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夫郎在上(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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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叫‘爹爹’也沒有別的敬稱, 隻是直呼道:‘溫夫郎’。
之沐江攏了攏自己的衣襟,步態懶散的向溫明聆漫步走去,“也不知道這林裏, 除了我和溫夫郎,還有何人呢?”
“閉嘴!賤人!”溫明聆顧不上風度和形象,怒火早已到臨界點的他,大罵道。
麵對暴怒和辱罵他的溫明聆, 之沐江不為所動,甚至還笑了笑, 杏眼微微彎起,帶著說不盡的溫柔。
“溫夫郎可是雙兒,怎麽能這般不顧形象。”之沐江輕歎一聲,他來到溫明聆麵前,纖細的手指搭上了對方的衣襟, 細細的理了理。
溫明聆當然是不吃他這一套, 狠狠的將他的手打開, 一把掐住了他的肩膀, 恨聲道:“賤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我!”
“溫夫郎怎麽能這樣說。”之沐江的手輕輕扣上了溫明聆抓著他肩膀的手。
“我的娘親,可是溫夫郎害死的, 就連我這姻緣也是您定的,現在我對您又怎麽算得上算計, 不過是”
之沐江勾了勾唇,手上突然一個用力。
一道尖利的慘叫在他的麵前迸發了出來!
隻見剛才還盛氣淩人的溫明聆抓著手腕疼的滾到了地上, 他的手腕粗粗一看沒什麽變化,再仔細看便能發現那微微彎折的弧度。
“不過是報答您罷了。”之沐江手指微微活動了一下。
溫明聆痛的幾乎聽不見他的聲音,等他慘叫了許久後, 才慢慢靜了下來,滿頭冷汗的倒在地上,像條脫了水的魚一樣不停的抽搐。
“可憐了這手,若是不盡早去正骨,怕是要廢了。”之沐江在溫明聆身邊坐下,帶著聊天的口吻,輕鬆道。
“殺了你”溫明聆惡狠狠的看著他。
“噓。”之沐江食指貼在唇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溫夫郎,您可是左相的正室,怎麽能說這樣粗魯的話。”
溫明聆瞪圓了眼睛,可在下一刻,他的表情似乎被按下了暫停鍵一般嘎然而止。
“溫夫郎,你瞧瞧這針,眼熟嗎?”之沐江從荷包裏取出一卷木套,從木套種拿出一根細細的銀針。
銀針在太陽透過竹林灑下的光芒下,閃著銀光。
溫明聆精神瞬間緊繃,不住的咽了口唾沫,他好像想到了什麽
“你不能這麽做!我是左相的正室!是你爹!”
回應他的卻是一聲輕笑,隻見之沐江無奈的回著他,帶著寵溺的口吻,“好好,這些我當然知道,不過”
“溫夫郎難道不想嚐嚐這滋味兒麽?”
細細的銀針滲入皮肉,帶出了密密麻麻的血珠,從帶著細微紋理的肌膚上滑落,一滴滴的血珠淌落在泥土上,化作一塊兒深色,又緩緩消失。
“不!不要!”溫明聆痛呼,他恐懼的睜大著眼睛,可是卻什麽也看不見。
他的眼睛剛才被布條蒙上了,隻能感受到光,眼前一片白蒙。
一絲涼意貼在了他的臉上,巨大的恐懼襲上心頭,而下一刻,那絲涼意卻又緩緩挪開,一時間,令他心跳如鼓。
什麽都看不見,什麽都不知道才是最可怕的,因為他不知道,下一刻那針會在哪裏落下。
突然,大腿傳來一陣刺痛,剛剛還貼在臉側的銀針,已經深深的刺入了他的大腿,溫明聆痛苦的想要掙紮,但是他的腿已經被卸了,此時痛徹非常。
之沐江神色平淡的看著溫明聆痛苦掙紮的神情。
又是折騰了好一會兒,等溫明聆大汗淋漓,眼睛被水霧覆蓋,幾乎失去意識時,之沐江道:“溫夫郎,很難受吧。”
溫明聆已經痛的開不了口了。
之沐江動作溫柔的替溫明聆擦去額角的汗水,低語道:“那幾個被退回去的下人,溫夫郎應該已經知道內情了吧,很生氣?想找我麻煩?可惜,父親是不是不信你?恐怕不僅不信你還罵了你一頓。”
溫明聆驟然睜眼。
麵對這布滿血絲的可怖目光,之沐江絲毫不懼,甚至繼續慢悠道:“還有那日,在風欒閣,我的確是跟磊公子兩人出來的,可是,誰讓我夫君出現了呢。
還有剛才”
之沐江摸了摸自己紅著的左臉,自己都笑了,“就算溫夫郎什麽都知道又怎麽樣?沒有人信你,又有什麽用呢?”
