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訂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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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傅少的心尖寵妻 !
    傅少騫轉過身,緩緩地,走到走廊盡頭的落地長窗邊,站定,抬眸向外眺去。
    背影頎長、挺雋、端直。
    像秋日江邊的修竹,又如冬季覆雪的寒鬆,巍峨、堅韌、雄氣勃發,卻又透著絲落寞。
    高處不勝寒?
    那個莫名其妙的“清清”又是誰?
    隨行人員候在一旁,一字排開,傅少騫不發話,沒人敢動。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清淼鬱悶,自己又不是他的下屬,為什麽也要像個丫鬟一樣靠在這裏?
    她走到傅少騫身後說:“四少,戲演完了,我可以走了嗎?戲服和首飾,等我換下來後,會還給您的秘書。”
    傅少騫心情似乎不太好,他脊背筆直,頭也不回地揚了揚手,示意她快快離開,別煩他。
    那會兒,還情深款款,你儂我儂,現在卻像趕蒼蠅一樣,急著趕她走。
    一張臉變得簡直比翻書還快。
    她就這麽招他嫌麽?
    心底突然就生出些莫名其妙的逆反心理。
    你讓我走,我偏不走。
    她清了清嗓子,對傅少騫說:“四少,賽車真的很危險,以後還是少參加吧。”
    傅少騫轉過頭,垂眸看她一眼,麵色清清冷冷,說的話也是無情,“方才那一切隻是做戲而已,你,不要自作多情。”
    清淼臉上頓時有點兒掛不住。
    她說:“您想多了,我是醫生,醫者仁心,如果不是運氣好,躺在裏麵的就是您了,再見。”
    說完,她快步向電梯間走去。
    電梯一打開,那麽多人中,清淼一眼就看到了穿豔紅色低胸裙的大胸美女。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她向後避了避。
    可是,眼尖的大胸女還是認出了她,乜斜著眼上下打量了她一遍,語氣尖酸地問:“是你啊,打扮成這樣,又來勾引誰?”
    話音剛落,手就伸了過來,猛力地去推她。
    清淼細胳膊細腿,哪裏受得住她這麽推,一個趔趄,身子不穩,就向後摔去。
    快要倒地時,一雙有力的大手,穩穩地扶住了她。
    清淼扭頭一看,是傅少騫,急忙站好,臉微微泛紅,小聲說:“謝謝你。”
    傅少騫看她一眼,頷首回應。
    這一切,落在大胸女眼裏,就成了眉目傳情。
    她氣不打一處來,“四哥,你真和這個狐狸精好上了?”
    傅少騫高高直直地立在那兒,端著一張冰山臉,麵色無波無瀾,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那就是默認了,大胸美女急了,什麽難聽話都出來了,“四哥,這個女人不吉利,她命硬,克夫呢,你不知道她以前的男朋友就因為……”
    “豐美,別說了。”有人出聲打斷她的話。
    清淼終於知道了她的名字,還真是人如其名,豐滿又美豔,可惜,嘴太損。
    一個穿淺綠色連衣裙,麵容秀麗的姑娘從豐美身後走了出來。
    四目相對,清淼一怔,是賀之鳶,賀之揚的妹妹。
    兩人熟識。
    怪不得,豐美會對她的事了如指掌,第一次見麵就站在道德製高點上,對她各種指責,各種冷嘲熱諷。
    現在,連“克夫”這種惡毒的字眼都出來了。
    冤家易結,不易解。
    賀之鳶冷冷地看了沐清淼一眼,拉起豐美的手,麵無表情地說:“我們走吧。”
    豐美被她拽出去兩步,不甘心地回頭,衝著清淼氣呼呼地喊:“姓沐的,別讓我再見到你,害人精,狐狸精!”
    傅少騫漆黑眼瞳,涼涼地望著她,說:“住嘴。”
    清淼心頭一熱。
    豐美一把甩開賀之鳶的手,癟著嘴,一臉委屈地說:“四哥,你跟她才認識幾天,竟然為了她來指責我。”說著說著,聲音裏就帶了哭腔。
    那一聲“四哥”喊得柔情百轉,又帶著幾分楚楚可憐,聽得清淼心尖兒都要顫了。
    想來傅少騫也是。
    眼瞅著電梯開了又合,合了又開,清淼一個箭步衝了進去。
    門一關上,耳邊頓時清靜多了,清淼盯著電梯鏡子裏自己的臉,笑了。
    古龍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女人的地方就可能打成漿糊。
    他老人家說的,好有道理。  睡前,清淼躺在床上刷微博,看到首頁一個慈善機構募捐。
    內寫:這個醫療項目已為西藏自治區的達孜、左貢與拉薩等地區兩百多名患兔唇的孤兒做了免費手術。
    今年再為白朗、林芝、朗縣等地區兒童服務,通過外科整容手術,修複唇裂、齶裂等患部畸形,請參與該計劃,多多捐贈。
    清淼一想到那些小孩子因為畸形,從小便被人歧視,幼小心靈所受到的創傷,將伴隨其一生。
    聳然動容,立刻把卡裏剩餘的幾千塊錢全部捐了出去,心裏卻在想,怎麽樣才能做到更多呢?
