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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一章  好墨
    所以現在整個烏鴉村都在憋大招，對外出售的桂花都極少，等著中秋的時候賺個盆滿缽滿。
    也正是慕宛央這樣會做生意，所以楊老頭覺得回家鄉是個極好的打算。
    用三郎的話來說，光是會做得好墨，但是不會做生意，就是跟外祖父一個下場。所以這麽多年來，哪怕手藝不錯，但是楊老頭就是不敢自己開墨坊。
    雖說酒香不怕巷子深，那也得要運氣要天時地利的。
    就如同慕家這蓮花塢，再怎麽好看，再怎麽像是人間仙境又如何？
    沒有那鹹鴨蛋打響名聲，引人上門去買鴨蛋買烤鴨，別人哪裏會曉得？隻怕要等多少年呢！
    但是這人活著總共就最多能活個三萬三百三十三天，哪裏有這麽多光陰去苦等？
    可楊老頭明白這個道理，卻不知到底該怎麽打開市場，而且他們又沒錢去山水月報登廣告。
    因此聽得慕宛央來看他做的墨，頓時激動的渾身發抖。
    嚇得彩湘趕緊道：“阿央，老先生是不是身體？”有什麽問題？畢竟，阿央勉強能算個大夫使……
    卻聽慕宛央一臉淡定的低聲朝她耳邊說道：“鼻孔放大，臉色紅潤，所以他現在心跳可能急速，血液循環也加速！這都是激動的表現！”
    “噗～”彩湘沒忍住笑出聲來，一麵好奇的看朝慕宛央：“真的假的？”
    慕宛央就不愛她這樣問自己真的假的，分明就是不信任自己。於是沒好氣道：“下次不要問我。”
    但是接下來，就見楊老頭激動道：“我家裏有做好的煙，我這就去拿給姑娘看。”說著要往山下去。
    慕宛央見他那樣急匆匆的跑，生怕沒留意絆倒山石摔了，於是趕緊道：“不著急，這燕子村離蓮花塢又不遠，我們不趕時間，您慢點走。”
    又看著他這還燒著鬆木，便問道：“這裏不用人看著麽？”
    楊老頭這才想起來，自己剛才高興壞了，於是隻得停下腳步來，“那也不好麻煩兩位姑娘走夜路，我這的確走不開身，不然等我家三郎來了，我讓他把墨送過去，怎麽樣？”
    慕宛央覺得也行，因此便點頭道：“也好。”然後才與楊老頭告辭，往山下燕子村去。
    等回了家，卻見朱夫人也在。
    她一下就看到了慕宛央手裏提著的玫瑰花：“聽你娘說你又要自己做胭脂，可是有多餘的，回頭給四娘我也做一些。”
    慕宛央笑應著，不忘拍她的馬屁：“四娘不用胭脂也是國色天香了。”
    朱夫人聽得這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當年她可沒少叫人說自己是狐狸精。一麵朝慕宛央道：“你這個小丫頭片子，也拿我來尋開心了。”
    慕宛央這才回來，天熱她跟彩湘又跑那麽遠去，所以便先回房換衣服。
    小雙兒給她打水洗臉，兩人便說起這一次朱夫人來，不止是帶了一大堆讀者給世安書信，還有個八卦消息。
    說是那石碧蓮沒求生的門路，又回來了鎮子上，打算去山水書齋的周邊工坊裏做女工。說是已經與花留稟和離了，身上沒病，還找了大夫來給自己證明。
    沒病自然好，便問：“可是留了她？”
    小雙兒搖頭：“朱夫人說這種人萬萬留不得，當初打發人去他們家勸了好幾次，讓不要偷山水書齋的文章，他們都不願意聽，而且她就算是沒病，裏麵的女工也不願意和她來往，還說她心思重，又喜歡跟姑娘您比這比那的，留她在也不放心。”
    慕宛央也覺得不該留，“就該這樣，咱們不能縱容盜版，自然也不能縱容做盜版的人，真要缺人，這機會也不能給她。”
    兩人說著人從房間裏出來，就見著彩湘迎過來：“你曉得了麽，石碧蓮居然還有臉跑到坊裏去。”
    慕宛央點頭：“剛從小雙兒這裏曉得。”然後與她道：“你若沒事，跟小雙兒把花搗了，趁著天氣好。”
    又叮囑，“都先挑揀一下，別把小蟲子的屍體也一起跟著搗了。”
    “曉得曉得，那你快去煮粥，記得給我涼拌一盤婆婆丁。”她若是去做飯，彩湘自然樂得幫她做別的事情，也有些擔心，這要是回了州府，姨父家廚子可比不得阿央啊。
    慕宛央應著，自去廚房煮粥。
    這會兒已經過了午飯時間，不過她們倆開灶，又是喝粥，正好天氣又有些炎熱，所以盧氏也過來喝了小半碗。
    吃了飯慕宛央這才來做胭脂。
    彩湘回房去寫她的孩童故事。
    反正這一天就這樣過了，等晚飯剛吃完，院外就有人來找，說燕子村裏送墨的。
    盧氏還不知道那燕子村楊家父子倆回來了要製墨的消息，所以很是納悶：“送什麽墨？”
    慕宛央讓慕博裕去給自己取回來，自己與盧氏說起楊家父子倆回鄉打算製墨的事情。
    盧氏一聽，便道：“你要求也莫要太高，若是尚可就行，人家父子倆也不容易，左右書局裏用的也是煙子，生意給他們一些也無妨，鄉裏鄉親正該幫忙照應著。”
    慕宛央哪裏這樣沒追求？她都跟彩湘說好了做那百種香味的墨出來，到時候跟胭脂一般裝起來，準備專門賣給有錢人家的公子和小姐們使呢。
    於是便道：“我曉得，娘這事兒您甭管，等著享清福就行。”
    “我現在已經享上福了，你說你整天倒騰這些做什麽？又說要好好學醫。”盧氏真不知這女兒到底是什麽做的，整天這麽多精神。
    慕宛央心說兩者也不衝突，就算是要苦學醫術，但也不是一朝一夕就成的，而且這生活還得繼續吧！學醫也不是全部的事情。
    不過她現在給自己定了個小目標，希望到自己三十出頭的時候，能有點成效。
    嗯，這還有十幾年呢，不慌！
    “好了，娘您快去休息吧。”慕宛央聽著慕博裕進院子的腳步聲，便趕緊迎過去，然後立即朝他手裏的包袱裏看過去：“怎樣，拿出來瞧瞧。”
    慕博裕將墨拿到桌上來，一一擺上，但見都是單一長條的：“正好我墨快用完了，省得買去。”一麵拾起一塊看了看：“瞧著跟著墨香齋中品的差不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