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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發女生聞言，臉色微微一變，可還是努力保持戰鬥力，高傲地端著自己的譏嘲臉。
    “哼，你以為我不敢說嗎？像你這種狐狸精，簡直丟我們白城大學的臉……”
    “閉嘴！”話還沒說完，門口又出現了一個人。
    卓陽濃眉擰得緊緊的，“你們是來實習的，還是來丟人現眼的？別忘了，你們在座的每一個人，都代表著白城大學！”
    雖然他沒有說得很明顯，可是可以考上白城大學，說明大家智商都不低，因此自然聽懂了卓陽的意思。
    雖然他沒有直接表示支持秦舒曼，可是言下之意卻是說那個短發女生這種行為，才是真正丟白城大學的臉。
    短發女生咬著下唇，委委屈屈地坐了下來，還不忘狠狠地瞪秦舒曼一眼。
    直到這時候，穆雪才站出來裝腔作勢，轉頭對短發女生說，“麥子，確實是你不對，你不該那樣說秦舒曼，你向她道個歉吧……”
    那短發女生平時經常和穆雪在一起，說是她的閨蜜，其實是她的跟屁蟲。
    原本是抱著給穆雪出氣的心態才會出來罵秦舒曼，沒想到卓陽一出現，穆雪卻假惺惺說這種話。
    短發女生委屈得眼眶都紅了，咬著唇看著穆雪，眼神複雜。
    秦舒曼在安之寧身邊坐下，抱著手臂閑閑地看著穆雪那個傻叉，等著看好戲。
    誰知道卓陽卻出聲了，“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穆學妹你也不要再提了。”
    秦舒曼聽了，差點沒罵人——尼瑪，這男人是故意的吧？！
    什麽“就這樣過去了”？什麽“不要再提”？
    靠，她可沒說要這樣放過那對活寶！
    穆雪這才沒再說讓那個短發女生道歉的話，對秦舒曼笑笑，“舒曼，你不要怪麥子，她這人就是說話直了點，其實人很好的~”
    秦舒曼握著拳抵在唇邊低笑了一聲，“你的意思是說她腦袋比較直？”
    嗬嗬，她就是不嫌事大，怎樣？！
    穆雪怔了一下，轉頭看了短發女生一眼，那眼神似乎是在說“我沒有那個意思”，短發女生低著頭沒看她。
    卓陽知道秦舒曼的性子，怕她又會搞出什麽幺蛾子來，連忙把手中拿著的一疊紙遞給穆雪，“穆學妹，可以麻煩你幫我把這些材料發下去嗎？”
    穆雪自然是巴不得，高高興興地接了過去。
    資料發下來，一看，竟然是律所的介紹，介紹完律所的輝煌事跡後，又介紹了一下律所的幾位知名律師。
    秦舒曼靠在椅子上閑閑地翻著，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一張照片上，照片上是一張她再熟悉不過的臉。
    尼瑪的，竟然是林勇祝！
    秦舒曼拿起筆來，毫不客氣地把林勇祝的臉塗得一塌糊塗。
    安之寧看到了，慌忙拉她，“曼曼，你幹什麽？”
    “還能幹什麽？”秦舒曼示意一下手中的筆，“看看我的筆能不能用啊~”
    安之寧有些無奈地看著她，沒有再說什麽。
    看完資料後，律所的主任就進來了，先是給他們開了個小會，說了一下實習期間的注意事項，然後讓大家挑一下各自想跟的律師。
    秦舒曼看著那張被自己塗得一塌糊塗的臉，心裏突然有了主意。
    嘻嘻，她當然是要挑林大律師啦。
    不是說“熟人好辦事”嘛？跟了林勇祝，她就不用擔心會被自己的“師父”像狗一樣呼來喝去。
    再說了，卓陽也是跟著林勇祝的，那麽到時候她是不是可以順理成章地把事情推給卓陽做？
    哈哈，想想就開心。
    *
    既然陸知行已經關照過主任要好好照顧她，秦舒曼自然是如願以償地跟了林勇祝。
    看到秦舒曼笑嘻嘻的臉龐時，林勇祝氣得臉都白了，然而他又不願意得罪主任，於是隻得乖乖把秦舒曼領走了。
    回到辦公室，林勇祝便沉下臉來，直接把秦舒曼交給卓陽，“小卓，以後小秦就跟著你了，有什麽事盡管吩咐她去做。”
    “是啊~”秦舒曼笑吟吟地看著卓陽，“學長您不用和我客氣，有什麽事情盡管吩咐~”
    嘴上雖然“不用和我客氣”，可是神態卻愜意得很，隱約帶了一絲威脅，似乎在說，“要是你敢差遣我，你就死定了！”
    卓陽含笑看著他，也不知道是真聽不懂她的話還是裝傻，直接把厚厚一疊材料塞進她懷裏。
    “既然這樣，你先幫我把這些材料複印一下吧！”
    於是，早上剩下的時間裏，秦舒曼就站在複印機前度過，直到十一點多才把那一大疊材料複印好。
    尼瑪，站得腳脖子生疼！
    到了午飯時間，律所的人陸陸續續都去吃飯，卓陽問秦舒曼想吃什麽。
    秦舒曼冷嗬嗬白他一眼，“如果可以的話，我隻想吃了你！”
    說完才意識到這話有歧義，而且是很有歧義。
    果然，下一秒卓陽的耳根就紅了，低著頭假裝收拾桌上的文件。
    秦舒曼沒心情逗他，翻了個白眼，直接去隔壁辦公室找安之寧吃飯。
    兩人一起出了律所，一眼就看到對麵有一家高檔餐廳，秦舒曼拉著安之寧直接就要過馬路。
    安之寧慌忙扯住她，“那家餐廳很貴的，我們兩個人至少也要吃三五百塊。”
