顧著。”席堯吩咐旁邊的傭人,便出去了。
    外麵的雨已經停了,雲州這個城市就是這樣,雨說下就下說停就停,好像一切都是隨著心情來。
    很快,安澤浩就到了。
    “人在哪裏?”安澤浩拎著包進門問。
    秦江帶著他去了房間,安澤浩一摸她的腦袋,臉色頓時變了,“她是不是淋雨了?”
    秦江瞥了一眼門口的席堯,默默的點點頭。
    安澤浩歎了口氣,什麽話也沒說,給安文量體溫,又開藥,忙活了好半天才結束。
    “記住,她現在剛流產,身體很虛弱加上高燒不退,每兩小時就要量一次體溫,隻能先給她吃一些流食,記住了嗎?”
    安澤浩將一些注意事項告訴給傭人,擔憂的看著床上的安文,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澤浩,你出來一下。”席堯叫他。
    安澤浩跟著過去,先開口問他:“你明知道安文流產了,怎麽還能讓她淋雨!這樣對她的身體沒有好處!”
    “我要知道她怎麽會流產。”席堯沒回答他的話,反問他。
    “好像是受到了撞擊,從樓梯上滾落下去導致的,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安澤浩知道的這些還是從米巧那裏聽說的。
    席堯皺了皺眉,從樓梯上摔下去?好端端的怎麽會摔下去?
    “她發燒的這段時間你留在這裏照顧她,醫院的事情暫且擱一擱。”
    安澤浩一愣,正好他也不放心,留下來也好。
    “行,我一會兒去醫院把後麵的時間安排一下,不過……”安澤浩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看著他的神情問,“我很好奇,為什麽你對安文這麽上心?想要幫她又不親自告訴她?”
    “你的話太多了。”
    安澤浩笑笑,席堯的心思一般人猜不出來,不過看樣子他沒有要傷害安文的想法,拿上東西動身去醫院。
    ……
    醫院裏,陳家明一家人正在安文的病房裏和米巧吵架。
    “你們醫院是怎麽回事!好好的一個大活人就這麽消失了嗎!我告訴你,今天不把安文交出來,我就跟你沒完!”
    陳鳳像個無賴一樣,抓著米巧的手不鬆開,吵著嚷著要她交出安文。
    米巧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她上午忙著開會查房,等到安文這裏的時候就沒見到人,正好陳鳳來了,以為是她把人藏起來了。
    “阿姨,我真的不知道安文去了哪裏,你先把手鬆開可以嗎?”
    “我不鬆,你就是想趁著我們不注意,把人帶走!”
    米巧讓自己冷靜下來,看著一言不發的陳家明,就想到那天他抱著安文到醫院的場景,結果手術結束之後就不見了人影,現在竟然還有臉來。
    “陳家明,你還記得我那天做手術之前說的話嗎?”
    陳家明點點頭,“我記得,但是現在安文不見了也不是我的原因啊。”
    “我先問你,昨天你後來去了哪裏?安文一個人正需要人陪的時候,你幹什麽去了?你們一家人全都不在,現在人不見了,想起來找她了是不是?”
    米巧的咄咄逼人,讓母子兩人說不出話來。
    陳家明自知百口莫辯,但現在必須要找到安文,不然就沒辦法領離婚證書,房產證就不好過戶!
    “米巧,是我的不對,我不應該把她一個人放在醫院裏,我這不是來道歉了嗎?你就不要藏著她了好不好?”陳家明的語氣緩和下來。
    “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裏。”
    “什麽?你不知道?你和她是好朋友怎麽會不知道!一定是你不願意告訴我們!”陳鳳說著,就拖著她出了病房的門。
    看見周圍都有病人和護士在,一屁股坐在地上。
    “沒天理啊,這醫院是個黑心醫院,把我兒媳婦藏起來……”陳鳳大聲哭喊著,迎來了不少人的圍觀。
    這樣耍無賴的架勢,米巧都驚呆了不知道如何應付。
    安澤浩到醫院的時候,就聽見有人在議論,趕緊過去一看究竟。
    “怎麽回事?”安澤浩小聲的問米巧。
    “你去哪裏了?”米巧見到他,心裏頓時有底了,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我都不知道安文去哪了,怎麽給一個交代?”