“你以為你現在攀上了一個扶青和就不得了了?”溫明聆眼中深深的掩埋著陰毒,“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不用別人的相信,也不用什麽證據,隻要他跟那個人說上一說,區區一個之沐江
“那我可就等著您了。”
之沐江輕笑,與此同時,溫明聆感到身上有了一陣涼意,似乎有什麽塗抹了上來,那抹涼意在最開始還是舒服的,緩解了他傷口的疼痛,可接著就是一股炙熱的疼痛從那處蔓延開!
“你做了什麽!”溫明聆顫抖的候吼道,聲音中帶著隱藏不住的害怕。
“一些藥罷了,溫夫郎你說,你這身子若是留了疤,父親可會嫌棄?”之沐江悠然的將手搭上了溫明聆的手腕。
‘哢噠’一聲。
慘叫響起。
溫明聆的骨頭被接了回去。
“這再玩一會兒天色就晚了,我也要在這兒休息一晚,也不知道剛才丟盡了連麵的您還會不會留下呢?”之沐江拍了拍溫明聆的臉,順手拿下了對方眼上的布條,輕笑道。
接著他緩緩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後眼簾半闔,懶懶道:“溫夫郎等著自己的侍女吧,你的沐兒就先走了。”
之沐江離去的背影很是隨意瀟灑,看得溫明聆幾乎咬碎一口牙,眼中的恨意幾乎成了實質。
竟然敢這樣羞辱他
隻要見了那人,一定讓你跟你那蠻人夫君一起去死!
磊赫剛回來沒多久就聽說了荷花池那邊的事情,聽別人描述了一番幾個的樣貌,便猜出了是之沐江。
得知後他就連忙去找人了。
最後在竹林中的石板路上找著了人。
“你這臉怎麽給打成這樣了!”磊赫一眼看到了之沐江半邊臉上的通紅,連忙上前將人拉住,看著那一塊兒紅,想碰不敢碰的樣子。
“無事。”之沐江偏過頭,不看他,冷淡道。
“哎,怎麽能沒事,趕緊回去敷一下。”磊赫將人一把拉著就往回走,“下次沒人在你身邊,看到溫明聆就繞道走,你看看你,給他欺負死,若不是這次旁邊有人幫了忙,不然你該怎麽辦。”
他話音剛落,身邊響起了小小的抽泣聲。
磊赫僵了一下,轉頭看去,隻見小雙兒緊緊的抿著唇,身子一抽一抽的忍著眼淚。
他有些沉默的看著之沐江流了會兒眼淚,才小心翼翼道:“別哭了,我幫你回去打他一巴掌?”
這話當然不太現實,但是現在小雙兒哭了!
