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我的世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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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總書記,對於這個壓根就沒經過當事人同意,然後就被強製按上的名頭,維倫隻能聳聳肩表示嗬嗬。

    “好了伊莎娜,這個總書記就不要再提了,我對成為你們首領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聽到這話的伊莎娜急了,她連忙說道:“偉大領袖,這是共產主義光輝親自挑選您為祂的代言人,而就我們這些剛剛成為共產主義戰士的成員來說,除了您以外,沒有一人是合適擔任這個職位!”

    維倫心中有些不耐煩,他皺著眉頭厲聲問道:“我說了,我沒有絲毫的興趣!”

    伊莎娜愣在了哪裏,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維倫,神色顯得無比慌亂:“偉大領袖,您要拋起我們這些虔誠的戰士麽?沒有您的指引,我們無法承擔這份神聖而又艱巨的高貴使命!”

    “什麽意思?”

    聽到這句話的維倫神情一呆,隨後好奇的問道:“難道缺了我,你們這些戰士就不轉了麽?”

    “非您不可!”

    似乎生怕維倫開口拒絕,伊莎娜連忙解釋道:“光輝的核心是求同存異,對我們而言,那些帶著善意的生靈,我們願意接納他們、收容他們一起生存發展;但對於那些明顯抱有邪惡目的敵人,我們必將給予最終的審判!”

    “但在這之前,我們需要偉大領袖您來定義,那些是我們可以團結接納的力量,而那些又是我們必須打到的敵人!”

    “這有什麽問題麽?關於這些方麵你們完全可以自己判斷!”

    “這恐怕不行!”伊莎娜苦笑道:“我們隻能在大框架下對某些細微的事物做出決斷,一旦我們所審判的目標上升到一定層次後,隻有先知大人您才可以來定義它!”

    “定義?”

    “沒錯!”

    伊莎娜堅定的點了點頭:“定義它的善惡!我們必須要區分朋友和敵人,朋友來了有好酒,敵人來了隻有刀槍!”

    嗬,有點意思!來了興趣的維倫問道:“定義的標準是什麽?範圍是什麽?我又該怎麽定義?”

    “因為每個種族每個文明對世界認知各不相同,他們對事物的看法也南轅北轍,在沒有統一標準的前提下,偉大領袖您所做出的決定就是審判的唯一標準!”

    “至於定義的範圍,”伊莎娜稍稍頓了一下,隨後繼續說道:“這個同樣沒有具體的限製,它可以是一個生命,也可以是一個群體,它可以是一種力量,也可以是一個種族,一個文明!這個需要偉大領袖您來做出最終的決斷!”

    喲,這個好啊!聽到這句話的維倫雙眼放光,這是什麽?這不就是由著自己隨便瞎胡搞麽?隻要我定義你有罪,無罪也有罪;同樣道理,如果我認為你無罪,有罪也是無罪,善惡一張嘴,這種好事哪裏找?

    就在維倫忍不住心中暗樂時,伊莎娜再次說道:“但是有一點,偉大領袖您所做出的每個決定,它都將深深影響共產主義光輝展現出來的力量!當順應民心時,眾望所歸下的審判之力將變得神聖而又不可阻擋;但如果某些決定違背了民眾的意願,那麽審判之力將變得無比弱小!”

    維倫很是無所謂的點了點頭,什麽是民心?這看不見摸不著的玩意兒遠沒有想象中那麽高大上,作為經曆過思想風暴,見證過公知大V最終變成過街老鼠的人,維倫自然很清楚這裏麵的貓膩,說白了就是先給民眾梳理一個有利自己統治的價值觀,然後在有意無意加上的輿論引導,最後的結果一定是皆大歡喜!

    想清楚這裏麵道道的維倫轉而問道:“對了,我應該怎麽定義某個東西呢?這個過程是不是很複雜和繁瑣?”

    “一點都不複雜,更不繁瑣!”伊莎娜立刻回答道:“偉大領袖,對於那些需要被定義的事物,無論它是否有實體,您隻需要在腦海裏回想起它的基本模樣和存在的方式,偉大的光輝之力將會自動鎖定它,將您的意誌傳遞給我們!”

    維倫不可思議的問道:“就這麽簡單?”

    “對,就這麽簡單!”

