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這世界真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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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哥你這消息還真靈通?
林曉文不由得苦笑,幸好他沒把剛才那句話說出去,真那樣就很尷尬了,不過就現在也有點不太好下台,隻得含含糊糊說一句:“這個……我一直在努力想辦法,結果如何,還不能肯定。”
紀悠然知道他這話有點不盡不實,微微一笑,也不說破。
紀若和許環可就有點糊塗了,那到底是拆還是不拆呢?
尤其是紀若,她在這邊住的時間不長,也就這幾天才來,但是跟許環關係特別好。
她可是知道,別看許環隻大她一歲多,在家裏可是老大,下麵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
許環家裏是農村的,應該說是山區,地理閉塞,條件相當艱苦。
家裏能夠讓她一個長女出來讀書已經是很不錯,算得上很開明了,許環自己也懂事,知道肯定不能給家裏增加過多負擔,她不但自己省吃儉用,還參加了勤工儉學,不久前還找到了一門家教的工作,擔任一名小升中女生的家庭輔導,多少有了點穩定收入。
不過這點收入她不但要自己負擔學費、雜費、書籍費,還有夥食費,交通費,以及住宿的費用,就這她還能咬牙省下一點來,每月給家裏寄回去。
所以說農村學生不容易,農村女學生更不容易,而身為家中長女的農村女學生,那就更更更不容易了。
這點家庭情況許環基本沒有和別人說,唯二知道的兩人,一個就是紀若,另一個居然是林曉文的舅媽李冬娥。
那還是許環才來千沙市讀高中的時候,想找一個離學校近又便宜的住處,結果撞到了李冬娥這裏。
李冬娥少不了一番盤問,那時候的許環比現在更稚嫩得多,三言兩語就被李冬娥盤問出了家庭情況,結果居然把這隻鐵公雞給感動了。
跟千年等一回的機率差不多,李冬娥難得開金口給許環的租房費用減了兩百塊錢,於是許環得已在這兒住了下來。
學校周邊的租房價格很貴,而且供不應求,不是這樣,許環根本不太可能有什麽錢剩下。
因此先前林曉文對她說要她搬走的時候她會那麽急。
現在這裏居然要拆遷了?
許環臉色有些發白,坐在那裏咬著嘴唇,沉默不語。
紀悠然的夫人楊珊珊在旁邊一直沒怎麽說話,此時說了一句:“小林,這房子是你家裏的?我看這風格很少見咯,兩進三層,雕梁畫棟,內外自成格局,很有曆史沉澱感呢。”
“是我爺爺奶奶傳下來的。”
林曉文不是很願意說這個話題,但是人家問到了,還是要說明白:“傳到我爸爸媽媽手裏,我爸爸媽媽過世之後,就傳到了我手裏。”
紀悠然與楊珊珊對視一眼,眼前這個小林才18、9歲吧,他父母……
“那……之前那個李冬娥,李姐,是……?”
“她是我舅媽。”
林曉文道:“我父母去世得早,我從8歲起就是跟著舅父母長大的,她們是我的合法監護人。”
這樣喔……
楊珊珊目光閃了閃,不用問了,之前李冬娥可是毫不顧忌地說這是她自己的房子,和她們簽約的,這個少年……楊珊珊看著她,本來有些戒懼的心忽然柔軟起來了。
紀悠然終於沒有再笑,默然舉起酒杯,和林曉文碰了一下。
紀若與許環反應慢點,這時才弄明白了林曉文所說的意思,許環終於知道為什麽之前林曉文總是說這是他的房子了,原來還真是的?那那個李冬娥不就是用他的房子在賺錢?
看著林曉文和自己才差不多的年紀,她油然而生有些同情,可是想到李冬娥對自己也不錯,心情又變得有些矛盾。
紀若比她可是簡單多了,眼睛一瞪叫起來:“那她不是拿你的房子在……”
楊珊珊在旁邊不著眼地扯了她一下,不讓她說下去。
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俗話說:“家醜不外揚”呢。
紀若掙了一下,不服氣道:“我又沒說錯……”
小女孩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起先一直看林曉文不順眼,現在卻又為他叫起屈來了。
林曉文倒是滿喜歡紀若這種性格,也是為了岔開這個話題,舉起酒杯對紀若笑道:“謝謝若若女俠為我打抱不平,我在這裏自飲一杯,以示敬意。”
看著他自己喝酒,紀若不滿意道:“什麽嘛,自己喝又不是給我喝……”
不過這個話題沒什麽爭議的可能,紀悠然和楊珊珊是絕對不會讓她這個年紀就喝酒的,她眼珠一轉,又想到了什麽,對林曉文問道:“那……林曉文是吧,我叫你曉文哥好了,你打架那麽厲害,是會武功嗎?是不是你爺爺奶奶還傳下來好厲害的武功?”
