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最喜歡惹是生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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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舒曼靠在牆壁上看陸知行領著穆雪進了宴會廳,出邊掛著閑適慵懶的笑,心裏早已將陸知行的祖宗問候了一百遍。
不過,她很快就轉過情緒來。
踏馬的,這老狗比明知道她要來參加晚宴,卻故意帶隻狐狸精來,這不明擺著就是要給她添堵的嗎?
哼,她才不會中他的圈套呢!
又吸了一支煙,她看到電梯裏又走出一個熟人,卓陽。
秦舒曼秀眉不易察覺地蹙了蹙,正在猶豫是要利用一下這個優等生呢,還是離他遠遠的,卓陽已經看到她,微笑著朝她走來。
這男人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那天被她那樣拒絕,說得嚴重點可以說是侮辱了,若換成別的男人,早就惱羞成怒開始到處散播她的壞話,說她是人盡可夫的女表子了。
可是,卓陽卻笑吟吟地繼續拿熱臉來貼她的冷屁股。
看到他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樣子,秦舒曼突然有些感動。
哎呦喂,這麽善良的好孩子真是物以稀為貴~
平時看到卓陽,他都是休閑裝、學生裝打扮,第一次看到他一身西裝,沒想到倒也人模狗樣的,嗯,不錯,還挺帥!
秦舒曼毫不矜持地拿一雙美眸打量他,將他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
卓陽似乎已經習慣了她帶著惡作劇意味的眼神,一點都不拘謹,大方地走到她麵前,微笑,“秦舒曼,你怎麽不進去?”
秦舒曼把煙頭在牆上掐滅,勾起嘴角笑得柔柔媚媚,問他“你有邀請函嗎?”
卓陽似乎有些不明白她為什麽會問這個,然而隻微微一怔,隨即道,“有啊。”
“那好——”秦舒曼把煙頭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裏,走過去挽住他的手臂,巧笑嫣然,“那我晚上就當你的partner吧,怎麽樣?”
卓陽,“……”
“怎麽?不願意?”秦舒曼輕笑,“嫌我丟臉?”
“怎麽會呢?!”卓陽終於反應過來她不是在逗他,忙道,“這是我的榮幸,我求之不得呢!”
“那就別廢話了,帶我進去吧——”說著,她勾了勾唇,挑釁地掃了一眼方才那個使勁要攔住她的服務生。
卓陽遞了邀請函,秦舒曼勾住他的手臂站在他身邊,一臉的神氣。
服務員有些猶豫地看了秦舒曼一眼,秦舒曼冷笑,“怎麽?秦世安有規定賓客不能帶女伴嗎?!”
服務員連忙擠出微笑來,“卓先生,秦小姐,裏麵請——”
卓陽領著秦舒曼進去了,保鏢一臉冰冷地看著秦舒曼,倒也沒說什麽。
隻是她一進去,為首的那個保鏢就通過對講機向裏麵報告了情況。
這宴會廳的布置果然符合陳燕黎這個女主人的品位,到處金碧輝煌金光閃閃,極盡奢華。
嗬嗬,外公活著的時候就責備陳燕黎愛慕虛榮、鋪張浪費,她好歹比較克製,外公死後沒人管,她就肆意妄為了。
嘖嘖嘖,秦舒曼忍不住搖頭,這個女人的審美真是不敢恭維!
