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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了這麽多話終於得到回應，找到了存在感，餘又晏也不在乎身邊那些探詢的目光，笑得一臉得意。
    “你是我好朋友的女朋友，我們當然很熟啦！”
    女朋友？
    嗬嗬，這詞兒聽著怎麽這麽諷刺？
    秦舒曼抱著胸看著他，“不好意思，我不是那老家夥的女朋友，請你讓開！”
    老、老家夥？
    餘又晏怔了三秒，隨即“噗嗤”一下笑出聲來，笑得差點沒抽風。
    秦舒曼頓時沒了胃口，起身離開餐廳。
    餘又晏繼續鍥而不舍地跟了過去，“你、你竟然敢叫老陸老、老家夥，哈哈哈，他要是聽到了，不知道會是什麽的表情……”
    “你打算一直跟著我？”秦舒曼停下腳步，冷冷地睨他，下一秒，她的臉色旋開燦爛的笑容，“既然這樣，你要不要去我房間坐坐？反正那個老家夥也不在，我們可以促膝長談——”
    餘又晏又是一怔，不明白她是在開玩笑，還是說真的，一臉懵逼。
    秦舒曼抱著胸繞著他轉了一圈，似乎挺滿意的樣子，點頭，“不錯不錯，比那老家夥年輕多了，身材也不錯，很合我胃口，就是不知道床|上功夫怎麽樣——”
    說著右手擱到餘又晏肩上，笑得流裏流氣，“怎麽樣？有沒有膽送你‘好朋友’一頂綠帽子？”
    餘又晏突然覺得頭皮發麻，想想自己縱橫情場十幾年，素來都是他調戲別人，而今天竟然有種被人調戲的感覺。
    看到他表情很僵硬，秦舒曼勾起嘴角，笑得益發嫵媚，“別怪我沒提醒你啊，機會難得，僅此一天——”
    餘又晏又尷尬、又忐忑地看了她一眼，連連退了好幾步，“嗬嗬，朋友妻不可欺，我可不想被老陸打死！”
    “你還真是那老家夥的‘好’朋友！”秦舒曼笑得不無嘲諷，“既然這樣，就回去告訴你的好朋友，如果明天中午十二點之前不出現在我麵前的話，我就送他一片綠色的草原！”
    說著轉身走了，留下餘又晏站在夜風中兩臉懵逼。
    ——他這是……卷入這對男女之間的戰爭了嗎？
    結果還沒等到第二天中午十二點，早上八點多秦舒曼就收到了一張機票，是餘又晏親自送來的。
    下午三點十分飛白城的飛機。
    餘又晏一臉恭謹地把機票遞到她麵前，“嫂子，老陸吩咐我送嫂子去機場，很高興能為嫂子效勞，小弟隨時候命。”
    仿佛換了個人似的，一臉正經，一點都不像昨天晚上那個吊兒郎當的家夥。
    秦舒曼睜著一雙魅人的眸子將他打量了一番，輕嗤，“誰是你嫂子？！”
    餘又晏擠出笑臉來，“當然是你啦！”
    秦舒曼冷笑，“我隻不過是陸知行養的一隻雞而已，可沒資格當你嫂子！”
    說著“砰”地一下摔上門，餘又晏站在門外，好好地感受了一把門用力關上時帶來的一陣清風，然後三臉懵逼。
    額，這個小姑娘，脾氣還真的很大……
    看來老陸以後有得受了……
    *
    以為餘又晏隻是單純送她去機場，誰知道到了機場，餘又晏卻不走，直接拿出一張機票來跟著她去安檢。
    然後很無辜地看了秦舒曼一眼，說是陸知行吩咐他務必把她“安全送回白城”的。
    秦舒曼翻了個白眼，嗬嗬，那老家夥還真當她是三歲小孩？！
    管他呢，反正又不用她花錢，再說了，路上有個人可以逗弄著解一下悶也不錯。
    可是，一上飛機秦舒曼就後悔了，因為餘又晏就像2.0版的唐僧，一路聒噪。
    秦舒曼真恨不得一巴掌將他拍死，偏偏飛機上不能動武，也不方便罵人，她隻得忍了，塞上耳機聽歌睡覺。
    到了白城就有車來接，是餘又晏事先安排的。
    車子送她回公寓後才送餘又晏去酒店，這家夥說他要在白城看幾個朋友，要住幾天再回去。
    回到家，童欣抱著她高興得又笑又跳，然後撒嬌找她要禮物。
    兩人雖是朋友，可是相處的模式更像姐妹，雖然童欣比秦舒曼早生了半年，可是對秦舒曼有一種依賴，更像她的妹妹。
    這個小姐姐天真、善良、柔順，有點像秦舒曼過世的媽媽，因此，她很願意照顧她。
    秦舒曼把在機場買的小手鏈遞了過去，童欣高興地摟著她“啵”了一口。
    隻要送她禮物，她都是這樣一臉滿足的高興樣，不問貴賤。
    回房間整理了一下行李，休息了一會兒，童欣就叫她出來吃晚飯。
    為了給她“接風洗塵”，童欣特意下廚做了一桌好菜，都是秦舒曼喜歡吃的，糖醋排骨、炸醋肉、牛肉羹湯。
    秦舒曼不會做飯，在生活上，倒是童欣照顧她多些。
    吃到一半的時候，童欣才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告訴秦舒曼，“上次我們在校園十佳歌手大賽的休息室裏碰到的那個男生，是不是就是卓陽學長？”
    這麽久沒吃到中餐，秦舒曼隻顧著大快朵頤，連頭都沒抬一下，淡淡道，“嗯，怎麽了？”
    童欣說她某天下完課在學校碰到卓陽，卓陽找她問秦舒曼的近況。
    沒等秦舒曼開口，童欣連忙又道，“你放心吧，我知道你不喜歡被那些人糾纏，所以沒告訴他！隻不過，他說給你打電話打不通，所以才問我。”
