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聲東擊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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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莉莉聽到這邊的動靜,立即跑了過來,和聲細語地勸他們鬆開了手。
“夏飛,我跟你沒完。”肖麗麗咆哮著,離開了夏飛的辦公室。
孫婧得知夏飛和肖麗麗發生衝突時,已經是幾分鍾以後了。她先是來到施主的辦公室門前,裏麵一點動靜沒有,她又來到夏主席的辦公室,見他正坐在辦公桌前發呆,她不鹹不淡地勸了他幾句,就回到了辦公室。
孫婧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夏飛和肖麗麗怎麽掐起來,他們這麽幹就不怕被人看熱鬧嗎?她立刻想起昨天晚上,施主曾經讓夏飛找過肖麗麗。這個夏飛啊,真是太聽話了,竟然把施主的話當真了。
孫婧準備去看看肖麗麗,她剛送給肖麗麗兩件禮品,肖麗麗還沒領她的情呢。如果她與夏主席的突然真是由昨天晚上的事情引起,她準備在肖麗麗這把火上再澆一點油,隻是夏主席可能要跟著吃鍋烙了。
孫婧來到肖麗麗的辦公室,由莉莉正在對肖麗麗說著什麽,看見孫婧忙站起來,出去了。肖麗麗眼睛紅腫,正在低頭照著鏡子。
“怎麽了麗麗?”孫婧來到肖麗麗近前,看到她半邊臉有些紅腫。
肖麗麗把化妝盒放到桌子上,鮮紅的嘴一撇,抽泣起來。
“夏飛打人!”肖麗麗委屈地說。
孫婧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夏飛打肖麗麗,怎麽可能,他們平時關係這麽好,怎麽說反目就反目了呢,而且居然還動了手。
“夏飛打人?不對啊,他是不是喝酒了?”孫婧問。
“誰知道上哪喝花酒去了,還領著由莉莉那個小騷貨!”肖麗麗又拿起鏡子,在臉上照著。
孫婧如入迷霧,看不清真相了,這難道隻是爭風吃醋嗎?沒那麽簡單吧。
“施主是不是也去了?”孫婧問。
“他帶隊。”肖麗麗態度冷淡。
孫婧分管女工委,本單位女幹部受了欺負,她來過問一下,應該是份內的事。但中午在外喝酒,這事說大就大,說小就小,這個理由不能把夏主席怎麽樣,更不能把施主怎麽樣。
肖麗麗不停地照著自己的右臉,上麵有一個隱約可辨的手印兒。
“平時看不出來,夏主席下手挺狠啊,這事不能算完。”孫婧覺得還不足夠勁兒,“他對你做別的沒有?”
肖麗麗抬起頭來,目光與孫婧的眼睛撞到一起。要說夏飛對她做沒做別的,肖麗麗是最清楚的,隻是這個分寸很難拿捏。平時,有的男同事和她開幾句黃色玩笑,她也回敬幾句。有時還有人對他動手動腳的,她也是半推半就,有一天中午,有人把她按到沙發上,摟著她要和她親熱,這些她都沒有聲張過。
夏飛算哪種呢?夏飛在單位聚會後送她回過家,他摟著夏飛的脖子和他接過吻;單位集體去情人穀遊玩的時候,她挽著夏飛的胳膊在情人島深處散過步,就這些了,沒有更深的接觸。
夏飛當上工會副主席以後,兩個人在辦公室裏扯閑篇,肖麗麗問過夏飛:“夏主席,你是不是暗戀過我?”
夏主席不置可否地笑著,半天才說了一句:“嗯。”
肖麗麗的努力搜索著自己的記憶,夏主席下午回來以後,到底對他做過別的沒有?她忽然想起,她在進入夏主席房間時,夏主席貼在她的後麵輕輕推了她一下,那個動作如果不是無意的,就肯定是一種曖昧。
“他抱我。”肖麗麗對孫婧說。
孫婧不相信夏飛隻是抱了肖麗麗,而沒有做別的。她憑直覺就能感覺到,他們的關係好像並不是那麽簡單,至少應該是第三種感情。
“你說夏主席抱你?夏主席不是那種人啊。”孫婧的語調變得誇張起來,“不過,男人要是喝了酒,可就不好說了。”
孫婧清楚,自己必須把話題引到喝酒上來,這樣施主就要領導責任。
“施主和夏主都喝酒了。”肖麗麗說。
“麗麗,你必須拿起武器,捍衛自己的權利和尊重,不能便宜了他們。”孫婧說,“寫信,告他們。”
“這件事肯定不能算完。”肖麗麗受到了啟發。
“麗麗,你被打的事,現在樓裏已經傳遍了,你必須為自己正名啊。”孫婧說,“要不別人會誤會的,你能解釋清楚嗎?到底是破壞了別人家庭,還是第三者插足?”
