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你又亂按爹地的手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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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因為和卓陽去了公園,又回憶起童年時的事,這個晚上,秦舒曼做了個夢。
夢裏媽媽帶著她和小朗去了公園,她和小朗在空地上放風箏,媽媽坐在旁邊看著他們。
不一會兒,風箏被一陣大風刮走了,小朗哭著撲進媽媽懷裏,媽媽摸著他的頭,淚水撲簌簌掉落。
她在旁邊看得莫名其妙,不明白媽媽為什麽哭,媽媽又不是小孩子,難道也會因為風箏被風吹走了就哭鼻子嗎?
然後是破碎而淩亂的片段,夢裏媽媽的臉蒼白得可怕。
媽媽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哭……媽媽離開家,她和小朗抱在一起哭……外公很生氣地罵媽媽……
醒來後覺得腦袋很沉,兩鬢隱隱作痛,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才勉強爬起來。
站在鏡子前,她看到自己濃濃的黑眼圈,眼睛有點腫。
洗漱後出去找吃的,看到童欣在打掃客廳,秦舒曼也不說幫忙,反而毫不客氣地問童欣有沒有做早餐。
一聽到她的聲音,童欣立馬就擰眉,“你怎麽了?鼻音這麽重,不會是感冒了吧?”
“別烏鴉嘴咒我啊,姐姐我才不要感冒呢!”
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踏馬的,這暈沉沉的腦袋告訴她這就是感冒!
童欣知道她喜歡喝粥,因此每次她有回家,第二天早上童欣就會熬粥。
看到秦舒曼起床了,童欣連忙進去幫她盛了碗粥。
秦舒曼坐在餐桌旁邊吃了起來,童欣坐在對麵看著她,眸色微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看到她那樣子,秦舒曼就知道她有話和自己說,而且八成又是和趙一淩有關。
秦舒曼也懶得問,她才沒那個閑工夫去管人家的“情事”呢!
許是看到她臉色不好,童欣終於什麽都沒說,隻是靜靜地看著她把粥吃完,然後勸她去看一下醫生。
秦舒曼有氣無力地應了聲,回房間爬床上睡覺。
以為睡一覺就會好,誰知道睡了好幾覺都沒好,第二天還添了個新項目——咳嗽。
童欣看不過去,好說歹說終於把她拽去醫院打點滴。打完點滴,咳嗽好了些,可是心情卻沒怎麽好轉。
而這期間,陸知行連個電話都沒有。
不知道為什麽,她明明不喜歡陸知行管他的事,可是這會兒接不到他的電話,她心裏卻莫名地有些失落。
慢慢的,那股失落變成了煩躁。
這天晚上她正躺在床上睡覺,隱約聽到客廳裏傳來啜泣聲,看了一下時間,半夜一點多,瑪德,難道是鬧鬼了?還是她病入膏肓出現幻聽了?
幸好不是一個人住,否則得被嚇死!
她披上衣服起身,打開門,卻看到童欣抱著膝蓋窩在沙發上哭。
客廳裏沒有開燈,隻有電視的光線照在童欣臉上,閃閃爍爍,照得清她的滿麵淚痕。
秦舒曼“啪”一下打開客廳的燈,童欣猛地回過神來,胡亂抹去臉上的淚水,站起身來看著她,有些無措。
“曼曼,你還沒睡嗎?還是、還是我把你吵醒了?不好意思……”
秦舒曼眯眸打量著她,還沒開口問到底出什麽事了,童欣倒先開口“解釋”了,“我看在電影呢,這電影很感人……”
秦舒曼轉眸瞥了一眼電影,嗬嗬,《東成西就》,如此經典的喜劇片。
秦舒曼撇撇嘴,直接譏嘲,“是夠感人的!”
童欣露出一絲苦笑,吸了吸鼻子坐下。
秦舒曼走過去,把紙巾盒塞她懷裏,問,“說吧,發生什麽事了?”
