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兩碗生米成熟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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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純虹開門見山讓申一甲離開薑玉慧,確實讓申一甲吃了一驚。
“純虹,你的話,我沒有聽錯吧?”申一甲說,“你要和薑震東結婚,我已經感到很意外了,你還讓我和薑玉慧分手,你能說說你的理由嗎?”
於純虹表現得特別淡定,顯然是有備而來:“你覺得需要理由嗎?”
申一甲心裏很不爽,她於純虹和薑震東在一起,可能不需要理由,那是她的自由,可是讓他和薑玉慧分手,就沒有道理了,這也是他的自由啊。
申一甲對眼前的飯菜根本沒有胃口,拿起筷子又放回到桌子上。
於純虹立刻發現了這個問題,理了一下頭發,笑道:“一甲吃飯吧,今天我請你。”
申一甲覺得心裏很不舒服,今天中午見到於純虹以後,她就一直這麽高姿態,動輒對他發號施令,連請她吃飯的口氣都顯得與眾不同。
“純虹,自從認識你以後,我還沒讓你請過吧?”申一甲的意思很明白,你今天有點太反常了。
“你是藍河一秘啊。”於純虹說,“現在又是我在求你,我當然要請你了。”
申一甲忽然發現一個問題,別看於純虹說話的口氣這麽衝,其中她的內心並沒有那麽堅強,她之所以用這種口氣和他說話,不過是想掩蓋內心的某種虛弱吧。
“咱們不用把誰做東當個問題,吃飯吧。”申一甲用“吃飯”兩個字,就是試圖打消於純虹對這頓午餐的任何期待,因為他發現自己可能滿足不了於純虹的要求。
“好吧,那我們先吃飯,什麽也不說了。”於純虹低頭吃了起來。
申一甲還是沒有一點胃口,真是奇怪了,為什麽見到於純虹就沒有食欲了呢?原來他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並不是這樣的啊。
“你為什麽不吃?”於純虹問。
申一甲無奈,隻好重新拿起筷子。
大約有十分鍾的時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就像是食堂餐桌上兩個並不認識的機關幹部,自己吃自己的,沒有任何交集。
申一甲見於純虹放下了筷子,立刻也跟著她放下了筷子。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意思是告訴於純虹,自己在這裏不會呆太長時間,下午還要去準時上班。
“一甲,你變了。”於純虹說。
“嗯?是嗎?”申一甲覺得於純虹的結果沒有任何意義,他變與不變在此時沒有任何意義,和眼前的於純虹也沒有任何關係。
申一甲有一點失望,以為她在說正事之前,也許應該和他解釋一下,去年她為什麽去省裏學習以後,就開始和他玩消失,從賓館的小領班調到市人大辦公室,都沒有和他打過招呼,也沒有給他一個解釋。
他看一眼於純虹波瀾不驚的臉就知道了,她根本就沒打算向他解釋。
“我們都吃完飯了。”申一甲說,“你還有什麽說的,就一起說吧,我聽著。”
“我沒什麽說的了,我該說的都說完了。”於純虹笑笑,“說不說是我的事,聽不聽是你的事。”
“噢,是這樣。”申一甲點點頭。
那麽說,於純虹今天找他隻有兩件事,一件是告訴他,她和薑震東有可能結婚。另一件是告訴他,不要和薑玉慧結婚。
“純虹啊。謝謝你把薑震東和你的關係告訴我。”申一甲說,“而且你說打算和他結婚,我明白了,你們是正當的,合法的,我尊重你的選擇。”
於純虹咬著嘴唇:“一甲,希望你能原諒我,我這麽選擇也是沒辦法。”
沒辦法?申一甲強忍著心中的憤怒:“你不要和我說沒辦法這種話,你有什麽沒辦法的?”
申一甲很不理解,於純虹說的沒辦法,到底是指什麽?是薑震東強迫她了?還是引誘她了?薑震東一個領導幹部,不可能去幹這種事。
“不說這些了。”於純虹說,“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
於純虹這種吞吞吐吐的態度,讓申一甲很不快。沒有什麽沒辦法的事,那不過是於純虹的借口罷了。他不想對她的選擇妄加評論,更何況她的男人是他的女友薑玉慧的父親。
“我祝福你吧,祝你最後得到真正屬於自己的幸福。”申一甲說。
“我現在一點也不幸福,因為你又出現了。”於純虹說。
“嗬嗬……”申一甲強忍著,沒讓自己大笑起來。於純虹把自己的幸福和他扯起來,簡單太可笑了,她現在與他已經沒有一點關係了。他今天能來見她,也是覺得她氣勢逼人,不得不見她。
“我們不說薑震東了。”申一甲真不想提薑震東了,沒有任何意義,“你為什麽讓我和薑玉慧分手呢?”