    安澤浩拍了拍她的手,讓她放心,“我知道她在哪,交給我。”
    在路上的時候,秦江有打電話給他,和他說了查到的情況,猜到了陳家明一家會過來找安文,果然猜的沒錯。
    安澤浩走到陳鳳麵前蹲下,用隻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阿姨,安文現在還是不是你的兒媳婦,你心裏應該比誰都清楚,而且我們的病房和走廊都有監控,如果你非要鬧大,調監控出來,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確定要鬧下去嗎?”
    陳鳳一聽,表情瞬間僵住。
    那天徐娜和陳家明說話的時候,她也在旁邊,並且還讚同了徐娜的做法,才讓她過來找安文簽了那份協議書。
    如果真的調查出來,那麽他們一家子都逃不掉的。
    想到這裏,陳鳳從地上爬起來,拉著陳家明的手,小聲的說:“家明,咱們別在這裏鬧了,反正她簽了字,你們已經離婚了,逃不掉的。”
    陳家明點點頭,心裏始終對失蹤的安文有疑惑,感覺她不是普通的躲起來了。
    “不好意思啊,一切都是誤會,我們走吧!”
    陳鳳和陳家明兩人迅速的離開了醫院,周圍的人也都散了。
    米巧的心裏還有疑惑,跟著安澤浩去了辦公室。
    “你剛才和她說了什麽?為什麽這麽快就走了,還有,安文到底在哪裏?是不是安全?”
    麵對她一係列的疑問,安澤浩笑著捏了捏她的臉頰,“這麽多問題,你讓我回答哪一個?”
    “我全部都要知道!”
    “ok,我就和你長話短說,徐娜昨天強行讓安文簽了離婚協議,現在她人在我一個朋友的家裏休養。”
    “你說什麽!徐娜竟然讓安文離婚!她憑什麽!”米巧不滿的大喊出來,“等等,為什麽她會在你朋友家裏?不行,我要跟你過去看她,不然我不放心。”
    安澤浩想了想,帶米巧過去看看也沒什麽,隻是席堯那邊……
    “好吧,你收拾一下跟我過去。”
    米巧答應一聲,去和同事交接事情。
    安澤浩安排好下麵一周的調班時間,帶著米巧去了席堯的別墅。
    ……
    席堯在書房處理工作,沒有注意到外麵的情況,秦江沒跟在裏麵,坐在客廳裏等著安澤浩回來。
    然而卻看見他帶著一個女人一塊兒來了,問:“安醫生,這位是?”
    “她是安文的朋友,不放心她過來看看。”
    秦江點點頭,沒有多問。
    安文躺在病床上,還是渾身滾燙的發著高燒不退,米巧作為醫生一眼就看出來她的不對勁,緊緊的抓著她的手。
    “怎麽會突然發燒?天呐,好燙!”
    旁邊的傭人張姨擰了新的毛巾給安文擦身體,但是體溫並沒有降下來的意思。
    安澤浩從櫃子裏拿出一個盒子,從裏麵取出兩瓶藥液,打進針管裏要給她注射。
    “這是什麽?”米巧攔住他。
    “安文現在高燒不退,這是我一個國外的朋友給我的退燒劑,據說很有效果,現在給她用上。”
    米巧看了一眼那個盒子,沒有什麽問題便讓他去了。
    安澤浩一邊注射一邊問:“你怕我給她注射什麽?難不成是什麽毒藥?”
    “我沒有這麽認為,隻是安文這樣什麽時候才能好?”
    “看情況吧,燒退了就應該快了。”
    米巧坐在床邊看著安文昏睡著,心中難受至極,剛流產又加上發燒,她這樣的身體怎麽能堅持得住。
    “我想在這照顧她。”米巧說。
    安澤浩有些為難,這裏是席堯的家,他也做不了主讓她留下。
    “這裏有我,還有張姨在,而且……這個家的主人應該也不會同意,你就先回去吧。”安澤浩勸她。
    “這個家的主人?是誰?我想見他。”
    ……
    書房裏,秦江推門進來,小聲的說:“老板,安文小姐的朋友米巧想要見你。”
    “讓她進來。”
    席堯放下手裏的文件,抬頭,看見米巧進來。
    “你就是席先生?為什麽要讓安文留在這裏?”