    這時,親媽黎晶打來電話,“我和霍千陽注冊結婚了。”
    清淼握手機的手輕輕顫了一下。
    幾秒後,她說:“挺好的,恭喜媽媽。”
    “你沒意見?”
    “沒有。”
    黎晶輕輕歎了聲,“不知從什麽時候起,無論我跟你說什麽,你都隻是好啊好,好像什麽都無所謂的樣子。都說知女莫若母,我卻猜不透你的心思。”
    清淼笑了笑,“重要嗎?你開心就好。”
    “明晚一起吃頓飯,大家認識一下,你們還沒見過麵呢。”
    “好。”
    ……
    次日傍晚,清淼提前十分鍾趕到預約的酒店,黎晶已經到了。
    看到媽媽,清淼心裏暗讚一聲。
    媽媽年輕時曾是選美小姐冠軍,之後一直從事演藝事業,因為格外注重打扮和保養,四十歲的人了看起來像三十歲。
    白皙的鵝蛋臉上,蛾眉淡掃,一雙秀媚的大眼睛略帶憂鬱,眼窩很深,高鼻梁,微薄朱唇,妝容淡而得體。
    身段高挑纖細,穿月白色繡花旗袍戴珍珠項鏈,配平跟鞋,頭發梳到腦後綰一個蓬鬆的發髻,全身上下透著種說不出的風韻。
    風韻和風sao,意義如此接近。
    清淼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個口無遮攔的豐美,以及傅少騫。
    她莞爾,問黎晶:“媽,什麽時候舉行婚禮?”
    黎晶微微蹙了蹙眉,“不辦了,我們旅行結婚。”
    清淼意外,“為什麽?”
    黎晶移步,走到窗邊,望著外麵的燈紅酒綠,幽幽地說:“十八歲時渴望得到的東西,四十歲才得到,那份心勁早就過了,沒意思。”
    清淼不知該如何接話才好。
    沉默良久,黎晶轉過身,對清淼說:“等會兒來的除了霍千陽和他的兩個兒子,還有個人,是千陽的外甥,年輕有為、一表人才,你要好好把握,懂嗎?”
    清淼近兩年經常被藍茱這樣安排,馬上就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親媽也急著把我推銷出去,我就那麽像滯銷貨?”
    黎晶責怪道:“藍茱給你找的那些歪瓜裂棗,一個個油頭粉麵、遊手好閑,你卻來者不拒,我隻讓你見一個,你就有意見了。記住,你是我懷胎十個月辛辛苦苦生下的,真正對你好的隻有我。”
    清淼鼻子微微發酸,想走過去抱抱媽媽,但最終沒動。
    她笑了笑,“知道了,親媽。你不用擔心,反正隻要我身邊一有男人出現,沐明嫵就會來搶,閑著也是閑著,有人陪著打發時間也好,我無所謂的。”
    提到沐明嫵,黎晶苦笑一聲,說:“當年,我並不知道沐元卿已經結婚,戈娪用自殺那樣決絕的方式,把大家都逼上了絕路。我十八歲非婚生女,又遭沐元卿拋棄,外人都當我是破壞別人家庭的狐狸精,可是,誰又能理解我?這些年來,我所受的煎熬,並不比死去的戈娪少。”
    沐元卿即是沐清淼的爸爸,戈娪是他的原配妻子。
    沐元卿和戈娪的結合是遵父母之命,兩人雙十初頭,便早早成婚,婚後生下一對兒女,沐明戈和沐明嫵。
    偶然機會,風流倜儻的沐元卿遇到了年輕貌美的黎晶,兩人一見鍾情,沒多久,黎晶懷孕了。
    沐元卿帶著黎晶回家攤牌,戈娪接受不了,服毒自殺,沐元卿良心受到譴責,決定疏遠黎晶。
    年底,十八歲的黎晶,獨自一人,孤零零地躺在產房裏,經過一天一夜撕心裂肺的疼痛後,生下了沐清淼。
    不久,沐家派人來醫院,取走嬰兒,給黎晶留下一筆遣散費,打發了她。
    一年後,沐元卿遵母命,改娶藍茱,婚後不久生下了第四個孩子:沐明珠。
    最大過錯方,明明是男人,可世人卻都喜歡指責女人,甚至累及下一代,沐清淼便成了最大的犧牲品,其實,沐明嫵也是。
    清淼歎了口氣,安慰媽媽,“過去的事,就不要想了,沐明嫵先後搶走了我三任男友,也算扯平了。”
    黎晶麵露愧色,“冤冤相報,何時了。”
    “道理大家都懂,可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幾個呢?”
    正說著,包間門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