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毀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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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墅裏的大火還在熊熊燃燒,周圍鄰居聞到味道紛紛出來圍觀,別墅之間距離很遠,他們不用擔心連累到他們,都事不關己聚在一起討論火災的緣由,警車,救護車,消防車一輛接一輛開進來。、持續不斷的警報聲打破了高檔別墅區向來寂靜,亂糟糟的一片,鄰居同情者有,抱怨者有,別墅裏僅剩的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被抬出來,火勢也控製住了,不過莫家別墅一番大修肯定少不了。
    水火無情,隨著車輛的撤離,圍觀的群眾也散了,各自回家檢查自己家裏是否有什麽安全隱患,畢竟前車之鑒在眼前。
    白茫茫的一片虛無之中,莫傑安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來道這個地方,正奇怪著看到林潔站在不遠方衝他微笑,他心中一喜,伸出手要出拉她,卻突然手指一陣灼痛,一道火海隔在兩人之間。
    莫傑安痛的縮回手,林潔似乎還無知無覺一樣,伸著手,火焰順著她手指瞬間就將她整個人吞噬,然而火焰之中人還是微笑著的,笑的那麽甜美,卻令人毛骨悚然。
    “林潔!”
    莫傑安大叫著坐起來,才驚覺是一場噩夢,汗濕重衣,默默地坐了一會兒,觸目皆是白色的牆壁,空氣中有著消毒水的味道,這種味道是獨屬於醫院的,他很熟悉。
    “喂,你幹什麽?”查房的護士看到莫傑安拔下針頭,就穿鞋要離開,忙過去阻攔。“你還沒好,哪也不能去。”
    莫傑安勉強支撐著站起來,推開她道:“我沒事,林潔呢?”
    “林潔的傷比你嚴重,還在手術室。”
    莫傑安聽了,更不能等下去了,“我去手術室外等她。”
    護士拗不過他,隻好扶著他往外走,迎麵遇見坐著輪椅的莫父,趕緊過去查看父親的傷,內疚地蹲在父親的膝下,作為兒子卻無法護的父親周全,簡直枉為人子。
    莫傑安低著頭道:“都是兒子不好,害父親受苦。”
    莫父拍著他的肩膀,寬慰道:“有人泯滅人性,非關你事,走吧,你伯母暈倒還沒醒來,推我過去看看她吧。”
    莫傑安起身走到後麵,默默地推著輪椅,推到喬母的房間。
    喬母還未醒過來,莫父走過去握著她的手,手輕輕顫抖這,她們已經分離了這麽多年,總算可以在一起了,又百般波折,若是多病多災的是他,倒也無妨,可偏偏是她,傷在她身,痛在他心。
    莫傑安在後麵默默看了一會兒,悄悄退出病房,扶著牆走往手術室,等他到了,手術室燈已經滅了,找人問了,才知道手術已經結束了,客人已經轉移到病房裏,未曾停留,匆匆問了病房,趕到病房,卻又一次撲了空了。
    林潔,你在哪裏啊?
    相對莫傑安一家脫困,慕澤浩和喬蕭蕭還陷在危機之中,慕澤坤父子太過狡猾了,帶走他之前已經對他進行過徹底的搜身,縱然他已經報了警,可與警察脫離了聯係,帶他來的廢棄倉庫又太過偏僻,警察想找都無從找起。
    “蕭蕭,堅持住,別睡。”
    一天一夜的冷餓交加對喬蕭蕭的生氣實在是個很大的負擔,起初對慕澤浩的話還能有反應,後來漸漸的就沒了聲息,後背一片灼熱,相握的手卻十分冰冷,很明顯是發了高燒。
    慕澤浩心急如焚,挪動著身體試圖叫醒喬蕭蕭,然而卻都是無用功。
    “慕澤浩!”
    廢棄的工廠大門重新打開,慕澤坤父子去而複返,氣勢洶洶地朝慕澤浩走來,一腳將他踹到地上,連帶著喬蕭蕭也摔倒在地,慕澤浩心中一急,一側身讓喬蕭蕭壓在他身上,自己澤墊在下麵。
    “來人,把他解開。”
    慕澤坤料慕澤浩也跑不了,吩咐手下解開他,兩個人綁在一起,他教訓起來也不稱手。
    慕澤浩絲毫沒有在意自己的危險處境,看著慕淩齊道:“慕淩齊,你怎麽對我沒有關係,蕭蕭發燒了,你送她去醫院。”
    慕淩齊看著昏迷的喬蕭蕭,也動了惻隱之心,解了她身上的身子,拔掉嘴上的毛巾,脫下外套將她包住,抱著她想往外走,卻被慕澤坤叫住了。
    “淩齊,不要感情用事。”
    慕淩齊一怔,低頭看著懷裏的喬蕭蕭,心中十分掙紮,“爸,蕭蕭她……”
    慕澤坤沒有理睬他了,而是看著勉強站起來的慕澤浩,一抬手將合同摔到他的臉上,漫天的紙片飄飄灑灑落到地上,幾乎將他整個人蓋住。
    “你敢耍我。”慕澤坤踩著白紙,拽著慕澤浩的領子,“慕澤浩,我有意你放你一馬,誰知你偏要找死。”
    慕澤浩卻咬緊牙關,一言不發。
    沉默的態度激怒了慕澤坤,下手更加嚴重了,落地的白紙上沾滿了血,仿佛雪地落梅,給廢棄的倉庫添了點兒別致的景色。
    “老大,不好了。”
    突然一個手下神色慌忙地衝了進來,慕澤坤瞬間知道事情不好了,神色微顯慌亂,隨即鎮定下來,從後腰掏出一把瑞士軍刀,拽著慕澤浩,把刀放在他脖子上,拖著他出了倉庫,外麵已經被警察層層包圍。
    慕澤坤夷慕澤浩的生命威脅道:“給我準備一百萬,一輛車,否則我刀下可不留人。”
    警察拿著喇叭喊道:“放下人質,尚有一條生路。”
    “少廢話。”慕澤坤沒有談判的心思,喊道:“老子已經一無所有,死也要拉個人墊背。”
    警察妥協道:“好,我們會按你的要求做,千萬不要傷害人質。”
    慕澤坤沒有說話了,拉著慕澤浩慢慢向後退著,準備退回倉庫據守。
    “哥哥!”蔣一鳴陪著著慕晶晶走到前麵,懇求道:“哥哥,你不要一錯再錯了。”
    慕澤坤看著妹妹,心裏有一絲柔軟,但還是冷然拒絕道:“晶晶,哥哥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
    慕晶晶聲淚俱下,“哥哥,我們一家人怎麽會走到這種地步。”
    慕澤坤沉默地避開了目光,不忍心去看妹妹。
    “蔣一鳴,好好照顧晶晶。”慕澤坤惡狠狠地警告蔣一鳴,“你要是敢欺負他,天涯海角我絕不會放過你……”
    砰!