一進宴會廳,她這行走的火把立馬就成功吸引了眾人的眼光。
其實全白城的人都知道秦家有個很漂亮的小姐,十六、七歲的時候就被譽為白城第一美女,隻是很多人隻聽過她的美名沒見過她的美顏。
這會兒看到她,那些人都用好奇、探詢的眼光打量她,然後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秦舒曼自然知道自己在白城已是臭名昭著,哦不,是芳名遠播,也知道那些人會說些什麽,可是她一點都不在乎。
嘻嘻,諸位別急,待會兒本姑娘還要讓你們大開眼界呢~
卓陽是秦夢宇邀請來的,除了卓陽,秦夢宇還邀請了好幾個白城大學學生會的幹部。
看到卓陽挽著秦舒曼走進宴會廳,那些人都呆住了。
原本就有人說秦舒曼勾引了卓陽,這會兒看到他們一起出現,這傳聞幾乎就等於得到了證實,學生會裏那些暗戀卓陽的女生,一個個恨得咬牙切齒。
所有人都默默地看著他們,各懷心事,神色複雜。
不遠處,秦世安、陳燕黎和秦夢潔更是神色冰冷難掩厭惡,而站在秦夢潔身邊的吳繼濤,臉色陰沉沉的,閃爍的眸光裏隱約透著一絲忐忑。
而站在主人旁後不遠的陸知行和穆雪,也定定地看著他們。
當然了,陸知行的目光落在秦舒曼身上,而穆雪的目光落在卓陽身上。
秦舒曼用眼角的餘光掃過陸知行神色莫辨的臉,然後是穆雪沉冷的臉,她心中益發得意,故意揚了揚下巴,給陸知行送去一個明媚的笑。
宴會廳裏的氣氛因為她的出現一下子就變了,表麵一切如常風平浪靜,可是平靜之中透著一絲詭異。
秦舒曼察覺出來了,不錯,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
可是卓陽卻沒察覺似的,挽著她的手臂,笑容燦爛,時不時還轉過頭去和她低聲說著什麽。
哎,這個單純的孩子,秦舒曼心裏泛起一絲內疚,決定改天好好請他吃頓,感謝他傻傻地被自己利用。
卓陽畢竟是秦夢宇邀請來的,秦夢宇連忙迎了上來,對卓陽說了幾句客氣話,然後叫了秦舒曼一聲“姐”,“姐,你今天好漂亮。”。
秦舒曼盈盈一笑,沒有和他廢話,鬆開卓陽的手臂直接朝秦世安和陳燕黎走去。
她看到,秦世安和陳燕黎的臉色微微一變。
“舅舅,舅媽,表姐,表姐夫——”她笑得又明媚又燦爛,“好久不見,你們竟然一個個都還這麽健康,我真是欣慰。”
這話聽起來又別扭,又詭異,又刺耳。
陳燕黎的臉色益發難看了,直接質問,“你來幹什麽?!”
“今天是秦氏集團三十五周年晚宴,我當然得來啦——”秦舒曼莞爾輕笑,“好歹,我也是秦家的人嘛~”
秦夢潔冷笑了一聲,“秦舒曼,別以為換上我們秦家的姓就是秦家的人了,你和你媽根本就不配當秦家的人,我們秦家沒有你們這些野種!”
秦舒曼也不急,閑閑地看著她,輕笑,“我媽是外公的親生女人,如果我媽是野種的話,那外公又是什麽?”
“你媽是爺爺在外麵和別的女人生的,所以你媽不是野種是什麽?既然你媽是野種,你和你弟自然也是野種!”
似乎是覺得自己的話很符合邏輯,秦夢潔說得理直氣壯,聲音不覺也提高了幾分,許多人看了過來。
這麽重要的場合,又這麽多人,秦世安自然不希望被人看笑話,於是不悅地擰了擰眉,對自己的女兒道,“你給我閉嘴!”
“爸——”秦夢潔不甘心地嘟著嘴,可是看到秦世安淩厲的目光,隻得委屈地閉上嘴,然後狠狠瞪了秦舒曼一眼。
“既然來了,就找個地方坐吧,也幫忙招呼一下客人。”秦世安轉頭對秦舒曼道,“既然知道自己是秦家的人,就要安分點,不要給秦家丟臉!”
秦舒曼知道他隻是不希望自己多生事端,並不是誠心當她是秦家人,可是,這老家夥卻很聰明地拿她剛才的話堵她。
陳燕黎卻沉不住氣了,立馬拉下臉,“她算什麽秦家人?這要是在古代,她媽媽也隻配給我們當奴才,而她就是奴才的奴才!”
