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你要愛,我給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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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何止的別墅裏出來,整個人站在冷風中吹了很久,到後來直到我的手指被凍僵,我從兜裏摸出一根煙來。
背著風點煙,煙霧繚繞中,我將那團帶著尼古丁的煙絲燃燒成的霧吞入肺中再重新慢慢吐出。
我就這麽站在馬路邊,看著車子來來往往,我身後的大紅色野馬在夕陽下如血一般鮮紅。
有人開著跑車路過我,摁下車窗對著我吹了聲口哨,我沒說話,隻是淡漠地眯著眼,後來連抽了兩根煙,我才上車,發動車子。
踩下油門的時候,恍若置身時光隧道,我一腳油門踩回過去,曾經也是某個下暴雨的夜裏,我的黑色車子在雨幕中如同一道閃電,後來,火光,轟鳴,崩塌,摧毀——
——我猛然清醒,看著眼前的高速公路,心髒還在狂跳。
兩年前……那一場幾乎毀了我一切的車禍。
我開車花了二十分鍾,後來到家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整個人都不是很舒服,躺在床上的時候,我摸了一把我的額頭。
可能剛才是在馬路邊吹冷風導致了我現在身體有些過於冷,我蜷縮進被子裏,將自己整個人裹成一個繭。
可是我低估了病毒的厲害。
我因為身體的疲憊睡了一晚上,後半夜發起了高燒,高燒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是迷糊的,胡亂地做著夢,夢裏各種場景交錯,我覺得我的大腦都快燒壞了。
後來我聽見有人打我電話,可是我沒有力氣去接,我喘著氣,使勁把眼睛撐開一條縫,然而徒勞無功。
我就這麽看著屏幕上的字眼逐漸熄滅下去,恍惚中我仿佛看見了薄謄的名字。
薄謄從不主動聯係我……上一次半夜打電話,也隻是和薄悅有關。
所以,是薄悅又出什麽事了嗎?
可是薄悅若是有事……我在心裏自嘲的笑,必定會聯係蕭裏,聯係我,又有何用?
我就這麽混沌地想著,後來黑暗來襲,我感覺我整個人都在往下墜,不停地掉落,直至脫力。
******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後來醒來的時候,看見蕭裏坐在我床邊,一身潮牌衛衣,兩條筆直的腿。此時此刻正帶著眼鏡和別人開視頻會議,看見我的時候把臉轉過來,笑著把眼睛眯了起來。
我看見他這種笑,就覺得估計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蕭裏衝我說,“你發燒四十度,輕度昏迷,知道嗎?”
我愣住了,沒想到自己病情能那麽嚴重。話說我吹一吹風就能病來如山倒,看來身體的確是存在亞健康狀態了。
蕭裏戴著一副金邊眼鏡,整個人看起來相當相貌堂堂,甚至還帶點文質彬彬的氣質,在我眼裏那就是“斯文敗類”四個大字,我說,“你怎麽來了?”
看了周圍一圈,這的確是在我家。
蕭裏還是那副要笑不笑的樣子,這人渣的皮囊可謂是整個白城裏都算出挑的模樣,“薄謄和薄悅統統聯係不上你,所以找我。”
他知道我家密碼鎖,所以推門進來就看見我昏迷在床上。
我嗓子有點渴,蕭裏察覺了,“外麵我燒了水。”
這意思是我自己去拿。
也對,蕭裏從來都是被人伺候那個,而那個伺候他的人,向來是我。
我支起渾身無力的身體,慢慢挪著往床邊去,大概是這副身殘誌堅的樣子太過可憐,一邊的蕭裏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嘖了一聲,站起來替我走到外麵拿了熱水壺,又給我拿了杯子。
他挑著眉笑看我,“看不下去了,跟殘疾人似的。”
我沒說話,卻被他的無心之話激得眼眶一酸。
顧曆川不會再來了,這兩百多平的房子也就我一個人住,說難聽點,蕭裏不進來,我死在這邊都沒人知道。
我和這個世界的聯係,怎麽會淡薄到了這個地步。
他把熱水壺和杯子統統放在我床邊的櫃子上,這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我也不會再多要求他幫忙倒一下水,拎著水壺哆哆嗦嗦地往杯子裏灌水,後來喝到了熱水,身體才感覺舒緩過來。
我抬頭問蕭裏,嗓子還是啞的,“你為什麽會待在我家?”
