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又該有人說你故意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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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母直勾勾地盯著向晚,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她把清然害成這個樣子,讓她來參加這個生日宴會就是對她高抬貴手了,你怎麽還讓她跟在你身邊?你就不怕她這個殺人犯趁你不注意的時候,給你在香檳裏下點什麽藥?”
這話說的尖酸而刻薄,不過在場幾人並不覺得過分。
換成他們,向晚要是把他們完美的女兒撞殘,他們也不會對她有什麽好臉色!
於靜韻低著頭,更覺得尷尬難堪了。她清清嗓子,想要替女兒辯解幾句,卻無從開口。
趙瑜笑了笑,說得漫不經心,“我這兩天剛好有點感冒,但又不想喝藥,嫌難喝。晚晚這孩子一向體貼人,可能會在我飲品裏下點感冒藥吧。”
說完,她偏頭看向向晚,“香檳跟有些感冒藥不能一起喝,你可得注意點,不然我出了什麽事情,又該有人說你故意殺人了。”
“您不喜歡喝藥,那就熬點紅糖薑水喝吧,我記得您喜歡甜的。”向晚順著她給的台階下。
趙瑜輕笑一聲,眼角魚尾紋浮現淺淺漣漪,“難為你記我口味記得這麽清楚。”
兩人一唱一和,把江母噎得氣血不順,麵色漲紅。
於靜韻站在一旁,更覺得內疚和難堪了,她抬頭看了向晚一眼,“晚晚,快給你林阿姨道歉,以後不許跟長輩這麽說話了。”
“向夫人這話讓我不解,我剛剛說錯了什麽嗎?”向晚淡淡問道。
於靜韻眼睛瞪得大大的,已經紅了一圈,她徹底被向夫人三個字驚住了。
“沒說錯,可能小於年紀大了,耳朵不大管事,聽岔了。”趙瑜拉著向晚的手,安撫性地拍了幾下。
向晚低垂著眸子沒出聲,隻是胸腔裏似是堵了一團浸了水的棉花,憋悶,連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
這種親媽袒護別人,而無血緣關係的長輩偏袒自己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了。
見趙瑜這麽護著向晚,江母臉上烏壓壓的一片。
氣氛著實尷尬,沒人出聲,和一旁喧鬧的人群格格不入。
“哎,小林這麽不高興,我要是再留你在身邊,恐怕她這心裏要有疙瘩了。”最後還是趙瑜開了口。
聽此,江母的臉色才好看了些,“這事讓你為難了,我跟你道歉。可向晚差點害死我女兒,我實在不想見到她,也請你諒解。”
於靜韻已經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了,她眼圈紅紅地看著向晚,有叱責,還有不解。
向晚微垂著眸子,並不看她。
“姐妹這麽多年,不用說這麽見外的話。”趙瑜勾了勾唇角,衝不遠處的賀寒川招了招手,“寒川,你過來了下!”
賀寒川偏頭看過來,眉梢微挑了一下,跟旁邊的人說了些什麽,然後走了過來,“怎麽了媽?”
“你林阿姨不喜歡向晚,讓她留在我這邊不合適,你帶著她吧。”趙瑜很是遺憾地說道。
聽此,向晚心裏咯噔了一下,抬頭剛想說不用麻煩賀先生了,便聽賀寒川說道:“走吧。”
“先告辭了。”向晚跟眾人說了一句,心中忐忑地跟在賀寒川身後。
江母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一口鬱氣堵在嗓子口,咳不出來又咽不下去,說不出的難受。
“真不知道你給我媽吃了什麽迷藥。”賀寒川回頭看了她一眼,便重新目視前方,期間有人給他打招呼,他便衝他們點了點頭,或者打聲招呼。
那些人見向晚跟在他身邊,有些驚訝。
兩年前他出現的地方倒都是有向晚的影子,但自從她開車撞人的事情發生後,便再沒見過,而且聽說兩人之間的關係現在並不好。
不過驚訝歸驚訝,沒人傻到過來問什麽。
向晚不知該怎麽回話,斟酌了半天,小聲說道:“不打擾您了,我去找幾個朋友。”
哪有什麽朋友,就算以前是朋友,現在也不是朋友了。她這麽說,不過是擔心她跟在他身邊,引他不滿而已。
“去找幾個朋友,還是想去找江戚峰?”賀寒川停下腳步,垂眸看著她,俊臉上一片冷漠,隱隱帶著幾分嘲諷。
向晚跟著停了下來,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
他不高興了,她能看出來,可她並不知道哪兒惹到他了,而她的解釋也許會讓他更不滿。
賀寒川也沒等她回答,轉身繼續往前走。
向晚站著沒動,不知道該跟上還是離開,他的想法她永遠琢磨不透看不穿。
“跟著我吧,給我擋酒。”賀寒川沒停,也沒回頭,像是身後長了眼睛。
向晚低低應了一聲,苦笑著看了眼胃部,跟在他身後。
今晚可能又要去醫院了,也不知道這樣下去會不會發展成胃癌,如果得癌症自然死亡的話,賀寒川應該不會為難哥哥他們吧……
來跟賀寒川攀談的人很多,碰酒杯的人也很多,可基本上沒人會跟賀寒川勸酒。
沒人勸的時候,向晚就端著香檳站在一旁裝傻,也不主動喝。她沒有自虐症,如果可以,她會盡量好照顧好自己。
但勸酒的人也有,那種時候,向晚隻能端起香檳,一幹到底。
她自己沒察覺到一直有人看她,賀寒川卻注意到了。
他目光越過人群,落在時不時看向這邊的江戚峰身上,端起香檳,抿了一口,口感不是很好。
一天過去,向晚沒喝多少,但即便如此,夜幕初上的時候,她的胃部還是一陣陣火辣辣的疼。
“賀總,我能先去下洗手間嗎?”向晚臉色蒼白,額頭上已經起了一層冷汗。
賀寒川掃了她一眼,眉頭幾不可見地皺起,然後點了下頭。
向晚說了聲謝謝,捂著腹部,步履艱難地朝洗手間走去。
“先失陪一下。”賀寒川看著她的背影,眸中閃過一抹暗色,轉身跟身旁的幾個人說了一句,然後走向洗手間。
隻是在快到達洗手間的時候,江戚峰急色匆匆,端著一杯清水先他一步進去了。
他腳步頓了一下,跟著走向洗手間,卻沒有進去,而是站在外麵,拿出了一根煙夾在嘴裏。
“嘔!”
向晚沒吃多少東西,吐了幾下後,便隻剩下胃裏的酸水了。
她胃不好,基本上不喝酒,酒量自然也就不好。她沒喝多少,可又惡心,胃又疼,難受得要命。
有腳步聲靠近,她也沒理會,想來也沒人願意理會她這個殺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