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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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三公主扁扁嘴,撿起胖狗拍去上麵的灰塵,寶貝的抱在懷中,一言不發。身邊的宮人勸住正欲發火的潘淑容:“娘娘,您小心些,如果傳到皇後耳朵裏,你豈不又要遭殃了?萬一她到陛下那裏抱怨幾句……”隻怕上升又無望了。
潘淑容隻好把這份不甘咽下,心裏委屈極了,更恨成宜惠。“我倒要看看,她能風光到什麽時候!”
邊關戰事越演越烈,舉國上下都時刻關注著進展。今上忙於國事,加上南方又發了洪災,操勞著南北大事,一直歇在太極宮,很少到後宮來。這些日子以來後宮風平浪靜,想象中的激烈宮鬥並沒發生。
這段日子成靖寧也見過各宮嬪妃,看來看去,都不如成宜惠美貌。同齡的比不上她花容月貌,年輕的比不上她有風韻。成啟銘這個大渣渣,唯一的優點大概是美貌的基因了吧,皇後的美貌,有他一半的功勞。
趙純熙活潑,性子好,並不難伺候,給她做了一屋子玩偶之後,又教她泅水。小姑娘學會之後,總算不怕水了,人也日漸開朗,恢複往日的狀態。陪小孩兒玩兒,跟著一起做遊戲,經典的蘿卜蹲和青蛙跳水,一起玩得不亦樂乎。
日子過得極快,轉眼夏去秋來,宮中丹桂飄香,團圓節臨近了。因上次方太後問過中秋事宜之後,成宜惠便裝病推脫,把操持中秋宮宴的事交給麗妃去做。往日在宮中,除了皇後之外,便是方婕妤,也就是曾經的方淑妃最大,聽聞此事之後,不知到太後那裏說了什麽,結果中秋宮宴之事,便由方太後主持。
成宜惠聽過之後,隻笑了笑,並不在意,吩咐秦素幫成靖寧挑選出席宮宴穿戴的衣裳首飾。安排座位時,也特地叮囑讓成靖寧挨著趙純熙坐。
中秋是大節,到八月十四時,後宮各處便張燈結彩,十五那日更是熱鬧。雖說邊關戰事如火如荼,但總的說來大祁占著上風。沒有令國公等老將坐鎮,蕭雲旌便在軍中地位日漸提高,打起仗來犀利得緊,所過之處血流成河,旌旗招展。為了慶祝邊關勝利,方太後便做主中秋要大肆操辦,好好過,還會大明宮放孔明燈祈福。
成靖寧由花月幫著換好衣裳,挑選配飾時,選了一支長金簪挽發。“奴婢第一次出席宮宴,好緊張啊。”花月想起來還興奮著。
水袖沉穩,此刻也有些手抖,“奴婢和花月一樣,就怕一時緊張出錯。”
“你們姑娘我也是,不過船到橋頭自然直,低調些總沒錯。”成靖寧拿著梳子梳頭發。跟著皇後到大明宮時,握緊了掛在脖子上的貔貅。
大明宮內布置得燈火輝煌,掛著繪著兔子、滿月、牡丹和嫦娥奔月圖案的花燈,整個宮內更是富麗堂皇,一片喜慶的顏色。往來的宮女太監,端著各色珍饈佳肴,擺放在案桌之上。更奇特的,殿內還擺放著國色天香的牡丹和芳菲豔麗的芍藥,看樣子是京郊天香苗圃的手筆。
趙純熙的位置在皇後身側,成靖寧作為陪伴,跟著趙純熙落了坐。方太後領著方婕妤姍姍來遲,在眾嬪妃的參拜中,坐在帝後中間的位置。“都起來吧。”方太後攤開雙手,示意眾人不必多禮。
宴會開始之後,宮中伎人開始表演歌舞,絲竹管弦奏出的靡靡之音,迷醉著每個人的耳朵。成靖寧喜歡美食,宮中諸位都覺無甚口味的佳肴點心,她倒吃得津津有味,看著歌舞也覺有趣。一旁的趙純熙,也跟著吃得很開心,讓成靖寧幫著挑魚刺。
宮中歌舞伶人退下之後,各宮各妃也開始才藝表演,有的跳舞,有的彈琴,有的大展歌喉,看得人眼花繚亂。趙姝一眼看到和趙純熙坐一起的成靖寧,心裏有說不出的不服。在討厭成家人的層麵上,她和外祖家的表兄妹是一致的。
向皇後敬完酒後,把矛頭指向成靖寧,笑道:“聽聞永寧侯府的姑娘最是多才多藝,不止畫技出眾,也彈得一手好琴,不知今夜團員佳節,本公主是否有幸聽到姑娘的琴聲?”