秦舒曼唇邊的笑意深了幾分,微微眯眸看著陳燕黎,眼中透著一股蓄勢待發的惡意。
秦世安看了陳燕黎一眼,似乎是在警告她不要亂說話,陳燕黎才像她女兒一樣,不甘不願地閉上臭嘴。
秦舒曼卻不肯息事寧人,低低地笑了一聲,走到陳燕黎麵前,“舅媽您也真是的,既然我是奴才的奴才,更應該為秦家效勞才是。這麽重要的場合,你們應該通知我一聲,好讓我來為秦家‘做一點貢獻’嘛。”
她把“貢獻”兩個字咬得很重,帶著一股危險的意味。
秦世安的眸色凝了起來,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是威脅,也是警告。
秦舒曼神色微變,隻是笑,笑得明媚燦爛,傾國傾城。
她沒有再去挑釁他們,從服務生手中拿了杯雞尾酒走到角落。
她修長的身子斜靠著窗台,時而看看窗外的璀璨夜色,時而瞟一眼宴會廳,神色閑閑散散,一雙眸子卻片刻不停地觀察著現場。
卓陽過去和同學說了幾句話後就來找秦舒曼,秦舒曼正好喝完了一杯酒,將杯子塞進他手裏。
他接住了,含笑看著她,“不要喝太多,對身體不好。”
“就算對身體不好,那也是我的身體,和你什麽關係?”
秦舒曼睨了他一眼,然後微微勾唇,湊到他麵前調戲他,“或者說,你對我的身體感興趣?”
卓陽耳根微微泛紅,抿著唇沒接她的話,假裝沒聽到。
秦舒曼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再去幫我拿杯酒。”
卓陽很聽話地去了。
卓陽前腳剛走,穆雪後腳就來了,她仰著一張高傲的臉,像隻野鴨,哦不,是天鵝似的,滿臉的不屑。
她走到秦舒曼麵前毫不客氣道,“秦舒曼,你真的和卓陽學長在一起了?!”
不是詢問,而是質問。
嗬嗬,這女人當自己是卓陽的女朋友了?
秦舒曼低頭看著自己塗得豔紅的丹蔻,擺弄著纖細的手指,輕笑,“我和不和卓陽學長在一起,關你屁事?!你是他媽呢?還是他大媽?!”
穆雪,“……”,氣得臉都白了。
半晌才咬牙道,“秦舒曼,我警告你,卓陽學長是很單純的人,你最好不要去招惹他,更不要做出什麽傷害他的事來。”
秦舒曼輕笑了一聲,“原來你不是他媽,是他的護草使者啊?他授權你管他的閑事了嗎,或者這護草侍者是你自封的?”
穆雪,“……”
看到她氣得說不出話來,秦舒曼心裏大好,眉眼飛揚,“可是,你說怎麽辦呢?我偏偏就喜歡像他這種又傻又天真的男人,單純得像張白紙,對我也是一片赤誠。”
她斜靠在窗台上,笑得一臉得意,“再說了,他願意被我傷害,你管得著嘛?!”
