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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星，你玩夠了麽？”
    顧行洲看著她，聲音很低，平淡的語調卻越是讓南星起了征服欲。
    她湊過去，香軟的身體整個貼著他的，狐狸一般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著，風情萬種的摟著男人的脖子，輕輕渺渺的笑，“沒呢，這不是還隻是個開始嘛。”
    “顧行洲，你要是不跟我上去，那我就在這兒，我陪你玩一場車/震好不好？”
    果然，她看見男人眼睛裏的溫度一點一點褪去，像是淬了冰，要將她徹底冰封起來。
    她從他的眼睛裏看出嫌惡。
    沒錯，是嫌惡。
    南星紅唇微勾，笑著開口，“顧行洲，你是不是覺得我混這圈子久了，老早就不幹淨了啊？但你也不想想，你還要我怎麽幹淨，能跟遇見你之前一樣麽？”
    “鬆手。”
    男人喉骨微動，幾乎是從胸腔裏發出這悶悶的兩個字。
    南星沒動，笑得不懷好意，“顧行洲，我沒你想的那麽髒。”
    “你髒不髒都跟我沒有關係。”
    她今晚為什麽會出現在會所，他都不用想，必定也不是第一次。
    聞言，女人麵無表情的看著顧行洲，眼角眉梢的嫵媚一點點變得冷漠。
    假笑也裝不出來，心髒是真的痛。
    “顧行洲，你在嫌棄我？”
    男人一隻手握著她的手腕，將她從自己身上拉下來，“沒有。”
    “那你為什麽這麽對我，你看不出來我還喜歡你麽……”
    喜歡？
    顧行洲忍住想要點煙的衝動，目光專注地落在女人的臉上。
    良久，他才扯出一抹淡到極致的笑。
    “南星，欲擒故縱的把戲你玩的太多了，不是每一次我都樂意陪你玩。”
    “下車，我警局還有事。”
    南星一顆心仿佛從高樓墜落。
    摔地上成稀巴爛的一團。
    南星伸手抹了一下眼淚，“好，顧行洲，我們走著瞧。”
    說完，她打開車門下車，重重摔上車門。
    她一下車男人就將車子掉頭離開了，南星轉身，就看見顧行洲的車子已經拐了個彎離開了。
    雪花落在她的頭發上，肩膀上，冷的刺骨。
    下意識就抓緊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低頭，南星就發現顧行洲的外套還在她身上。
    剛才忘記還了。
    呼吸就這樣漸次紊亂起來，南星雙腿一軟，然後就蹲在了地上。
    被鋪天蓋地的委屈席卷，南星眼淚落在雪地裏很快就結冰。
    顧行洲是不是真不要她了？
    她忽然就很害怕。
    害怕以後的世界再也沒有他。
    ……
    顧行洲回到警局都已經快要天明了。
    之前被帶回來的人有部分已經被連夜保釋帶走了，還有的被送去了戒毒所。
    “老大，你回來了？”
    怎麽不回家休息一下？
    顧行洲解開了一顆襯衫紐扣，看著李誠，“你們都先好好休息一下，早上開個會，討論一下之前的案子。”
    “好。”
    顧行洲總覺得，他毫無頭緒，即便是有點眉目，下一秒就又被推翻。
    但他應該漏了點什麽。
    男人回去辦公室，找到關於案件的資料，又開始埋頭工作起來。
    隻有工作。
    能讓他暫時忘記南星的存在。
    隻是她剛才近在咫尺的呼吸，身上淡淡的香味。
    男人緊皺眉頭，用盡所有的克製力才勉強正常呼吸。
    真的是要瘋了。　　辦公室內。
    李誠將所有的資料都寫在了黑板上，時間，地點，還有人物關係都進行了疏離。
    “老大，你還覺得哪裏不對？”
    顧行洲翻看了資料，又看了眼黑板。
    有目的性的殺人，作案手段高級。
    “男性，二十五歲到三十五歲之間，案件發生時間都在工作日，說明他沒有工作，左撇子，外貌不錯……”
    顧行洲在給犯罪嫌疑人做側寫，李誠等人安靜的聽著，就在這時，顧行洲臉色忽然變了。
    “老大，怎麽了，哪裏不對麽？”
    顧行洲低頭去看資料，第一頁跟第三頁。
