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皮癢,不抽不會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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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琳琅想,隻要不是陸繁星,其他任何女人都行。
    隻要不是她就可以!
    這種就算我得不到,你也別想得到的恨意太強烈,似乎已經蓋過了所謂的男女情愛——
    就如毒液般在楚琳琅體內四處亂竄,即便是死都無法安息。
    厲紹棠溫漠一笑,卻比他不苟言笑時更讓人膽戰心驚,“楚琳琅,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我……”
    女人還想說什麽,但對方已經不給她這個機會,應該說以後再也不會有親近他的機會,他們本就不算深的緣就這麽斷了、怎麽拾都拾不起來。
    一時間,她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整整三年時間她以他“女朋友”自居,明裏暗裏有無數巴結她的人,她也順順當當拿了不少好處,這輩子、乃至後麵的幾輩子即便她子子孫孫再揮霍都不會坐吃山空。
    是她賺了、大大的賺。
    楚琳琅看著那道背影,視線越來越模糊,直到眼前多了一條巾帕,她聽見有人說:“拿著擦擦吧,哭花了妝可不好看。”
    她看向正一臉溫和的男人,“四、四少,怎麽是你?”
    厲子謙笑了笑,“美人在哭,自然要有人遞帕子,況且……這也是我的機會,不是麽?”
    楚琳琅接過帕子的手微頓,眼神再次看向他,卻見他臉上的笑容更多了些,“我不太明白四少的意思。”
    那想接帕子的手也漸漸縮了回去。
    厲子謙見此連忙將帕子強行塞到她手裏,煞有其事地說:“我也不差,考慮考慮我,嗯?”
    “……”楚琳琅眸光怔住,“四少你這不是在開玩笑吧?”
    “你哪裏看出我在開玩笑?”厲子謙似乎有點著急,略帶稚嫩的臉也顯出了幾分嚴肅,“剛才你和三哥的對話我全部聽見了,既然你們本來就不是真的男女朋友,那我們……發展一下也不是不行。”
    “要是你擔心我父母那裏,我可以去解釋,絕對不會讓你為難,嗯?”
    楚琳琅沒想到自己還有這樣的緣分,這個厲子謙到底何時對她有了那種想法,她竟然之前一點都沒發現。
    “四少,謝謝你的抬愛,不過這事能讓我想想麽?你突然對我說,我有點……”
    “當然。”厲子謙見有希望立馬激動,“你慢慢想,我不著急、不著急。哦對了,今晚你住這裏吧!我讓人幫你準備一間客房,可以跟我們一樣住一周,嘿嘿!”
    楚琳琅愣了愣,“家宴後要在老宅住一周麽?”
    “是啊!”厲子謙開始進行普及,“這是厲家的規矩,反正一直都是這樣,不過這次家宴後大哥和二哥手頭上的事都比較棘手,所以父親就準許他們可以暫行離開。”
    楚琳琅眸光流轉,“這樣啊!那如果不叨擾的話,我就厚著臉留下來啦!順便可以跟厲夫人討教插花技藝。”
    也就是說厲紹棠跟陸繁星也必須留下來一周,一周可以發生很多事,也可以製造出很多事,誰知道後麵會發生什麽呢?
    隻要一想到“新娘子”三個字,她就恨得牙癢癢,難怪那次陸繁星會那麽自信地說話。
    原來她手裏早就有了一張“王牌”。
    “哦,還有件事,你會騎馬麽?”厲子謙突然問。
    楚琳琅有點沒反應過來,“會是會,不過是因為之前要拍古裝戲現學的,算是皮毛。”
    “這樣啊!”厲子謙眸光微湛,心想這是他表現的好機會,“咳,明天我帶你去跑馬場轉轉吧!聽說三哥也會帶初一去,人多熱鬧點。”
    楚琳琅疑惑,“初一是誰?”
    “初一……”厲子謙一時也不知該怎麽說清楚,隻神秘兮兮地說:“等明天看見後你就知道了。”
    在厲家,這應該算是不被正式公開的秘密,三哥對秦詩薇母女的好根本已經逾越了他的身份。
    雖然秦詩薇一直不承認初一就是三哥的孩子,但大家都覺得那隻是她在此地無銀三百兩。
    楚琳琅觀察入微,她從厲子謙故意用笑來掩飾尷尬的臉上可以揣測出這個……初一的身份應該非同小可。
    既然如此,她沒有不去的理由,況且她也想去看看厲家的跑馬場——
    “琳琅,明天你願意去麽?”厲子謙小心翼翼地問。
    “當然,榮幸之至。”楚琳琅彎眼笑了笑,“那明天就拜托四少多多照顧咯。”
    厲子謙笑得靦腆,就如情竇初開一樣,“必須的,那你早點休息,我就不打擾了。”
    “嗯,好——”
    楚琳琅看著男人踏著輕快的步伐,突然心裏有種想法,不能成為厲家的三少奶奶,或許成為四少奶奶也不錯。
    ……
    陸繁星素來受的是比較靠西方的教育,所以對於大家族祠堂的概念就停留在電視裏,那種在一間古色古香的屋子裏放著幾十個像是被墨汁浸染過的牌位,散發著陰森恐怖的氣息,一靠近就讓人渾身發涼——
    事實上,看著眼前所謂的祠堂確實跟想象中的出入不大,隻是更氣勢磅礴,更讓人感覺後背涼颼颼。
    饒是陸繁星從來不信鬼神之說,可聽見朱管家落鎖的聲音時還是差點衝過去求他,讓他放她出去,說她不想被關在這種地方。
    但她的自尊心以及好強的性格不允許,如果連跪一夜祠堂都不敢,那不是讓人笑話?