磊赫表示很慌。
看到小雙兒害怕,他覺得有趣,看到小雙兒生氣,他覺得有趣,看到小雙兒冷淡,他雖然還好但也會收斂些。
可是他不會安慰哭的雙兒啊。
“別哭了別哭了。”磊赫撓了撓頭,手足無措的上前替之沐江擦了擦眼淚,“先回去吧,嗯?別哭了。”
要命。
磊赫一路牽著之沐江回了房,他們的房間是相鄰的。
“磊赫,我好難受。”之沐江擦了擦眼角。
下一刻,他便被一隻手拉入懷中。
磊赫將小雙兒抱到懷裏,揉了揉對方的腦袋,磕磕絆絆的安慰道:“我下次一定在你身邊,不讓別人欺負你好不好?別哭別哭。”
之沐江在他懷裏待了一會兒,等身體不再顫動,才抵住了他的胸口,慢慢挪了出來,“磊公子回去吧。”
他眼中的情緒似乎頃刻間就收攏了,平靜的仿佛什麽都沒發生一般。
“你”他這一變化,讓磊赫頓住了,他有些沒反應過來。
“是我越距了。”之沐江眼簾微垂,低下了頭。
磊赫神情微動,他的手驟然緊握成拳,遂而緩緩鬆開,他握上了之沐江的肩膀,“小雙兒,你知道嗎?在扶青和說出把你拜托給我的那句話時,他就不算你的夫君了。
若是你對我有意,就是離開扶青和身邊,扶青和也不會有怨言。”
之沐江瞪大眼睛,看著他。
“小雙兒,我不在乎你的貞潔在不在,也不在乎你跟扶青和時是如何的,隻要你願意,你就可以跟了我。
我家有長兄,侯爺的位置肯定是輪不到我的,若是我成家,家裏父母親和兄長不會多管瑣事,反倒長會對我多有照顧,我也不在乎子嗣,你要是喜歡清淨些,我還可以分家”
“夠了!”之沐江打掉磊赫的手,後退一步,他緊緊的盯著磊赫片刻後,用力閉了閉眼。
“磊公子,請您離開。”
磊赫激動的情緒逐漸冷卻了下來,他怔怔的看著之沐江,胸口的跳動激烈而響動。
兩人靜站了好一會兒,直到從窗外刮來了一陣風,吹的磊赫發熱的腦子清醒了幾分,垂落在身側的手指一點點蜷起。
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氣,頭也不回的快速離了房間。
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快步走上了石板路。
他真是,瘋了。
荷花池的鬧劇小範圍的傳開了。
底下說上兩句的人不在少數。
這其中當然不乏認識溫明聆的,可是認識之沐江的卻沒多少,還是偶爾有幾人提起,才知道的。
早聽聞溫明聆賢良淑德,還把過世姨娘的孩子過繼了過來,對那孩子也是極好。
可如今看來似乎又不是這麽一回事。
當然,這些沒人會拿到明麵上來說,誰不是私底下偷偷的說上兩句的。
辦完了事兒的扶青和急匆匆的往自家府邸趕去,已經跟那人對接過了,對方的確是他父親生前的生死之交,漢駱生。
漢駱生告訴他,他父親當年的死不是意外,也不是如外界所說死在戰爭中,而是死在了李富勇手中。
李富勇是誰,是扶東褶身邊的副將,也是扶東褶最信任的將領之一。
扶東褶被殺死的地方是在戰場,當時周圍很是混亂,漢駱生也是因為在附近的緣故,才會偶然看到了李富勇動手的畫麵。
漢駱生不是沒想過揭發李富勇,可他敵不過。
雖然受了扶東褶提拔,但他自身能力有限,給不了太高的位置,若不是對扶東褶衷心服從,且曾一同經過生死博弈,他也不會留在扶東褶身邊。
這樣的他,在扶東褶死後,必然是敵不過李富勇的,就算揭發了,也不過是雞蛋碰石頭,李富勇想要顛倒黑白再輕易不過。
所以,他才會在後來,選擇在戰場詐死逃脫。
那場戰役是勝利的,沒人想到這種情況下會有士兵選擇假死,後來等清點人數之時,他借著人屍逃走了。
見到扶青和的漢駱生,字字泣血,其中的仇恨和痛苦幾乎化為實質。
最開始,他一直東躲西藏,生怕讓發現了。
