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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0章 潑糞門
    直到確定後麵的人完全看不見後，葉夕顏這才停了下來，樂菱剛想問她怎麽了，卻隻見得她已經是泣不成聲。
    葉夕顏似乎被抽幹了力氣一般，蹲在雪地裏，抱住膝蓋，小聲啜泣起來。
    對此，樂菱隻是站在一旁，默默的給她撐著傘，任由她哭泣。
    樂菱從來沒見過小姐這般哭泣，即便是以前被姨娘，葉雲舒欺負了，她也是忍著眼淚。而這個風先生，她看得出來，小姐是真的喜歡上了。
    也不怪小姐這般難受，風先生為小姐做得太多，連她這個旁觀者都看得心疼，而且風先生此去治病，也不知道情況會如何，小姐這般傷心也實屬正常。
    霞裳坊。
    因著天氣越來越冷，早上不會有什麽人逛街，再加上今天是寒霜節的緣故，霞裳坊開門時間也稍稍延後了些。
    一大清早，彩兒在後院廚房生火，來娣在井邊摘菜。
    招娣皺了皺鼻子，今兒個怎麽回事？怎麽空氣裏總有一股怪味兒？
    招娣回頭看看來娣，見她沒反應，她吸吸鼻子，那怪味兒更濃，不可能聞錯。
    她回頭喊一嗓子：“來娣，彩兒你們有沒有聞著一股怪味兒啊？”
    彩兒剛剛生好火正在刷鍋，可能沒聽到招娣的話沒回應。
    來娣是停下來，皺著鼻子聞上一圈：“好像是有，像大糞味兒。”
    彩兒出來倒水，“掌櫃的，咱們霞裳坊又沒養畜牲，哪裏來的大糞味。”
    “你們沒聞到？真有，一陣一陣的，吹風的時候最臭，我都快熏暈了。”招娣皺眉道。
    彩兒狐疑不已，也站著聞了聞，“好像是有，可能是隔壁誰家在挑糞，所以有味兒吧。”
    隔壁誰家挑糞，怎麽會這麽久了，還在臭？
    招娣想了想，幹脆起身跟著味道尋過去，發現那臭味兒竟然是從霞裳坊大門口傳來的。
    她心神狐疑，撥開門閂，門卻被黏得死死的，打不開，招娣退開兩步回頭喊：“彩兒，你來，幫我開下門。”
    “怎麽了，門打不開嗎？”
    “不知道怎麽回事，有點兒緊，開起來費盡兒，來幫我忙。”
    “好！”彩兒丟下手中的活計，走過去，順手就要去啦門閂。
    “等一下！”
    “掌櫃的，怎麽了？”
    “你沒聞見這裏很臭嗎？”
    彩兒皺皺鼻子，四下看去，卻在大門上停住了視線，“咦！還真是，哎呀，掌櫃的，你看那是什麽？”
    招娣順著彩兒指的方向看去，見門縫兒上黃不拉幾還有汙穢，可惜現在天色還暗著，看不太清楚。
    “彩兒，去拿燈籠來，把來娣也叫來。”
    等她們到齊了，用燈籠仔細看了，他們幾乎可以肯定門縫兒上的是人畜的穢物。
    店門一開，那臭氣撲麵而來，整個大門口被潑滿大糞，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而因著下了雪的緣故，地上還有沾著幾坨凍硬了的糞便。
    招娣頓時就被薰的差點吐出來，不知是誰在門前潑了糞水，那味道衝得腦瓜子都疼。
    店門弄成這樣，今天的生意多半是做不成了。
    來娣與彩兒看到眼前的一幕也都忍不住嘔了起。
    招娣邊嘔邊罵：“哪個缺德的喪門星，大半夜的跑我門霞裳坊門口來潑糞，你他娘的吃多了還是怎麽的，要讓本姑娘知道是誰幹的，看姑娘不揭了你的皮！”
    “姐姐，咱們趕緊清理了吧，待會行人越來越多，看到了總歸不好的！現在嚎叫這些也沒有用。”來娣見此雖然葉很是生氣，看著氣得跳腳的姐姐，她反倒冷靜了許多。
    “好在咱們一早發現了，要是沒注意，開門就衝出去，鐵定要摔倒在這一堆大糞裏。”彩兒道。
    “是呀，咱們快去打水把大門口衝喜了！”來娣點了點頭又道，趕緊回身去拿掃帚打算清理。
    夥計還沒來店裏，大早上外麵的行人也不多，幾人拿了布巾子把鼻子堵上，又去弄了些水，一桶一桶地潑在門外的糞水上，倒是把糞水衝淡了，可那味道卻是飄得更遠了，半條街都是橫流的糞水。
    有人起早出門，眼看到處都是糞水，驚呼道“哎呦，掌櫃的，你家這是做什麽怎麽這麽臭？”
    招娣也不答話，隻是與來娣兩人用一桶桶水衝洗店門和店門前的道路。
    有人便圍在一旁指指點點，待夥計來了，招娣讓他們拿著掃帚把街上的糞水都掃到排水溝裏，直到用完了後院兩大缸子的水，糞便是衝洗幹淨了，但還是覺得店門臭氣薰天，畢竟是糞水，哪那麽容易去味。
    照這樣看，生意暫時是沒法兒做了，沒人願意聞著糞水味兒進來買衣裳。
    清理完糞水後，招娣就讓夥計回家歇著了，什麽時候再開店就等著再說。
    外麵看熱鬧的始終沒散，反而越聚越多，朝這邊指指點點，招娣氣紅了臉，皮笑肉不笑的道：“大家真是不嫌臭，這還能看鬧呢？”
    這邊，葉雲舒早就湊過來看熱鬧了，譏諷道：“掌櫃的，你家莫不是得罪了什麽人吧？哎，照我說店裏的衣裳好看，可也得好好做人，免得總是被人耍手段？！”
    招娣歪著頭看葉雲舒，“我們做人一向問心無愧！掌櫃的莫要在這裏詆毀咱們霞裳坊的名聲！”
    招娣本就心情不爽，懶得與她廢話，話落，是幹脆將店門一關去了後院。
    隻留下原本還想著嘲諷下招娣的葉雲舒，站在原地，一臉的尷尬。
    招娣作為霞裳坊的掌櫃的在外人麵前自然不能有太大的反應，回了後院，是再也忍不住了，咬著牙道：“小姐把店鋪咱們姐妹倆打理就不是讓人欺負的，她要是知道寒霜節這天有人這樣觸咱們黴頭，肯定生氣！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
    來娣歎了口氣，抬頭看她：“那咱們還能怎樣？”
    “這……怎麽也要把潑糞的人找出來，不能就這麽算了，咱們這回這麽的不聲不響清理了，她還以為咱們好欺負了，隔三差五跑來潑糞，咱們生意還做不做呀！”
    來娣蹙眉道：“可是都城這麽大，咱們去哪裏找這潑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