成靖寧正吃得歡,冷不丁的被趙姝點名,忙道:“大公主見笑了,靖寧才疏學淺,於古琴也隻是略通一二,恐技藝不精,汙了各位貴人尊耳。不過作畫倒是不成問題,不如趁此良辰佳節,靖寧獻畫一副如何?”
趙姝並不打算放過成靖寧,道:“眾所周知,永寧侯府的姑娘皆是六藝精通的,二姑娘何必謙虛?你的畫我等已經見過,眼下隻想聽姑娘的琴音,姑娘應該不會拒絕吧?”當著趙澈的麵把柔妃畫老,她亦是不悅。
成靖寧回京城後,有跟著師傅學過一段古琴,後來也不曾放手,彈著自娛自得上熟練不出錯,這時候倒有些為難,不知該不該出手。趙姝想為柔妃找回場子,見她如此便堅持說下去:“怎麽,二姑娘不敢?”
成宜惠卻如沒瞧見諸人看笑話般的神色,對成靖寧笑道:“既然姝兒想聽,靖寧你便彈奏一曲。不過陛下,臣妾有言在先,您也知曉她擅畫而非琴,若彈得不好,您可別見怪。”
趙澈沒有拂了大公主的意,也沒讓成宜惠擔心,爽朗一笑,說:“不過是彈琴湊樂子,好壞與否不傷大雅,盡管彈就是。”
“臣女遵命。”成靖寧領命,深吸一口氣,也是很緊張,現在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宮人取來蕉葉古琴,在眾人的注視之下,成靖寧從容的在琴架前坐了下來,撥弄琴弦,彈奏的是《水調歌頭》,前朝著名詞人的大作,曲是後來自己哼唱,讓過去教古琴的師傅照著譜出來的。
成靖寧這份淡然,也讓她在彈琴時多了幾分鎮定。呤呤妙音,從她指尖流出,似泄了滿地的月光,應時應景。趙澈聽後,帶頭鼓掌,誇讚道:“的確如皇後說所,精通說不上,但也能入耳。曲子倒是新鮮,委婉清麗,頗有天涯共此時之意,賞!”
“謝陛下誇獎,靖寧,還不快謝恩?”成宜惠大喜,提醒成靖寧說。原以為她應付不過去,想不到今上這般給自己臉麵。成靖寧暗暗長舒一口氣,總算通過了考驗,拿出彈琴時的從容來,走到趙澈跟前,跪拜謝恩。
趙姝此時臉都綠了,打臉不成,反被扇了一巴掌。柔妃坐她身邊,示意她冷靜著。這張家和成家,就如狗見羊一般,互看不順眼,又忍不住懟上幾句。眼下實力懸殊,還是不招惹為妙。
方太後聽過成靖寧彈奏後,也誇道:“不愧是沈夫人的孫女,都如皇後一般出色。”
成宜惠隻笑不言語,繼續聽其他宮妃恭維的話。中秋宮宴的最後一個節目是西域舞姬表演的歌舞。十二個褐發藍眼的高挑美人,穿著異域裝束,在歡快的鼓點和琴音中起舞。
和中原的軟舞不同,西域舞蹈更複雜有力,加上別具風情,倒是很吸引人的目光。被刁難過後,成靖寧總算有驚無險,得以繼續坐下觀賞舞蹈。曾經上過一門少數民族的裝束與服飾課,對她們的衣裳很感興趣,這時少不得要仔細觀摩。聆聽著鼓點和音樂,手指敲擊著桌案,默默的跟著哼唱。
這時方婕妤往酒杯裏斟滿桂花酒,走到趙澈跟前,躬身拜道:“如此良辰佳節,臣妾敬陛下一杯,祝陛下龍體康泰,祝大祁國泰民安。”
“婕妤有心了。”趙澈舉杯回敬她說。
柔妃這會兒也跟著湊熱鬧,上前來敬酒,拽文說著吉祥話。方婕妤強笑著看柔妃磨磨蹭蹭的說話,暗咬著貝齒去敬方太後,之後又去敬成宜惠。
成宜惠舉杯道:“本宮也祝婕妤心想事成。”
