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乖,要叫主人(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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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木到底是在荒領生活多年,  在放下之沐江後就沒了顧及,依照沙鼠的弱點和習慣,和綠蜥蜴很快就將沙鼠弄了個半殘,  最後讓對方逃了還是因為旁邊的沙漠蛇抽出了空,幫沙鼠擋了一下。
    與此同時,  暴龍也幾近被撕裂了,他全身是傷,  片片白骨顯露,  全身被血液浸紅。
    獨角犀也中了毒蠍子的毒,  行動遲緩,  身上也有了大量的傷口。
    見此,  赤木和石頭後的之沐江對視了一眼,  向暴龍奔了過去,在條紋鬣狗要咬上暴龍脖子的那一刻,  直接將對方撞開!
    突如其來的一下並沒有讓條紋鬣狗亂了陣腳,  他在空中翻了個圈後瀟灑落地,甚至還有閑情舔了舔自己沾滿了血肉沙土的爪子。
    赤木與暴龍相對,弱勢在爪子不夠鋒利強悍破不開對方的防,  但條紋鬣狗不同,他撕碎暴龍的鱗片就像撕開紙一樣簡單。
    可赤木與其對上並不一定會處於弱勢,  都是以靈活速度為主,無論是赤木還是條紋鬣狗本身都並不如暴龍堅硬,  那赤木的攻擊性弱上些許就沒有大礙了。
    倒是旁邊已經中了毒的獨角犀已經越來越難以抵擋攻勢了。
    “讓白虎去幫獨角犀吧。”之沐江道。
    “強盜還有四人。”宗輕道,意思是他們要是齊齊衝著他們來,恐怕一個雪熊難以抵擋,他其實還是有一點自保能力的,畢竟是馴獸師,  在調/教獸類時也需要體力,但他們在這方麵學的並不精,反正向韓成峰那樣能跟獸人海盜正麵打是不可能的。
    之沐江和普梅靜都偏向腦力,要是在打鬥中不慎被抓,恐怕更加麻煩。
    “沒事,讓白虎去吧,我們還有些防身的。”之沐江道。
    宗輕看了他片刻,輕歎一聲,“好吧。”
    這下留在他們身邊的隻有白熊了。
    之沐江看向遠處的強盜,他哪裏不知道隻有一個獸人就很難保全他們三人的安危,但這對他來說也是個機會。
    他向來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但是,他覺得光他手上的那點東西不夠,應該再加點料
    之沐江目光微微轉
    動,突然眼神凝視在了一邊攀著矮石的螞蟻,這隻螞蟻很小,但是爬過的地方卻留下了絲線深的痕跡。
    “宗輕,我想讓你幫個忙。”
    “毒蠍子有點吃力了啊。”腳邊趴著半殘沙鼠的老白依然不放心上的慢悠悠道。
    “這些年輕人的確有點實力,跟那些隻知道逃竄的蝦米不同。”瞎老頭拉了拉遮住帽子,更深的遮住自己的臉。
    “這顯然就是接受過鍛煉的。”大鐮看了眼戰局,“看他們的模樣還有這些獸人,像是從哪裏出來曆練的,聽到我們的風聲也不走,小年輕的正義感真是濃烈啊。”
    “這樣更讓我迫不及待的想抓到他們了,好東西應該不會少。”老白嬉笑道,“我去幫一把毒蠍子,你們自便。”
    看著衝了過去老白,瞎老頭道,“老大,去把那幾個小崽子抓了吧。”
    “我也有點等不及了,我拿女人,你拿男人,剛剛好。”大鐮脫掉自己的外套,拿出背在身後的砍刀,率先向矮石處摸了過去。
