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失眠了。
    夢裏麵，總是會夢見初見安然的場景，她很迷離又青澀的反應。
    其實自打那一晚之後，我們再也沒有睡過，及時有一次安然脫光了站在我的跟前，我卻還是把衣服甩到了她的身上，然後轉身出去了。
    我承認自己對那個漂亮的身體有興趣，但是，我卻不承認自己有愛人的資格。
    第一次是意外。
    那麽第二次，就不應該再有意外了。
    後來我還是撥通了一個朋友的電話，讓他查一下安然的情況，我告訴自己，隻要知道她安好就行了。
    她不該闖入我的生活，我也不會為任何人動心。
    朋友的辦事效率很快，十分鍾不到後，就給我回了電話。
    “seven，安然她在執行公務的時候出了點意外，現在人在醫院了，一直昏迷不醒。她的頭部被重擊，有大量淤血，無法清除。”
    我聽到自己平靜地問，“最壞的結果會怎麽樣？”
    “植物人。”
    放下電話的時候，我來到了陽台上，想要點燃一根煙，不過點了好幾次，卻都沒有點燃。
    最後我丟掉了打火機，就那樣子叼著煙。
    安然其實是一個好姑娘，我知道。
    她漂亮，活潑，有的時候犯小迷糊，有的時候卻倔強得要命。
    比如她十幾歲的時候，就特別迷戀一個很有名的黑客，然後就立誌將來一定要嫁給他。
    我想，像她這麽迷糊的丫頭，實在是不應該做警察。
    警察很危險，無處不在的危險。
    而她終於還是，遇見了危險。
    最後我吐掉了那根煙，踩在了腳底下。
    三日後，我出現在了安然所在的醫院，看到了沉睡得仿佛是天使一樣的她。
    有一個溫柔的女人，坐在病床邊，看模樣，眉眼跟安然有點相似。
    那是她的母親。
    不過，我看這個女人，還有哪裏好像眼熟，但是一時間，卻並沒有想起來。
    在我那寂寥的三十多年的人生裏麵，還真的沒有什麽人，會給我如此深刻的印象。
    我對那女人說，我是安然的朋友，過來看看她。
    女人很溫柔地點了點頭，她給昏迷不醒的安然梳著頭發，病床的床頭櫃上，還放著一個相冊。
    她說，“你看吧，那裏麵都是安然小時候的照片。”
    我默默地點了點頭，拿起了旁邊的相冊，裏麵果然都是安然小時候的照片。
    安然是一個美女，小的時候也漂亮，一雙大眼睛特別靈動。
    可是現在，卻緊緊地閉著。
    翻到最後，卻是一張很久遠的照片，照片裏麵是一個年紀大一些的女人，有三十多歲的模樣，她的懷中，抱著一個梳著兩個辮子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並不是安然。
    而那個年紀大一些的女人……我的視線突然頓住了。
    這個時候，安然的媽媽感覺得到我的反常，微微抬起頭，看了看那個相冊，有點恍然大悟地說道，“哦，那一張老照片不是安然的，而是我小時候跟我媽媽一起拍的。”
    我的心底已經掀起了滔天的巨浪，但是語氣卻很平靜地問，“您的母親，現在在何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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