這時柔妃跟著有樣學樣,從趙澈那裏敬到成宜惠跟前。她本就不通文墨,今天硬是搬出許多古詩詞和典故來,妙語連珠的說個不停。方婕妤回到位置上坐好,賭氣似的喝了幾杯桂花酒。
西域舞姬跳完舞蹈,這場宴會已接近尾聲。方太後讓方婕妤到跟前來,扶她到大明宮外放孔明燈。
殿外,宮人早準備好孔明燈,個個用白色的煙霞紗製成,繪了各種圖案,做骨架用的竹篾更是削成魚線一般纖細,比起宮外那些粗製濫造的好上百倍不止。這時趙澈和成宜惠兩人共同拿著一盞燈,方太後拿著火折子,點燃下麵的鬆脂。熱氣帶動輕紗,飛往天際,方太後許了願,讓其他嬪妃也湊熱鬧多放幾個。
成靖寧提著孔明燈,對趙純熙說:“公主也點一個吧。”
趙純熙學著剛才父母的樣子,點了一盞燈,仰頭看著她的燈飛上夜空。“好漂亮啊!”這時候空中的孔明燈越來越多,紅黃的燈火,映著滿月煞是好看。成靖寧也讓花月幫忙,準備放燈。正準備到看孔明燈的太監那裏拿燈時,忽見一黑影閃過,直衝趙澈而來!
“陛下小心!”成靖寧拔下頭上的金簪子,如擲飛刀暗器一般擲出。平日裏跟著成永皓和沈老夫人學武藝,算不上多精進,但好在氣勢和力道練了出來,飛出的金簪讓刺客腳步一頓,轉圜過來時,成靖寧已擋在趙澈前麵。他的手一彎,手裏的劍刺破成靖寧的左臂。
宮妃們嚇得四處逃散,好在趙澈已退開,湧進的侍衛將刺客團團圍住,許是知道插翅難飛,抱了必死的決心,咬破嘴裏的毒囊,當場毒發身亡。
危險已散去,趙澈讓成宜惠扶太後,領著眾嬪妃進殿等消息。趙純熙這時在莊嬤嬤身邊,莊嬤嬤聽到成靖寧喊有刺客時,就擋在趙純熙前麵,捂著她的眼睛,將人抱進內殿。方太後等人進來時,趙純熙紅著眼睛跑到成宜惠身邊,一言不發的抱著她的大腿。
“你去瞧瞧靖寧,她手臂受了傷。”成宜惠抱起女兒,對秦素說。剛才那一幕太凶險,如果不是成靖寧發現得早,後果不堪設想。
殿外,成靖寧捂著左臂的傷口,站在殿前,目光還落在地上的刺客身上,心裏還慶幸著,幸好傷的是左臂,她還能繼續畫畫。
“姑娘,你沒事吧?”花月快步跑到成靖寧身邊,盯著她還在流血的傷口問道,她沒經曆過這陣仗,有些不知所措。
“還好,就是有一點疼。”成靖寧全然不複剛才的勇猛,咬著牙齒說。
這時候的趙澈,站在殿前,猶如修羅王,帶著他的一批重甲持槍的宮廷禁衛,將地上的死屍團團圍住。“查,徹底的查,能蒙混過太後,來頭一定不簡單。”
禁軍統領邢釗領命,正欲將刺客的屍體運走,哪知在碰到它的一瞬間,青煙直冒,猶如石灰遇酸醋般開始冒泡,發出陣陣刺鼻的味道,很快化為一灘濃水。烏黑腥臭,血腥恐怖,花月和水袖第一次見到這種驚悚的場景,捂著嘴說不出話來。成靖寧此刻倒淡定,比這更血腥更暴力的場麵她都見過,此時已經免疫了。
趙澈年輕時經曆過許多血雨腥風,見到這事也淡然得很:“哪怕屍體化作濃水,也要徹查,做事總會留下蛛絲馬跡,抽絲剝繭,定會查到此人的來曆和幕後凶手。這裏先封存起來,此事交給刑部,命那邊立刻派一個仵作過來。”
邢釗領命下去,趙澈正欲進殿時,見到躲在廊柱邊的成靖寧,問道:“你剛才可看清了那人的相貌?”