    瞎老頭緊隨其後,一直不說話的老大倒是暫時沒動,沉默的站在原地,看著自己的兩個下屬靠了過去。
    “啊,他們過來了。”普梅靜抓著之沐江的手腕,緊張道。
    之沐江看了眼普梅靜害怕的神情,道:“那邊的石頭後有個洞,公主先藏過去吧。”
    “那你們怎麽辦。”普梅靜咬了咬唇,擔憂道。
    此時宗輕已經做好了之沐江擺脫的事,他看了眼遠處的海盜,道:“我不及韓成峰,但先周旋一下應該沒問題。”說著,從背包裏掏出了一把薄如輕翼的細劍。
    “在劍上塗毒。”之沐江提醒道,剛才普梅靜給他們的一堆藥劑中就有一種劇毒,就是獸人都會受影響,而剛才韓成峰能在傷了禿鷹後,使其速度衰弱就是這個原因。
    “我可以現場製藥,昏迷性的揮發藥物,隻不過這裏場地太大,製成後最多讓他們力氣小一些,行動受阻,對獸人沒用。”普梅靜咬了咬牙道,“而且需要時間。”
    “嗯。”之沐江平靜的應道,似乎不為即將到來的戰鬥有半絲恐慌。
    普梅靜躊躇了一下,拿出
    幾瓶藥塞到了他和宗輕的手上,這是解藥,那我先去了。”說完,她抱著一個小背包跑到了稍遠處之沐江剛才所指的洞中,快速的從裏麵拿出工具熟練的調製起來。
    這藥劑之所以沒提早調好,就是因為其的使用效果,一般藥劑是難以做到在空曠的場地揮發出讓人短時間昏迷或是虛弱的藥物。
    但是這個藥劑可以,它就勝在製成後的氣體能自主控製擴散範圍,在一定範圍內保持濃度而不被吹散削弱,也能快速的發揮作用,不過要是提早製成,在瓶中會削弱藥劑的擴散能力,所以隻能現做現用。
    普梅靜深吸一口氣,這藥劑製作精細,但現在條件不好,她一定要謹慎,一定不能失敗。
    “待會兒我先迎上去,你看情況。”宗輕捏了捏手中的劍柄,挪動到了遠離之沐江的矮石後麵,在大鐮和瞎老頭靠近的那一刻,驟然起身丟出一片柳葉刀,拿著長劍直刺首當其衝的大鐮!
    對此大鐮沒有任何驚訝慌張,他嗤笑一聲,很輕鬆的躲開了宗輕的劍,拿著自己的砍刀跟對方耍了起來,刀鋒揮舞間也不致命,卻是次次能將宗輕劃傷,像是在戲弄對方一般。
    雪熊見自己主人被傷,自然是撲了上來。
    一人一獸人的話,大鐮不敢托大,他猛的向後退一步,大聲道:“瞎老頭快幫忙!”
    瞎老頭沒動,倒是一道黑影疾竄而來,直接給了雪熊腹部一拳。
    不過刹那,雪熊的肚子上就多了三個窟窿。
    滿臉刀疤被稱作老大的男人緩緩收回了手,他帶著兩幅鐵質的手套,手套背上鑲了三顆錐子,此刻上麵已滿是血跡。
    大鐮見是自家老大頓時就放下心了,打一隻熊獸人,以他們老大的身手還是沒問題的。
    宗輕隻感覺大鐮的攻勢越發猛烈,對方嫻熟的招式和技巧都不是他能相比,他隻能盡量的躲避,避免受傷也拖延時間。
    而在大鐮和其老大都在戰鬥時,瞎老頭摸到了之沐江的藏身處。
    他看著漏在石頭外的那一小片冰絲,道:“出來吧,看到你了。”
    之沐江沒回話,依然蜷縮在
    那塊矮石之後,他能聽到瞎老頭的走路聲越來越大,越來越近,就在他以為對方要把他抓出來時,周圍的腳步聲突然消失了。
    像是回歸了一片寂靜,隻能聽聞到遠處宗輕雪熊和那些人打鬥的聲音。
    又是安靜了片刻,之沐江終於將頭探出膝蓋,向周圍看去。
    沒有人。
    他又向石頭外看了看。
    還是沒有人。
    正當他疑惑時,突然,他地上的影子拔高出了一個頭!
    之沐江猛的轉頭要向後看去時,一股力道直接掐緊了他的脖子,他整個人被拉入了一片硬冷和幹癟中,力道越來越用力,他幾乎不能呼吸,半睜著眼抬頭看去。
    正是那瞎了一隻眼的老頭!