兩米開外,卓陽端著一杯酒站在一棵盆栽旁邊,聽到秦舒曼說“我偏偏就喜歡他這種又傻又天真的男人”,這個很傻很天真的男人露出了一抹很傻很天真的笑。
穆雪正要回嘴,猛地看到卓陽站在旁邊,連忙噤了口,甜甜地叫了聲,“卓陽學長。”
卓陽很有禮貌地朝她笑了笑,打了招呼,然後把手裏的雞尾酒遞給秦舒曼。
秦舒曼接了過去,連說句謝謝都沒有,很欠揍地朝穆雪揚了揚眉,得意得不得了。
穆雪努力忍住心裏的怒意,轉頭和卓陽說著什麽。
秦舒曼根本就不在意他們說什麽,退到旁邊繼續閑閑地看熱鬧。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秦家那些人身上,不一會兒就看到吳繼濤和秦夢潔低聲說了什麽,然後轉身離開了宴會廳。
秦舒曼唇邊勾出一絲輕笑,把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拿出手機給吳繼濤發了條短信,“我在窗戶這邊等你,記得來找我哦~”
一分鍾過去了,吳繼濤沒有回訊息。
秦舒曼又不疾不徐地發了條短信過去,“你要是不來,我就把這些照片發給秦夢潔咯~”
附帶發過去的幾張照片,是她珍藏了好久的,嘻嘻,照片裏是吳繼濤和一個女人在酒吧裏調情,然後一起離開酒吧去開房的全過程。
果然,一分鍾後吳繼濤冷著臉出現在秦舒曼眼前。
有了上次的教訓,他多了份警惕,並沒有靠近,而是站在兩米開外的地方看著秦舒曼,眼中是隱忍的怒意。
“秦舒曼,你到底想幹什麽?”他的聲音帶著一股努力抑製的怒意和隱隱的焦躁。
看到他那張其實還挺英俊,卻因為憤怒而扭曲了的臉,秦舒曼突然有些想笑。
當初,她是不是也曾被這張臉迷惑了呢?
傻傻地以為長著這樣一張好看的臉,這男生的心地不會壞到哪裏去,誰知道,卻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還記得答應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高興地抱著她轉圈,說會一輩子把她捧在手心裏。
誰知道,幾個月後他就開始甜言蜜語地哄她去開房。幸好她那時候還小,對那種事帶著本能的排斥,麵對他的各種暗示,她假裝聽不懂。
後來,暗示便成了明示,她直接拒絕。
看到她不上道,吳繼濤就開始對她冷淡起來,整天各種嫌棄,說她“太迂腐”、“不開竅”、“根本不愛我”。
這個渣男,不過是個好色之徒,一心隻想把她騙上床。
後來,果然和秦夢潔搞到來一起,即使和秦夢潔訂婚了,他仍然時不時去酒吧約火包。
既然是人渣就遲早會露出真麵目,這不,她很容易就找到了證據,她手機裏,不知道有多少吳繼濤和各種女人進出酒店的照片。
吳繼濤憤憤地瞪著秦舒曼,然而,秦舒曼很輕易就從他的眸底看到了忐忑和驚恐。
她知道他在怕什麽。
隻要她把這些照片公布出來,這渣男好不容易得來的財富和地位,還有這場即將讓他改變命運的婚姻,都會化為烏有。
秦舒曼朝他勾了勾手指,笑得一臉嬌媚,“過來點嘛,人家又不會吃了你。站那麽遠,你說什麽人家聽不到~”
她提高了音量,確保周圍的人都能聽到。
果然,很多人轉過頭來。
吳繼濤怕她繼續聲張下去,連忙靠近幾步,咬牙道,“秦舒曼,我早就說過我不愛你了,你為什麽還要纏著我?!”
嗬嗬,秦舒曼冷笑,這家夥,竟然還來這一招。
你踏馬的竟然還敢問我為什麽要纏著你?
因為,看到你這樣害怕而顫抖的樣子,真的很好玩;因為你給我帶來的傷害我要加倍回報;因為你這種渣男進了秦家,外公辛苦打下的江山就將不保。
秦舒曼走到他麵前,纖細的手指扯住他的領帶,將他的頭往下拉,吳繼濤臉上閃過驚慌。
秦舒曼笑得益發燦爛,湊到他耳畔溫聲道,“因為,我看你不順眼啊——”
那樣子,在旁人看來實在親昵,周圍的人開始竊竊私語。
吳繼濤慌忙將她推開,退了一步,雙手在身側握成拳頭,努力忍住怒意。
他把聲音壓得很低,“秦舒曼,感情這種事是你情我願的,而且我根本就沒碰過你,就算我和夢潔在一起了,我也不欠你什麽。”
槽踏馬的!這渣男竟然敢說這種話?!
