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想問你件事兒。”

    關於自己有沒有出軌這件事兒，江瑤一直憋在心裏，若不能‘還自己清白’，她估計能嘔死。

    沐謙寧看著女兒，像是看著一件失而複得的寶物一般：“你問。”

    江瑤直接問道：“當年，我跟沈域……因為什麽分的手？”

    沐謙寧眼角的笑容緩緩收斂：“怎麽突然想起來問這個了？以前的事兒既然忘了那就不要再去想了。”

    江瑤從生母閃爍的眼神裏發現了一些端倪，同時心裏也多了一絲不太好的預感。

    “媽，這件事兒對我來說很重要。”

    沐謙寧並不想將實情告訴女兒，也是怕她會胡思亂想：“還能因為什麽呀，自然是……你覺得自己不愛他了唄。”

    江瑤試探：“也就是說，阮氏破產後，我跟他分了手，之後又複合了？那我決定跟周予安在一起的時候……”

    沐謙寧又怎會不明白女兒想問她什麽。

    “其實也……”

    江瑤打斷她：“媽，我想聽實話。”

    沐謙寧突然開始頭疼起來了：“你們三個人之間的事兒，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你跟沈域分手好像確實是因為……周予安。”

    江瑤心道，完了，她渣女的行為坐實了。

    沐謙寧見女兒一副神思恍惚的模樣，於是柔聲開解她。

    “媽媽眼裏的你並不是一個會玩弄別人感情的人，至於你跟沈域分手的原因，估計也不全是因為周予安的原因。”

    “他把阮氏整破產這件事，你一直都有些耿耿於懷，你和他之間因為阮沈兩家的世仇早已築起了一道城牆，後來你忙他也忙，即便沒有周予安，你們兩個也隻會漸行漸遠。”

    江瑤現在在意的是，她是那個背叛者，不管因為什麽原因，她都是那個罪魁禍首。

    —

    第二天，江瑤在別墅裏跟於苗苗見了一麵。

    對方見到她似乎特別開心，但當她問起關於當年的事情時，她卻三緘其口，來了個一問三不知。

    江瑤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將人送走後，她便帶著孩子回了趟養父母那裏。

    爺爺已年邁，頭發全白了。

    一家人看到沐兒簡直比看到她還要開心，全都圍著他轉，恨不能將他寵上天去。

    江瑤聽長輩提起她小時候的事兒，聽的是津津有味。

    在養父母這邊待了一天，次日她便直接將沐兒送去了承兒所在的幼兒園，出於私心，她想讓兄弟兩個先接觸一下，她也可以借由接送沐兒來瞧一眼承兒了。

    沐兒上學的第一天有些一言難盡。

    從一進學校就開始哭，哭著喊著質問著，質問江瑤是不是不愛他了，不要他了。

    說實話，江瑤有些心軟。

    但她最終還是一狠心，直接掉頭走人了。

    下午來接他的時候，她故意來的很早。

    沐兒是第一個跑出來的，好像專門卡著點兒一樣，一見她就撲進了她的懷裏，哭的那叫一個驚天動地。

    江瑤一邊哄著沐兒一邊望著校內，很快，她就看見承兒拎著書包從裏麵走了出來，區別於沐兒的歇斯底裏，他則像個小大人似的，一邊走一邊跟同學和老師說再見。

    “爸爸！”

    江瑤的注意力全在承兒身上，所以壓根沒發現沈域竟然也來了。

    沈域牽起兒子的手，然後轉身看向江瑤：“阮小姐，好巧。”

    江瑤現在看到沈域就有些心虛。

    跟對方禮貌頷了下首，她便抱著沐兒轉身就走。

    沈域是特地過來的，在聽說這個女人將自己的兒子送進了這所幼兒園後，他便猜到了她的企圖：“站住！”

    江瑤腳步一頓，然後回頭與沈域對視。

    “沈、沈總還有事兒？”

    沈域語氣略帶一絲調侃：“阮小姐怎麽一見我就跑，難不成是心裏有愧？”

    江瑤否認：“我什麽時候看見你就跑了？”

    沈域冷聲警告道：“我希望，阮小姐不要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你送你兒子來這裏上學，我不管，但請你以後不要來騷擾承兒。”

    江瑤正想說什麽，然後就見沈域牽著承兒上了車。

    承兒則一步三回頭地朝她看來，似乎對她的身份很是好奇。

    江瑤朝他微微一笑，隻希望自己能給他一個好印象。

    上車後，沈耀承問沈域：“爸爸，剛剛那個女人是誰啊？她在朝我一直笑。”

    沈域不想撒謊，但又不想告訴兒子江瑤的真實身份。

    就在他糾結之時，兒子似乎已經猜到了：“爸爸，她是媽媽嗎？”

    沈域吃驚地看向他：“你……怎麽會突然這麽問？”

    沈耀承如實回道：“我有見過她的照片，在爸爸的書房裏。”

    沈域：“……”

    沈耀承一看爸爸的反應就覺得自己已經猜的不離十了。

    “爸爸，她真的是媽媽嗎？”

    他一邊問著一邊趴到車窗上，往後看。

    沈域：“她……”

    見爸爸一直吞吞吐吐的，沈耀承再次語出驚人。

    “爸爸，媽媽現在是不是已經成了別人的老婆和媽媽？爸爸看到她好像很生氣，當初，是她先不要我們的嗎？”

    沈耀承雖然並不想讓兒子認那個女人，但他也不想在兒子麵前詆毀那個女人，她畢竟是承兒的媽媽。

    “她……她生了一場大病，失憶了，把我們給忘了。”

    沈域思忖片刻，然後給了兒子一個回答。

    沈耀承知道爸爸在騙他，但也沒有揭穿他。

    “哦，可是，周沐是混血兒哎，媽媽怎麽會生出一個藍眼睛的弟弟來？”

    都說童言無忌，但兒子這個問題還是在沈域心上狠狠紮了一下，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便隻能轉移話題了。

    “你想不想……認她？”

    沈耀承仰著小臉回道：“我不知道。”

    沈域似乎明白了什麽，但心裏卻始終拿不定主意。

    —

    這邊，周沐已經止住了哭泣，他將腦袋埋進江瑤的肩窩，身體一抽一抽的。

    “媽咪，我不想上學，我明天可不可以……不來幼兒園了？”

    江瑤將他抱上車，然後耐心地詢問：“為什麽不想來啊？園裏的同學欺負你了？”

    周沐委屈地噘著小嘴：“嗯。”

    江瑤不相信，因為她已經問過老師了，老師說，他不合群，園裏的其他小朋友見他長得好看便想親近他，結果才剛靠近他他就開始哭了，哭的撕心裂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