    秦舒曼忍不住翻白眼，“拜托，你可是堂堂安家大小姐耶，兩個人吃三五百塊竟然嫌貴？”
    安之寧也回她一個白眼，“拜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冒牌安家大小姐一直都很吝嗇！”
    秦舒曼卻不由分說把她拉進了餐廳。
    看著兩人坐在寬敞明亮的高級餐廳裏吃得又舒服又愜意，其他的實習生自然又要背後嚼舌了。
    而安之寧這個不為人知的安家大小姐，在他們眼中自然就是秦舒曼的“跟屁蟲”、“蹭吃黨”，就像那個跟著穆雪的麥子一樣。
    *
    吃完午飯回來，卻看到卓陽坐在桌前吃快餐，手邊還放著一份材料，邊吃邊看。
    秦舒曼忍不住感了個慨，嗬嗬，優等生果然是優等生，真懂得充分利用時間抓住各種機會學習。
    看到秦舒曼進來，卓陽放下手中的材料，抬頭朝她笑，“累了嗎？要不要睡一會兒？”
    秦舒曼彎起眉眼，笑得不無促狹，“你要陪我睡嗎？外麵有賓館，我們可以去開個鍾點房。”
    卓陽，“……”
    半晌才道，“我有折疊床，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搬去會議室休息一會兒。”
    說著又加了一句，“平時我們都是這樣午休的。”
    秦舒曼自然不會那樣委屈自己，“不用了，我寧願去開房！”
    話音剛落，就看到穆雪提著一杯打包好的咖啡走了進來，“卓陽學長喝咖啡嗎？這是我剛才回來的路上買的……”
    穆雪邁進辦公室才看到站在盆栽後麵的秦舒曼。
    隻見，秦舒曼抱著手臂，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臉上不無譏嘲。
    穆雪自然知道她在笑什麽，卻一點都不在意，走過去把咖啡放在卓陽的桌子上，“卓陽學長你還沒吃完呀？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擾你了，你趕緊吃吧！”
    誰知，剛走到門口她又折了回來，“卓陽學長，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待會兒你吃完飯，我可不可以過來？”
    嗬，一口一個“卓陽學長”，叫得可真甜！
    卓陽有些猶豫地看了秦舒曼一眼，秦舒曼立馬明白他的意思。
    若是在平時，秦舒曼肯定會見死不救。
    可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麽，她突然很想欣賞一下穆雪生氣的樣子，自然樂得幫他一把。
    她轉頭朝穆雪勾唇輕笑，“不好意思，待會兒你的卓陽學長要陪我休息，沒空給你答疑解惑~”
    穆雪輕輕咬著下唇，默默看著卓陽。
    卓陽唇邊漾開標誌性的燦爛笑容，“其實我也不是很懂，你有什麽不懂的地方，直接問帶你的律師就可以了。”
    穆雪聞言，眸色一黯，柔柔地說句“好”，然後就走了。
    看到卓陽似乎鬆了一口氣的樣子，秦舒曼忍不住笑了起來。
    “幹嘛這副表情？你們男生不是最喜歡穆雪那種白蓮花，哦不，是清純可人的小美人嗎？”
    卓陽沒有回答她的揶揄，俯身從桌子旁邊拿了一個紙袋出來，然後打開紙袋，從盒子裏拿了一雙鞋子出來。
    尼瑪，竟然是女人的鞋子，白色的平底單鞋。
    秦舒曼還沒反應過來，卓陽已經走到她麵前，把她按到椅子上，然後在她麵前蹲下，握住了她的腳踝。
    溫暖的指腹觸碰到她的肌膚時，秦舒曼才猛地回過神，下意識地抬腳踢了過去，“你幹嗎？！”
    沒有踢到，可是卓陽的身子還是晃了晃，手也放開了。
    卓陽微微一怔，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才意識到自己方才的失禮，不覺紅了耳根。
    “不好意思，我隻是想幫你換一下鞋子。”
    “誰要你換了？！”秦舒曼沒好氣地看了一眼鞋子，“再說了，這麽難看的鞋子我才不穿呢！”
    額，難看……
    這可是他犧牲了吃飯時間，特意去商場買的！
    卓陽笑得有些無奈，“剛剛看到你在那邊複印，好像站得挺難受……”
    這律所裏每個律師都有自己的辦公室，不過牆壁是用玻璃隔起來的，站在外麵就可以看到別人的辦公室。
    而從卓陽的位置看過去，一眼就能看到文印室裏的情景。
    尼瑪，敢情這男人是怕她偷懶，所以監督她？
    秦舒曼沒好氣地把那鞋子踢開，然而心裏卻有一股異樣的情愫。
    腳踝上，方才他摸過的地方，還隱隱發燙。
    卓陽也不勉強她，把鞋子收進鞋盒，然後遞給她，“既然都買了，你就收著吧，反正我也沒用。”
    秦舒曼，“……”
    “你就隨便放在辦公室裏，什麽時候需要了可以穿一下。”
    秦舒曼連手都沒伸，轉頭離開了辦公室。
    卓陽默默地看著她的背影，唇邊浮出一絲苦笑，然後把紙袋放到自己桌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