把她的愛情放在腳下踐踏,把她的自尊心撕成碎片,把她的心傷得百孔千瘡,竟然還敢說不欠她什麽?!
秦舒曼眸地閃過一絲冷意,又靠前一步,猛地扯住他的衣襟,眸色幽深,透著讓人不寒而栗的危險。
“姐夫,你怎麽可以說這種話?人家聽了會傷心的~”
看到她眼眸深處的魅惑,吳繼濤仿佛見到了聊齋誌異裏的女鬼,有種頭皮發麻渾身冰冷的感覺。
他掰開她的手,壓低聲音警告她,“秦舒曼,有話好好說,不要在大庭廣之下拉拉扯扯!”
秦舒曼冷笑了一聲,伸手環住了他的腰,身子幾乎貼在他身上,“我就喜歡和你拉拉扯扯,而且,越是大庭廣眾之下就越刺激,不是嗎?”
“你放手……秦舒曼,你怎麽這麽不要臉……你放手啊……”吳繼濤手忙腳亂地推她。
可是,她卻像水蛭一樣緊緊吸附在他身上,死命抱住他。
吳繼濤氣急敗壞,滿臉通紅,頭上已是細密的汗水。
圍觀的人看到這一幕,頓時興奮起來,方才的竊竊私語變成了低聲喧嘩。
動靜這麽大,秦夢潔不可能沒看到,她連忙奔了過來,氣得臉都白了。
她過去幫自己的未婚夫解圍,掰秦舒曼的手臂,“秦舒曼,你放手!”
陳燕黎也氣得渾身發抖,再也顧不得臉麵,直接一聲獅子吼,“秦舒曼,你幹什麽?!”
嘻嘻,這倆女人生氣了。
秦舒曼露出一抹滿意的笑,沒有和秦夢潔較勁,也很給陳燕黎麵子,很乖巧地鬆了手。
她一臉委屈地看著親秦夢潔,繼續戲精上身,“表姐,是表姐夫自己說他對我舊情難忘,情不自禁抱住我的——”
嗯,情不自禁這個成語用得很貼切,不錯不錯~
“我沒有!”吳繼濤急忙辯解,“是她突然撲過來——我根本就沒說那種話!”
秦夢潔知道秦舒曼是故意的,自然不會相信秦舒曼的話。
可是,旁邊那些群眾演員根本不在乎真相,隻在乎熱不熱鬧、刺不刺激、夠不夠八卦,一臉激動地看著他們。
秦舒曼一點都不在乎自己會不會丟臉,她原本就是白城最聲名狼藉的女人,嗬嗬,她早就不要臉了。
可是,秦家的人卻還要臉。
尤其那個陳燕黎,更是極愛麵子的人。
看到陳燕黎氣得渾身發抖,秦舒曼心裏有一股莫名的快感,真巴不得陳燕黎立馬衝過來打她一巴掌,或者秦夢潔上來和她拚命,這樣,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把事情鬧大了。
哇靠,光想想就覺得真踏馬地爽!
隻可惜,陳燕黎被秦夢宇拉走了,而秦夢潔也拉著吳繼濤走了。
秦世安走到秦舒曼麵前,臉色陰冷得可怕。
秦舒曼相信,如果不是因為這裏是公眾場合,秦世安一定會毫不留情地賞她一巴掌,就像從前一樣。
“秦舒曼,我警告你立馬離開這裏,否則我會讓你後悔!”
秦世安壓低了聲音,很低很低,低如蚊蚋,幾不可聞。
可是,秦舒曼還是清楚地聽到了他言語裏的威脅。
隻可惜,她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寄人籬下、一味委曲求全的小女孩!
她輕笑,“不知道舅舅想讓我怎麽後悔呢?”