    “安全不被打擾。”
    “真的這麽簡單嗎?我想不是吧?”米巧感覺的出來,席堯的目的不是那麽簡單。
    席堯輕聲笑了,“我和她之間還有一筆交易,所以必須要留下來。”
    “交易?”米巧從來不知道安文和誰還有交易,也從來沒聽她說起過,隻是回想陳鳳那一家人的樣子,如果讓她住院免不了被她們打擾。
    “你能保證安文的安全嗎?”
    “米巧小姐,席先生說了,他和安文小姐之間還有事情沒有解決,當然不會讓她怎麽樣,而且以現在她的身體狀況看,不方便轉移。”秦江說了一句。
    米巧在心裏斟酌片刻,這裏有安澤浩在,應該沒什麽問題。
    “好,那我就相信你。”
    米巧又回房間看過安文之後,又和安澤浩囑咐了幾句才離開。
    ……
    安文連續三天都沒有退燒,一直到第四天的時候,才隱隱約約的退了一些,每天一日三餐也都是清粥,但也吃不了多少。
    很快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安澤浩和張姨每天都在照顧她。
    席堯偶爾會去房間看一眼,但駐留的時間也不過就是幾分鍾而已。
    一周之後,安文的燒終於徹底的退了,隻等著她醒過來。
    夢裏,安文行走在一片黑暗中,望不到盡頭,隻是一直走著……
    猛的睜開眼睛,整個人從床上坐起來,大約是力氣過猛,眼前一片暈眩,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黑白灰的風格,房間裏的東西擺放的整整齊齊,床頭放著一碗清粥,這裏不是醫院,也不是她的房間,這是哪裏?
    掀開被子剛要下床,房間的門突然打開,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婦人進來。
    看見安文醒來了,連忙上前扶著她重新坐好,“安文小姐,您終於醒了。”
    “你是?”安文的聲音有些沙啞,一開口便覺得有股火要從嗓子裏冒出來。
    “我是這裏的傭人,你就叫我張姨吧。”張姨說著,幫她蓋好被子,又端著那碗粥坐在旁邊要喂她,“你現在身子虛弱,隻能先吃點清淡的。”
    安文還不習慣被別人喂飯,自己接過來。
    “張姨,這是……誰的家?我睡了多久?”
    “這裏是席先生的住所,您昏睡了整整一周的時間,發燒都燒了三天三夜。”
    什麽!她竟然睡了一周,還在席堯的地方!
    仔細回憶當時來找他的情形,隻記得最後他出來了,之後的一切完全都記不得了。
    如果按照一周時間計算的話,那麽她和陳家明離婚也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吧?
    “席堯在哪裏?我要見他。”
    “席先生這個時候應該在公司,晚上才會回來,您吃了飯就先好好的休息吧。”
    安文的身體真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也不再多問,喝碗粥又吃了藥便躺在床上,隻是她睡了這麽久,現在一點困意都沒有。
    大約過了好久,門外有動靜,好像是有人在說話。
    房門再一次打開,安澤浩站在門口,手裏拿著東西,見安文沒有睡著,走過去把東西給她,“醒了?感覺身體如何?”
    “好多了,是你在照顧我?”安文一看他給自己的東西,是她那天穿出來的衣服,還有手機全都都在。
    “嗯,既然醒了就給米巧打個電話說一聲,她很擔心你。”說完,又出去了。
    安文撥通了米巧的電話,告訴她自己好了很多不要擔心,便又掛了電話。
    翻出手機的最近通話記錄,陳家明沒有一個電話進來,反而是陳曉傑給她打了兩個,還是在兩天前。
    想來這個時候陳家明應該和徐娜在一起,她又簽了離婚協議書,這下終於可以正大光明了。
    安文不禁冷笑一聲,想到肚子裏的孩子,還有徐娜那天強迫她簽字的那一刻,她想讓她死的心都有了!
