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您對著少奶奶不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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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紹棠眼神再次冷寒了些,“他已經到渝城?”
    容言心裏一陣哀嚎,平時任何事都能做到了然於心、一絲不苟到變態地步的主子竟然會問出如此懵逼問題。
    “呃,厲總上次跟您通電話就說過了,唐維亭很快就會到渝城。”
    厲紹棠捏了捏眉心,似是疲憊地說:“哦,我想起來了,確實有這件事。”
    容言心裏又是一陣哀嚎,想問主子你到底在忙什麽事?
    但轉念一想,若是真這麽問,可能他這個月工資不保,月工資少就少,他倒是無所謂,關鍵是會影響年底那一筆獎金。
    那一筆可不是小數目,剛看上一所豪宅,就差那麽幾個錢,所以不能掉鏈子。
    這麽一想,到嘴的話硬是被逼了下去,重新吞回到肚子裏,在裏麵轉溜兩圈,也就這麽消化了。
    容言顫巍巍地再次問道:“那您看這事怎麽應付?”
    饒是別人的話,他就直接打發了,偏偏是唐維亭,畢竟那家夥的勢力遍布整個東南亞,緬甸、老撾都快將他當神一樣供奉。
    聽說最近正在開發北美一帶,野心真是不小,絕非善茬。
    所以有些表麵功夫不得不做,總要給他幾分薄麵。
    “打發了。”
    厲紹棠回得簡單利落。
    容言在那邊的表情猶如吃了蒼蠅般難看,“厲總,真不見一麵麽?那個唐維亭不好對付,我怕……”
    “你怕什麽?”厲紹棠眼神微眯,笑了笑說:“怕他聯合其他幾個人都不買我們的東西,你後麵的日子會喝西北方不成?”
    容言被堵得啞口無言,他是有這麽想,但也不至於喝西北風吧!
    他這個主子向來大方,每年沒少給他好處,現在他的資產基本上幾輩子都花不完,但誰會嫌錢多,總覺得不夠、不夠。
    還想要更多。
    “其實也不是。”容言愣愣開口,歎氣道:“我知道了,盡量周旋過去。”
    厲紹棠嘴裏叼著煙,煙霧迷了他的臉,他突然溫聲開口,“累了,想收山,你想麽?”
    在很多人眼裏,容言是厲紹棠的心腹之一。
    有時,他們確實是這種關係;但又有時,他們的關係不僅僅如此。
    是朋友,是兄弟,是難得可以把酒言歡說幾句真心話的人。
    容言大腦頓時宕機,有點反應不過來,一臉懵逼地問:“收山是什麽意思,過老婆孩子熱炕頭的那種日子麽?鳳凰鎮上那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沒酒沒女人沒喧囂,就隻有牛羊和一幫子夾著怪腔的大爺大嬸?”
    想著,他不禁打了個顫抖,似乎有點可怕。
    雖然張大爺家裏的老白幹確實味道不錯,但還是大城市的燈紅酒綠好,沒事還能去酒吧晃蕩一圈來個豔遇。
    厲紹棠有點被逗笑,“算了,你不懂、像你這種隻靠下半身思考的男人體會不了。”
    “厲總您別這樣開涮我。”容言嘴有點貧的沒邊道:“您對著少奶奶不也一樣……”
    “打住!”厲紹棠臉色瞬間鐵青,“你這個月工資別領了,我會通知財務。”
    “誒!喂——”容言急得火燒眉毛,他容易麽?
    到最後這個月工資還是泡湯了,指不定真會影響年底的那一筆。
    沒辦法,後麵隻能好好表現,自家主子不想搭理那位姓唐的,就隻能他搭理。
    人家可能看不上他,覺得他職位太低,他也隻能硬著頭皮、腆著臉上了。
    掛斷電話後,厲紹棠就坐在轉椅上開始吸煙,一手夾煙,一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子邊緣,輕微的聲音在寂靜的書房內顯得極其清楚。
    像是某種陌生的東西緊緊抓著他心髒。
    他突然有點疼。
    他已經很久沒真正感覺到疼,都快忘記這種感覺。
    手中的煙燃了半截,他伸手將它摁滅在煙灰缸裏,起身、走出書房,直接疾步走向主臥。
    剛打開密碼鎖要進去,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又疾步下樓,從下麵重新端了碗清粥上來,熱乎的、上麵還撒了一些黑芝麻。
    他開門進去,裏麵黑漆漆的,她竟然連燈都開,瞬間沒了好臉色走到床沿,睨著她說:“我綁你手腳了,連燈都懶得開。”
    “起來,吃東西!”
