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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王氏之死
    王氏覺得很是奇怪，楚相不是一個沉得住氣的人，尤其是她挑選的女子都是容貌出眾之人，楚相不可能不動心，可是他到現在都還沒有動靜，讓王氏覺得有些不安，總覺得發生了什麽事情。
    芝蘭多次跑去找楚相，都沒能見到人，轉而去求見楚傾城也被拒之門外，芝蘭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大小姐，為何不見芝蘭？”秀靈疑惑的問道，那不是夫人的婢女嗎？
    楚傾城安靜的繡著帕子：“已經沒有必要見了，父親打算求娶寧珂郡主，而郡主過門後，我跟哥哥就會記名在郡主的名下，到時候，縱然楚傾凰是元配嫡女，也是比不過我們的身份尊貴。”
    秀靈眼底閃過一抹吃驚，隨後掩飾過去，王氏可是她的生母，因為可以記名到新夫人的名下，就不管生母的生死了嗎？若是如此，他們這些小丫頭的性命，隻怕在她的眼中，連草芥都不如！
    “可是小姐，芝蘭一直這樣來求見，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秀靈趕緊的說道，哪怕自家小姐絕情，但是也不能讓人知道，雖然明白跟了這樣的主子，不會有好下場，但是主子不好，她們這些做丫鬟的，也不會好。
    “你去告訴芝蘭，父親打算求娶寧珂郡主為正妻，納妾的事情，父親已經歇了心思，讓姨娘好生養著身子。”楚傾城直白的喚王氏為姨娘。
    秀靈聽令前去告訴芝蘭，芝蘭聽後，六神無主，趕緊回去跟王氏商量對策，王氏得知楚相要娶正妻，氣得當場吐了血。
    “他要娶正妻，那我呢，我算什麽，我還沒有死呢，他就忙著想要娶正妻了，他將我置於何地？”王氏淒厲的吼道。
    芝蘭被王氏的模樣嚇得不敢言語，可是如今王氏算是徹底的失勢了，如今在相府之中，得勢的是二小姐楚傾凰，掌管府中庶務不說，還有老夫人保駕護航。
    “夫人，您別急，奴婢再去求相爺，相爺定然不會如此無情的，再不行，奴婢去求大小姐，大小姐是夫人的親生女兒，一定不會讓相爺這般做的。”芝蘭跌跌撞撞的想要出去找人，隻是剛到門口，就被人攔住了。
    “我是夫人的婢女芝蘭，去求見相爺。”芝蘭看著門口的守衛，趕緊的說道。
    “什麽夫人，相爺說了，府中還沒有夫人，讓王姨娘好生養身體，菊園的所有人都不得踏出菊園，任何人不得稱呼王姨娘為夫人，否則，家法處置！”守衛冷冰冰的開口。
    芝蘭麵無血色，失魂落魄的回去：“夫人，相爺……相爺不準菊園的任何人出去，還……還……”
    “還怎樣？”王氏砸著床沿問道。
    “還嚴令不準任何人稱呼夫人為夫人，要喚夫人為王姨娘，否則的話，就要家法處置！”芝蘭泣不成聲，王氏本來身子就虛弱，聽到這裏，更是覺得難過，再次吐出一口血倒了下去。
    “夫人，夫人，您千萬要保住啊。”芝蘭握住王氏的手，“夫人，您想想大少爺，您還有大少爺。”
    王氏慘然的笑：“沒用了，他既然明令吩咐我不再是夫人，就說明，寧珂郡主有下嫁的意願，已經回天乏力了，芝蘭，你去告訴外麵的人，就說我不行了，讓大小姐來見我最後一麵。”
    “夫人，您不會有事的。”
    “快去，讓大小姐來見我最後一麵，他們應該不會拒絕。”王氏眼看著出的氣比進的氣多了，芝蘭擦擦眼淚，趕緊的跑出去。
    “守衛大哥，我家姨娘不行了，想要見大小姐最後一麵，你們通融通融，去稟報一下大小姐，讓大小姐來見自己親娘最後一麵，守衛大哥，麻煩您了。”芝蘭將身上僅有的銀子塞給守衛，求他們前去傳個話。
    守衛掂量著手中的銀子：“那行，你等著，我去給大小姐傳個話。”
    守衛當即去了楚傾城的院子，說明了來意，誰知大小姐的婢女直接出來說大小姐睡下了，誰都不見！
    芝蘭滿心以為，大小姐聽聞王氏病重已經到了彌留之際，無論怎樣都會趕來見王氏一麵，沒有想到等來的是守衛說，大小姐睡下了，誰也不見。
    “守衛大哥，你有說，是夫人……不是，王姨娘快不行了嗎？”芝蘭吃驚的問道，以為是守衛沒有將話傳達對。
    “說了，我跟大小姐身邊的秀靈說了，王姨娘病重，快要不行了，想要見大小姐最後一麵，可是秀靈進去後出來說，大小姐睡下了，誰也不見。行了，你快回去吧，大小姐是不會來見王姨娘的，讓她死心吧。”
    芝蘭捂住嘴，隻能進屋去伺候王氏，王氏看著芝蘭哭紅的雙眼：“她來了嗎？”
    芝蘭強顏歡笑：“夫人，大小姐一定會來的，別擔心，她一定會來見您的，您是她的生母，她不會不來見你的。”
    王氏聽了，瞬間就明白了：“連我最後一麵都不見嗎？”
    “夫人……”