蕭裏還是那副表情,“我說了啊,他們找不到你。”
不,不是這個,是為什麽……我生病了,你會陪在我身邊?蕭裏,我可以把你這樣等我醒來的行為理解成陪伴嗎?
大概是我眼中的渴望讓蕭裏明白過來我在想什麽,他說,“你懷孕了啊,沒人看著,死了怎麽辦?”
如此直白的話語。
我低頭下去喝水,熱氣氤氳中卻覺得眼淚像要被熏出來一樣。
我緩了好久才繼續說,“那他們找我幹什麽?”
“不知道。”蕭裏聳聳肩膀,“大概是薄家的事情,悅悅也沒告訴我。”
我說哦,兩個人之間就陷入一陣沉默,倒是蕭裏先說話了,“你身體怎麽樣?”
我眯眼笑了,“死不了。”
“那我就先走了,等你舒服了給他們回個電話。”
蕭裏隻是受薄悅之托過來看我一趟而已,我醒了他就走,也不需要任何理由。
可是大概是生病了,心理防線比什麽時候都要脆弱,那一瞬間我竟然卑微而又低聲下氣地挽留蕭裏,我說,“你能不能……別走?”
蕭裏臂彎裏夾著筆記本朝我看過來,戴著一副眼鏡,鏡片後麵那雙深邃的眼睛注視著我,許久,他勾了勾唇,那聲音裏帶著諷刺,“薄顏,你怎麽這麽不要臉?”
我哆嗦了一下,卻小心翼翼地,伸手抓住了他要走的衣擺。
死死攥著。
不要臉就不要臉吧,蕭裏,在你眼裏的我,早就已經渾身赤裸,肮髒不堪。
我隻不過是愛你而已,怎麽會,怎麽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腦子裏掠過無數話語想爭辯,可是到了嘴邊又統統咽了下去。我不說一個字,卻不肯鬆手。
到了後來,是蕭裏把手伸下來,硬生生把我的手指扳開,這動作讓我我覺得我眼淚都要出來了,蕭裏卻在扳開我的手後,我床邊坐下了。
他把眼鏡摘下來,放在我床頭櫃上,我見多了他辦公的模樣,就像現在這樣,隻覺得恍惚。
紅著眼睛盯著他好一陣子,他卻笑得邪氣,“怎麽,是想找個人陪,找不到別人,所以投靠我這個老相好?”
我還是沒說話。
蕭裏把我的被子掀開了一部分,整個人鑽進來,我都愣住了,他攔著我的腰把我往被子裏拽,我說,“別……”
“嘖。”蕭裏皺著眉頭,“既然想要人陪,就直白點。過來,裝什麽矜持,老子還不屑對一個病人做什麽事情。”
說完他摟住我,從背後把我抱住,“行了,睡吧,再睡一覺。”
我沒想過蕭裏會真的選擇留下,這種幾率真的少之又少,我甚至做好了被他嘲諷一通然後一個人丟下的準備。
此時此刻,一整顆心在不停地顫抖,像是有人狠狠抓住了揉搓,逼出黑紅的血。
我和他很久沒有用這種姿勢睡在一起,除卻剛開始的時候,後來幾年哪怕身體交付地再深,睡覺時都是背靠著背,兩顆心從來不會相交。
如今蕭裏再一次用這個姿勢將我揉進他懷裏的時候,居然刺激起我想落淚的衝動。
我在他懷裏挨過了一個傍晚,後來深夜我們兩個都睡醒了,我看見他的手機屏幕亮著,明顯是有人發消息。
蕭裏的密碼我一直都知道,四個零,這人甚至懶得拿自己的生日密碼去綁定手機。
——甚至連銀行卡密碼,家裏密碼,各種東西的密碼,統統由零構成。
我想起有一次陪他去atm機取錢,他把卡塞進去後,拿手遮著,滴滴滴滴滴滴按了六聲就迅速開了,我說,“你六個零有什麽好遮?”