    瞎老頭把之沐江緊緊的控在懷裏,看著對方在他的手上掙紮,然而即便如此也沒損壞那種美麗。
    瞎老頭有些癡迷的摸著他的脖子,鎖骨。
    真是個好看的孩子。
    他在看到這群人的第一眼時就注意到之沐江了,無論是氣質還是樣貌都正中他的口味,現在摸起來,就連皮膚也這樣光滑。
    瞎老頭突然放開了手。
    之沐江一手捂著嘴一手撐地,五指死死的抓著掌心下的土壤重重的咳嗽,他的麵色因為急促的呼吸和咳嗽變得豔紅,就是指尖都帶上了粉色。
    “你可真美。”瞎老頭想要去摸他的臉,被之沐江一巴掌扇開。
    “滾開別碰我!變態!”之沐江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又是厭惡又是害怕的往後挪了兩步,蹭的他褲子上沾滿了沙土。
    “變態?”瞎老頭沙啞的笑了,聲音像是鋸子切割般難聽刺耳,“這可不是變態,好孩子,這是人間極樂啊。”
    “我是男的!”之沐江顫抖道。
    “所以你才能得到我的垂青,你真是個幸運的孩子,要是你落到大鐮那個愛玩女屍的人手裏,那才叫可憐。”瞎老頭清楚眼前的少年幾斤幾兩,也不急著做什麽,隻慢悠悠的玩弄著對方。
    之沐江往後挪了一下,在瞎老頭逐漸要貼近的下一刻,直接抓起一把沙土往對方臉上丟去,同時起身飛快的向別處跑去!
    “真不乖。”瞎老
    頭一把揮開眼前的沙土,看著逃跑的之沐江喃喃道,“既然你喜歡玩你追我趕,我就陪你玩玩。“
    背對著瞎老頭奔跑的之沐江臉上沒有絲毫剛才那般害怕恐懼的神態,反而沉靜極了。
    他篤定了對方不會直接殺他。
    在這片沙漠中,這些強盜太寂寞了,要麽屠殺獵物要麽獨自狂歡,他們沒有目標沒有方向隻有掠奪,這樣使得他們自認為占有絕對勝算的時候不會輕易的殺死獵物,而是玩弄。
    他們要玩弄獵物獲得快樂,僅僅是掠奪已經不足夠了。
    之沐江自知自己的弱點,硬拚不可能,但也並不是沒有機會,在不夠絕對強大前,‘輕視’足夠毀掉任何一個人。
    這也是他想把身邊的獸人支走的原因,讓白虎和赤木等專心對付強盜的獸人,否則留下白虎隻會導致對麵的警戒心強,他們兩方拉扯的功夫,韓成峰赤木等人就得出事,等收拾完赤木他們,強盜空出手來收拾他們就更簡單了。
    但白虎走了就不同,麵對三個沒什麽武力的普通人和一隻雪熊,強盜再輕敵不過了,而他可以借著對方的輕視尋找機會。
    之沐江跑到一塊兒石頭後,擺弄了一下袖子中的東西,借著繼續向別的方向鑽。
    如果仔細看,會發現他在逐漸遠離宗輕和強盜的戰鬥。
    “好了,小東西,別跑了。”瞎老頭突然堵在了之沐江剛要鑽的洞前。
    之沐江狀似惶恐的往後退,想要鑽回去,瞎老頭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過來了就別回去了。”說著,愣是把之沐江拽了出來,拉到了自己的懷裏。
    對方的手幹癟瘦弱,力氣卻是大的稀奇,他抓著之沐江兩手的手腕竟是使得之沐江真的動彈不得。
    瞎老頭看著懷裏掙紮的人,使了勁將對方壓了下去,看著之沐江抿緊了唇,倔強的神情,他低下頭迷醉的在對方的頸邊深吸一口,“真香啊。”
    “滾開!”之沐江怒道。
    “小孩嫩是嫩就是脾性不好。”瞎老頭慢悠悠道,“把你帶回去後我肯定要好好磨磨你的脾性,當然,你不會孤單的,那裏有很多可愛的孩子,他
    們會陪你的。”
    之沐江聞言目光一凝。
    很多孩子?