    死者的手心都被刻了一個英文字母。
    s,t……
    下一個字母會是什麽？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顧隊，有人報案……”
    ……
    審訊室。
    一個女子渾身顫抖，臉上是恐怖的神情。
    “是……是這樣……昨晚我……回家，一進門就發現不對勁……家裏的香薰被人點著，浴室有流水聲，原本我開著的窗戶居然被關上了……”
    “我打開的燈下一秒就被人拖進了臥室，他脫我的衣服，我能感覺到他帶著手套，他力氣很大，我跑不掉……不過幸好我因為一個人住，所以在枕頭下麵放了一把刀，我劃傷了他的手臂，這時候我隔壁聽到動靜就過來敲門，於是他打開窗戶跑了……”
    “你有看清楚他的臉嗎？”
    對方搖了搖頭，“沒有，他戴著麵具。”
    顧行洲點了點頭，“好，現在去你家看看。”
    “……”
    這女子跟之前的受害人差不多，也都是上班族，單身，居住的地方比較偏僻，沒有監控。
    但最近出事情比較頻繁，所以大家都有所防患。
    去了該女子的家裏，這次果然有了線索存留，匕首上有男人的血液，對方在跳窗逃跑的時候，還留下了腳印……
    警方根據這些信息很快就找到了嫌疑人。
    “老大，這……”
    顧行洲看著屏幕上顯示的男人，菲薄的唇瓣緊抿，“去把他帶過來吧。”
    找到周駿不過是很容易的事情，一個小時後，周駿被李誠帶進來審訊室，手上帶著手銬，臉上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
    “沒想到真的是你。”
    顧行洲看著周駿，臉上說不出來什麽表情。
    上次他分明有不在此證明……但不在場證明是可以偽裝的，這次的證據讓他逃無可逃。
    周駿勾唇，“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的確聰明，如果昨天晚上沒有出現這個意外的話，說不定一直到你殺完最後一個人我都找不到你……但是周駿，你想要完美的犯罪，這是不可能的。”
    “剩餘的屍塊在你家裏吧，你想做什麽，分屍重組嗎？”
    顧行洲聲音冷淡，他是真的覺得心寒，周駿原來也是一個充滿正義感的警校學生，現在居然變成了加害人。
    “沒錯，昨晚的那個人的確是我，但之前我沒殺過人，顧行洲，你沒有證據。”
    李誠就在這時候進來。
    男人附耳在顧行洲耳邊說了什麽，然後就出去了。
    顧行洲看著周駿，重重的歎了口氣，“屍塊已經在你家裏的地下室找到了，周駿，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聞言，周駿的臉上並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男人勾唇，“那我認罪伏法。”
    “周駿——”
    “每個人都每個人的選擇，我隻是一個不合格的凶殺者。”
    周駿抬眸，“顧行洲，以後你會遇到更多像我這樣的人，祝你好運。”
    “……”
    ……
    案子終於以周駿入獄而結束。
    但顧行洲心情卻一點也沒有輕鬆起來。
    他其實在之前調查周駿時，知道他有不在案發現場證據的時候，鬆了口氣，但沒想到最後還是他。
    第一次周駿故意讓屍體暴露，或許，就是想看看他能不能找到他……
    顧行洲揉了揉額，想起在警校時跟周駿討論案子的時光。
    歎了口氣，男人拿起外套離開了警局。
    回到公寓，剛出電梯就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南星站在門口，喝著牛奶然後看著搬運工給她搬家。
    “顧行洲，看到我你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南星走過來，挑著眉梢。
    顧行洲皺眉。
    他以為她隻是隨口說說，沒想到她居然真的搬到了他家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