    一直到晚上天黑,席堯才回了別墅。
    “先生,安文小姐醒了。”張姨準備好晚飯,告訴了他。
    席堯點點頭,先回房間衝澡換了身衣服才出來,直接進了安文的房間,在她床邊的凳子上坐下。
    安文躺在床上,背對著門口,感覺有人在後麵坐下來,猜到了是席堯。
    慢慢的轉過身,從床上坐起來,看著他,今天他穿的這身衣服,正是那天大雨她來找他時的那件,隻是沒有那天那麽冷漠。
    “不是說不會來找我嗎?”席堯先開口。
    “席先生不也說過,不會幫我嗎?”
    安文迎麵直視著他的眼睛,不甘示弱。
    “記得我最後和你說過什麽,下一次來找我,就不是一句話了,我是個商人,不喜歡平白無故的幫助誰。”
    藏在被子裏的手忽然攥緊,安文記得,那時候她覺得,不需要他的幫助也可以解決,隻是沒想到,徐娜和陳家明兩人聯手起來,根本沒有辦法。
    終於還是到了這一刻。
    安文忽然從被窩裏爬出來,光著腳站在席堯麵前,一點一點的解開自己的衣服,任隨衣服掉落在腳邊,動作也沒有停。
    她的手在顫抖,整個人很緊張。
    直到最後一件衣服也沒有了,安文閉著眼睛不敢看他,就這麽站在那裏,好像是一件禮物一樣,等著他拆開。
    安文沒有忘記,那一次在酒店裏,席堯拽著她進房間,那一種索求不是假的。
    她什麽都沒有,能交易出去的,唯有她這個人。
    席堯的眼睛從她的臉上挪到她的身體,喉結微動,內心好像有種叫做欲望的東西在肆意瘋長,但是他要忍住。
    深呼吸一口氣,起身拽過床上的被子將她包裹著,丟在床上。
    安文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抱住被子,盤腿坐在床上不解的看著他,“你不是要回報嗎?我現在有的隻有這副身體。”
    “我不稀罕你的身體,還有,要回報也給我把身體養好了再說,先欠著!”
    席堯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
    安文沉沉的鬆了一口氣,她剛才緊張的手心都冒汗了,哪裏會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就是借著身體不好才敢這麽做,還好席堯有點人性沒有怎樣。
    從房間裏出來,席堯又衝了個冷水澡才壓抑住了心裏的欲望。
    撥通了秦江的電話,“明天讓權威羅帶著資料來別墅一趟。”
    ……
    第二天,安文早早的就醒來了,起來換了衣服出去吃飯,正好席堯也在,坐在了他對麵。
    兩人都沒有說話,低頭吃著飯。
    安文用最快的速度吃飯,起身就要回房間,被他叫住。
    “等會兒,一會兒有律師過來,有事要說。”
    一聽律師要來,安文知道是要說關於她的事了,難得席堯也說話算數,這麽快就找來了律師。
    十分鍾後,秦江帶著一個身穿西裝,帶著黑框眼鏡的男人進來。
    “席堯,好久不見啊,這是?”權威羅一眼就注意到了安文,好奇的問。
    “東西帶來了嗎?”
    “帶了,不過這件事和你沒關係啊,你要這個幹什麽?”權威羅說著,從包裏拿出一遝資料放在桌上。
    安文見狀,趕緊坐了過去。
    “這位是安文,陳家明的前妻。”席堯介紹道。
    權威羅是個明白人,一下子就明白了,難怪之前就找到他讓他調查陳家明離婚的案件呢,原來是因為她呀。
    “這下就好辦了,安文小姐,你是不是簽過陳家明給你的離婚協議書?”權威羅問。
    “是,不過那不是我自願簽的,被徐娜給逼迫的。”
    “ok,這一點也是重點,另外我還要告訴你的事,陳家明又結婚了,你知道嗎?”
    安文愣住了,搖搖頭,她昏迷了一周什麽都不知道,陳家明竟然這麽快就和徐娜結婚了!
    “但是,我查了你簽訂的那份離婚協議,是不具有任何法律效應的,也就是說,你和陳家明之間沒有離婚,而他重婚了!”
    “不會的,那份協議很清楚,怎麽會沒有法律效應呢!”安文想到當時還特意多看了兩眼,不像是假的。
    “這你就不知道了,他找的是咱們圈裏名聲最差的一個律師言誌遠,早就被我們給踢出去了,他現在都是靠坑蒙拐騙,騙到一個是一個,估計陳家明就是那倒黴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