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兩年前車禍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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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宇擔心林娜璐把腳踹疼了,連忙把她拽到身後,“這種粗活不用你做。”說完,不耐煩地朝前台吼,“人呢?叫天上了?”
    “向少怎麽這麽大火氣?”周主管臉色蒼白地下了樓,衝向宇笑道:“快喝杯茶降降火。”
    向宇直勾勾地看著周主管,一陣冷笑。
    “小方啊,快給向少端杯茶過來!”周主管被他看得後背發毛,臉上的笑都快維持不住了。
    那個被喚做小方的人應了一聲,去端茶,但茶水還沒端上來的時候——
    砰!
    向宇一腳周主管踹到了地上,然後上前,蹲下身子揪著他的頭發陰狠道:“就是你他麽讓晚晚一個人去打掃天台的?!”
    周主管摔了個四腳朝天,眼鏡也不知道掉到哪兒了,他摸索了半天才摸到,但眼鏡已經被他給壓壞了,根本帶不了。
    他眯著眼睛看著向宇,額頭上的冷汗源源不斷往外冒,“是我讓她去的,怎麽了嗎?她本來就是夢會所的員工,我作為主管,吩咐她做點事情也是理所當……”
    “艸!”向宇罵了一聲,一拳頭狠狠砸在他的臉上。
    周主管左邊臉瞬間腫得恨天高,他雙手捂著臉,縮著脖子,因受傷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到底腫麽回事?就是四,向少也得讓窩四個明白啊!”
    “老子妹妹差點被你弄死,你居然還有臉在這兒給我扮無辜?!”向宇雙手攥著周主管的衣領把他拎起來,每個字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周主管大驚,臉上血色全無,後背瞬間被冷汗打濕了,他縮著脖子忙說道:“介(這)也不能全賴在窩頭上啊!窩也就四(是)個當下屬的,按上麵說噠辦事,窩也不知道到底四腫麽回事啊!”
    “窩都跟向……向小姐說過了,她說理解窩,不怪窩啊!向少,窩是真噠不知道出了神馬……神馬事啊!”
    說到後麵,已經帶上了哭腔。
    他讓向晚一個人去天台打掃的時候,措辭小心又小心,給自己鋪好了退路,就算出了事,也牽連不到他身上!
    可誰知道這個向少半點不講理!
    圍觀看熱鬧的一陣哄笑,還有喝倒彩的,看熱鬧的不嫌事大。
    平時夢會所的人會過來插手,要是實在解決不了,會把夢蘭或者賀寒川請來,但是今天他們得到了指示,都該做什麽做什麽,權當沒看到周主管被打。
    周主管這意思本來是把責任推到上級身上,讓向宇去找夢蘭或者賀寒川算賬,放過他這個當下屬的。
    可向宇一聽這話,怒氣又大了些,在他身上連踹了好幾腳,“拿姓賀的壓老子,真他麽當老子怕他麽?!”
    周主管蜷縮著身子討饒,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但根本不管用。
    向宇打累了才停下來,攥著周主管的衣領,把他拎起來,咬牙問道:“你讓晚晚一個人去打掃天台,剛好那個叫什麽林甜甜的人就去鎖了天台的門……說,你們是不是串通好的?!”
    眾人一陣唏噓,向宇出了名的寵妹狂魔,這個周主管居然讓人把向晚鎖到了天台上,怪不得向宇這會兒跟瘋了一樣,下手這麽狠。
    “鎖……鎖門?!”昨晚暴雨轉中雨,要是被鎖到天台上是要出事的啊!周主管嚇得全身都浸泡在冷汗裏,匆匆說道:“窩不知道,讓向晚去打……打掃天台是上麵的意思,鎖……鎖門的事情窩根本不知道,向少不……不能遷怒到窩身上啊!”
    說著話,竟嚇尿了,大廳裏瞬間一陣尿騷味。
    向宇皺著眉把周主管扔到地上,連退了好幾步。圍觀人群也跟上了發條似的,齊齊後退幾步,好多人捂住了鼻子。
    “上麵的意思?”這時,一道繾綣纏綿的女聲傳來,聽得在場很多男人心神一蕩。
    夢蘭嫋嫋婷婷地走了進來,懶懶道:“這麽大的鍋,我可背不動。”
    周主管看到她,臉上一陣紅一陣青一陣白,如調色盤打翻了一般,身抖如篩,我我我我了半天,也沒憋出一句話。
    “艸!”向宇往地上啐了一口,臉色難看至極。
    他一開始以為攝像頭和下藥的事情惹怒了賀寒川,天台的事情是賀寒川在整治晚晚,沒想到完全是這個小主管的意思!
    周主管看到他眼中的狠戾,四肢一陣發軟,腫著一張豬臉眯著眼睛求饒,“向……向少,鎖門的事情真得跟窩沒有關係,是林恬……林恬恬自己做的,讓向晚去天台打……打掃也是她的意思,跟窩沒……”關係啊!
    憤怒在向宇血管中流淌,快要把他炸裂了,他沒耐心聽這個周主管解釋,抄起不遠處的一個小花瓶,砰得砸到了周主管腦袋上。
    鮮血四溢,但不足以要人命。
    周主管躺在地上,雙手捂著頭,嗷嗷喊疼。
    “你們兩個過來,把他扔出去,讓他去淋雨!快死的時候把他送醫院,別讓他死了就成!”向宇指著兩個男工作人員,陰測測道。
    兩個男服務員沒動,而是下意識看向夢蘭,見她點頭後,才一人拎起周主管一條胳膊,把人帶了出去。
    向宇麵無表情地看了眼地上拖出來的血痕,四處掃了一眼,猩紅著眼睛從喉嚨裏擠出來一個字,“那、個、叫、林、恬、恬、的、呢?!
    *
    賀寒川回去換了身衣服,全身每個細胞都叫囂著累、困,可卻一點都不想睡。
    他腦子裏亂糟糟的一團,向晚以前牛皮糖似的跟在他身後的場景,她出獄後在他和其他人麵前卑躬屈膝的樣子,他媽、夢蘭還有宇軒勸他時的那些話,混雜在一起,將他的心攪得天翻地覆。
    “向晚一心求死,我打了120,後來她求我說讓急救人員別來了。”
    那個女員工的話清晰在耳邊響起,每個字都像是這個世間最鋒利的刀,一把把插在他心髒上,鮮血汩汩而流。
    胸悶得難受,幾乎無法呼吸,賀寒川右手握拳重重錘了心髒幾下,卻半點用處都沒有。
    嘟——
    這時,手機震動聲響起。
    賀寒川接通電話,聽到那端的男人說道:“賀總,我已經到您說的咖啡廳了,這兩年查到的線索也按照您的意思整理好了。”
    “好,我現在就過去。”賀寒川喉結滾動了下,眸底翻湧著暗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