刺客衝刺到趙澈麵前,成靖寧扯下了他的麵罩,看清了刺客的麵貌,雖然他很快又把麵罩戴了回去,但那張臉已印在成靖寧腦海中。這時趙澈問起,確定的點了點頭。
“右臂能動的話,把刺客的臉畫下來。康大海,去請今夜值夜的太醫過來給她治傷。”團圓佳節發生這等事,趙澈心情好不到哪裏去,吩咐過康總管後,移步進入殿內。
康大海把成靖寧請進側殿,等了片刻,一名背著藥箱的醫女過來,幫她檢查左臂的傷口。傷了經脈,幸好沒見骨。清洗了傷口之後,敷藥包紮。“休養一個月,切記不要碰水,也不能吃醬油,否則會留疤的。”醫女叮囑道。
“多謝大人。”成靖寧放下衣袖,傷口還在隱隱作痛,沒有止痛藥的年代,真是太不美好了。
秦素這時推門進來,說:“二姑娘,娘娘讓奴婢帶你回鳳儀宮,請跟奴婢走吧。”
宮人提著宮燈走在兩側,秦素扶著成靖寧,說道:“今日姑娘救駕有功,陛下有意封你為鄉君,明日就會扳旨。”自從肅清逆王之後,宮內多少年沒明目張膽的出現刺客了?今夜這個倒來得巧,死得也蹊蹺。
“這……不是我應得的。”成靖寧困窘道。公主、郡主、縣主和鄉君,幾乎都是皇家血脈,她得這個封號,的確不妥。
秦素笑道:“怎就不是姑娘應得的?救駕有功,縣主也封得。若非剛才太後攔著,陛下真要封姑娘一個縣主呢。快些回鳳儀宮吧,陛下不是交了任務給你?”
成靖寧吊著繃帶,整個人看上去很滑稽,到東配殿時,康大海準備了工筆、西洋筆和各色顏料,見她回來便道:“成姑娘慢慢畫,畫得越仔細越好。”
“我盡力而為。”成靖寧點頭,開始執筆勾畫今夜所見的那名刺客,先是畫臉,人物在她筆下越加清晰。畫過上半身的肖像畫之後,接著畫全身像,蒙著臉,但此人的體貌特征很明顯,個子較小,四肢靈活,生得獐頭鼠目。
到子夜,刺客的畫像才描畫完畢。康大海耐心的等了半夜,末了拿走所有畫像:“姑娘早些歇息吧。”
“有勞公公了。”成靖寧送走康大海,回到殿內,洗漱之後一頭倒在床上,正想伸個懶腰,傷口便被拉扯得一陣一陣的疼。想著最近幾月血光之災多,準備回永寧侯府之後再到大覺寺拜拜菩薩。
取下脖子上的貔貅掛墜,成靖寧拿在空中,凝望著這個玉石雕刻的小掛件,真有那麽神奇嗎?貔貅在空中晃蕩著,成靖寧兩眼昏花,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晚上她做了很多夢,光怪陸離,悲歡離合,深陷其中無法清醒,早晨一覺驚醒,卻什麽也不記得。她的貔貅掛墜,正躺在枕頭上,齜牙咧嘴的看著她。
晚上沒睡好,照鏡子時黑眼圈如約找上她,好在年輕,拿煮熟的雞蛋滾一滾就好。不過整個人還是無精打采,加上傷口正在愈合期,動作幅度稍大一些,全身都跟著疼。
花月嘖嘖地給成靖寧的傷口上藥,傷口猙獰,讓她一個沒幹過粗活兒的丫頭不忍直視,這皮翻肉張的,看著就覺疼:“姑娘,您當時真的太勇敢了!”她此刻對成靖寧佩服得五體投地。
“很疼的好嗎,要不你試試?”成靖寧咬著牙齒,說話時帶著一點哭腔。
“下次還是能躲就躲吧,宮裏那麽多侍衛呢……”花月覺著,還是保住自己的命要緊,家國大義什麽的,她還沒這覺悟。