    “哈哈哈。”王氏慘然的大笑，笑著笑著嘴裏就湧出血來，“好，好，好，跟她的生父一樣狠心絕情，不愧是他的女兒，哈哈哈，我果然當初就不該留下他們！”
    “夫人，您別這樣，大小姐不會不管您的，夫人……”芝蘭有些被嚇住了，王氏這般模樣，分明是油盡燈枯之兆，隻是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打暈過去。
    “是你！”
    來人取下鬥篷，露出自己的臉，赫然是不顯山不顯水的二姨娘：“知道你彌留之際，來看看你。”
    “怎麽，連你也想來踩我一腳，你是個什麽東西，你不過是一個青樓妓子，最下賤的東西，也敢來嘲笑我！”王氏激動的怒罵，伴隨著鮮血湧出來，可是她不甘示弱。
    二姨娘也不生氣，坐在王氏的對麵，淡淡的看著王氏淒涼的模樣：“你害我從此不能生育，結果自己眾叛親離，楚相給你下毒，女兒不顧你的死活，就連你遠在邊關的兒子，對你也是不聞不問，你縱然生了三個孩子，最終也落得個無人送終的下場，有什麽好得意的。”
    “夏瑾！”王氏怒瞪著雙眼，恨不得撲上去跟二姨娘拚命，隻是她身子被毒敗壞，加上怒火攻心，已經有心無力。
    二姨娘就坐在那裏，靜靜的看著王氏猙獰的模樣，王氏在相府十幾年，耍盡了威風，若不是把楚傾凰逼急了，楚傾凰也不會奮起反抗。
    “你知道你為什麽會落得如今的下場嗎？”二姨娘幽幽的問道，“因為你貪心不足，二小姐本身礙不著你什麽，隻要熬到她出嫁，你們就沒事了，可你非要她死，逼得她對付你，事實證明，逼急了的人是很可怕的。”
    “那個小賤人……”
    “王氏，人要服輸，就如當年的我，不也隻有眼睜睜的看著楚相袒護你嗎？”二姨娘看著進的氣少，出的氣多的王氏，起身，附身在王氏的耳邊，“我知道大少爺跟大小姐不是相爺的種，可是相爺將兩人當成了心頭寶，你說他得知，他為別人養了十幾年的孩子，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王氏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二姨娘，張著嘴想要說什麽，可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發出嗬嗬的聲音，鮮血順著她的嘴角滴落，染紅了她的衣領。
    “你別擔心，我怎麽會告訴他事實真相呢。”二姨娘臉上浮現出強烈的恨意，“我要看著他自找死路，繼續去對付楚傾凰，看著偌大的相府毀滅，那個你們一直看不上的二小姐，終究會為了她親娘的仇，將整個相府拖入地獄！”
    王氏狼狽的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去告訴楚相，楚傾凰的狠毒與野心，可是她不能，雙手努力的抓著，抓著，而後無力的垂下，雙目圓睜，死死的盯著帳頂！
    芝蘭醒過來，發現王氏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顫抖的伸出手，探了探王氏的鼻息，王氏已經沒有了氣息。
    “夫人！”芝蘭痛呼，她跟在王氏的身邊，做了不少惡事，如今王氏落得這般的下場，她也不會有好下場，可是，主仆一場，還是希望能最後送王氏一程。
    芝蘭跑出去：“快去稟告相爺跟大小姐，我家夫人，我家夫人去了。”
    守衛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嗬斥芝蘭：“什麽夫人，是姨娘，府中的夫人去世十多年了，哪裏來的夫人！”
    芝蘭如夢初醒，再次說道：“請守衛大哥去稟告相爺跟大小姐，王姨娘去了！”
    守衛罵罵咧咧的又去稟報，楚傾城依然避而不見，楚相聽聞王氏去了，有些感慨，兩人畢竟十幾年的感情：“好生葬了吧。”
    “是，相爺。”
    因為王氏當初入府隻是一個妾，如今也隻能按照妾的規格安葬，前去處理王氏身後事的不是王氏的親生女兒楚傾城，反而是楚傾凰這個跟她一向不和的人。
    楚傾凰安排好王氏的身後事，前去給老夫人稟報，老夫人正在念經，楚傾凰也不打擾，跪在一旁跟著祈禱。
    老夫人念完經，楚傾凰上前將老夫人扶起來：“祖母，王氏的身後事已經處理好了，由於王氏虧空公中不少銀子，王氏的嫁妝以及私己都被充入了公中，以後大姐姐的嫁妝，就由公中出。”
    “也好。”老夫人在楚傾凰的攙扶下，走出佛堂，“你大姐去送王氏了嗎？”
    楚傾凰搖搖頭，從頭至尾，楚傾城都不曾露麵，王氏縱然不堪，可是也是楚傾城的生母，王氏對待自己的孩子，縱然偏愛小女兒一些，但是對待楚傾城也是極好的，可是王氏去了，楚傾城身為女兒，卻連最後一程都不願意去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