蕭裏說,“習慣性,畢竟密碼太簡單了。”
就像現在此時此刻,我解鎖他的屏保密碼,發現是有人微信上給他發消息,點進去一看,果不其然是薄悅。
我看了眼他們的聊天記錄——
【薄悅:我姐姐在哪兒你知道嗎?】
【蕭:不知道。】
【薄悅:我有點擔心她,我哥哥也聯係不上,不知道她是不是出了事。你能聯係看看嗎?】
【蕭:開會,回頭打。】
【薄悅:好,姐姐她可能平時生活裏大大咧咧的,所以沒有注意我們給她打電話,你記得去看看她。順便幫我轉告一聲。】
【蕭:嗯。】
我做好了準備看見蕭裏和薄悅兩個人甜言蜜語你來我往,卻沒想到蕭裏私底下和薄悅聊天也是這麽一副,愛理不理的腔調。
我心想也許蕭裏最愛的,隻是他自己吧。
可是我看著薄悅一副和我多熟悉多親密的語氣就想笑,裝什麽姐妹情深呢,蕭裏不是不知道我們倆明爭暗鬥,她還要擺著一副善解人意的口吻,仿佛我這個姐姐多叛逆,而她多懂事一樣。
演戲這方麵,我永遠不是薄悅的對手。
後來我把聊天記錄滑到最下麵,看見薄悅和蕭裏寥寥數字的對話。
【蕭:她發燒了。】
【薄悅:姐姐生病了?難怪不接電話,你快幫我照顧照顧她,讓她好好休息,回頭讓她給我打個電話。】
蕭裏沒回。
我盯著薄悅這排字,我都覺得惡心。
我剛想打什麽話過去,身後就伸過來一隻手,將我手裏的手機猛地抽走。
我轉頭對上蕭裏,他明顯也是剛睡醒,眼皮撐開一條縫來看我,薄情的唇正緩緩勾起,“看了多久了?”
我渾身冷汗直直往外冒,我說,“沒有……”
“你永遠都比不上你妹妹。”蕭裏把手機關掉塞回枕頭底下,“在欺騙人心這一方麵。”
我愣住了,渾身冰涼。
蕭裏知道薄悅所有的別有用心,也知道她話裏話外的深意,那麽為什麽,他還喜歡和薄悅相處?
我轉頭看蕭裏,他身上的衛衣被我揉的一團亂,我臉色發燙,被他這樣抱著一覺睡醒,竟然……相安無事。
我說,“你愛薄悅嗎?”
蕭裏沒回答我。
我不死心,又問了一遍,“蕭裏,你愛薄悅嗎?”
“不愛。”
蕭裏總算再次睜開眼睛來看我,語氣輕鬆,似乎在講什麽輕飄飄的事情,“但是如果我需要選擇一個人結婚,一定是她。”
我覺得一股寒意沿著脊椎爬上來,我說,“為什麽?蕭裏……是我不如薄悅嗎?”