    “你這樣的人會不得好死的。”之沐江咬呀切齒道,渾身都在輕微的顫抖,也不知道是怕的,還是氣的。
    瞎老頭聽此沙啞道:“我會不會不得好死我不知道,但我一定會在死前讓你享受一下。”說著他開始扒之沐江的衣服。
    “你小心他們過來!”之沐江冷聲道。
    瞎老頭配合他緊張的左右看了一眼,隨後瞬間放鬆,衝著之沐江咧開嘴笑道,“你跑的太遠了,這裏,哪有人能看見。”
    之沐江瞪大了眼睛,突然他手上一個使勁瞬間擺脫了瞎老頭的束縛!他正要將袖口的暗器對準瞎老頭時,瞎老頭直接一個反手將他的手腕往旁邊一壓。
    ‘咻’的一聲,暗器從袖□□出,砰的撞上了旁邊的矮石。
    暗器,空了。
    “小孩,別掙紮了,你那點花樣,老頭我還看不出來嗎?”瞎老頭將之沐江壓倒在地,目光死死的盯著他,滿是垂涎和得意。
    此刻之沐江的四肢都被對方控製在地,似乎徹底了失去反抗能力。
    他目光從射歪的暗器轉到了瞎老頭身上,看著對方布滿皺紋的臉逐漸靠近,他嘴角突然扯起一抹笑意。
    攝人心魂。
    瞎老頭一呆,下一刻,隻見對方在微微啟唇的瞬間,一團鮮血在他獨剩的那一隻眼睛前綻開!
    “啊啊啊啊!!”
    一股直入腦中的絞痛讓他瘋狂嘶吼著,捂著自己的眼睛滾到了地上。
    隨著最初的刺痛,一股萬蟻啃咬的酥麻和刺痛和癢意從那獨眼擴散開,隻覺得整個腦內瘙癢不堪,他恨不得直接將整隻手穿入自己的腦中!
    之沐江看著他狼狽的模樣,先是退開了幾步,才輕笑出了聲,他探出舌頭,拿出藏在舌下的迷你針管。
    “老先生,這不是你玩膩了的花樣嗎?怎得中招了?”他眯了眯眼,“您看起來,很痛啊。”
    “啊!賤種!我殺了你!”瞎老頭死死得瞪大自己得眼睛,卻是什麽都看不見,一片黑暗混合著血色。
    他努力集中精神靠著自己得聽覺和觸感,然而腦內不斷刺激得癢和痛讓他幾乎發
    狂!
    之沐江緩緩退後兩步,他從兜裏拿出一個拇指大小得玻璃瓶,裏麵裝著密密麻麻的黃色螞蟻。
    這是食肉蟻獸人的幼崽,心智未全,暫時不會人語。
    之沐江剛剛在石頭上看見了,就起了念頭,所以拜托宗輕靠著撫摸螞蟻身體的節奏和部位,跟對方進行了一番溝通。
    表示希望得到螞蟻們的幫助,然後還可以供給他們食物。
    小年紀沒見過世麵的螞蟻們自然好說話,紛紛都鑽到了之沐江的瓶子裏,這是之沐江要求的,顯然是心裏有了想法,所以宗輕剛才才說讓之沐江看情況行事。
    瞎老頭那麽難受痛苦,當然不止是因為普梅靜的毒藥,他在針頭抹了毒,在針心裏更是放入了幾隻食肉蟻,所以瞎老頭那腦中仿若萬蟻撕咬的感覺並不是錯覺,而是真的有蟻!
    食肉蟻,幾隻侵入就足夠痛苦了,那如果是數十隻呢。
    之沐江頓下身扭開了玻璃瓶,密密麻麻的食肉蟻從他的瓶中蜂擁而出,飛快的鑽入土壤,沒一會兒就出現到了瞎老頭的腳下。
    他們有的撕開了瞎老頭的腳底鑽進了對方的血肉,有的直直順著上爬,目標直衝對方的腦袋。
    年幼的食肉蟻們一般都是在自己父母親的帶領下去覓食的,鮮少有自己行動的時候,一般等他們能化成人性,也算成年後,才會讓他們自己生存,平時也就兄弟姐妹們聚在一起玩玩吧。
    這次該是食肉蟻們第一次自己捕食吧。
    瞎老頭已經開始發狂了,他開始往身上發癢發痛的地方毫無顧慮的抓了過去,之沐江當然不會放任對方傷了食肉蟻,倒不是多友好,而是怕死了食肉蟻,倒是對方的父母來找麻煩。
    他手伸進衣服中解開手臂上的扣子,取出一排的鋼針配合剛才從口中取出的針管,在瞎老頭要抓向食肉蟻時,壓動機關射出,狠狠的穿透對方的掌心!
