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情況不大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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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不在了,他爸植物人,現在連他妹也要離開他?不會的,老天爺一定不會讓他這麽慘的!
向宇拉著林娜璐,心亂如麻地想要離開。
但她掙開了他,“醫生,正在搶救的人怎……現在怎麽樣了?”
林娜璐聽到這個消息已經傻了,不敢置信、驚訝、擔憂跟痛苦摻雜到一起,到最後,在她臉上看出來的隻有空洞。
她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表情,去麵對這件事了。
醫生歎氣道:“受害者全身燒傷,而且在燒傷之前,身體經曆過兩次重度撞擊,而且她還流產了……總之,情況不大盡力了,至於生死,得看命。”
這種程度的傷,搶救失敗正常,成功才是個奇跡。
不過受害者可能是向宇跟林娜璐的親人,他也沒這麽說,怕他們作為家屬,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砰!
林娜璐一愣神的功夫,突然聽到一道重物落地聲。她一轉身,就發現向宇蒼白地摔坐在地上,向來痞氣的俊臉上,隻剩下惶恐跟不敢置信。
流產……
晚晚也懷孕了。
這件事怕不是巧合,那個正在搶救而且極有可能隨時離開的人,真的……有可能就是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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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撕心裂肺的疼。
連呼吸一下,身上每個細胞都會覺得疼。
鼻息間全是血液跟消毒水的混合味道,熏得人難受,想要睜開眼睛,卻怎麽都做不到。
耳邊好像有很多人在說話,可是說的什麽,根本就聽不清楚。
這是死了嗎?還是活著?
向晚用力睜開眼睛,眼皮跟臉頰上的傷口因為這個動作撕扯得生疼。頭頂上就是燈,刺得人眼疼,她下意識眯了下眼睛。
“人醒了!”
“救回來了!”
“真是個奇跡!!!!”
這一刻,所有參與這場手術的人,都累得癱倒在地上。
陸言岑聽說受害者可能是向晚後,就申請參加了這場手術。他並不擅長急救方麵的東西,來這裏也就是當個助手,幫忙遞點東西,打了下手。
主要賀家最近好像被人盯上了,而且這個受害者也是被蓄意謀殺的,很有可能就是向晚。
他擔心這場手術中,會有人對向晚做什麽手腳,才專程過來的。
此刻聽說傷者醒了,他立刻走了過去,“向小姐?”
從本心來講,他不希望這個人是向晚。
她之前受的苦已經夠多了,老天爺不該這麽對她。
向晚緩慢而艱難地睜開眼睛,看到陸言岑時,覺得自己可能花眼了。他不負責搶救這塊兒,怎麽可能在這兒?
直到陸言岑又試探性地喊了一聲向小姐,她才確認,眼前這個人就是他。
“陸……陸醫生,告……告……告訴別……人……我……我死了……”
向晚每呼吸一下,全身都是疼的,隻是說這麽一句話,她就已經疼到了極點。
但這些疼遠遠比不上心裏的疼。
她能感覺到,她的孩子沒了……
那些算計她,還害死她孩子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陸言岑聽到她聲音時,就已經確定了,這個人就是向晚。
他看著她盡是燒傷的臉,眸底閃過一抹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心疼。他不明白,為什麽她還活著卻要對外宣稱死了,隻是在她乞求的目光中,鄭重點了下頭。
向晚見他點頭,努力想要對他笑笑,但實在沒那個力氣。
她隻是艱難地說了聲謝謝,就又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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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na鑒定結果出來,車禍受害者跟向宇有親屬關係,這就已經可以確定,搶救室裏麵的人是向晚了。
聽到鑒定結果的時候,賀寒川還有向宇跟林娜璐都沒出聲,三人或坐或站在搶救室門口,沉默無言。
每分每秒都變得緩慢,還有煎熬。
他們目不轉睛地看著急救室的門,直到眼睛實在澀的無法忍受時,才眨動下眼睛。
整整一夜。
三人誰都沒睡。
直到天邊泛亮的時候,急救室的門終於開了。
向宇都不清楚到底在急救室門口等過多少次了,他的晚晚平時能轉危為安,這次肯定也可以的!
他一見門開,立刻衝了上去,但有一個人比他更快。
“怎麽樣?”賀寒川站在醫生跟前,開口時,聲音甚至有些顫抖。
醫生熬了整整一夜,眼底下已經一片青影,“抱歉賀總,我們盡力了,但向小姐的傷勢實在太重,再加上她還在車禍中流產……節哀吧。”
“!”
賀寒川鬆開醫生,雙臂無力地垂放在身側,喉嚨發緊,眼角也止不住地酸澀。
向晚還有孩子……死……了?
“不可能!晚晚不可能有事的!”向宇推開醫生,大步衝了進去,“晚晚呢?晚晚在哪兒?”
他瘋狂的樣子嚇到了醫生跟護士,原本累得坐在地上或者躺在地上的人,全都爬了起來,警惕地看著他。
“晚晚……晚晚!”
向宇跟個沒頭蒼蠅似的亂轉,當看到手術床上躺著的人時,他才停了下來,雙目空洞而茫然。
手術床上的人全身都是黑的,連頭發都燒焦了,臉上也盡是傷痕,根本看不出原本樣子。
可向宇有種直覺,這個人就是向晚。
傷成這個樣子,她死前該受了多大的罪?
賀寒川也進來了,他看著手術床上幾乎一片焦黑的人,眼前一切變得有些朦朧。他用力眨了下眼睛,緊瑉著唇走到了手術床前。
“向晚?”
賀寒川輕輕喊了一聲,伸手想要摸她的臉,但在還沒碰到時,就又收了回去。
傷成這樣,要是他碰她,她會很疼吧?
“向晚,我來接你回家了。”賀寒川跪在手術床前,直盯盯地看著緊閉雙眼的人,“我們回去好不好?”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捧住她的臉,在她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
她說了要給他機會,陪她過一輩子的,怎麽可以不遵守承諾,這麽早就離開呢?
換成平時,旁邊的人或許會覺得這一幕浪漫。
可現在手術床上是個燒焦的死人,醫生護士們看著這一幕,能夠理解賀寒川的心情,但還是覺得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