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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想象美好，但現實骨感。
    或許是果酒的味道實在太好，她喝了一杯又一杯。之後，竟然不知不覺又醉了。
    但這次醉的不算太厲害，至少紀一將她扶進休息室時，她還清醒著。
    原以為躺在休息室的床上後，紀一也會陪到她身邊。
    可事實上並沒有。
    他似乎走出門去，隔了好長時間才回來。他朝她走過來，安靜躺到她身邊。
    蘇虞想總算回來了。
    她張了張唇，舌尖舔舐了下唇瓣，她自己不知道這一幕有多麽誘人，足以讓男人看著口幹舌燥。
    “……我有點口渴，你能給我拿點水麽？”
    可能是沒想到她並未醉的完全不省人事，男人有刹那的震驚，他拿起一旁的拐杖、幾步走到茶幾旁倒水，倒完水又回來，單手攬過她脖子，將水杯湊到她唇下。
    蘇虞嘴唇一碰見水，便立馬揚手握住水杯，迫不及待往嘴裏灌，她實在太渴了。
    就不該喝那麽多酒，再這樣下去、她很有可能會變成一個酒鬼——
    男人見她喝得太急，就怕她會嗆到，手不斷順著她的背，“慢點。”
    慢點！
    這個聲音——
    之前蘇虞一直微闔著眼，此時她慢慢睜開眼，就見那張熟悉的俊顏出現在眼前，她有點不敢相信、伸手撫上他的臉，“紀、紀一，你怎麽變成他的樣子了？”
    “看來我確實醉的不輕，不過這樣也好。”
    “……嗯，也好？”男人趁著她酒醉開始盤問，“你一直把我當成誰？”
    蘇虞再次閉上眼，身子往他那邊縮了縮，“……我前夫。”
    “哦，原來是這樣，我跟你前夫很像麽？”
    “像，也不像。”蘇虞嘟囔著說：“他，很凶。”
    男人想，他有那麽凶麽？印象裏，他好像沒對她凶過吧！
    “所以你現在是將我當成你前夫的替身？”
    蘇虞點了點頭，“嗯，你會……介意麽？”
    “那倒不會。”男人煞有其事地說：“你是我客人，隻要你開心就好。”
    “嗯。”蘇虞很滿意他的回答，又向他靠去。
    男人看出她的意圖，卻故意往旁邊挪了些，“你……是想讓我抱你麽？”
    蘇虞本能點頭，“想要抱抱。”
    “又是把我當成你前夫？”
    “嗯。”
    “你很喜歡他？”
    “……應該是吧，我和他離婚快六年了。”
    “那他喜歡你麽？”
    “喜歡的話……我們還會離婚麽？你這是個傻問題。”
    “……”
    男人眉頭深鎖，手卻已經很自覺地將她攬入懷裏，“這樣夠了麽？”
    “嗯，夠了。”蘇虞閉著眼，說：“你跟他真的很像。”
    “想要更多麽？”他問。
    不等她回答，他已經輕抬起她下顎，說了句“我給你”就精準覆上女人漂亮的唇瓣，開始僅是簡單的相貼，在確定她並不排斥後，男人便大膽加深了這個吻。
    他有力的大手握住她的肩胛位置，邀請她與自己共舞、蘇虞原本是排斥的，當她剛要反抗時，一股子酥麻感就從身體四肢百骸竄出，直接讓她理智全無。
    怎麽會這樣？
    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就跟厲景彥親她時一模一樣。
    但這個人明明不是他，而是一個銀座裏的牛郎、紀一。
    想到此，就算她心裏再悸動，也不斷反抗、排斥，甚至為了讓男人退出去，她狠狠咬傷他舌尖——
    一股子腥甜味在彼此唇齒間蔓延開。
    男人真的吃痛不再繼續，他用手碰了碰被咬傷的舌尖，笑，“沒想到你還有這一麵。”
    原本蘇虞有點暈乎，剛才那麽一折騰，哪裏還有那種感覺？早就立馬清醒過來，隻是頭依舊痛而已。
    她怔怔看著男人，“你、你怎麽還是那張臉？”
    說完，更是開始動手了，不斷用手捏著男人的臉，借著酒力千方百計想將這這張臉捏回成紀一的樣子。
    但無論她怎麽用力，對方那張臉依舊巋然不動。
    此時的蘇虞終於恍然大悟起來，這人根本不是紀一，就是厲景彥。
    她立馬嚇得什麽醉意都沒了，從床上彈跳起來，又快速地往旁邊挪，盡量拉開兩人的距離。
    厲景彥見她快要摔下去，一手撐著床麵，一手將她重新撈過來，“這麽怕做什麽？難道你還真想那個牛郎在親你不成？”
    “……”
    此時蘇虞已經驚訝到完全不知該說什麽。
    隔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你、你怎麽在這裏？”
    “還會走麽？”
