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客卿長老

字數:7859   加入書籤

A+A-


    在柳若水催生出來的粉霧環繞趙修玄之前,趙修玄雙目一動。
    拍了拍儲物袋,將赤妖傀放出。
    赤妖傀巨大的身體幾乎占據了整個廳舍,垂著鬼麵頭顱,獠牙間盡顯猙獰。
    四階傀儡的氣息令柳若水動作一滯。
    趙修玄沒有說話,但是祭出赤妖傀的意思很明確,就是防止著柳若水耍小手段。
    反正這柳若水在白甘山中也見過赤妖傀大發神威,而且立過道誓不敢泄露赤妖傀的存在。
    柳美婦千嬌百媚的橫了趙修玄一眼,嬌聲道:
    “道友對奴家可不信任呢”
    趙修玄看了她一眼,澹澹道:
    “趙某謹慎慣了,稍後柳道友若是有什麽需要我配合的地方,還望提前說明,若是趙某誤會,情急之下導致我這傀儡暴走,那可就不好了”
    “趙道友盡管放心,隻管靜心凝神就行”
    柳若水不自然的笑了笑,隨後手中一揚,那粉霧緩緩的將趙修玄罩住。
    這粉霧也不知道是何物,趙修玄被其罩住,隻能摒住呼吸。
    然而,縱使如此,他也感覺腹中一股熱氣直衝頭腦,整個人暈湖湖,眼前的景象搖搖晃晃。
    像是連幹百斤靈酒後酩酊大醉產生了暈眩。
    好在此時,頭頂突然一股清涼之氣直貫全身,趙修玄頓時感覺好了許多。
    定睛一瞧,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一位令人血脈賁張的曼妙舞女,那舞女的臉龐寶相莊嚴,似乎隱隱有寶光在身後流轉,而其白花花的身姿正如同一條柔若無骨的白蛇一般,交織摩挲,嬌聲連連。
    一邊嗬氣嬌喘,一邊用極具媚惑的眼神看著趙修玄。
    看到這一幕,趙修玄隻感覺周身氣血奔湧,熱得想要脫衣服。
    好在經過了先天氣運的加持,如今的定力已經今非昔比。
    趙修玄隻是站在原地,目光一眨不眨的大飽眼福。
    過了沒多會,趙修玄突然感覺金丹輪轉,合歡功自行運轉,身體各個穴竅張合,一陣聽不清的呢喃之音鑽入腦海之中。而金丹旋轉間,似乎隱隱有一絲粉紅霧氣從其中中縈繞而出。
    與此同時,趙修玄感覺金丹有些脹裂之感,這個發現,令他大吃一驚。
    也顧不得眼前風景,雙目猛然變色,周身靈氣爆發,一團青芒從身體爆發而出。
    粉霧遇到青芒,就好像初雪遇到烈陽,霍然消退。
    瞬間,趙修玄就從那粉霧的幻想中抽身而退,這雷厲風行之舉,似乎讓柳若水受到了不小的驚嚇,隻見她一手拍了拍顫顫巍巍額胸前,一邊不無怨言道:
    “趙道友,你這是何故。”
    趙修玄一言不發盯著柳若水看了半晌,才道:
    “柳道友,為何我剛剛丹田似乎有脹裂之感,這是怎麽回事。”
    柳若水毫不猶豫的詰問道:
    “看來,道友對合歡功知道的並不多,若是道友知曉合歡功的來曆,恐怕不會有此一問”
    “柳道友有話直說便是,在白甘山的時候,道友一眼就辨認出了我所修合歡功,又知道合歡功來自玉姥山胡家。可是,奇怪的是,我從胡家那邊打聽,他們並不知曉合歡功有你所說的的殘缺。
    看來道友對這合歡功比胡家的人還更加了解。”
    趙修玄在來玄姹穀之前,自然從胡煙兒和胡家的胡老人那裏詢問過一番合歡功的來曆,而對自己身上不時出現的合歡功異動,胡家人翻遍了自家的道藏也無從得知。
    胡家人可不敢騙他,這一點趙修玄還是相信的,否則趙修玄要是不悅起來,整個玉姥山也無法阻擋他的怒火。
    “既然連胡家自己都不知道合歡功的殘缺,柳道友又如何能知,而且,剛剛我金丹的不適之感又是怎麽回事,柳道友還未回答我”
    趙修玄現在比較關心自己的金丹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要是金丹損壞,那事情可就大發了。
    “趙道友且莫要著急,讓奴家一個個回答你的問題。”