    血液慢慢浸濕了地下的沙土,沙黃色的食肉蟻逐漸變成了血紅色。
    這裏遠離那些人的戰鬥,沒人能注意到這兒,血腥氣在空中悄無聲息的蔓延。
    蜥蜴、雪貂和沙漠蛇依然在糾纏
    ,蜥蜴、雪貂敏捷高,沙漠蛇也不賴,但最重要的是,不能被對方纏上,否則就是一個死字,所以隻能在謹慎躲避的空隙給上對方一下。
    赤木和條紋鬣狗繼續廝殺著,兩方都已經傷痕累累,而仔細看赤木的腿部已經微微彎曲似乎有些不支,韓成峰和寸頭男渾身是傷,但依然戰鬥著。
    其實韓成峰雖然實力與寸頭男不相上下,但是他到底不如對方那樣經驗充足,體力也比不上,所以在打鬥的空隙,靠著喝下普梅靜給的藥劑支撐著體力。
    不過他覺得很快就可以結束了,經過多此的試探,他找到了力打力的法子,借著寸頭男自己的力去傷自己。
    他的鞭子使用的越加有技巧,不動聲色的勾動著對方的鐵鏈,使得對方多次吃了自己力道強悍的暗虧。
    對方的錘頭再次砸來,在韓成峰避開的刹那,對方潛身向前,一把抓起流星錘向他兜頭錘下,遠攻近攻無縫切換,防不勝防。
    韓成峰心態沉穩,側身的一瞬間,錘頭與他擦身而過。
    他轉動鞭子勾住了對方兩隻鐵鏈向後跳去,似乎是想用力道製約對方。
    寸頭男冷笑一聲,力道不減的甩著流星錘向對方砸去,而這一過程使得他本就被捆綁在一起的兩條鎖鏈擰的更加緊密。
    韓成峰躲開,但手上依然沒鬆手,哪怕虎口的傷已經被震的爆開。
    寸頭男早已因為久攻不下,心頭惱火了,他幹脆將兩條鎖鏈交到了一隻手上,猛地使力甩去,本來韓成峰的鞭子拉扯著他,會降低他的力道。
    但是
    兩個錘子瞬間像是失了空一樣在空中高速的旋轉起來。
    寸頭男也一時控製不住,他猛地抬頭,隻見本來用鞭子製約著他的韓成峰此刻兩手空空,對方在剛在鬆了力道!
    寸頭男惱怒,正要使力將高速旋轉的錘子順著力道向韓成峰拋去,讓對方嚐嚐惡果時,一個力道猛地從旋轉的錘子上壓下!
    瞬間,旋轉的錘子被打破了平衡,哪怕寸頭男快速的反應過來要避開時,受了力道高速下墜的錘子還是砸碎了他的雙腿!
    男人的慘叫聲淒厲到了極點,幾乎
    能感受到其中的血意。
    韓成峰輕呼一口氣,他捂著受傷的胸口悶咳一聲,朝著身後重傷的暴龍走去。
    剛才給那錘子一擊的正是暴龍。
    到底是獸人,哪怕受了重傷,精準度和力道還是極強的,這是韓成峰一開始就想好的,他在暗中拋給了暴龍一個錐子,讓對方看準時機。
    不是沒想過直接瞄準寸頭男攻擊,但是對方體力尚好時攻擊的話唯恐有意外,要是失敗了讓對方注意到暴龍就不好了,暴龍本就重傷難以再經受打擊。
    但是打擊錘子就不同了,寸頭男肯定不會在意自己那樣,警惕自己的錘子被攻擊。
    所以韓成峰用著寸頭男自身的武器製約其自身,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的武器該放手就放手時,給予對方致命一擊。
    高速旋轉打破平衡的錘子下落速度極快,想必寸頭男不會反應過來。
    “做的不錯。”韓成峰輕拍了拍暴龍的肩膀。
    暴龍虛弱的應了一聲,他現在狀態極差還是靠著藥劑才勉強清醒著。
    然而與他們這邊的勝利相對應的是另一邊的哀鳴。
    獨角犀倒下了。
    白虎也虛弱不堪的強撐著,毒蠍子的毒防不勝防,若是單打獨鬥還算好,但這旁邊的人類卻是狡詐極了,從不正麵作戰,隻是不停的騷擾,擾亂他們的狀態,最後還是使得他不小心中了毒。
    韓成峰帶著武器跑到獨角犀身邊的那一刻,他隻感覺對方的身體仿若死寂,獸人於人而言就是工具是奴隸,但在此刻,他時常冷淡的眸子卻有了一絲波動。
    他將手放到對方胸口的位置上,片刻後,在感到微微的震動時,他緊繃的精神才緩緩放鬆了下來,隨後連忙將身邊攜帶的藥劑給對方灌了下去。
    將獨角犀安頓好後,韓成峰拿起身邊的武器向毒蠍子和老白走去
    刀疤男人掐住了宗輕的脖子將其高高提起。
    而雪熊安安靜靜的坐在地上悶聲接受著大鐮的毆打,他的身上一條條深可見骨的刀痕,每當條件反射的動彈一下時,大鐮便道:“你的主人在我們手上。”
    雪熊隻得忍了下來。
    是他保護不利,害的
    主人被抓。
    宗輕脖子被掐的青紫,整張臉憋得通紅,大鐮給了雪熊一刀,大聲道:“喂,臭小子,那個女的在哪裏!”