扮乞丐缺飯食是最常的事情。
偶爾有一次回了家鄉,眼睜睜的看著家中妻兒聽到噩耗後哭泣暈倒,他卻不能出麵,隻為了尋機會給扶東褶報仇。
後來些年,他也從最初的步步艱辛發展起來了,他入了一個山賊窩,使了手段收服了那些人做了他的私軍,而那兒的人要說是山賊也的確是,可卻又不是。
當地官員貪汙受賄嚴重,每次征收賦稅都會多踢翻無數的米罐子,擱別的地,最多踢出一點,當作是無用的米,讓百姓再貼。
而這地方,便是直接踢翻了整個罐子,指著說是廢糧,使得百姓不得不多交許多糧食。
有些家中貧窮的實在受不了,最後去做了山賊,而那山賊頭頭曾經也是個普通百姓。
漢駱生最開始到這地的時候還不敢相信,將領們在南邊境殺敵護國,而這些官吏卻這般欺壓百姓。
時間久了,見的多了,他便麻木了。
除去京城江南等那些繁華地,其他偏遠些的地方官員許多都是這般德行。
當今聖上愛權愛兵,心思全用在了鞏固皇權之上,每日想著怎麽名正言順的搞死自己那些兄弟們或是有威脅的人,根本無暇顧及邊緣百姓的生活。
那麽多年來,他沒找過扶青和,其實是因為不想。
當時扶青和在軍隊中的表現他也見到了,隻能說不堪大用,隻會些紙上談兵的東西,最後對方沒多久就主動放棄回了京,甚至直接將虎符交了出去,更是讓他看不起對方。
而且這些年來,對方的表現也是一言難盡,全京城都知道扶青和,也都知道,這是個紈絝,將軍府的遺憾。
所以,他從未想過找扶青和。
扶東褶是他的恩人也是他的友人,他是一定要為對方報仇的。
可時間久了,手中已經有些底子的漢駱生,突然想起了扶青和,這到底是將軍唯一的兒子。
最後,他選擇放出了一些線索。
可也正是這一點線索,竟然讓扶青和直接摸到了自己身上,這讓漢駱生吃驚的同時也明白了,扶青和這些年來,也在尋找自己父親死亡的線索。
這可與扶青和外在表現出的模樣不符。
漢駱生小小的試探了一番,在確定真正的扶青和的確和外在表現得不同後,他便慢慢開始跟對方接觸起來。
直到這一天暗中來到了京城,來到這許久未曾踏足的地方。
扶青和剛和漢駱生見麵,言語間自然是少不了刀光劍影,雖然他們的目標看似一致,但是暫時誰也信不了誰,直到一天的談話下來,彼此的信息都交換些許後,才多了一絲信任。
這麽多年來漢駱生多多少少是查出了些什麽,也是確定了扶青和的猜想。
李富勇是皇上的人,而扶東褶的死的確是皇上授意的。
對這些有預料的扶青和算不得多吃驚,他早已做好了跟那人對上的打算,就算沒有父親的事,為了保自己的命,他也要跟那人對上。
而現下當務之急就是離開京城,要一個理所當然避開那人視線的理由。
接近了府邸,扶青和緊繃的精神鬆懈了些許,他是從後門進的。
他的身上穿戴著鮮豔亮色的衣服外麵粗粗的罩著一件黑鬥篷,跟早上出門的嚴實不同,再看看領子上的脂粉印子,儼然一副偷歡回來的模樣。
他正打算進了門就趕緊去洗洗然後見沐江,哪想到一回來,便看到下人服飾的雙兒竄了出來。
珠兒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家侯爺,主子說侯爺去偷腥他還不信,如今看來還真是!
被珠兒看到的扶青和有一絲不自然,心中慶幸之沐江已經知道了真相,就算珠兒去告狀,他也可以解釋。
隻不過珠兒為什麽會在這兒?
珠兒神情不是很好,他年紀輕,第一次出來做下人就是做了之沐江的人,平日裏之沐江對他也算的上寵愛,不打不罵,還時不時跟他親近,也使得他不怎麽能控製自己的情緒。
可他好歹記得主子說過的話,見侯爺回來了,就把香囊遞了過去。
“侯爺,這是主子讓奴才給您的。”
扶青和疑惑的接了過來,“他讓你在這兒等的?”