    “厲景彥，我在問你、你為什麽在這裏？”
    蘇虞雙頰通紅，隻要一想到剛才她將他當成紀一，回答了他那些問題，她就不敢去看他。
    男人似乎不想回答她這個問題，依舊問道：“這次回來後，還會走麽？”
    “……我走不走關你什麽事？”她想她可能真的醉了，不然她不會帶脾氣跟他說話。
    等等。
    她會覺得紀一像他，難道隻是一種錯覺，上次也是他在這陪了她一夜？
    不，應該不可能，他沒理由這麽做。
    現在他身邊都有二十歲的小姑娘，又何必來陪一個老阿姨。
    那個叫陶桃的歌星應該跟他關係匪淺吧？
    蘇虞立馬從床上下來，卻因太急、不小心碰到什麽東西，“咚”地一聲落到地板上。
    她垂眸看過去，就見是一根拐杖。
    這裏怎麽會有？
    厲景彥見她一臉震驚，就道：“不問問我，一年前為什麽沒來得及去機場送你麽？”
    “……我不在乎。”蘇虞將頭撇開，“送不送無所謂。”
    “口是心非。”厲景彥道：“那天秦詩薇正好在監獄裏自殺，我去醫院看了她一眼。”
    蘇虞沒想到原因竟然是這個，“……哦，原來是這樣，那倒是並不讓人驚訝，她出事、你肯定會去。”
    “別這樣說話。”厲景彥皺眉道：“我確實去了，但是很快就趕去機場，沒想到路上會遇到車禍。”
    車禍！
    蘇虞腦子頓時嗡嗡直響，“車禍？不會的，如果你真的出了車禍，為什麽珂兒從來沒再我麵前提起過？”
    這一年中，她們一直保持聯係。
    厲景彥神色淡淡，“是我讓她別告訴你。”
    “不告訴我？”蘇虞表情頓了頓，之後看向地上的拐杖，“你的腿……怎麽了？”
    男人笑得雲淡風輕，“開始情況很嚴重，醫生說需要截肢，但我不願意，這一年、大概做了五六次手術，國內國外來回跑，現在你也看見了，我需要用拐杖才能走路，你會嫌棄我麽？”
    蘇虞想，她當然不會嫌棄他，就算他真被截肢、她也不會嫌棄他。
    可是，他為什麽要問她，嫌不嫌棄？
    她的想法有那麽重要麽？
    “對、對不起。”她現在感覺腦子裏一團亂，“我先走了。”
    “等等——”
    男人見她離開，男人著急從床上起身，直接朝她撲過去，可他腿腳不方便，又摔到地上，幸好拐杖就在地上，他單手抓它，將身體撐起來。
    “……”
    蘇虞原本是想立刻衝出門去，可聽見身後傳來跌倒聲，就算她心腸再硬都走不了。
    就在她怔愣時，男人已經來到她身後，雙臂將她圈入懷裏，她的後背緊貼他的胸前，他灼熱的氣息噴在她耳側，讓她心髒砰砰直跳。
    就跟十多年前第一次見他一樣。
    她聽見他重重歎息一聲，然後說：“蘇虞，我現在心裏的位置是空的，你……要不要住進來？”
    “……”
    蘇虞身子一僵。
    “我知道你肯定明白我的意思，可能一時你還接受不了。不過沒關係，我會給你考慮的時間，一分鍾怎麽樣？”
    “突然感覺一分鍾似乎也有點長，十秒好不好？”
    “……”
    女人眸光一凜，直接掙脫開他的懷抱，一臉慍怒看著他，“厲景彥，你要點臉行不行？就算不能再跟秦詩薇在一起，你現在不也還有那個叫……陶桃的女孩子麽？大叔蘿莉多般配，何必再來惹我這個前妻？”
    厲景彥看著那張因怒火變得通紅的臉，嘴角抑製不住上揚，“……所以你這是吃醋了麽？原以為你真的不在乎這事呢！”
    “以我們現在這種關係，我在不在乎並不重要！”蘇虞幾乎歇斯底裏朝他喊出聲。
    她不斷喘氣，剛才那話像是掏空了身體裏的所有力氣。
    “你怎麽以為我和陶桃真的是……那種關係？”厲景彥越想越覺得好笑，“我的年紀都能當她爸了。”
    “難道不是？”蘇虞表情一怔，“不要騙人，肯定就是財閥包養小明星。”
    厲景彥搖頭，“還真不是，陶桃是一個朋友的女兒，混那個圈就是玩票性質的，有次她見我被女人纏上，就說她也正好缺個cp，所以我們就達成協議，我幫她炒作、她幫我擋亂七八糟的女人。”
    “……還、還有這種操作？”蘇虞覺得匪夷所思，“所以你們這是互惠互利麽？”
    “嗯，確實如此。”
    厲景彥見她情緒漸漸穩定，就趁機再次將她抱入懷中，“好了，現在是不是換你來回答我的問題，那個段安瑞是誰？他是不是喜歡你？你為什麽要帶他回來？”
    “……你怎麽知道安瑞？”蘇虞愣了愣，“是不是珂兒告訴你的？”
    厲景彥挑眉，“需要珂兒告訴我麽？你這一年在美國做了什麽，跟什麽人接觸，我都清楚。”
    蘇虞杏眸圓睜，“你調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