童欣抿著唇,一句話也無。
“不說我就回去睡覺了——”秦舒曼起身,“等你什麽時候想說再說吧。”
她知道,這小姐姐已經憋了好幾天了,要不是實在難受也不會大半夜窩在這裏哭。
“趙一淩他要訂婚了!”童欣道。
秦舒曼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她,嗯,看著小姐姐傷心成這副模樣,應該不是在開玩笑。
秦舒曼秀眉微蹙,“哦?什麽時候訂婚?和誰訂婚?”
童欣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哽咽道,“下個月,和安家的千金。”
安家的千金……
難道是安之寧?!
秦舒曼心中不無訝異,然而隻驚訝了三秒,她便彎起嘴角,“恭喜你,終於脫離苦海了,這下你可以死心了吧?”
童欣咬著唇,淚水撲簌簌地掉落,眼中隱約有些恨意——也不知道是在恨趙一淩無情?還是恨秦舒曼往她傷口上撒鹽?
秦舒曼走到她身邊,摟住她的肩,繼續撒鹽,“放心吧,安之寧又年輕又漂亮,是個好女孩,她會替你好好照顧趙一淩的~”
“你……”童欣咬著唇,嘴角發抖,“曼曼,你怎麽可以說這種話?”
秦舒曼抱著手臂,冷嗬嗬一聲,“我不說這種話要說什麽話?陪你一起嚎啕大哭?還是罵趙一淩是王八蛋,安之寧是狐狸精?或者昧著良心告訴你趙一淩是愛你的,你不要放棄他,要繼續死心塌地地愛他愛到死?!”
“嗬嗬,我倒是覺得趙一淩和安之寧門當戶對很般配!趙一淩要找的,就是安之寧這種女人。趙家和安家都是白城的大戶人家,他們富家子配富家女,強強聯合,很不錯啊~”
她說的句句都是實話,也是童欣最不願意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的現實。
終於,童欣再也抑製不住了,拿起抱枕砸到秦舒曼身上,“你閉嘴!為什麽?為什麽連你也這樣對我?!”
砸完後,她一屁股跌坐在沙發上嚎啕大哭,“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竟然也幫著那隻狐狸精說話。你知道我是愛他的,我那麽愛他……嗚嗚嗚……”
秦舒曼靜靜地站在原地,神色平淡,甚至可以說是很輕鬆。
她低頭看著童欣淩亂的發頂和顫抖的肩,心中裏泛起一絲酸楚。
是的,正因為她是童欣最好的朋友,所以知道她是多麽善良的女孩。這個女人,把所有的痛苦都藏在心裏,處處委曲求全,隻有她知道她活得有多辛苦,多壓抑。
所以,秦舒曼才故意用這樣殘忍的話去刺激她,為了讓她大聲哭出來、罵出來,把心中所有的委屈和怨氣一股腦兒都發泄出來。
而她願意當她情緒的垃圾桶,讓她宣泄,讓她責罵。
秦舒曼走過去坐在她身邊,輕輕攬住她的肩,“欣欣,你要明白,我們和那些男人隻是單純的金錢關係,除此之外,不要摻雜任何的感情,否則隻會讓自己痛苦。”
童欣根本就沒聽到她在說什麽,一味沉浸在自己的痛苦和憤慨之中,趴在秦舒曼肩上,捶著她的背,哭得抽抽噎噎。
“為什麽,我哪裏比不上那個女人……她無非就是運氣好可以出生在那種家庭……我們根本無法選擇出身,這不公平……這不公平……”
是的,這個世界原本就是不公平的,是童欣太天真了。
秦舒曼拍了拍她的背,“趙一淩隻是你人生中的過客,很快你就可以忘了他,可以找到比他更好的。”
想當初,知道吳繼濤和秦夢潔的事後她也曾傷心難過,可是現在回想起來,覺得那時候的自己真是好傻,竟然為了那種渣男哭!
是的,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聖藥,它會撫平你的傷痕,讓悲傷消失,讓痛苦淡去。
隻是,她怕,怕童欣也是像媽媽那樣單純、執著的女人,把自己困在愛情的泥淖中,不願意走出來,也走不出來。
童欣趴在她肩上嗚嗚咽咽地哭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平靜下來。
秦舒曼輕輕擦去她的淚水,柔聲安慰她,“別哭了,再哭就醜了。像你這麽漂亮的女人,要什麽樣的男人沒有?明天姐帶你出去玩,給你找幾個小白臉,怎麽樣?”
