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柔軟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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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婧在開車,申一甲的手一直沒有閑著,不停地在她的手上遊移,孫婧忽然覺得自己一個處級幹部,被他搞得太沒有尊嚴了。
“啪!”她終於騰出一隻手,很響地打在他的手背上,其實一點都不疼。
“一甲。”孫婧一本正經地說,“我問你一個問題。”
申一甲以為孫婧要和他談什麽重要的事,立刻把手收了回來。
“如果我要是把車開到了溝裏,你就先跳車,不用管我。”孫婧的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
申一甲見孫婧的問題,根本就不算問題,重新把手放在她的手上,繼續揉捏著。
“我還以為什麽問題呢。”申一甲自負地說,“有我在,你不會開到溝裏。”
“那可不一定,你搞得我都沒有心思開車了。”孫婧的手翻轉過來,把申一甲的手壓在下麵。
“停車,停車!”申一甲好像發現了什麽,大呼小叫著。
孫婧立刻把車停了下來,左顧右盼地看著,直到確認路上沒有什麽狀況,惡狠狠地在申一甲的腿上抓了一把,把他抓得直咧嘴。
申一甲一隻手搭在孫婧的肩上:“你歇一會兒,我來開。”
“看把你能的,你真想把車開到溝裏去啊?”孫婧說。
見申一甲不說話,孫婧麻利地下了車,坐到副駕的位置。申一甲坐到方向盤前,重新啟動了小車。
“我還真小看你了,無證駕駛,當心警察。”孫婧說。
申一甲一踩油門,汽車猛地竄了出去,嚇得孫婧尖叫了一聲。
他開著小車,很快穿過了鬧市區,駛向郊外的方向。孫婧不知道申一甲要把車開到哪裏去,其實也不想知道。她隻知道這小子有點摟不住火了,他想盡快找一個射擊場,如此而已。
小車真的開到了道路的盡頭,前麵沒有路了,申一甲毫不猶豫地轉動方向盤,拐了一個彎,沿著高低不平的空地繼續朝前走。
小車在一棟破舊的廠房前停了下來,廠房的大門四開,院裏一個人影也沒有,申一甲不假思索地開了進去。
“吱……”申一甲來了一個急刹車,停在一個不顯眼的角落裏,隨手把座位放倒了。
“一甲,你要幹什麽……”孫婧麵露驚慌。
沒等孫婧說完話,申一甲就用嘴堵住了孫婧的嘴。孫婧被申一甲緊緊地篐住,隻掙紮了兩下,就動彈不得了,兩隻長腿不停在踢騰著。
時間過得很快,孫婧的兩條胳膊鬆開了申一甲,軟弱無力地垂了下來,懶散地支在車毯上。申一甲直起身來下了車,圍著小車轉了一圈。孫婧從車裏坐起來,整理著不整的裝束。
申一甲得意地背著手,站在車門前看著孫婧,眼前的她,活脫脫一個美麗尤物:柔軟淩亂的頭發,鮮豔欲滴的唇,細白如玉的胳膊,真是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孫婧拿著一把螺絲刀鑽出汽車,申一甲嚇得連連後退,誰知她很快轉到車尾,利落地摘下了汽車牌子,扔進後備箱中。她的這個動作顯然是為了自我保護,申一甲卻完全誤解了,他覺得她似乎並沒有得到滿足,或者說他們的幽會還沒有結束。
申一甲順勢把孫婧推進車裏,緊跟著她擠了上去,身體緊緊地貼在她的身上。
孫婧立刻就明白了申一甲的意思,半嗔半怒道:“你是不是以為我很賤啊。”
“恰恰相反。”申一甲說,“你不是賤,你是太孤傲了,和我在一起,你才能找回自己的尊嚴。”
孫婧的臉上立刻恢複了常態,申一甲隨意的一句話,擊中了她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她萬萬沒想到,申一甲一個乳臭未開的愣頭青,竟然對她這麽了解。
“你看上去很幸福,春風得意,可是你瞞不過我。”申一甲說,“你能夠和我在一起,說明你的婚姻是失敗的,是經不起任何風雨的。你的內心其實非常孤獨。自從見到姚雲龍以後,我的這個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申一甲,你不要再說了。”孫婧厲聲喝道,“我命令你不要再說了。”
申一甲乖乖地舉起了雙手:“我不說了,我保證不說了。”
孫婧深情地勾住申一甲的脖子,把臉貼在他的臉上,眼睛撲撲地掉了下來,卻不想讓他看到。