這話問得,楊珊珊都想捂臉了,開口說人家打架好厲害……有這麽說話的嗎?我怎麽生下來這麽一個女兒?
“不算是武功吧,”
林曉文倒不是很介意這個問題,起先他是不太好意思說,其實想想也沒啥,而且人家是個小女生嘛,“是我奶奶還在的時候,跟我奶奶學的,也就是幾路拳法,我好玩學了幾手。”
“哇……”紀若眼冒星星了:“你奶奶這麽厲害?她是不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
“這個……真不是,”
林曉文哭笑不得:“我奶奶其實年輕時是高門大戶的小姐來著,她們家看家護院的倒是請了不少江湖上所謂的武林高手,那時候世道慢慢有些不太平了,我奶奶的父親就要她有空時也學幾手防身,所以……”
原來是這樣。
紀若和許環都有些開了眼界的感覺,甚至連紀悠然和楊珊珊都有這種感覺。
紀悠然歎道:“所以說富貴家傳,真不是一句空話,很多種種,都是有曆史的沉澱的。我初見這房子的格局就覺得不簡單,想不到原來真是有家傳故事……”
楊珊珊難得端起酒杯,對林曉文道:“小林,不嫌楊姐年紀大的話,楊姐也敬你一杯。看你這麽出色,可以想見令祖母當年的風采,你一定要努力,青出於藍喔。”
林曉文有些汗顏,出色?不是說我會打架吧?拿起酒杯:“慚愧慚愧……”
紀若現在對林曉文真沒什麽芥蒂了,大大的眼睛左看看右看看,一額頭都是“好厲害好厲害”的字樣,見林曉文放下酒杯,立刻插空又問:“那……曉文哥你奶奶一直是住在這裏?”
“那倒也不是,”
林曉文解釋道:“我爺爺奶奶祖籍都是少陽市人,當年算是少陽市有點名氣的家族吧……後來日本入冦,山河破碎,少陽市也遭遇戰火,我奶奶和許多難民,一路‘躲日本’,來到千沙市,然後才在這裏定居的。”
一語說完,林曉文卻沒聽到紀悠然等人說“這樣啊……”,反而是齊齊看向許環。
“嗯?”
紀若大大的眼睛一眨,“許環姐妹,你不也是少陽市人嗎?”
“喔?”林曉文不由得也看向許環,這倒是沒想到。
“我……”許環咬咬嘴唇,“我不算是……正宗少陽市人,我家在……山區的鄉下,是少陽地區,稍,稍偏近婁雲和三峰縣一點。”
“少陽地區和少陽市一碼事了,”紀若剛這麽說,紀悠然便笑著道:“若若說的是,而且許小姐啊,這不說不知道,其實我老婆也是少陽人呢,說起來,你們可是老鄉呢。”
“咦,真的?”
楊珊珊點點頭,對著許環微笑:“是啊,我是少陽人,來到千沙,還是認識我們家老紀之後的事……怪不得頭回見麵我就覺得許環很投緣呢,原來我們是同鄉啊。”
許環難得地展現出一個明麗的笑容,確實沒想到,這麽一聊,世界小了好多呢。
“許小姐,看在同鄉份上,以後多照顧一下我們家若若喔。”
“可不敢當,而且阿姨您叫我小環就好了……”
“阿姨?我有那麽老嗎?”楊珊珊故作不高興,“你跟小林一樣叫我楊姐好了。”
“那……好的,楊姐。”許環硬著頭皮一應,那邊紀若不高興了,“啊,許環姐你叫我媽楊姐,那我呢?”