    雖然伊莎娜一副言之鑿鑿的模樣,但維倫心中卻泛起一陣狐疑,這定義的方式聽起來也太過簡單了吧?無論怎麽看跟個笑話一樣,越想維倫越感覺不靠譜!

    隻是他轉念又是一想後,禁不住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行不行試試不就知道了?反正又不會懷孕,有什麽大不了的!

    想到這裏的維倫連忙收攝心神,按照伊莎娜的提示,慢慢在腦海中回想出某個目標的模樣,隨著他對腦海中畫麵的不斷補充,目標的形象變得愈加豐滿,到了最後,出現在維倫腦海中的竟然是一道不斷傳遞溫暖的柔和白光,這赫然是聖光的模樣!

    感受著腦海中聖光的模樣,維倫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實驗的目標已經到位,隻是接下來該怎麽做?

    就在維倫思索時,原本空寂的腦海中,由鐮刀和錘子組成的紅色立體黨徽圖像突然浮現而出,看到這一幕的維倫心中好奇,隨後控製意誌飛速靠近,然而不管他如何努力,意誌和黨徽永遠保持著一定距離,不遠不近,仿佛恒定一般。

    意識到對方並不願意自己接近的維倫冷哼一聲,心中一動,粘稠的猶如膠水一般的精神力河流從四麵八方匯聚,準備將對方直接困在裏麵。

    似乎察覺到了維倫的意圖,黨徽周圍的紅光輕輕閃爍了一下,隨後,莫名的感悟從維倫心中升起,在不知不覺中,意誌陷入了恍惚中。

    這是一個空間和時間上都無法觀察的奇點,它不存在於任何維度之上,卻又包含了無盡的物質和能量,它以一種無法理解的形態,孤獨的存在維度的盡頭。

    直到某一天,在這個理論上什麽都不應該存在的地方,一個頭戴白玉冠,身穿青色長袍的人類來到這裏,他儼然無視了一切物理魔法道術等等任何規則,在維度的盡頭漫步遊走,直到發現了這個奇點後,這才停下了腳步。

    “小家夥,我應該說你是幸運呢還是倒黴呢?”

    注視著理論上無法被觀察的奇點,來人輕輕說道:“誕生在這個地方,雖然你能夠獲得生長所需的巨大能量,但同時這裏的環境也束縛了你,阻礙了你的進一步生長,如果不出現意外,你一生都隻能是一個種子,永遠無法長成一個世界。”

    罷了,相見即是有緣,老道我既然來到了這裏看到了你,那麽就給你結一個善緣,助你脫困而出,他日早早生長出自己的世界!”

    言罷,自稱老道的人類伸出右手結出一個法印,在這個連光的基本概念都不存在的地方,熒熒青光竟違背常理從他指尖升起,隨後老道的右手輕輕前伸,指尖跨過空間的距離,穿過時間的阻攔,越過維度的隔膜,慢慢的,輕輕的點在了這個奇點上。

    原本應該虛幻不存在的奇點,在指尖觸摸到的一瞬間仿佛有了實體,它全身不斷震動,猶如為自己脫困而不斷高歌歡呼,又好像在對老道表示感謝,帶著微不可聞的顫抖聲,它慢慢晃動自己的身體,一點點的努力掙脫時空維度對它的枷鎖。

    在維度的盡頭,在這裏,一刹那和一紀元並沒有區別,所有的時間都變的毫無意義。隨著奇點晃動的越加厲害,圍困在它身上的壓力變得越來越不穩定,而束縛它的力量也變得越來越鬆散。

    最終,隨著晃動的加劇,一個認知中根本無法觀察到的間隙,從奇點的周圍中顯露出來,然後在短短的幾十萬分之一刹那間又再次被覆蓋,而原本應該被困在哪裏的奇點已然消失不見。

    掙脫了束縛的奇點快速飛離維度的盡頭,隨著概念上距離不斷增加,慢慢的,奇點開始不斷變大,時間和空間的概念也開始一點點出現在它身上。

    直到奇點跨越完一個新的維度,已經變大到無法衡量的它再也控製不住身體,驚天動地的爆炸從中升起,帶著璀璨而又絢麗的光芒,呼嘯著將空間概念朝著維度蔓延。

    親眼看著奇點脫困,看著它飛離,看著它身體不斷膨脹爆炸,老道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身影一閃,竟直接出現在了奇點那不斷膨脹的體內。

    “咦?”

