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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7章 離去
    “若是接下，你現在就可上帝都。”秦老頭又說了一句。
    木離為之一動。
    他又想到自己的母親和妹妹。
    也許他可以無敵，可以笑傲風雲叱吒四方，但是親人也得有足夠強大的力量守護，否則就會畏首畏尾。
    “好，不要我做那麽多的話，我接了。”木離說道。
    秦老頭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此令，為荊州令。”他拿出那枚曾使用過的青銅令。
    “上古之時，禹皇平定天下，斬妖鑄鼎，分天下為九州，設州牧，打造了九枚州牧令，唯有各州州牧方有資格持有。”
    “這州牧令，是權力地位的象征，也是至寶，蘊含了真龍氣，可惜隨著時代沒落，現在已經沒有人能真正催動它的威能。不過，我覺得以後的你，也許可以……”
    木離接過青銅令，捧在手心。
    他早就覺得這令牌不簡單，沒想到是上古傳下來的。
    不過傳說多有誇大，上古有沒有禹皇還不一定呢。
    “我已抹除了自己的印跡，你滴一滴精血進去，以後它就隻受你掌控。”秦老頭示意道。
    木離照做，精血滴下，青銅令光華一閃，又恢複平靜。
    但他有了一股心意相通的感覺。
    “從此刻開始，你就是荊州牧，這荊州，我交給你了……”
    上古禹皇定鼎天下，將華夏劃分為九個州。
    荊州，包括金湖省在內，涵蓋的省份共有四個。
    據秦老頭所說，州牧自古設立，上古之時統領一州，是一州之守護神，先賢能人異士層出不窮，四海精怪不敢來犯。
    後來隨著時代更替，天地發生變化，州牧府逐漸轉為幕後，變得超然，仍然守護著各州，但已不管政治，任由群雄逐鹿。
    時至今日，華夏九州州牧府仍然保持著他超然的地位，為華夏掌權者所敬畏，隻不過如今太平盛世，州牧府淡化了痕跡，不為常人所知。
    這是一個修士青黃不接的年代。
    沒錯，按照秦老頭所說，上古之時的州牧府之人不是武者，是修士，也稱練氣士，擁有如神話傳說般的威能，但是發展至今早已沒落，各州州牧皆為武聖境界，所謂的武者超凡入聖之境。
    木離估計了一下，自己練氣初期的時候相當於武者中的老牌武尊，比一般武尊要強，練氣中期相當於大武尊境界，現在練氣中期趨近於巔峰，憑借著升仙決的強大以及無垢聖人體的威能可以匹敵武聖，但若是武聖級別的州牧如同當日秦老頭一般激發龍氣出來，他也隻有重傷敗退的份。
    州牧令，相傳為上古之時禹皇親自打造的重寶，木離覺得這東西氣機蒼茫悠遠，絕對不止這麽簡單。
    州牧令一共九塊，按理說應該九州各州牧分別持有一塊，但是如今修士沒落，各州牧幾乎都和秦老頭一樣垂垂老矣，很難找到傳人。
    有個別州牧已經故去，將州牧令交由老友保管，托其代為尋找傳人。
    “木離，扶我出去透透氣。”秦老頭坐在床上說道。
    今天已經是第三天，秦老頭身體狀況一落千丈，已經在床上躺了一天。
    小不點時常背著秦老頭暗抹眼淚，十分悲傷可憐。
    木離將他扶起來，走到屋外的草地裏。
    遙遙望去，天際殘陽如血，墜在山尾，很快就會落下去。
    晚風輕拂，透著遲暮的氣息。
    秦老頭站在草地上，望著那山下。
    村莊裏傳來雞犬慵懶的鳴吠聲，有炊煙升起，在村莊的天空上繚繞。
    山澗之中，龍眠江的水靜靜流淌，去往無垠的遠方……
    秦老頭靜靜地看著這一切，漸漸地，他不知道看到了什麽，變得激動起來，伸出一隻手想要追尋什麽。
    猛然間，他發出一聲呐喊，響徹山林。
    “上古人皇爾何在，再佑我華夏五千年啊……”
    聲音透著悲涼和掙紮，隨著看不到盡頭的龍眠江江水傳向遠方。
    山風在輕輕悲鳴，似在回應他的不甘和落寞。
    木離閉上眼睛。
    懷中荊州令在顫動，為它的前任主人發出哀鳴。
    英雄遲暮，仿佛這荊州大地也在為他悲泣。
    秦老頭靜靜地站了好一會兒，直到夜幕降臨，晚風變涼。
    “扶我回去吧。”秦老頭說道。
    木離沉默著扶他回去。
    扶他上床，替他蓋好被子。
    “木離……”他叫了一聲。
    木離看著他。
    “幫我照顧好小不點。”
    木離點了點頭。
    “我想喝水……”
    木離轉身去給他倒水。
    木離剛倒好一杯水，身體突然一滯，然後自己將那杯水喝下。
    他走到秦老頭床邊，將他身上的被子往上拉，蓋住了他的臉。
    “嗚嗚嗚……”
    窗外，傳來小不點嗚咽的哭聲，稚嫩悲痛，聞者心酸。
    秦老頭已經靜靜離開，沒有了聲息。
    “我答應你的，全部都會做到。”木離站在床前說道。
    “隻要我還有一口氣，隻要我有那個能力，荊州就不會遭難，這是我無極天尊的承諾。”
    他對著秦老頭躬身行了三次禮，這是對他的敬佩。
    一個終生都在為華夏人民著想，為他們付出生命卻又默默無聞的老人……
    “嗚嗚嗚……”
    小不點悲泣著，離開草廬，往山裏走去。
    木離出了屋子，跟在他後麵。
    他一路走一路哭，小小的身體走在山路上，搖搖晃晃，隨時都可能跌倒。
    木離一言不發，沉默著跟在他後麵。
    “嗚嗚嗚……”
    幽靜的山林裏，他悲傷的哭泣聲在回蕩，斷斷續續。
    小不點一路走到山頂，站在一處懸崖上。
    “嗚啊……”
    他對著空寂之處大聲呼喊，回聲久久不停息，穿透心靈。
    呼喊完之後，他坐在懸崖邊上，仍然不停地哭，哭得撕心裂肺、肝腸寸斷。
    過了許久，他還是哭個不停。
    木離皺了皺眉頭，走上前去，把他抱起，然後手指在他身上一點。
    小不點停止哭泣，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