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融血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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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頭通達自不必說,讓鄭鳴驚訝的是,竟然可以把蠱蟲消失的狀態保留下來。
“如果我選了第二項,就脫離女道士控製了?”
這未免太簡單了。
“不過有個問題,現實裏我還在山洞,蠱蟲莫名其妙消失,她肯定會覺察,反而打草驚蛇。”
想到這裏,鄭鳴歎一口氣,艱難的做出決定:“選擇第一項。”
您選擇第一項,“念頭通達”,體驗結束
睜開眼,他依然坐在山洞中。
“念頭通達”沒什麽用,隻是讓他莫名其妙感到快樂。
簡稱傻樂。
“接下來,就是決定我生死存亡的時候了。”
雖然在體驗器裏經曆過一次,但現實中行動,尤為緊張。
站起來,打碎鹽罐,請求下山。
“我看你是耐不住寂寞,想下山取樂。”
一字不差。
“這徒兒不敢。”
鄭鳴十分緊張,不敢說錯一個字。
他怕與體驗器裏表現得不一致,導致事態發展出現變化。
“嗬嗬,你畢竟還算個孩子,也不能把你壓得太狠,自去吧,順便帶幾條魚回來。”
“是,師傅!”
出了山洞,心中大定,一路狂奔到集市。
“小夥子,又來買東西啊?”連打招呼的人都一樣。
到了客棧,白崞在果然在喝茶。
他差點喊出“白大哥”,幸好及時閉嘴,否則惹人生疑。
“有事?”白崞開口。
鄭鳴便按照記憶與他對話。
甚至又再問了一遍蠱蟲的事,好叫白崞就地處決女道士。
整個過程有那麽一些微小的差別,但大體方向沒有改變。
“你放心,我此去必定滅了妖女,還你自由,你除邪有功,說不定還能去誅邪司討份賞錢。”
白崞說完,馬上往山上趕去。
鄭鳴在客棧裏等著,比之前體驗的時候更加煎熬。
這是現實,如果出現偏差,他沒有反悔的機會!
“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鄭鳴隻感到自己的心髒在胸口亂竄,幾乎要跳出來。
時間好像過得很慢,他雖然安靜坐著,卻已經是出了身大汗,好像是他在大戰一場似的。
就在此時,心頭一鬆,熟悉的掙脫感出現。
他激動得差點吼出來。
“成了?”
“果真成了?”
“好好好,成了成了!”
他的手腳都在顫抖。
自從穿越過來,一直生活在女道士的陰影下,如今終於掙脫魔爪了!
急匆匆跑上山去。
總要親眼見到女道士的屍體,他才徹底安心,可惜之前體驗時沒來得及。
到了山洞附近,他放慢腳步,借助灌木掩映,慢慢地靠過去。
躲在密林中一眺望,見山洞左邊樹木摧折,野草盡碎。
“這就是煉氣士的戰鬥嗎,破壞力很強。”
不過,他卻沒發現白崞和女道士的身影。
“難道白崞殺了人,就自行離去了?”
正琢磨著,從輕拂的微風中,隱約聽見斷斷續續的呻吟。
“白崞的聲音!”
他身為胎息境的煉氣士,聽力較常人強上不少,尋著聲音摸索過去。
越過山坡,終於在一條山泉衝刷成的小澗裏看見了白崞。
不遠處躺著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應該是女道士。
“白大哥,你怎麽樣?”
鄭鳴連忙跳下去。
“沒想到妖女如此厲害,我受了重傷。”
鄭鳴表情嚴肅,要是白崞因此而死,他會極為愧疚。
“我要怎麽救你?”
白崞艱難搖頭:“太晚了,妖女擅長用蠱,她臨死前,將融血蠱打入我體內,最多兩刻鍾,融血蠱爆發,我將化作一灘血水。”
“白大哥你千萬別放棄,妖女不過食五畜氣的階段,她的手段再強,總也有破除之道,對!誅邪司誅邪司一定有救你的辦法吧?”
“縣城裏的確有能救我的人,但來不及了,我身負重傷,連走路都無法支持,如何在兩刻鍾內趕到縣城?你雖入了胎息境,卻也做不到。”
鄭鳴聽得黯然,卻見白崞沉默了一下,接著道:“其實要解決融血蠱,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將蠱蟲渡入他人體內。這需要雙方劃開腕部皮膚,兩人血液碰觸,並且對方要甘願承受,不能抗拒。”
白崞苦笑一聲:“小兄弟,你不要多想,我將這些說出來,豈不是更見我的光明磊落?”
“我既然加入誅邪司,就想過有這麽一天,倒是不怎麽害怕,隻是家裏還有妻女難以放下。”
“小兄弟,你要是想幫我,就把我的屍體帶回誅邪司,他們自會處理我的後事,撫恤我的妻女。”
白崞本就重傷,又說這麽多話,更加虛弱,聲音輕若蚊呐。
這個時候,鄭鳴卻呆呆盯著地麵,似乎出了神。
白崞說是因他而死也不過分,讓他怎麽心安?
可他初入煉氣界,根本沒辦法、也沒能力救人。
見他沉默,白崞欲要再度開口,鄭鳴忽地眼睛一亮,道:“白大哥,我也許有辦法救你。我要問你一個問題,融血蠱的轉移,對宿主有要求嗎?比如我中了融血蠱,我該如何將其渡給別人?”
白崞不知這個問題的意義所在,但還是回道:“隻要對方配合,主動承受,融血蠱自然會轉移,宿主不需要做什麽。”
“好,白大哥,接下來的事,我需要你配合我,隻要你信得過我——當然,我也信得過你——我們兩人就能安然無恙。”
白崞聽不出話裏的意思,奇怪道:“什麽意思,你要做什麽?”
“白大哥,時間緊迫,你聽我說。接下來,我會主動將融血蠱轉到我的體內!”
“你說什麽!”白崞明顯被驚訝到了。
鄭鳴沒有理會,冷峻道:“接著,白大哥,我需要再把它還給你。”
白崞更加疑惑了,轉過去轉過來,意義何在?這小子在想什麽?
連嚴格意義上的練氣士都算不上,竟然說有辦法解決融血蠱?
“白大哥,兩刻鍾頃刻就過,不要浪費時間,我說過,隻要你配合,我們兩人就都能安然無恙。”
鄭鳴從地上撿起一把匕首,應該是白崞使用過的。
他在自己手腕上劃過,一道血痕出現。
又握住白崞的手腕,同樣劃開一道口子。
“不行,你這是替我死。”
鄭鳴本來還在猶豫,見到白崞如此態度,便不再擔心什麽,把手腕貼上去,傷口相碰。
隻覺一股陰邪的氣息在傷口處衝撞,想進入他的身體。
鄭鳴咬了咬牙,放下抵抗,任憑融血蠱入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