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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吃肉
    母子倆一陣歎息，半響後慕寶山說道：“不然，明兒煮飯叫淑蘭多添點水。”
    但是立即就叫盧氏給否定了：“不行，天寒地凍的，若是再吃不飽，怕是熬不出這個冬天了。”
    “可是那糧食……”慕寶石著急，“不然明天我去縣裏一趟，看看有沒有設粥棚的善人家。”官府開倉放糧就不用多想了，所以隻能指望好心人。
    慕宛央聞言，心裏想這裏去縣裏，平日一去一來就是六天的功夫，而且又遇到這樣的大雪，行路艱難，家裏明顯準備不起幹糧，如此還不知能不能走到縣裏去呢。這時就聽盧氏一陣冷笑：“我的兒，你怕是糊塗了，這大雪來的忽然，不知砸了多少人家？不是每一個地方都像是燕子村一樣有山洞暫時棲身，多少人都往縣城裏湧過去求活路，那城門怕是早就關死了。”
    聞言，慕寶山不由得垮下肩膀，滿臉絕望之色。
    慕宛央聽著也心焦，尤其是第二天早上看著黑土碗裏的稠飯，可見她娘依舊沒有要給她們喝清粥的打算。
    吃完飯外頭還飄著雪花，盧氏不準出去，大家便窩在洞裏烤火。慕宛央起身爬出去小解，回來就見著她大嫂和娘在鍋裏添了水，裏麵還有小半碗稠飯，如今一添水就成了清粥。兩人就著這清粥各自喝了兩碗。
    慕宛央才想起，剛才她娘和嫂子都沒吃飯。
    心裏忽然不是滋味，這吃不飽穿不暖，能堅持幾天？所以下午看著釘耙鋤頭出去解手，就偷偷的跟出去，等著他們倆完事回來，便將他們堵住。“你們想吃肉麽？”
    說起吃肉，別說是這樣的艱難時候了，就是逢年過節家裏能上桌的肉，也隻是一人一片薄薄的罷了。所以這肉對於他們來說，好比那神仙才能吃的美味，兩人頓時就開始吞起口水：“小姑，哪裏有肉？”
    隻見慕宛央從口袋裏抓出幾顆稷米，“咱們先偷偷下山回家去，記得咱家的簸箕放在哪裏麽？去挖出來。”
    兩人不知她要幹嘛，但是有些擔心下山會被發現。慕宛央見了，隻趕緊說道：“我讓犁耙看著呢，如果奶奶和大嫂問起，就說我們解手去了。”
    兩人本還擔心，但是聽慕宛央都安排好了，又十分懷念肉的滋味，便應了。
    記得上一次吃肉，還是中秋的時候。
    連續下了兩三天的大雪，鳥雀們也就斷了糧，這幾顆稷米一撒下去，架著簸箕就能抓。而且鳥雀們又早被這大雪晃得花了眼，因此好抓得很。
    如慕宛央所想，不但抓了十來隻鳥，還有一隻兔子。三人是偷偷的藏在衣襟裏帶回洞穴的。
    他們家這洞穴雖不寬敞，還被離村裏人其他人家遠，往日是覺得不安全，但是這會兒倒是覺得再好不過了，這邊煮湯也不怕他們聞到。
    盧氏先是生氣，怕他們叫雪崩給埋了，但如今看著孩子們一個個饞樣，心裏又難受又心疼。知曉是慕宛央領著孫兒們去的，便叮囑她：“以後必須在去了，叫你大哥去抓，總比他去山下地裏刨白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