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別亂認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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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靜韻淚眼婆娑地看著門口,抬腿也要去追,被向宇麵色陰沉地喊住了,“您要是不想看到您女兒被您氣得犯病,就在病房裏待著吧!”
    “阿宇,你也覺得都是我的……我的錯?”於靜韻拿手帕擦著眼淚,哽咽而痛苦地問道。
    向宇別過頭不看她,沒受傷的那隻手有一下沒一下敲著病床,眉眼間一片陰鷙和煩躁。
    於靜韻也沒再問,跌跌撞撞地坐到向晚的病床上,哽咽得聲音更大了些。
    向晚一出去,就看到了站在門口不遠處的賀寒川和向建國,她隻是冷冷掃了兩人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朝走廊東邊的樓梯間走。
    “怎麽不穿鞋就出來?”賀寒川走到她身前,拽住她胳膊,眸色晦暗不明地看著她赤裸的雙腳。
    向晚偏頭,目光陰沉地看了他一眼,用力甩開他的手。
    “賀總跟你說話呢,你怎麽不回話?聾了?”一看到向晚,向建國的氣就又上來了,衝著她大聲吼道。
    向晚冷笑了一聲,嗤道:“我回不回答關向總什麽事?您又以什麽身份來教訓我?”
    “你——你這個逆女!”向建國氣得大喘氣,用力捂著心髒,麵色因呼吸急促而一片漲紅。
    “嗬!”向晚譏諷一笑,“我可沒您這種表裏不一的偽君子父親,別亂認女兒!還有,我勸您這會兒最好控製著點自己的情緒,別犯病,不然可沒人給您送藥!”
    全程,她看都沒再看旁邊的賀寒川一眼,權當他是一個透明人。
    “你——你——”向建國目光陰沉地盯著向晚,像是下一秒就要喘不上來氣。
    向晚衝他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回去穿上鞋再出去。”賀寒川眉頭微乎其微地皺了下,幾步越過她,攔在她身前。
    向建國在一旁捂著心髒,聲音比之剛剛緩和了很多,他視線在賀寒川和向晚之間遊移,神色變幻,若有所思。
    向晚微仰頭看著賀寒川,拳頭緊攥,目光如刀般直刺他,“怎麽,賀總現在連我穿不穿鞋都要管了?”
    兩年來積攢的不甘和怒火在身體裏瘋狂湧動,澆滅以往的理智。
    她聲音猛地拔高,甚至顯得有些尖利,“您不就是想看我狼狽,想看我痛苦,想看我生不如死嗎?!我現在狼狽給您看,您又不樂意了?!”
    “向、晚。”賀寒川瞳孔中倒映著她猙獰的樣子,心髒處說不清是什麽滋味,疼、悶,還有些別的情緒。
    向晚大聲嗤笑,“您這些多餘的關心,給您心愛的女人就好,我不需要,承受不起!”
    “您不用警告我,也不用威脅我,我這人自私自利心狠手辣,若是被您逼急了,直接死了就好,管什麽其他人怎麽樣!!”
    她捂著嘴咳嗽了一聲,沒再看他一眼,陰沉著臉離開了。
    賀寒川看著她瘦削的背影,右腳抬起,但還沒落下,就又克製地放了回去,隻是眸色愈發晦暗不明。
    “我一會兒會把鞋拿給晚晚,多謝賀總關心。”林娜璐已經追了過來,拘謹地說道:“晚晚剛跟我媽吵完架,正在氣頭上,說話多有不敬,還望賀總見諒。”
    賀寒川看著向晚越來越遠的身影,眸光沉了沉,解開一顆襯衫扣子,這才看向林娜璐,“嗯。”
    沒再說別的。
    林娜璐摸不準他心思,聽此忐忑不安,卻又做不得什麽說不得什麽。她低著頭又替向晚給賀寒川賠了一聲罪,趕緊回病房拎了鞋去找向晚了。
    “賀總,我剛剛說的那件事,您考慮得怎麽樣?”向建國又恢複了平日裏儒雅的模樣,隻是臉色有些蒼白。
    賀家並沒有在g市開展項目的意思,如今已經放出消息,說要拍賣從向家拿到的那塊地。
    說是拍賣,但大部分時候開拍前,就已經定下了最後買主。他今天找賀寒川,就是想商量這件事。
    賀寒川掃了他一眼,淡漠道:“您現在跟我說這件事也沒用,拍賣會上價高者得,您要是有意這塊地,多準備些錢就行了,沒必要來找我。”
    拍賣會上一切都是未知定數,而且g市那片地可是塊大蛋糕,很多公司躍躍欲試,卯足了勁兒想要拿下這塊地。
    若是真在拍賣會上跟其他公司競爭,要想拍下這塊地,就得拿出高出市場的價格,這對向氏集團來說絕對不算是一件好事。
    “哈哈。”向建國笑了兩聲,隱晦道:“寒川啊,你進入職場也有幾年了,知道拍賣會可以提前訂下買主吧?”
    “嗯。”賀寒川沒有猶豫地應下。
    向建國眼底的笑真誠了幾分,“那……”
    “其他公司那麽做的倒是不少,可賀氏集團沒有這樣的規矩。”賀寒川打斷了他的話,偏頭看了眼向晚離開的地方,修長的手指在褲邊輕叩了幾下,眉宇間染著些許不易察覺的煩躁。
    向建國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三年前和五年前賀氏集團兩次拍賣都私定了向氏集團為最後買家,寒川的回答分明是在敷衍他。
    他努力扯出一抹笑,“寒川說笑了。”
    “我在公事上從來不開玩笑。”賀寒川又看了眼向晚離開的方向,說道:“我還有事,告辭了。”
    說完,抬腿就走。
    向建國慌忙上前攔住他。
    “向總還有事?”賀寒川微挑了下眉梢。
    向建國歎了口氣,緩緩問道:“寒川,你這麽做,是不是還在介意向晚兩年前撞殘清然的事?”
    賀寒川看著他,沒應聲。
    “兩年前的事情是我們向家對不起江家,都是我沒教育好向晚那個逆女。這些年為了表達歉意,向氏集團讓了不少利給江家的公司,我也跟向晚斷絕了父女關係。
    “我已經在盡我所能地彌補清然了,也希望你不要因為向晚的事情對我這個當叔叔的,或者對向家其他人有所不滿。”向建國真誠說道。
    賀寒川輕笑了一聲,眸底卻沒有絲毫笑意,反而漆黑一片,帶著沁人的寒意。
    向建國的心隨著他這道笑聲,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