    宗輕閉緊了嘴不說話。
    大鐮也不生氣,而是陰惻惻的笑道:“你不說也沒關係,這地兒也就那麽大,找出來還不是分秒的事。”
    躲在不遠處的石凹裏的普梅靜將外麵的動靜聽的一清二楚,她眼淚一顆顆的往下落,心裏又是難受又是後悔,早知道這樣,當時就應該勸大家走,哪裏用得著落到現在這樣,她真的好怕,好怕會有人死去。
    哪怕王室中也有著爾虞我詐,但這些從不在被國王保護著的人麵前上演,至少,普梅靜第一次感到死亡是這樣相近。
    她捏緊了手裏的藥劑。
    不行!不能多想了!隻差一點就可以完成了!
    刀疤男人更加用力的捏緊了手,也不一下掐死對方就像在折磨似的,像是捏著什麽塑膠玩具,時而用力時而鬆懈。
    宗輕的麵部已呈青色,眼前的視線也開始模糊。
    “老大,殺了吧。”大鐮踹了雪熊一腳。
    聽到這話的雪熊立馬就將大鐮撲在地,正要撕咬時,骨碎聲伴著宗輕的痛叫響起。
    刀疤男人毫不猶豫的捏碎了宗輕的左臂!
    雪熊被迫停止了動作,被大鐮一刀戳進了眼睛裏,不消片刻,一顆血淋淋的眼珠掉在了沙土上,點點腥血濺落。
    痛極的雪熊微微蜷縮,眼中的凶意卻依然不減。
    大鐮見此又要一刀下去時,一道清亮的聲音突然道:“住手!”
    普梅靜緩緩從矮石後走了出來,她神情又是害怕又是憤怒,種種情緒交雜在一起,整個人看起來繃得死緊,像是下一刻就要繃斷一般。
    “不要動他。”普梅靜緩緩道,她的目光看向宗輕。
    宗輕也看向她,在對視的這一刻,他知道了。
    “過來,妞兒。”大鐮衝著普梅靜陰冷的笑了笑,口吻像粘稠的唾液那般粘膩惡心。
    普梅靜輕吸一口氣,一小步一小步的走了過來,垂落在身旁的手微微顫抖著。
    大鐮也不急,笑嘻嘻的看著她。
    突然,普梅
    靜頓住了腳步,道:“你們先放開他。”
    “你還敢談條件。”大鐮眉頭一豎。
    “我我就這一個要求都不答應嗎,反正我們人就在這兒,跑不了。”普梅靜神情緊張,指頭幾乎都將掌心摳破了。
    看著她怕的不行的樣子,大鐮大笑一聲,轉頭舔著臉對刀疤男道:“老大老大,讓我玩玩唄。”
    刀疤臉看了他一眼,緩緩鬆開了手。
    宗輕倏地砸了下來,開始不停的猛咳。
    “好了,過來吧。”大鐮勾了勾手。
    普梅靜再次做了個深呼吸,緩步走去,這時,她突然向側麵拔腿瘋狂跑去,同時將一個玻璃塞打開,將玻璃中的液體成圓弧狀撒了出去!
    極強的刺激性氣體像是炸彈轟然彌漫!
    大鐮隻覺得自己突然一陣暈眩。
    隻聽普梅靜帶著顫抖的喊道:“宗輕!雪熊!”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1-25  00:25:37~2021-01-26  00:12:5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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