    在進入奇點體內的一瞬間,老道很是驚訝道:“小家夥,沒想到你身體內竟然保留了一絲之分維之力,有意思,恰好我想要建造一個世界,莫非你就是我的機緣?”

    對於出現在自己體內的老道,奇點在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對方的存在,隻是它現在正處於爆炸膨脹時期,對於老道的到來根本無法顧及,更不要說表示拒絕。

    就這樣,奇點無視了老道,一邊努力的伸展自己的身體,一邊不斷的將早已儲存滿的能量快速釋放,隨著更加巨大的爆炸不斷升起,奇點膨脹的越來越大,整個身體慢慢覆蓋當前所在的維度,直到再也無法擴張時,這才停了下來,而距離它存在時間概念後,已經過去了億億萬年。

    在這億億萬年內,老道稍有興趣的不斷觀察著奇點的變化,看著它覆蓋當前所在的維度,看著它一點點的將身體從基礎的概念上分割,最終形成了一個個世界。

    直到此時,老道這才滿意的脫離了奇點的身體,踏在維度線上,以高半個維度的形態出現在了奇點的麵前:“小家夥,我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是時候選擇離開了!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好好感謝你!”

    “雖然是我助你離開了那虛無之地,但你同樣回報了我。老道我這人最是大方,所以我在你體內留下了一個小小的禮物,就當做一個驚喜吧!”

    說完老道一個閃身,從當前維度的概念上完全消失,仿佛從一開始就不存在般,而已經生長成了一個龐大到難以想象存在的奇點,則靜靜的待在當前維度的上,似乎沒有任何反應一般。

    在這個新誕生的維度空間體內,每時每刻,都有無數的新世界不斷的誕生,但在同一時間,又有無數的世界不斷覆滅,在莫名之間,達成了一個誰也無法理解的平衡。

    不知道時間到底過去了多久,隨著維度空間不斷的穩定,誕生和覆滅的世界開始慢慢變少,最終,等到整個維度空間徹底穩定下來後,這種情況變得越加稀少,而在這存在的無數世界中,一個遠比它同類要強大許多的世界傲然挺立在世界海洋中。

    “這麽說來,你就是這個世界的意誌了?”

    從恍惚中回過神來的維倫好奇的問道:“作為世界的意誌,你為何要寄存在這個小小的黨徽之中,為什麽要借助我們的力量誕生出來?這明顯說不通啊!”

    黨徽再次閃爍了一下,維倫雙眼不自覺的瞪大,他難以置信的驚叫道:“什麽?你隻是當前世界的意誌,並不是那個世界的意誌?這什麽意思?等等,什麽叫我們當前所在的世界沒有‘未來’?”

    就在維倫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時,蘊藏在識海中的九轉玲瓏玉佩忽然發出一聲清鳴,不等維倫來得及反應,玲瓏童子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身旁。

    “我美麗善良強大高貴的主人在上,沒想到我真的不是在做夢!”

    玲瓏童子雙眼發光的看著不遠處的黨徽,他的嘴角不自覺的裂開,臉上更是充滿了極度狂喜;“快,快,我未來的男主人,我們一定要把握這個機會!”

    維倫茫然的看著玲瓏童子:“機會?什麽機會?”

    “你是笨蛋麽?”

    玲瓏童子一臉嫌棄的扭過頭看了眼維倫,隨後又雙眼放光的看著黨徽:“這是機會,更是機緣!我的乖乖,天大的機緣,能夠讓滿天神佛打破頭的機緣!”

    “喂喂?什麽意思?你倒是說清楚啊!”一旁的維倫忍不住問道。

    好半天後,從狂喜中稍稍冷靜下來的玲瓏童子解釋道:“你知道我從它身上感受到了什麽嘛?”

    茫然的搖了搖頭,不等維倫再次發問,隻見玲瓏童子神神秘秘的伏在他耳邊小聲說道:“我從它身上,感受到了一絲‘道’的氣息!”

    道的氣息?什麽意思?難道這個意誌還是個修道者?開雞毛玩笑啊,一個世界的意誌竟然是個修道者,這要是傳出去,在這個世界生存的生物還不天都塌了!

    你想想,連自己所在世界的意誌都不願意修習魔法,那自己這些在對方眼中基本等同於蟲豸螻蟻一般存在的生命還研究那玩意兒有毛用啊,還有什麽意義?