秦世安也笑,是冷笑,“小朗現在在市立第一醫院對吧?那裏的院長是我同學,要不要我和他打聲招呼,讓他好好照顧一下小朗?”
嗬,威脅?她才不吃這一套!
“那就多謝舅舅了——”她笑得眉眼彎彎,“我相信外公若是泉下有知,看到舅舅這麽照顧我和小朗,一定會很高興的~”
“哦,對了——”她故意拖長了音調,眼中帶著一絲挑釁,“外公祭日的時候我去拜祭他了,不過,我沒告訴他你背著公司股東把旗下八家酒店低價轉手的事。”
秦世安的眸色凝了凝,眉頭蹙得很緊。
秦舒曼眸底閃過一絲得意,繼續笑道,“我覺得外公他老人家一定不愛聽這種事,不如告訴股東,他們應該對這種事很感興趣吧?”
“秦、舒、曼!”秦世安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別忘了,你是秦家養大的!”
“我當然沒忘——”秦舒曼也冷下臉來,臉上愛著一股玉石俱焚的絕決,“是,是秦家養大了我,給了我第二次生命,既然這樣,我更願意和秦家的人一起死!”
看到秦舒曼眼中那股超乎年齡的冷絕,秦世安不覺打了個寒顫。
他發現,站在自己眼前的這個二十一歲少女,再也不是當年那個懵懂無知的小女孩。
她冷靜、理智、堅忍,而且,有一種讓人不容忽視的勇氣。
雖然和他的女兒差不多年紀,卻比他的女兒多了一份成熟和穩重,還有那股飛蛾撲火般的決心。
秦世安喉結滾動了一下,努力壓下怒意,打起溫情牌,“舒曼,秦氏集團是你外公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他生前那麽疼你,難道你真的想搞砸今天晚上的慶祝晚宴?”
秦舒曼嘴角彎彎,笑容恰到好處,“我怎麽會搞砸晚宴呢?隻不過覺得這晚宴沉悶無聊,想活躍一下氣氛罷了——”
“……”
秦世安氣結,幾秒鍾後才冷冷道,“舒曼,你最好現在就乖乖離開這裏,否則待會兒被人趕走就不好看了,是吧?”
“我也想走的,可是怎麽辦,我還有些事情沒做完。舅舅您放心,等我把事情辦完,自然會乖乖離開。”
“你到底想幹什麽?!”秦世安氣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額上青筋爆凸。
秦舒曼輕輕一笑,“我也沒想幹什麽,隻不過是希望舅舅您能把外公留給我和小朗的那些股份轉到我們名下罷了——”
沒等她說完,秦世安就冷笑,“秦舒曼,我可不怕威脅。如果你有證據證明我低價轉讓酒店,盡管去和那些股東說好了!”
說著就招手叫保安,冷著臉吩咐他們把秦舒曼“請”出宴會廳。
秦舒曼冷冷地看著她,臉上沒有一絲畏怯。
嗬嗬,也對,秦世安這種商場上混了多年的老狐狸,怎麽可能被她一兩句威脅嚇倒?
六個黑衣保安圍了上來,神色嚴肅,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冷冷地盯著秦舒曼。
“秦小姐,請您和我們走吧——”
為首的那人對秦舒曼做了個“請”的姿勢,臉上卻是明顯的微笑,似乎在說“你要是不乖乖聽話,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秦舒曼神色未變,抱著手臂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著秦世安。
“舅舅,今天晚上該來的人可都來了,您真的不怕我把事情鬧大?”語氣冰冷至極。
秦世安沒有回答,黑著臉示意那些保鏢動手。
那六個男人立馬伸手抓住秦舒曼的手臂,一點都不介意她隻是個弱女子。
秦舒曼掙紮了兩下,那幾個人益發用力了。
拉扯之中,禮服的肩帶斷開,一片晶瑩潔白的美背暴露在燈光下,圍觀的男人忍不住暗暗咂舌,視線像蒼蠅一樣紛紛落在她雪白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