楊珊珊趕緊抱抱她,“我們各論各的。”許環也忙道:“若若很懂事的,我們相處也很好,這幾天她照顧我還多一些呢……”
看著老婆、女兒和許環聊得熱火朝天,紀悠然對林曉文擠擠眼睛:“怎麽樣,看在我老婆這個同鄉的份上,曉文你是不是對許環照顧照顧?”
林曉文苦笑,這裏麵就紀悠然最精了,怪不得他混到了軍企的辦公室主任,而且他老婆楊珊珊不顯山不露水的,也不可小看,他倆肯定不知從哪打聽到了自己這房子不會拆,隻是不說破而已。
想了一下:“然哥你們這是到這邊陪讀?”
“是啊,這年頭,當父母不容易啊……”
紀悠然開始訴苦:“我們大老遠地陪著女兒過來上學,以後每天還要開車跑個小長途來回,結果到這邊一問,到處人滿為患,根本找不到住的地方,這裏還是我老婆好不容易找到的。”
楊珊珊也道:“是啊,要不是因為這樣,我們也不至於這麽早就把這裏給租下來,要知道,若若還要下半年才開學呢。”
下半年才開學,現在就跑到這邊來租房子了,果然當父母不容易。
林曉文苦笑:“然哥,楊姐,你們的意思我知道了,曉文我也不是不懂事,依你們看,要怎麽樣你們覺得比較好呢?”
楊珊珊委婉道:“小林,我知道這房子是你的,你舅父母那邊咱就不說了,如果你這房子能夠不拆遷的話,還讓若若住在你這裏,可以嗎?我們重新交錢跟你簽約都行。”
這話確實說得很客氣了,要知道他們肯定是給李冬娥那邊交過一份錢了,應該付的期限還不短。
“楊姐你這話說得就有點打我的臉了,”林曉文有些無奈:“我真不是不願意你們住在這裏,不過我這邊有些特殊情況……”
他不得不簡略地將羅曉妍父親的情況說了一下:“我這房子大概是不會拆,但我女朋友父親重傷成了植物人,這將來的費用……她們家原來是開個小餐館的,現在也在拆遷範圍內,我打算將這一樓整理一下,改成小餐館,一是有份穩定點的收入補貼,另外也是對她心理上稍作補償。”
“這個……”
楊珊珊和紀悠然互相看看,心裏真有點為難。
這個小林說的,合情合理,難怪他想讓一樓這些人都搬出去,原來有這麽一重因素在。
以她的性子,原本就不好再開口了,不過想到這附近老城區全部拆遷之後,給女兒找住處就更困難了,而且看到自家女兒和許環坐在一起,聽林曉文講到他女朋友家那些事,都眼泛淚光的,心裏又有些歎息。
自家女兒和這個許環實在很合得來,這年頭也難得遇上一個比較不錯的女孩子,她家裏條件又不好,要不……再爭取一下吧?
想到這她臉色微紅地道:“小林你這幢房子好象是三層樓吧……”
...............
另一邊,呼嘯而去的小車在一處偏僻的巷口停下,吸毒青年被毫不客氣地推了下來。
“小子,這回算你命好,你特麽自己吸麵子就算了,敢再到剛才那地方去bb,小心打斷你的腿!”
吸毒青年哭喪著臉,連聲道:“不敢了,不敢了……”
“走!”
油門轟地一聲,小車再次呼嘯而去。
吸毒青年爬起身來時,身邊隻剩下他孤單一個,鬼影子也沒有。
這特麽到底是哪裏?
吸毒青年現在真沒想過回頭去報複什麽,人家有狠人呢,一個電話就把他修理得人不象人鬼不像鬼的,他還敢回頭?
他隻是吸毒而已,又不是吃錯藥?!
不過這地兒到底是哪裏,自己要怎麽回去啊?
這黑古隆冬的,再吸毒也怕啊!
說不得摸出手機,還好那兩人沒給他扔了:“嘟嘟嘟……輝哥,輝哥,我小西啊……我被人給打了,好慘啊,你叫個人來救我吧……”
他說得動情,連聲哭訴,真是見者傷心,聞者落淚,就沒有注意到身後黑忽忽的小巷裏走出一個黑影來,聽到他的聲音,便是一怔。
輝哥?!
這世界真小。黑影發出一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