    柳若水看著趙修玄,神色中流露出一絲莫名的意味,旋即收斂不見。
    趙修玄此時急切想知道到底自己這功法出了什麽問題,按理來說,要是真的是功法的缺陷,那技能麵板應該會自行補充,去蕪存菁才是。
    之前的所有技能都是如此,怎麽到了合歡功就不行了呢。
    按下心事,趙修玄坐下,柳若水拍了拍手,一位薄紗弟子走進來給二人倒上熱乎乎的茶水。
    不急不慢的茗了一口茶,柳若水才開口解釋道:
    “其實,我們玄姹穀和玉姥山的功法本是一脈相承,都是繼承自一個名為合歡宗的山門。
    合歡宗本是千年前大宗,雖然比不上如今的雷鳴山,青玄穀。
    但是也是數一數二的宗門。
    不過,在之後的一兩百年內,合歡宗逐漸沒落,宗門瓦解。
    我們玄姹穀的玄姹老祖,本是合歡宗的一脈長老,後自立山門,在此地建立了玄姹宗,勉強算是拾掇了合歡宗的細枝。
    而那胡家老祖,本隻是玄姹穀的一名築基修士,名為胡媚娘。
    彼時的玄姹穀有些變故,內憂外患,許多的弟子皆背離宗門離去。
    也就在那時,胡媚娘脫離了宗門,到南山郡玉姥山,和當時的玉姥山嚴家家主結為道侶。
    不過,等到那嚴家家主坐化後,玉姥山不知為何便成了胡家。
    而也是從那之後,玉姥山才轉修了合歡功。
    所以,若論起來,胡家不過是我玄姹穀的一脈傳承罷了。“
    柳若水如數家珍一般把玉姥山的前世今生細致的道了出來,此中隱秘之處,聽得趙修玄都暗自皺眉。
    原來這玉老山之前並不是胡家,而是嚴家,隻不過嚴家家主升天後,被胡媚娘取而代之。
    “這位胡媚娘倒是人如其名”
    趙修玄暗自唏噓一陣,隨後說道:
    “這樣說來,貴宗知曉合歡功,而且比胡家知道的更多倒是合情合理,柳道友長話短說吧,事關金丹,這合歡功到底有何疏漏之處”
    柳若水纖纖細指輕點臉頰,風情萬種道:
    “其實呢,這件事情很簡單,千年前的合歡宗,以雙修功法名震於世,吸引了不少的修士加入。
    因為這雙修功法修煉速度奇快,是其他功法無法比擬的。
    合歡功,講究的是陰陽合歡,天地交匯,久而久之,甚至會在丹田中孕育出一絲陰陽本源,此乃大道之氣。
    但是,修此功法者,需達到一個陰陽平衡,否則一旦陰陽失衡,輕則修煉緩慢,情欲興奮。重則丹田損毀。
    而趙道友如今,便是處於一種陰陽失衡的狀態。”
    此言一出,趙修玄臉色一變,但是還是冷靜下來,借機問道:
    “為何會出現這種陰陽失衡,胡家之人又是為何不曾知曉”
    柳若水一一回答道:
    “這陰陽失衡,隻有到達金丹期,才會顯露出來,胡家老祖胡媚娘當初建立修仙家族的時候,隻不過是一個築基修士,根本無從得知此種隱秘。至於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也很簡單。
    因為道友修煉的這合歡功,隻有采補吸納之法,卻少了陰陽調和之法,道友每次運轉,隻是吸納這陰陽之氣,將其粗暴的轉化為自身靈力以增進修為。
    如此做法,那轉化的靈氣其實暗藏隱患,陰陽無法達到平衡。
    久而久之,便會陰陽失衡。
    孤陰不生,獨陽不長。若是金丹以下倒也還好,一旦達到金丹期,長期處於這種狀況,便會影響道友的身體。”
    “你的意思是,隻要我知曉那陰陽調和之法,便不會有問題?為何胡家的功法中有如此疏漏。”
    趙修玄關心的點是如何解決陰陽失衡的問題。
    柳若水掩嘴一笑道:
    “當初玄姹穀故意將功法中的陰陽平衡之法去除,就是為了束縛弟子。
    胡媚娘所修煉的功法,雖然也是完整功法,一直修煉到築基圓滿也沒有一點問題。
    但是若是突破了金丹,體內的陰陽失衡就會被放大,出現道友這種情況。
    其實,道友也不要著急,解決的方法也很簡單。”
    說著,柳若水徑直從腰間儲物袋中拿出一塊玉簡,緩緩的懸到趙修玄的身前。