    秦舒曼這才想起那天晚上拒絕他後，又收到他一大堆短信，她覺得煩，就把他的號碼拉進黑名單了。
    “因為撞車的事，你被人肉搜索，而且請了好多天假沒去學校，我想他可能是擔心你吧，你要不要給他回個電話？”
    秦舒曼終於抬頭，狠狠瞪她一眼，“你有病啊？還是他給你什麽好處了？！”
    童欣委屈地撇了一下嘴，“我隻是覺得他人挺不錯的，而且好像是真的關心你，所以才隨口問一句嘛。”
    “再說了——”童欣放下筷子，有些嚴肅地看著秦舒曼，“你天天說我不懂得為自己打算，可是，你有為自己打算過嗎？我們這樣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你說趙一淩不可能娶我，既然這樣，那個男人也不可能娶你，不是嗎？所以，我希望你能為自己想想，碰到好男孩就要抓住機會，好好談一場戀愛……”
    好男孩？好好談一場戀愛？
    秦舒曼聽了，忍不住嗤笑出聲，自嘲地勾了勾唇，“算了吧，就我這種爛貨，還是不要去糟蹋人家好男孩了~”
    說完就看到童欣的臉微微一僵，秦舒曼頓時意識到自己口中的“爛貨”，自然也包括了童欣——雖然她並沒有那個意思。
    她沒有多做解釋，幸好童欣也很快就恢複神色。
    沉默了幾秒後，童欣又開口了，“其實你不用這樣妄自菲薄，現在都什麽時代了，哪個女孩子結婚前沒談幾場戀愛、睡幾個男人？談戀愛的時候她們不也花過男朋友的錢？所以說我們……”
    “好了，你不用說了——”秦舒曼放下筷子，有些不耐煩道，“你想說什麽我都明白。”
    童欣這些話與其說是在勸她，不如說是在安慰她自己，然而她卻不想像童欣一樣自欺欺人。
    是的，她很清楚自己和陸知行的關係——就是簡單的包養者和被包養者的關係。
    這不過是一場交易，隻關金錢，無涉其他。
    這樣很好，不是嗎？不用摻雜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簡單，純粹，隻是最原始的金錢關係。
    然而，她不想太傷童欣的心，於是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你說的沒錯，我們並不比別人差，隻不過是我不相信男人、不想談戀愛罷了。”
    童欣頓了頓，抿了一下唇低聲道，“其實你根本不需要因為吳繼濤那個渣男就否定愛情，那個卓陽看起來是真的很喜歡你……”
    “夠了！”秦舒曼已經失去了耐性，拉下臉，“男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變的動物，當初吳繼濤不也是為了我連命都可以不要？可最後還不是……”
    說到這裏，她頓然心灰意冷，腦中浮現出吳繼濤那張“深情款款”的臉。
    這個男人，曾經她說要和他分手，他就割腕自殺，說沒有她就活不下去，可最後還不是和秦氏集團的千金滾到了一起？！
    踏馬的，什麽狗屁愛情！這個世界上隻有錢才最現實、最靠得住！
    她再也沒有心情吃飯，放下筷子回房間。
    怔了一會兒，她蒙上被子打算好好睡一覺。
    一躺下手機就響了，打開一看，是林皓朗發過來的短：“姐，明天是媽的祭日，記得去看她。”
    秦舒曼原本就低落的心情頓時回升，而且是急速回升，超標無數倍變成一把怒火。
    她把手機狠狠摔到床上，踏馬的，什麽媽媽！什麽祭日！
    那個女人一輩子活在自己的愛情裏，心裏隻有那個男人，從來沒盡過一個母親的責任，她為什麽要去看她？！
    第二天早上，秦舒曼睡到自然醒。
    醒來已經十點多，一打開手機就看到好多未接來電和短信。
    因為不想被人擾了好夢，所以她晚上睡覺都開靜音，這會兒看到這麽多短信，她頓時佩服自己的先見之明。
    短信都是同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應該是卓陽，問她怎麽樣了，想約她見麵。
    秦舒曼冷嗬嗬笑了一聲，把那個號碼也拉進黑名單，然後把手機扔床頭櫃上。
    洗漱完出來聽到手機在響，一看又是陌生號碼，她心裏直接放飛草泥馬，決定臭罵他一頓。
    接起來，卻是餘又晏的聲音，她沒好氣地讓他有屁快放，餘又晏問她白城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還問她有沒有空？可不可以帶他到處走走？
    “我又不是導遊，幹嗎要帶你玩？！”秦舒曼毫不客氣地吼道，“現在網絡這麽方便，你不會下個app自己搜啊？！”
    掛完電話心情好了很多，因為吼了一下還是很過癮的。
    去廚房看了看，從冰箱裏找了些東西湊合著煮了碗牛肉麵，吃完後換衣服出門。
    走出大樓的門時一眼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小區裏鬼鬼祟祟地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