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賀總什麽時候有了偷窺的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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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寒川攥著手機的手緊了緊,涼涼道:“知道原因嗎?”
    “……知道。”那人聲音越來越小,“他大伯母叫劉香凝,在向家當了幾年傭人她跟陸言岑醫生說過不少您和向小姐的事情,所以他對您的印象……不是很好。”
    不是‘不是很好’,是‘非常不好’,隻是他不敢說。
    賀寒川掀了掀眼皮,並未對此說什麽,而是說道:“把劉嬸現在的地址和聯係方式給我。”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這時——
    啪嗒。
    開門聲響起,賀寒川下意識轉過身,看向病房門口。
    周淼半個身子在病房裏,半個身子在病房外,手抓著門把手,背對著他,正在跟向晚道別,“我明天再來看你,要是賀總來找你了,你就當……就當他是一顆大白菜,千萬別跟他生氣,醫生說你情緒起伏不能太大,知道了嗎?”
    賀寒川透過門縫看著病床上的向晚,她兩年前帶著些嬰兒肥的臉頰已經瘦得凹陷了進去,和以往相比少了幾分稚氣,五官顯得很立體,還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韻味。
    但是……看得他胸中發悶。
    這是心疼嗎?
    因為喜歡,所以心疼?
    向晚也看到了他,她眉頭皺了皺,隻是看了他一眼,便像是看到了什麽髒東西一般挪開了視線。
    賀寒川清楚地將她的反應收在眼底,發悶的胸腔裏多了幾分疼,幾分癢,似是有人拿著細小的針,一下下在他的心上紮。
    不致命,卻很難受。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宇軒說的喜歡,他沒有談過戀愛,也不知道喜歡是什麽滋味,隻知道向晚十八歲以前天天黏在他身邊的時候,他不曾有過這樣難受的經曆。
    半天沒聽到向晚的回複,周淼癟了癟嘴,“向晚,我剛才說的你聽到了嗎?要是賀總……”
    “賀總什麽時候有了偷窺的癖好?”向晚打斷了周淼的話,目光落在她身後的賀寒川身上,淡漠的聲音裏隱隱帶著些許嘲諷。
    “!”周淼瞳孔皺縮,僵硬地順著向晚的目光看過去,左眼角下方抽搐了幾下,臉上姹紫嫣紅,青、白、紅交替轉換。
    她吞咽了口口水,訕訕地說道:“賀……賀總還沒走啊,真……真巧,嘿嘿。”
    末了,傻笑了兩聲,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幸好她剛剛說的是‘當賀總是大白菜’,而不是‘當賀總在放屁’……可現在這種情況,似乎也沒有好到哪兒去。
    “最近。”賀寒川看著向晚說道。
    向晚皺了皺眉,垂眸避開了他的目光。
    周淼局促不安地站在兩人之間,隻覺得頭、胳膊、腿、屁股還有背部沒有一處是舒服的,她偷偷瞄了眼賀寒川,就跟被人放在火上烤似的。
    “周淼。”向晚看著周淼煞白的臉,喊了一聲。
    周淼轉身看著她,欲哭無淚,“怎麽了?”
    “我有些事想跟賀總單獨談談,你先回去吧。”向晚舔了舔幹澀的唇瓣,說道。
    聽此,周淼如獲大赦,連忙欣喜道:“那我先走了!”
    她轉向賀寒川,沒敢看他,低著頭語速極快地說道:“賀總再見!”
    然後便飛快地走了。
    向晚透過門縫,看著隻剩下賀寒川一人的門口,垂下眸子,自嘲地笑了笑。
    見此,賀寒川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抬手鬆開一顆襯衫紐扣,但胸腔處那股煩悶壓抑感並未有所減少。
    以前若是有兩人獨處的機會,向晚會高興得找不到北,如今……她避他如蛇蠍。
    一人坐在病房裏,一人站在病房外,隔在兩人中間的門微微敞開,男人直勾勾看著女人,女人直勾勾看著地麵,兩人誰也沒說話,氣氛稍顯壓抑和怪異。
    這時,剛剛離開的周淼又氣喘籲籲地回來了,目光躲閃地說道:“哈……我差點忘了向晚說她要去廁所。”
    她訕笑兩聲,在賀寒川的注視下,同手同腳地進了病房。
    向晚眸光閃了閃,“我可以自己去廁所,你不用回來。”
    周淼背對著賀寒川,總覺得如芒在背,她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你跟賀總談事要是不方便我聽的話,我可以去外麵等著。”
    向晚大病初愈,情緒起伏不宜太大,她還是不放心。
    “……謝謝。”向晚看著她,片刻後,低著頭說了一聲,然後捂著嘴咳嗽了兩下。
    周淼看著她額頭上不斷冒出的冷汗,忙問道:“向晚,是不是病複發了?”
    賀寒川脊背挺得比之前直了一些,他看著向晚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但很快眉頭微皺了一下,又退了回去。
    “沒……”‘事’還沒說出來,向晚捂著嘴又咳嗽起來,臉色一片灰白,汗如雨下。
    賀寒川瞳孔微縮,幾步跑進病房中,由於跑得太快,他撞到了椅子,險些摔倒。但他沒理會這些,徑直跑到病床邊後,蒼白著臉顫抖著手按了急救按鈕。
    十分鍾後,向晚被送進了手術室。
    賀寒川和周淼站在手術室外,兩人誰都沒說話,氣氛壓抑異常。
    “賀總,”周淼猶豫了又猶豫,硬著頭皮開口,“您您……”
    她吞咽了口口水,擦了下頭上的冷汗,才接著說道:“您這幾天能不能別來……來醫院了?”
    短短一句話而已,卻磕巴了好幾次。
    賀寒川目光從手術室門挪到了周淼身上,微涼
    周淼兩手絞在一起,後背都被冷汗打濕了,身體止不住顫抖。這是個法治社會,但他硬生生打斷向晚腿的事情,卻讓她打從心裏怕他。
    “等她出來了我會走。”賀寒川挪開了目光,視線重新落到了手術門上。
    周淼想說‘要是向晚看到您情緒激動怎麽辦,您還是現在走吧’,但她偷偷瞥了眼他的臉色,沒敢出聲。
    其實她作為一個外人,真得看不明白:
    說賀總喜歡向晚吧,他斷了她的腿,還做了那麽多傷害她的事。
    可說賀總不喜歡向晚吧,她進急救室的時候,他那種擔憂、絕望和焦躁的情緒是演不出來的。
    周淼覺得,她是真的不明白這些有錢人的想法,賀總她不明白,向晚她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