    一身槍響貫穿了慕澤坤握著刀的手,刀掉到地上,警察瞬間一擁而上,控製了罪犯,解救了人質,救護人員也上來要扶慕澤浩上擔架,卻被他推開了。
    慕晶晶上前扶著他,不解地道:“哥哥,怎麽了?”
    慕澤浩喉嚨嘶啞地道:“蕭蕭……”
    聲音極低,周圍亂糟糟一片,慕晶晶貼近慕澤浩的嘴,這才聽清了含糊不清的兩個字,頓時眼淚就下來。
    “嫂子沒事,他們已經送她去醫院了。”
    聽了慕晶晶的話,慕澤浩放心地笑了笑,旋即暈了過去了,救護人員迅速將他台上擔架,救護車疾馳而去,一場風波徹底平息。
    莫傑安幾乎找遍了醫院的每一個地方都沒有找到林潔,心灰意冷地走到小花園,做在涼亭裏,仰望著天空中一輪弦月,人傷心起來,月亮都不是圓滿的。
    這個小花園存在著她和林潔太多的沒好回憶,他們一起在月下散步,一起在這裏吃飯,一起在這裏陪老奶奶聊天,而今依然舊地,卻隻剩下他一個人了,物是人非。
    林潔,你到底在哪,我在找你,你知道嗎?
    莫傑安痛苦地抱著頭,他和林潔剛剛經曆了誤會,以為一切已經苦盡甘來,卻又曆經風波,他已經開始暗暗籌劃屬於他們的婚禮了,可是人呢,他要到哪裏去找他婚禮上的新娘。
    突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莫傑安掏出手機,看向屏幕的來電顯示,心裏一驚,忙接通電話,生怕下一秒中這響起的鈴聲會消失。
    “潔兒,你在哪,你怎麽樣,我在你找你……”
    “莫先生。”屬於林潔的號碼,傳來卻不是林潔的聲音,“我是林潔的父親,林潔在家裏,你不用擔心,我想找你談談,不知你是否方便。”
    莫傑安聽到林潔在家,放心了許多,又聽林父說想找他談談,又忐忑起來,不過還是應了下來,“好,時間地點伯父您來定吧。”
    林父十分痛快道:“現在林潔租住的公寓。”
    聽林父的語氣似乎有什麽事情迫切的想跟他談,莫傑安也沒有耽誤,匆匆攔車去林潔的公寓,進了門見林父坐在沙發上,脊背微微彎折,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幾十歲,客廳裏放慢了收納箱,都是整理出來的行李。
    莫傑安困惑道:“伯父,你這是做什麽,林潔呢?”
    林父回答道:“林潔被火燒傷,很嚴重……”
    “我要見她。”莫傑安顧不得禮貌打斷了林父的話,“求你讓我見見她。”
    林父看了他一眼,緩聲道:“你知道她燒傷哪裏嗎?”
    莫傑安醒來過後就沒見過林潔,當然不知道,茫然無知地搖搖頭。
    “是臉。”林父一臉沉痛,用手蒙住了眼睛,道:“你知道臉對一個年輕的女孩意味著什麽嗎?你要見她,她卻不想見你,剛出手術室,她就哭著喊著要回家,你知道為什麽嗎?就是為了避開你。”
    莫傑安沉默地聽著,心卻仿佛在滴血。
    林父繼續道:“找你來,也沒什麽大事,我的女兒已經因為你這樣,我也不求你賠償,你們不合適,但求你以後離她遠點,不要禍害她了。”
    莫傑安想都沒想拒絕道:“不,我不會離開她的。”
    “你還想怎麽害她?”林父站了起來,指著莫傑安的手微微發抖著。“我就這麽一個女兒,算我求你了,你放過我們一家吧。”
    莫傑安看著顫抖的老人,心裏一陣心酸,“伯父我……”
    林父不願多說什麽了,起身要去搬行李,“你以後不要找她了。”
    “伯父!”莫傑安朝林父跪了下來,聲淚俱下道:“伯父,我是真心愛林潔,不管她什麽樣我都不會拋棄她,這一次是因我而起,我會對負責,我父母也很喜歡她,我已經開始籌備婚禮的,我會娶她,會愛護她一生一世。”
    林父不為所動,“那是你還沒有見到她,我也是男人,你現在說的好聽,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