    後麵一句完全是命令口吻,又冷又澀。
    陸繁星不吭聲,完全沒了生氣,但可以看見那隆起的被褥有些許抖動,那像是有人在裏麵止不住的發抖——
    當這種想法在腦子中閃過時,厲紹棠立馬將粥碗放到旁邊,揚手將被褥掀開。
    下麵,女人蜷縮成一團,烏黑長發將整張臉掩住,什麽囂張跋扈、任性妄為、心機深沉、不擇手段這些詞都跟她無關。
    她無助的像是個孩子。
    厲紹棠當即將她從床上撈起來,期間感覺到她微微抵抗,但此時的那種抵如蜉蝣撼樹,不具任何威脅。
    他成功將她禁錮在懷裏,她身上衣服單薄,觸手處都是滾燙。
    皺眉、揚手撫向她額頭,灼熱的更是厲害。
    “別、別碰我……”
    陸繁星在迷糊中感覺到熟悉的男人氣息,本能豎起渾身小刺,軟趴趴地手推拒著,殊不知她此時的力氣估計連拿隻碗都不行。
    厲紹棠不知是在氣自己,還是氣她,聽見她拒絕,心裏的火苗子就不斷往上竄,強力扳轉過她頭,狠狠欺上了那張哆嗦地發白唇瓣。
    依舊甜美的攝人心魄,簡直就是上等迷藥。
    陸繁星本就身子薄,幼時的哮喘,之後又是槍傷、流產,精神時常處於緊繃狀態,以前她強忍著一切努力前行,盡量不讓自己倒下去。
    就算在油鍋裏煎著,火裏淌著,她都咬牙硬挺。
    但此時她真感覺到累了,腦子裏緊繃的弦徹底斷裂,身體機能差到極致。
    “嘔——”
    突然的幹嘔聲將房間內的零星旖旎感徹底打碎,厲紹棠亦停下動作,用一副難以置信地表情看著不斷喘息的女人,許久後他才歐諾個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我的吻……讓你感覺惡心?”
    陸繁星雖然感覺整個人暈頭轉向,但還是聽清楚他的話,事實當然並非如此。
    可她不想反駁,不說一句話,隻是睜著雙眼看他。
    眼中情緒複雜。
    即便是聰明如厲紹棠,此時也被她發自內心的障眼法迷惑了雙眼。
    “誰親你、你覺得不惡心,嗯?”他強迫她直視,“你那個好大哥陸莫寒麽?”
    “回答我是不是?”
    陸繁星隻覺好笑,是不是在所有人眼裏她跟大哥都那麽曖昧不清?
    楚琳琅這麽認為。
    他也這麽認為。
    暈眩間,她感覺又有什麽東西堵上她的嘴,之後又有一股溫熱的、帶著甜味的慢慢流進她嘴裏……
    那是……
    她立刻反應過來,那是粥。
    是男人在……
    想到此,她臉上燥熱一片,抗拒的幅度更大了些,吱吱嗚嗚、可憐兮兮地不願配合,卻被男人重重捏緊下顎,疼痛張唇,再次哺入一大口。
    陸繁星來不及吞咽,被粥嗆到,咳嗽不斷、眼淚更是嘩啦啦往下流。
    她想,這種折磨到何時才能結束?
    厲紹棠看著那張越發慘白的小臉,心下微軟,將她直接衝床上抱起,轉身走向浴室——
    陸繁星不清楚他又做什麽,開始胡亂掙紮,但沒掙兩下就被他抓住手腕,“又瞎鬧什麽!發燒了自己不清楚麽?”
    她想說就算我燒死也不用你管!
    但這話在她胸腔裏迂回了好幾下都沒能說出來,因為她惜命。
    任何事都沒有活著重要,再者傷春悲秋也確實不是她的性格。
    厲紹棠見她眼中不羈的火苗沒有熄滅,心口壓著的石頭才稍微鬆緩些,戲謔一笑,“我的吻讓你惡心,我用嘴喂給你吃的東西,倒不見你吐出來,好吃麽?”
    陸繁星清楚這是在故意羞辱她,她想將頭撇開些,卻被男人率先一步扼殺在搖籃中,逼迫她正視他。
    他問:“怎麽,現在都不願意看我了?”
    恰恰相反,即便到此時此刻她都做不到對他視若無睹。
    這也是陸繁星痛恨自己的地方。
    她可以在任何事上做到灑脫,卻偏偏過不了他這個坎。
    說話間,他已經將她塞入淋浴房,手腳利落地扒她衣服……
    陸繁星反應過來時,她基本算是衣不蔽體,隻能瞪著水潤的眸子怒看他,“你……”
    厲紹棠似乎恍若未聞,直接擰開蓮蓬頭,熱水瞬間從頭頂往下灑。
    “發燒,洗個熱水澡對你有好處。”
    “我、我可以自己洗。”陸繁星囁喏張唇,“你……出去。”
    男人完全沒有出去的打算,反而圈住她腰身的兩手更緊了些,似是逗弄般地說:“你確定要我出去?我出去,你可能直接摔倒,生病的時候少逞強。”
    陸繁星用力咬唇,隻有這樣她才能忍住不回嘴。
    卻不知她難得溫順的樣子看上去分外勾人,像是一隻慵懶的小狐狸,眼波流轉間早就顯露出不盡風情。
    厲紹棠喉結開始滾動,方要俯身過去時,房門口就傳來張管家的聲音——
    “先生,唐維亭、唐先生到訪,他非要見您。”
    “……”
    所有的一切在此時戛然而止,厲紹棠看著眼前的女人,撫摸她柔嫩臉頰,“可惜,你隻能自己洗了,注意點、萬一磕傷碰傷,你可能真會被我綁在床上。”
    陸繁星用眼神罵他變態,但同時心裏又有點疑惑。
    這個唐維亭是不是上次他電話中提到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