蕭裏被我煩的幹脆轉了個身,“薄顏,你需要的太多,可我一樣都給不起你。”
冷漠的聲音讓我直直打了個寒顫。
“但是薄悅就很聰明,因為虛偽,所以她明白能從我身上得到什麽,也明白能配合我什麽。跟她相處,她永遠會處心積慮替我鋪好所有的台階,我不用真心對待她,她也一樣能跟我演戲下去。”
蕭裏忽然間轉身把我的下巴捏住,我看著他的眼珠子,大概是剛醒的緣故,眼膜顏色有些淺,襯得他的瞳孔尤為漆黑鮮明——像是淬過,煉過,精心打磨過的黑曜石,無機物一般的光澤。
“我懶,所以和她相處很輕鬆,因為她會計算好一切我需要的東西。”
蕭裏是這麽對我說的,“我可以什麽都不給她,她就能演完整場戲。”
聽聽,他從不動情,連擇偶標準,都如此薄情。
我不知道該羨慕薄悅好,還是該嘲笑她好。
“但是你……”蕭裏忽然間盯住我,我明顯看到他渙散的瞳仁一點點緊縮,隨後那眼神刀子一般就紮在我臉上,“薄顏,你要我的愛,我給不了你。”
其實也無需講那麽多理由,單是一句他不愛我,就可以概括一切。
我笑了一聲,縮進被子裏,蕭裏嘖了一下,“是打算悶死自己?”
我聲音瑟縮著,“反正我聽過無數遍從你嘴巴裏講出來的‘不愛’這兩個字了。”
蕭裏沒說話,隻是把我的頭從被子裏撈出來,看著我的表情,他才說道,“行了,薄顏,有些事情,真的需要點到為止。”
炮友越界,不三不四,不上不下。
“如果你能好好退回原來那根線,那麽我們之間還是可以和平相處的。”
蕭裏撐著身體坐起來,他的衛衣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我撩起一點,露出一截勁瘦的腰。
我盯著他的側臉,我說,“你會娶薄悅嗎?”
“不知道。”蕭裏扭頭來看我,“本來就想過娶她的,畢竟她才是名副其實的薄家千金,對我而言百利而無一害。”
蕭裏停頓了一下,“不過她要是沒醒過來就更好了,娶一個植物人更加方便點。”
聽聽,如此直白又冷血無情的話語。
我沒說話,隻是把自己團成一團,裹著被子。我覺得身體沒由來地冷,大概是聽見蕭裏那一句要娶她。
薄悅才是真正受寵的薄家千金,我騙不了自己。她的媽媽才是薄梁曾經明媒正娶的原配,哪怕現在她母親去世,薄梁也因著情誼一直惦記薄悅。
薄謄的媽媽是薄梁的現任,所以受關注程度自然也不低,隻有我,隻有我是例外。
我的媽媽和薄梁是露水情緣,哪怕她和薄梁先認識,也抵不過薄悅的媽媽清純甜美。
我在薄家的存在感實在是太低,我有這個自知之明。
“對了,你有沒有給他們回個電話?”
蕭裏突然間問我。
我搖搖頭,“沒有。”
說完我去拿手機,“我現在就打。”
結果剛打開手機,就看見薄謄給我發了一條信息。
【快點回家,爸腦溢血住院了。】
我看見這排字眼,眼皮跳了跳,第一個竄入腦海的竟然是,爸出事了,薄家小輩是不是開始……規劃遺產了?
蕭裏在我背後也看見了,隨後又是端著一副漫不經心卻高深莫測的腔調,對我說,“恭喜。”
這兩個字每每從他嘴巴裏念出來就帶著一股子諷刺。
我眨眨眼,抹了把還在發燙的額頭,我說,“我去一趟家裏。”
薄梁肯定不會聲張出院的事情,最多把全白城最好的醫生統統請來家裏。
我下床的時候踉蹌了一下,蕭裏沒扶我,我自己扶著衣櫃站穩了,隨後慢慢往外走。
我拿了一套新衣服,當著蕭裏的麵換,他見過我的一切,我也不再避嫌,脫到一半的時候,蕭裏啞著嗓子笑了一聲,“薄顏,你這副身子倒是比你妹妹誘人很多。”
我沒說話,將衣服換上,又套了一件大衣,我說,“我走了。”
蕭裏依舊靠在我床頭玩著手機,“嗯。”
他這是要留在我家裏?