申一甲抱著孫婧,一邊輕輕地搖晃,一邊左顧右盼,生怕有什麽人闖進視野,打破這美好的氛圍。
孫婧的沉靜而陶醉的表情漸漸扭曲,聲音清甜而放肆,中午的驕陽溫暖地照進車窗,兩個人忘我地擁在一起,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孫婧在工會對麵的洗浴中心衝了澡,下午上班時間準時趕到辦公室。
她急三火四地打開挎包,取出了申一甲交給她的那封信。這封信確實是甘代遠寄給她的,從信封上遒勁有力的字體就可以確認。
她看了看封口,正要撕開信封的時候,突然停住了。
她來到窗前,在陽光下仔細地觀察著信封封口處,忽然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兒。
她發現,這封信在她的包裏靜靜地放了幾個小時,封口處竟然有些皺褶,隱隱地能夠看到一條被水浸過的痕跡。憑她的直覺,這封信好像已經被拆過了。
如果沒有第一封信,孫婧可能不會發現第二封信的問題,但她對第一封信太熟悉了,那封信封口沒有粘滿膠水,用指甲一挑就可以開啟,封口一點兒也不會破壞。這封信卻不是,封口處不僅糊滿了膠水,而且溢到了外麵,她要想不損壞信封而把信打開,已經不可能了。
孫婧判斷,有人偷看了這封信,然後又用膠水把封口粘上了。
能是誰偷看了這封信呢?孫婧一時很難做出判斷。
她撕開封口,把信取出,急切地看了下去。
小鬼:
你問我怎麽猜到是你給我寫了那封匿名信,我現在把我的思路告訴你,看看我說得對不對。
你用的信封是接待辦的專用信封,雖然沒有落款,但信封的版式是獨特的,我在藍河時,有一個抽屜裏就放著一摞這樣的信封。前幾年接待辦搞過一次書畫比賽,後來結成了一個集子,你的一幅鋼筆行書《百家姓》就在這個集子裏,這本書現在就在我的書架上。
說到這裏,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麽會猜到你了。你很有才情,能得到你的意見,我很高興。不寫了,開會去。歡迎到省城做客。祝工作順利。
大鬼
孫婧傻了,原來這麽簡單,自己還以為很神秘的,其實太小兒科了,早就被甘市長識破了。甘代遠不僅位高權重,而且長得風流倜儻,哪個女幹部不喜歡啊。可惜啊,他在藍河呆的時候太短了,否則,她與甘市長可能會更加熟悉。
她看完信,心裏踏實多了,還好,甘市長的信裏沒有過頭的話,也沒有涉及到個人隱私。即使這封信被別人看到了,也不會對她造成什麽不利的影響。
在接待辦,究竟有誰會對她的信感興趣呢?孫婧掐著指頭算了起來,這一算不要緊,她自己也嚇了一跳。接待辦裏,除了車隊,在機關的二十多名幹部中,除了女同誌和兩個不苟言笑的男同誌以外,其他的男人都可能對她的信感興趣。
孫婧連連搖頭,太不可思議了,怎麽會是這種局麵,自己是不是有點太自做多情了。
孫婧重新推算了一遍,得到了新的結論,最有可能偷看她的信件的,竟然是她最熟悉的兩個人,一個是於發和,另一個是申一甲。
於發和可能偷看她的信,是因為他對她的好奇心最重,但他的機會不多,一個堂堂的接待辦主任,怎麽可能到辦公室去拿他的信。就算是他真的拿了,又怎麽好意思再把信送回去,再夾到那些廢棄的材料裏。所以,於發和基本可以被排除了。
孫婧咯咯地笑了,申一甲?怎麽可能是申一甲,明明是他幫助她找到了信件,並且把件送來的啊。
她準備再給申一甲打一個電話,試探他一下,就能知道大概了。
申一甲很快接通了電話,但聽他的口氣,顯然對這個電話有點意外。
“出什麽事了?”申一甲悄聲問。
“你現在就去公安局自首吧。”孫婧沒想到自己會這麽說,“馬上交待,你今天到底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哈哈……”申一甲大笑起來,“該自首的是你吧,車牌掛上沒有?”
孫婧被申一甲的話噎得咬牙切齒,沒想到這小子在這等著她呢,車牌她早就掛好了,他這麽說,叫她太沒麵子了。
“你等著,申一甲,你別讓孫主席再看到你,你如果敢見我,看我怎麽收拾你。”孫婧喘著粗氣。
“明天中午,我們還去那個快餐廳,還去那個撂荒的大院。”申一甲得意地說。
“得了吧,省省吧你。”孫婧說。
門響了兩聲,夏主席推門進來。孫婧舉著電話,閉上了嘴。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申一甲在電話那邊說。
“我掛了,來客人了。”孫婧立刻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