肖麗麗的臉色很難看,從文件夾架上取下一本稿紙,平鋪在自己的麵前。
孫婧不耐煩地站起來,在屋裏轉了兩圈。隻要肖麗麗一動筆,她就可以退出去了,可是肖麗麗卸下筆帽猶豫著,遲遲不肯動筆。
“你是不是在等施主,等他睡醒以後為你主持公道?”孫婧問。
肖麗麗默不作聲,又把筆帽戴上了,看來她對施予讓還抱有一線希望。
“你以為施主真能為你主持公道嗎?”孫婧說,“他和夏飛那是官官相護,到頭來吃虧的還是我們女人。”
肖麗麗終於動心了,再次拿起筆,在稿紙上寫了起來。
“有關領導,人手一份,這就不用我教你了吧?我就不信,上級領導會看著他們胡作非為。”孫婧說。
肖麗麗的眼淚滴答滴答落到稿紙上,孫婧見火候已經到了,幫她理好鬢角的一縷頭發,轉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回轉身來:“麗麗,我下周就去培訓了,你自己要挺住,相信組織,有什麽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星期一早晨,孫婧去黨校報到,將在那裏培訓一個月。
不管是施主例行公事,還是有意打擊她,孫婧的心裏都不像以前那樣別扭了,她對施主已經心灰意冷,正好可以借此機會調整一下情緒。
她聽別人說過,一個單位正副職發生矛盾,處理的辦法往往是丟車保帥,副職往往會成為犧牲品,不是被處分,就是被調離。那種副職搬倒正職,並取而代之的事情並不多見。
孫婧十分清楚自己的處境,她隨時可能淪為這場衝突的犧牲品。她曾經告誡過自己,做該做的事,前進的姿勢盡量優雅一些,如果真的倒下了,那中彈的時候最好不要太難看。但夏主席與肖麗麗發生衝突以後,孫婧的心情大好,現在施主恐怕沒有心思打擊排擠她了。他的精力應該集中到了處理夏飛和肖麗麗的衝突上。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在各方麵肯定會有所收斂。
孫婧的學習比較寬鬆,時間安排比較寬裕,下午下課以後,她隻要有時間,就回單位看看。
夏主席的辦公室就在她的對門,她每次回來,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夏主席不再像往常那樣跟她搭腔,她覺得有點不正常。
“昨天晚上沒睡好吧?”孫婧推開夏飛的辦公室,探頭朝屋裏瞅了瞅,見夏飛正端著杯子打嗬欠。
“別提了,失眠。”夏飛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跟到孫婧的辦公室。
“失什麽眠啊,運動太少了。”孫婧說。
“肖麗麗的事,鬧心。”夏飛低聲說。
孫婧心裏有數了,肖麗麗已經對他下手了。果然,夏飛輕輕歎了一口氣,向孫婧發泄著心中的鬱悶和不滿。她這才知道,肖麗麗寫了幾封信,同時投到了幾個部門。
“何必那麽較真呢,你被人當槍使了。”孫婧看著夏飛,露出同情的目光,“你不該對女人動粗,就算你再有理由,隻要對女人對了粗,你就沒有理由了。”
孫婧看著夏飛唉聲歎氣,也不好再多勸她什麽了,先不說施主,就說夏飛中午喝酒,下午打女人,肖麗麗一告一個贏,夏飛這回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孫婧更關心施主在這件事中負有什麽責任,按理說,夏主席負有直接責任,施主負有領導責任,兩個人都會受到處理。如果施主想方設法把自己摘出去,在這次事件中免於處理也是可能的,別看他平時張牙舞爪的,關鍵時刻就是一隻縮頭烏龜,就剩下明哲保身的看家本事了。
由莉莉敲門進來:“孫主席,施主席知道您回來了,請您過去一下。”
施主的鼻子好靈敏啊,這麽快就知道她回來了,這才幾分鍾啊。孫婧很不願意去見施主,但不見不行啊,人家是一把手,她要是不去,那不是公開抗上嗎?她要是去慢一點,他的小臉都撂下來。
孫婧笑吟吟地敲開了施主的辦公室。
“孫主席今天很漂亮啊。”施主起身相迎。
孫婧心裏的不安立刻消失了,施主今天好像有求於她,否則不會開口就奉承她這個部下。
施主迫不及待地請孫婧落座,向後理了理油光可鑒的頭發。
“孫主席,有件事需要你辦一下。”施主說。
“主席今天怎麽這麽客氣啊。”孫婧說,“您吩咐就是了。”
施主沉吟片刻:“夏飛和肖麗麗的事,你想必已經知道了,肖麗麗已經幾天沒來上班了,現在辦公室的工作都是由莉莉在幫忙。我想請你到肖麗麗家去一趟,勸勸她,早點回來上班。”
勸肖麗麗回來上班,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施主明知道這件事的難度,還是把任務交給了孫婧,說明他手裏沒有其他適合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