我沒有去揣測他的念頭,一旦開始期待了,就會隨時落空。
我走的時候,蕭裏坐在那裏,側臉看過去鼻梁筆挺。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隨後轉身關上門。
******
趕到薄家的時候,我看見了薄謄的媽媽成秋水,趴在床邊抹眼淚。
她是最早遇到我們的父親的女人,可是到頭來,父親娶的卻是最晚遇到的,最年輕的女人——薄悅的媽媽。
多諷刺,從她身上我便知道,愛情從來沒有先來後到,曾經給過你的,一轉頭就可以給更年輕更美好的女人。成秋水是薄梁的第一個女人,卻成為了他的情人——他娶了別人,她就由初戀變成了小三。
愛情是最自私最肮髒的東西,隻要能滿足自己私欲的,都被稱作了愛。
我看著成秋水哭成一團,而薄梁卻閉著眼躺在床上的畫麵,內心竟然沒有一絲波瀾。
薄謄看我臉色不大好,上來探我的額頭,“發燒了?”
我含糊地嗯了一聲,他叫管家給我倒了熱水,“你去隔壁間休息。”
我搖搖頭,“我就呆一會,他要沒醒我就走了。”
薄謄在我身後無奈地喊我,“薄顏。”
這個時候正好薄悅坐著輪椅過來,看見我也站在父親的房間裏,表情一變,又很快化作笑意,“姐姐,你來了?”
我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和她演戲,重感冒加發燒的痛苦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我說,“嗯,等下就走。”
“姐姐……”薄悅喊我,“你是不是討厭我?對我態度那麽冷淡?”
我裝不下去了。
我說,“對。”
薄悅的表情僵在臉上。
她做好了我虛與委蛇和她過招的準備,可是沒想過有朝一日,我當著所有家庭成員的麵回答她,對,我挺討厭你的。
成秋水聽見動靜起來看了我們一眼,隨後又坐回床邊哭她的老公。
反正不關她兒子的事兒,另外兩個女兒隨便怎麽鬧,鬧大了更好,統統趕出去,薄家就是薄謄的。
薄悅笑得尷尬,說話聲音都有點結巴,“姐姐你……你對我有什麽意見啊?”
我歎了口氣,旁邊管家又遞給我一杯水,我喝完嗓子還是疼,“你別委屈,以為你自己是個特例,我對整個薄家都有意見。”
薄悅笑得更加強撐了,大概沒想到我會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題。
薄梁還沒醒呢,我擺明了要造反。
成秋水幽幽的說,“你說這種沒良心的話,老爺要是出什麽事,你別想要到薄家一分錢。”
“拿去拿去。”
我滿不在乎,“生怕別人看不出來你想要獨占薄家的遺產吧?我退出,你跟我的好妹妹爭鬥去吧,反正我不要。”
薄悅臉色一變,聲音都跟著尖銳了,“姐姐……你,你說什麽呢?我才沒有這個意思,媽媽,您相信我,我沒有想和您爭財產的念頭,我……”
“哦?那你的意思是,薄家的錢也不要了?”我拍拍手,“看不出來啊,你挺大方,那正好,我們兩人都同意了,就全給薄謄繼承吧。”
薄悅的表情真的是變了又變,如鯁在喉,“我……我不是不要,我是法定繼承人……”
嘖嘖,難得看見她這副如臨大敵進退不能的樣子,我覺得我還是有點長進的。
隻要蕭裏不在,我就可以刀槍不入。
我沒說話,冷笑著走了,薄謄在我背後喊我,“薄顏。”
我頭也不回,這個家有我沒我一個樣,另一個家卻拚了命要把我拉回去。
我抹了一把眼睛,挺好的,沒哭。好樣的薄顏,越來越有骨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