於純虹低下了頭,用力地絞著雙手。剛才吃飯前申一甲已經問過這個問題了,隻是於純虹沒有回答。申一甲重新提起這個問題,於純虹顯然必須麵對了,給他一個說法了。
“你願意真話嗎?”於純虹反問道。
“當然,我想聽聽你的理由。”申一甲說。
“如果你和薑玉慧結婚了,我和她的父親薑震東結婚了,我們就會經常見麵,不管你願意不願意。”於純虹的眼淚突然掉了下來,“我感覺很不爽,我受不了這種折磨。”
“切!”申一甲對於純虹的話很不感冒。
薑震東是她於純虹選擇的,薑玉慧是他申一甲選擇的,他與於純虹在這對婚姻中的關係的確很尷尬,但事情已經這樣了,那又有什麽辦法,於純虹不是喜歡這種忘年戀嗎?她既然接受了薑震東,為什麽不能接受薑玉慧呢?為什麽不能接受薑玉慧的感情選擇呢?
“一甲,和薑玉慧分手吧!”於純虹說,“這對你對我都是一種解脫。”
“純虹,你太誇張了,我早就解脫了。”申一甲說,“我尊重你的選擇,沒有什麽不能解脫的,當然,我也希望你尊重我的選擇。”
“我明白了。”於純虹站起身來,麻利地拎起包,挎在肩上,“看來我今天白來了,我怎麽那麽賤,非要來找你,我這不是自取其辱嘛我!”
“不要這麽急嘛。”申一甲說,“還有一點時間。”
“不用了,那你就等著管我叫後媽吧!”於純虹離開座位,徑直朝門口走去。
申一甲呆立在桌前,看著於純虹開門離去,並沒有上前阻攔她。
既然她想走,就讓她走吧,反正她的話已經說完了,他的態度她也知道了,他們之間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申一甲整個下午都很不痛快。
於純虹在桌上的那些話,不停地冒出來,讓他的心裏很難平靜。
這次見到於純虹,是他和她分手後唯一一次麵對麵地坐下來,以前雖然也見過,但都是一走一過,打個招呼而已。
申一甲真切地感受到,於純虹並不是那麽冷血的,她雖然已經和薑震東走到了一起,而且肯定已經和他上了床,但她的心裏似乎仍然很在意他。
這讓申一甲感到很別扭,為什麽會是這樣呢?於純虹離開他難道有什麽難言之隱嗎?看她吞吞吐吐的樣子,他覺得於純虹肯定還有什麽要緊的話想對他說,卻沒有說。
薑震東與於純虹早已把生米做成了熟飯。
他和薑玉慧也已經把生米做成了熟飯。
申一甲心裏有數,除非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這兩樁婚事大局已定,就看誰走到前麵了。
難道他真有管於純虹叫後媽的那一天嗎?申一甲覺得不可議,生活真是太奇怪了。
申一甲晚上回到薑玉慧的住處,她還沒回來呢。
他洗個了澡,看了一集電視劇,薑玉慧才帶著一身酒氣回來了。
申一甲還是像往常一樣,禮節性地和薑玉慧抱了抱,就繼續看電視去了。
薑玉慧則放下包,一頭紮進了浴室。
她從浴室出來時,發現申一甲仍然呆坐在電視機前,不滿地說:“還看啊?以為你早上床了呢。”
申一甲歎了口氣,關掉電視,站了起來。時間不早了,是該睡覺了,可是今天他一點兒沒有睡意。
“抱我!”薑玉慧嬌滴滴地說,隨手把浴巾甩到了沙發上。
申一甲攔腰抱起薑玉慧,不緊不慢地進了臥室。
“你今天怎麽了?像誰欠了你錢似的?”薑玉慧問。
“沒怎麽,就是有點累了。”申一甲說。
“你怎麽不問我幹什麽了?”薑玉慧又問。
申一甲無奈地笑笑,問又有什麽用,薑玉慧在外麵吃飯,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他認識她的時候她不就是這個樣子嘛。好在她喝完酒以後,每次都能找到家門,平安到家,他又能說什麽,人是社會動物,他總不能天天晚上霸著她吧。
“我這不是平安回來了嘛,回來就好。”申一甲說。
申一甲把薑玉慧安頓在床上,隨手關了燈,也上了床。
薑玉慧溫潤的身體偎了過來,申一甲的心裏卻毫無波瀾。
“申一甲,你今天怎麽了?”薑玉慧終於發現了申一甲的反常,“你給我交待,是不是白天和哪個小女子鬼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