“是。”珠兒臭著臉應下。
扶青和沒在意,他低頭解開了香囊,裏麵隻有一張平安符。
“他還有沒有說什麽。”扶青和皺了皺眉。
“主子今日去了佛寺,說您若是回來了,就跟您知會一聲,您若是不願意去找他便算了。”
那自然是要去找的。
“他幾時去的?”
“近午時。”
“我知道了。”扶青和收起了香囊,他來不及做太多,準備回去換一身衣服就出發去,也在這換衣服的空擋,他注意到那符似乎有些怪異,便拿起看了看,隻見背麵似乎隱隱寫著一行字。
扶青和拿到燭火下看了眼。
夫君,夜裏來尋我。
這是什麽?扶青和有些遲疑,是沐江留下的嗎?
不過無論如何,他此時要趕去就對了。
為了速度,扶青和回來後飯也沒吃,還特意挑了最快的馬兒,打算盡快趕到。
坐馬車的話會慢許多,騎馬就不同了。
在磊赫離開後,之沐江就一直待在房裏。
直到天漸漸暗了,磊赫見對方還沒出來,就去弄了些吃的來敲之沐江的門。
之沐江開了。
磊赫將托盤端了進來,上麵兩個小菜一份湯一份飯,量很足也很豐富,他放到了房間中間的小圓桌上,“我要是不來叫你,你準備餓死嗎。”
“多謝。”
磊赫有些無奈,他走的時候拍了拍之沐江的腦袋,“小雙兒”他本想說些什麽,到最後還是止住了,隻是歎了一聲,“算了,好好休息。”
走的時候,輕輕帶上了門。
之沐江在他離開後走向了窗子,從窗台上拿下了一個銅鏡,而這銅鏡剛才擺放的位置,所反映的畫麵正是磊赫的房間。
他抬眸看向對麵的草叢,輕輕的笑了一聲。
過了約莫有一炷香的時間,回了房的磊赫不知怎麽的覺得有些燥熱,他煩躁的扯開衣服,似乎舒服些了,他躺著繼續看話本。
可看著看著又是熱了起來,他從床上爬起了身,跑到了門口透氣。
突然,一道黑影疾射而來,敲中了之沐江的房門,發出重重的撞擊聲。
磊赫見狀連忙走了過去,拿起那射來的東西瞧了瞧 。
石頭?
同時,之沐江也開了門。
“不知道哪兒射來的,一顆石子。”磊赫掃了眼之沐江,解釋道,他本想瀟灑的將石頭扔下然後起身回去,可不知怎麽的,此時看著之沐江竟然有些挪不開眼睛,隻覺得一股魔力吸引著他靠近。
“磊公子,你怎麽了?”之沐江目露疑惑。
“啊,沒什麽。”磊赫難得沒有耍嘴皮子,他覺得自己有點難受,一股衝動在體內橫衝直撞,這讓他感到不安。
“你不若進來坐坐,喝點茶水?”之沐江見磊赫已經搖晃了,便道。
本想拒絕的磊赫,在聽到茶水兩字後答應了下來,直直的跟著之沐江進了房,接著竟是直撲水壺,他甚至不需要杯子,直接拿著壺嘴就灌到了嘴裏。
直到喝了半壺,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停了下來。
“你怎麽了?”身後的聲音詫異道。
磊赫捂了把熱出汗的額頭,茶水沒能緩解他的燥熱,甚至越加強烈,強烈到,他幾乎克製不住!體內的躁動極其強烈,到這一步他怎麽可能還不知道是什麽!
他猛地咬牙,突然轉身向門口衝去。
之沐江拉住,憂心道:“你沒事吧?”
隻見磊赫豁然轉頭,大喝道:
“鬆手!”
說罷就要甩開之沐江,然而,下一刻一道巧勁將他拉入了懷中。
頃刻間便陷入了柔韌之中,磊赫愣了,甚至一瞬間意識出現了斷層,接著便是無法克製的躁動如潮水中般噴湧而出!
之沐江笑看著在回抱住他,去扯他衣服的磊赫,溫柔的撫了撫對方的頭,聲音輕柔,目光蠱惑“乖,不要壓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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