這時秦素在外敲門,道:“二姑娘起了嗎?若起了就到娘娘那邊用早膳。”
“已經起了,馬上來,姑姑等一等我。”成靖寧催促花月手腳快些。花月一時緊張,係繩時不小心力道大了些,成靖寧握緊了拳頭,這種酸爽的感覺,真是從頭滲到腳,瞪大了眼睛狠瞪這粗心的丫頭一眼。
花月慌忙道歉:“姑娘對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
“算了算了,跟我走吧。”成靖寧也是沒脾氣了,當時怎麽就帶這丫頭進宮來了?怎麽就沒想到讓水袖來幫她上藥,那丫頭多穩重多好!連雲岫都比花月好!
金絲棗泥糕、珍珠翡翠湯圓、綠豆銀耳粥、七巧點心、水晶冬瓜餃等早點擺了一整張桌子,成宜惠正在一旁和趙純熙說話,見成靖寧來,招呼她入座:“快坐下用膳,到巳時康總管就來傳旨了。不必覺得當不起鄉君的封號,是你應得的。昨夜那麽凶險,如果沒有你,陛下怕是危險了。”
“臣女記住了。”成靖寧拜見過皇後之後,跟著落了座。
早點過得很快,漱了口之後,成宜惠趁著飯後喝牛乳茶的時間,對她說:“熙兒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她能恢複如初,都是你的功勞。我想著你進宮有些日子了,等陛下加封的旨意一下來,你領旨之後就回侯府。母親也很擔心,回去之後可得好生解釋清楚。鄭義也跟著你走一趟。”她有幾件事要交給沈老夫人和成振清去查。
“謹遵娘娘吩咐。”近兩個月不曾回家,成靖寧也想家中的三位長輩。
巳時準點,康大海到鳳儀宮來宣旨,正是趙澈封成靖寧為平陽鄉君的旨意。“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成氏有女名靖寧,聰明靈秀,蘭心蕙質,臨危不亂,性資敏慧,特封為正六品平陽鄉君,享百戶食邑。欽此!”
“臣女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成靖寧叩拜道,接旨之後,握著聖旨,忽覺擔子很重,又對康大海道了謝。
此次進宮,成靖寧得了不少賞賜,趙澈的和成宜惠的,馬車裝了整整一車,有綾羅綢緞,藥材補品,金銀珠寶,玉器珍品,饒是花月和水袖二人在侯府見了不少好東西,此刻也如同鄉巴佬一般,直看得目瞪口呆。
“回去之後,代我向母親問好。這是生肌除疤的玉肌膏,等傷口愈合之後塗抹,不會留疤的。”成宜惠拉著成靖寧的手叮囑道。
成靖寧這時換上六品鄉君的吉服,看上去端莊正經了不少,站在成宜惠身邊,認真聆聽著教誨。“臣女記住了,謝娘娘關心。”
“我不送你了,等過年跟母親一同進宮來赴宮宴吧。”成宜惠道。
成靖寧雖是鄉君,不過卻是坐縣主的車架回侯府的。她被封為鄉君,進門之後,沈老夫人便問是怎麽回事。回來之前,皇後沒叮囑說中秋今上遇刺不能說,歇了會兒後把昨夜發生的事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