    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維倫一眼,玲瓏童子很是無奈的歎了口氣:“笨蛋,我說的是‘道’,不是修道者!”

    玲瓏童子的話讓維倫更加迷茫,道和修道者,這有什麽區別麽?

    意識到對方智商完全不在線的玲瓏童子更無奈了,他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歎著氣解釋道:“一個道,一個是修道者,你說這裏麵有什麽區別?”

    道?道!道?!

    從對方話中感受到不同的維倫猛然打了一個哆嗦,他不敢置信的看著玲瓏童子:“你的意思是說,它是道?”

    給了一個讚許的眼神,玲瓏童子欣慰道:“雖然笨了點,還沒蠢到家!沒錯,我的確從它身上感受到了‘道’的氣息,不過它可不是道,從其量它應該是見過‘道’而已!”

    維倫猶如見了鬼般失聲喊道:“道還可以被見到?”

    “切,沒有見識的土鱉!”

    玲瓏童子很是不屑的說道:“道當然看不見了,不過‘道’的化身在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有人見過,還有人稱為了他的弟子!”

    “很久很久很久很久是什麽鬼?”維倫瞥了玲瓏童子一眼:“我感覺你在水字數!”

    “閉嘴!”

    沒想到自己意圖被發現的玲瓏童子惱羞成怒的喊道:“我說很久就是很久,那是你那貧乏的見識根本就不足以理解的時間,按照概念來說,就是萬萬紀元以前!哼,我才不會水字數呢!”

    “萬萬紀元?紀元是什麽鬼?”維倫很是好奇的問道:“這是你們獨有的計時單位麽?一紀元等於多少年?”

    玲瓏童子很是隨意的回答道:“十二萬九千六百年!”

    看著雙眼瞪大跟蛤蟆似得維倫,玲瓏童子很是不耐道:“好了,我都說了時間對某些存在是沒有意義的,你還問,都說了你不能理解,更不會相信,你非要問清楚!”

    不等維倫開口反駁,玲瓏童子繼續說道:“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把握這個機緣,這個意誌見過‘道’,這說明我們能夠從它身上找到道曾經留下的痕跡,我的乖乖,那可是道的痕跡,哪怕隻有一絲幻影,我都不敢想象咱們能得到多大的好處!”

    “不可能的!”維倫想都沒想便搖頭否定,看著疑惑的玲瓏童子,他解釋道:“你剛才說的,時間都過去了很久很久,萬萬紀元,我們現在那可能還能找到道曾經留下的痕跡呢!”

    聽到這句話的玲瓏童子愣在哪裏,片刻後,他生無可戀的小聲嘀咕道:“我美麗善良強大高貴的女主人啊,您是那麽的睿智,那麽的堅毅,追求您的愛慕者能將漫天星海填滿,可您為何偏偏選擇了一個笨蛋呢?不但笨,還是個傻逼!”

    聽到這句話的維倫臉瞬間黑了下來,不等他發飆,一旁的玲瓏童子開口說道:“好了,我未來的男主人,你有什麽不懂的我可以告訴你,但我求求你,咱不要在秀智商了好麽?”

    “因為維度的不同,兩個相距不同維度的世界,它們時間的流逝也是不同的!在我們世界時間過去了萬萬紀元,但在這個世界,也許僅僅才過去了幾萬年而已!”

    看著還想說些什麽的維倫,玲瓏童子不耐煩道:“我知道你不理解,但請你不要拿你那貧乏而又淺薄到可憐的思維來揣想一個你不理解的事物,我隻告訴你一點,對於成就大羅果位以上的存在來說,時間沒有絲毫的意義!不要說他們,哪怕是低一級的天仙,他們的時間觀念也是以萬年來衡量。”

    所以說,所謂的仙人指的都是怪物麽?終於感受到這種猶如天地一般差距的維倫感到了失落,或許玲瓏童子說的對,在他眼中某些不可思議的事情,在玲瓏童子曾經接觸過的生命眼中就是常識。

    將心中的失落扔到一邊,維倫打起精神問道:“我們現在應該怎麽做?找那個‘道’麽?”

    “沒錯!”

    似乎發現了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有多麽的傷人,玲瓏童子連忙補救道:“我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去找‘道’留下的東西!首先,讓我們從這個世界的意誌身上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