童欣聽了,忍不住“噗嗤”一下破涕為笑,“好,我要很帥很帥的,比趙一淩還帥!”
“哈哈,這還不簡單!”秦舒曼笑嘻嘻道,“我叫菲姐提前安排,到時候你要多帥的都有!”
童欣擦掉淚水吸了吸鼻子,然後才問,“曼曼,你說一淩他是不是騙我?”
她眸光殷切地望著秦舒曼,與其說是在問她,不如說是在給自己最後一點希望。
秦舒曼知道童欣心裏最想要的是什麽答案,然而,她卻偏不如童欣所願,她搖頭,“應該不會吧,畢竟上次我親眼看到趙一淩和安之寧相親了,說不定很快他們就會對外發布兩家聯姻的消息。”
童欣輕咬下唇,眼眶一下子就蓄了淚水,然而,她努力忍著,沒有讓淚水落下。
“嗬嗬,你說得對,對我們來說,愛情根本是個笑話。你看你,生病這麽多天,那個男人不也連個電話都沒有?”
話音剛落就看到秦舒曼眸底閃過一絲幽光,童欣連忙道,“曼曼,我沒有其他意思,隻是希望你別像我這麽傻,把交易當愛情。”
廢話,老娘才沒那麽傻呢!
秦舒曼翻了個白眼,又是那個飛揚跋扈的秦舒曼,“哇靠,你這是赤裸裸的剽竊啊,把我教你的話拿來教我,這不是傳說中的班門弄斧?!”
秦舒曼忍不住彎起嘴角,“哪裏是班門弄斧,我這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好嘛。”
秦舒曼pia了一下她的額頭,一臉嫌惡,“趕緊滾去睡覺!”
回到房間,秦舒曼的心卻有些難受,她告訴自己,她是在為童欣難受。
盯著手機發了一會兒呆,她還是決定第二天再給安之寧發短信,問問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的,迷迷糊糊做了一連串的夢,夢境淩亂而破碎。
夢裏,她看到了陸知行那張時而冷酷時而寵溺的臉,他站在山頂喊她,她努力朝他跑過去,卻怎麽都跑不到。
然後她和童欣置換了角色,她變成了童欣,而陸知行變成了趙一淩。
陸知行告訴她說他要訂婚了,她抱著膝蓋窩在沙發上哭,哭得肝腸寸斷。
然後,她好像又變成了旁觀者,很生氣地罵自己,秦舒曼,你真他媽的貝戔,哭什麽哭!
然後就醒了,是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的,醒來的時候感覺像跑了八百米一樣,渾身酸痛,頭痛得要死。
踏馬的,感冒不但還沒好,感覺好像加重了!
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是陸知行。
踏馬的,她生了這麽久的病,這老家夥連個電話都沒有,這會兒突然打電話來,難道是又駕臨白城,要召她去侍寢了?
她心裏問候了一下他祖宗十八代,憤憤接電話,沒等他開口就劈頭蓋臉一串氣話。
“陸知行,你踏馬有病啊,這麽早打什麽電話?!告訴你,老娘感冒了,現在渾身無力頭痛得要死,你要是想打火包的話就去找別的狐狸精!”
“……”
電話那頭卻沒有聲音,秦舒曼擰眉,等了一會兒,還是沒人說話。
秦舒曼的怒火頓時更大了,正打算把醞釀了一肚子的月莊話送給他,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咯咯咯,很清脆。
然後,小女孩軟軟糯糯的聲音響起,“hello——hello——i-am桐桐——”
聽到那聲音,秦舒曼頓時僵住了,這是她上次偷偷接了陸知行的電話時聽到的那個聲音……
秦舒曼還沒反應過來,小女孩手裏的電話似乎已被人拿走,然後,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嗬斥小女孩的聲音,聽起來很寵溺,又有些生氣。
“桐桐,你又亂按爹地的手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