    忍著,一夜很快就會過去。
    陸繁星跪在蒲團上,看著厲家的列祖列宗,心想不知厲紹棠小時候有沒有被罰跪祠堂?
    似乎厲家的家規還挺嚴格,隻要稍微皮點應該就逃不掉。
    厲紹棠少年期?
    他們初識,她還是懵懂無知的小丫頭,而他其實已經算是二十歲的青年。
    整整相差了七歲,可以算得上老夫少妻了,偏偏這個老夫不但不知疼人,還變著法子惡整。
    想著想著就開始有點饑腸轆轆,她趕過來很匆忙,再加上心情極其忐忑,所以在飛機上根本沒胃口吃東西,到現在胃裏已經空無一物,開始直鬧空城計,正在苦叫連連。
    陸繁星有胃病,一旦長時間的五穀不進,就會難受到嘔吐,她清楚若再不吃點東西,就會如此。
    貢台上除了祖宗牌位自然還有不少吃食,雜七雜八竟然什麽都有,被整齊完整放在那裏。
    躊躇了好一會兒,她還是緩緩站起身看了眼四下,隨即踏步走到貢台前,看著那上麵的東西,挑挑揀揀地拿了幾包幹果,又立刻悉悉索索重新回到蒲團,卻不再是以跪姿,而是大大方方伸直了長腿,屁股坐在蒲團上,以嘮嗑的姿勢——
    她拆出一包開心果,邊吃邊說:“厲家的各位列祖列宗,小女作為你們不知第幾代孫媳婦今天被關進此地,也算跟你們有緣,這幾包小吃就當是你們的見麵禮吧!可以麽?”
    “……”
    一片寂靜無聲,但過分的安靜更讓人覺得噤若寒蟬。
    陸繁星下意識感覺在背後似乎有雙淩厲的眼睛正死死盯著她,她轉頭看過去,什麽都沒有,隻有空蕩蕩的祠堂,以及越發冰涼地冷風不知從什麽地方正在灌入。
    太恐怖。
    她想,隻是吃了幾包貢品,應該還不至於就顯靈找她聊聊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厲家的祖宗也太小氣了。
    “呃……你們不說話就當是默認了吧!那我就……先吃為敬,嘿嘿!”
    陸繁星知道這樣自言自語似乎有點傻,但有了聲音就感覺不那麽恐怖,周圍也不再靜如死寂。
    此時她並不知道在外麵確實有人正盯著她,那人雙手負在身後,整個人看上去與黑夜融合在一起,看見裏麵的女人似乎有點自得其樂,臉上的表情也從嚴肅緊繃慢慢變得鬆軟。
    細看或許還帶著幾分不該有的笑顏。
    但見女人脫下身上的大衣鋪在地上,之後又睡上去時,那人的臉瞬間浮上凝重陰霾——
    在祠堂裏睡覺,估計也就隻有她陸繁星敢!
    皮癢,不抽不會聽話。
    在那人離開時,裏麵的女人已經抱著蒲團慢慢進入夢鄉。
    她又不傻,才不會真的跪一夜。
    ……
    陸繁星才睡了兩三個小時就已經醒了,畢竟是冷冰冰的青磚地麵,根本無法真正入睡,若睡得太久估計會感冒。
    簡單清掃了下地上被她吃完的殘渣後就又開始虔誠跪拜,論頑劣陸繁星小時候就是一把好手,爬樹掏鳥蛋、下水摸魚都幹過,這種性子長大後才漸漸收斂,變得稍微持重些。
    在她跪了兩個小時後便聽見外麵有腳步聲,她轉身就見朱管家正一臉嚴肅地走進來,說:“三少奶奶一夜已過,您可以離開祠堂去跟他們一起騎馬。”
    “騎馬?”陸繁星忍著腳麻勉強從地上站起來,“我可以不去麽?現在隻想睡一覺。”
    朱管家表情略微沉重,“這是三少吩咐的事,若三少奶奶不願意去,就請您親自去跟三少說,老朽做不了主。”
    陸繁星自然不會為難他,“哦,他現在在哪?麻煩朱管家帶我去。”
    厲家老宅太大,估摸著就跟古代王王侯將相霸占良田千頃作為修建府邸那般大,真是霸氣到毫無節製,讓人歎為觀止的同時隻能望而生畏。
    大約半個小時後,陸繁星被朱管家帶到厲紹棠房間,一進去她就見男人似剛穿戴整齊,他看上去精神飽滿,顯然昨晚睡得不錯。
    “三少,三少奶奶帶過來了。”
    朱管家稟告完就識趣退下,關上了房門。
    眼下,陸繁星恨不得見床就躺,她有氣無力地說:“厲總,昨晚上我被您母親罰跪了一夜祠堂,現在困的要命,可以不去騎馬麽?”
    “哦,是麽?”男人深邃眉眼微挑,唇翕動,“我還以為你昨晚在祠堂睡得很好。”
    陸繁星腦子裏“嗡”地一聲,眼底驚色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