    “這玉簡中的法門,便是陰陽調和之法,道友再運行合歡功之時,輔以此法門,便能將體內的陰陽失衡之態慢慢調和恢複”
    趙修玄趕忙拿起玉簡查探一番,裏麵果然是一篇講述如何陰陽調和之法。
    雖然不知道能不能解決自己的問題,但是趙修玄也隻能試試。
    “隻是,這柳若水繞了這麽大一個彎,最後這麽爽快的交出了解決之法,到底意欲何為呢”
    將玉簡放入儲物袋中,趙修玄試探問道:
    “如果此物果真能解決趙某體內隱患,趙某倒是不得不承這個人情,不過,柳道友當初在白甘山不直接將解決之法說出,此刻又如此爽快,趙某想不通為何”
    這正是趙修玄的疑惑。
    “道友這麽想,奴家可是會傷心的,就不能是奴家愛慕道友,不忍道友受其所害嗎”
    沒曾想,柳若水卻是擺出一副我見猶憐的啜泣模樣,不正麵回答趙修玄的話。
    “趙某可不覺得自己能有這等魅力,能讓柳宗主折服,柳道友有話便說吧,我不喜歡欠人家的人情”
    趙修玄對柳若水的賣弄看都不看,言語間還是是將規矩,將人情。
    “嗬嗬,道友真是不解風情呢”
    柳若水將自己白藕一般的玉足收回,神色微微一收道:
    “其實吧,我想和趙道友做一筆交易”
    “交易?什麽交易”
    趙修玄疑惑道。
    “不知道友可知道東山宗”
    柳若水難得的正襟危坐,將玄姹穀和東山宗本是交好,但是如今東山宗的宗主有意要吞並玄姹穀的事情道了出來。
    大致的原因還是和之前的洛相卿所說相差無幾,那東山宗宗主熊元聲自從突破到了金丹後期後,大肆搜羅修煉資源,但是以東山宗的底蘊漸漸的有些吃力。
    這熊元聲便將主意打到了玄姹穀的身上,由於野心的擴張,原本的友好之鄰變成了臥榻之虎,這讓身為一宗之主的柳若水寢食難安。
    聽到這裏,趙修玄打斷道:
    “莫非道友的意思,是讓我對付金丹後期的東山宗宗主熊元聲?若是如此,趙某一個金丹初期的修士,又如何能做到”
    趙修玄雖然不覺得自己會輸給那熊元聲,但是要讓他平白無故和其交手,自然是不能應允。
    柳若水白了他一眼道:
    “趙道友何必謙虛,要說實力比較,熊元聲又如何比得上青嵬老怪,連青嵬這種老怪物都能死在趙道友的手下,區區剛入金丹後期之人又怎能被趙道友看在眼裏。”
    “不過,奴家並不是讓你直接對付熊元聲,隻需要在適當的時候給熊元聲施壓就行,熊元聲剛入金丹後期,雖然為人狠戾,但是也不是愚蠢之人,有趙道友站在玄姹穀這邊,短時間內不敢對我玄姹穀出手。而隻要道友幫我爭取三年機會,我自有辦法應付熊元聲”
    趙修玄眉頭一皺道:
    “若是熊元聲依舊對玄姹穀出手呢”
    “那到時候道友可不予理會”
    “.....”
    趙修玄思索了片刻,隨後問道:
    “熊元聲又如何會相信我會出手對付他,若他不相信,那自然沒有威懾力,最後還是會出手”
    柳若水似乎早就想到了,挑了挑娥眉,脫口而出道:
    “所以,奴家想請趙道友當我玄姹穀的客卿長老,這樣一來,那熊元聲便會投鼠忌器了”
    “客卿長老”
    趙修玄無奈一笑。
    “我族中事務繁忙,不日還要閉關修煉,又如何能當這個客卿長老一職責”
    柳若水解釋道:
    “趙道友這客卿長老隻是一個掛職,不需要做任何事情,隻是為了震懾東山宗罷了,而且,道友若當了我玄姹穀的客卿長老,穀中那些妙齡弟子,可都是道友的金絲雀,籠中鳥哦。我這些弟子,可是各個姿色出眾,身段誘人,道友不心動嗎”
    柳若水嬌笑連連。
    “.....”
    趙修玄對此女做派有些無言以對。
    不過,若是隻是掛職一個客卿長老,若真的有事,自己也不需要上,那倒是沒什麽問題。
    趙修玄心中思量了片刻後,終究還是應下道:
    “既然如此,那趙某就以此還柳宗主人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