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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景曜從前就知道慕星辰是個嬌生慣養的小公主，也知道她會發脾氣，卻還是第一次見她跟人動手。
    他微微一愣。
    慕星辰沒想到他會來，慌忙的收回手。
    見她害怕，鄔和靜立刻捂著臉衝霍景曜哭訴：“景曜……她打我……”
    她委屈的朝霍景曜跑去尋求安慰，硬是橫插在他和慕星辰之間不讓他上前。
    霍景曜蹙眉，冷聲問：“特地告訴我她打你，是不是也想我動手？”
    鄔和靜渾身一顫。
    “滾。”霍景曜懶得多看她一眼，掠過鄔和靜徑自朝慕星辰走去。
    慕星辰咬唇站在原地，死死盯著他，仿佛想要透過這副皮囊看到他心中到底在想什麽。
    眼看霍景曜就要走到辦公桌前看到那些照片，鄔和靜心中害怕，忙趁機跑掉。
    霍景曜將保溫杯打開遞給慕星辰：“先喝藥。”
    “啪——”一聲，慕星辰毫不留情的抬手打翻他的手，保溫杯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黑褐色的液體撒的滿地都是。
    霍景曜蹙眉：“你鬧什麽？”
    “你和鄔和靜……”才說了這麽幾個字，慕星辰就泣不成聲，抓起桌上的照片就往霍景曜身上砸。
    霍景曜隨手抓住幾張，看了眼，頓時臉色大變，氣得發抖。
    鄔和靜居然敢拍照！
    見他神色惱怒卻始終沒有辯解，慕星辰猶如萬箭穿心，痛的不能自己，哭著問：“是真的是不是……”
    霍景曜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磨牙不語。
    慕星辰越想越氣，越氣越傷心，抓起桌上的東西就往霍景曜身上砸。
    霍景曜也不躲閃，仍由文檔、擺件乃至是電話機往身上砸，讓慕星辰發泄。
    “你說話啊……霍景曜！你說啊！”慕星辰哽咽，他越是不說話，她心底就越是害怕。
    她打心底裏認為程曜不會那麽做的，一直到鄔和靜剛剛離開，她都在等霍景曜反駁。隻要他說，她就信。
    可霍景曜居然默認了。
    慕星辰傷心的同時，還很驚恐，“什麽時候開始的……”她害怕從前程曜對她的所有好都是假的，害怕她所珍視的幸福不過是別人眼中的笑柄。
    霍景曜望見她通紅的眼眶，啞聲道：“別問了。”
    慕星辰全身的反骨都在這一瞬被激起：“我為什麽不能問！我不管你是程曜還是霍景曜，照片上的床單是我買的、被褥是我鋪的、家裏是我布置的，我憑什麽不能問？什麽時候開始的？你說話！”
    霍景曜躲開她的眼神，沉默許久才說：“你和沈明哲訂婚前。”
    “我和他訂婚那天就是你的忌日，我要具體時間。”慕星辰不敢想程曜到底背叛了她多久，可偏偏忍不住問。
    霍景曜不想回答，可又知道慕星辰倔強的性格，啞著聲緩緩說：“就在你訂婚的三天前。”
    慕星辰一窒，脫口而出：“這不可能！”那是她懷上然然的時間！
    霍景曜疑惑的望向她。
    可隨即慕星辰又意識到什麽，絕望的望了眼他，轉身背對霍景曜，氣惱的低聲哽咽。
    霍景曜走過去，想要抱住她。可一想到慕星辰悲痛的模樣，手又遲疑的停在空中。
    他怕被慕星辰揮開，更怕這麽一個小小的動作也會傷到她。
    霍景曜麵色沉重，眼眸中滿是愧疚與心疼，許久才嗓音沙啞的說：“對不起……”
    他小心翼翼的伸手探向慕星辰的肩頭，才碰觸到就被她猛地揮開。
    隨即慕星辰後退一大步和他保持距離，眼中滿是傷痛，嗚咽躲開他的手：“別碰我……”
    霍景曜滿是傷痕的心又被狠狠刺了一刀：“星辰……”
    “我不想聽！”慕星辰捂住耳朵，情緒幾近崩潰。
    他是她這麽多年以來唯一的信仰，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信仰會崩塌。
    她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接受霍景曜在這五年裏交往了一個新女友。可她實在不能接受五年前他就已經和鄔和靜攪在一起。
    那個時候他明明口口聲聲說愛他。
    為了他，她不惜與家裏反目成仇，甚至甘願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
    可結果呢？
    他居然和鄔和靜……
    還把人帶去了家裏。
    而且就在她懷上然然的同一天！
    慕星辰頓時異常懊悔當時沒多呆一會兒，好直接打死他們！
    她泣不成聲，坐在地上抱膝哭泣。
    霍景曜麵容痛苦的在她身旁蹲下，想要開口，又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與鄔和靜的事，實在不是他想要的。可無論他說什麽，既定現實也不會改變。
    當年在國外偶遇鄔和靜，鄔和靜答應他絕不會讓外人知道，霍景曜因此才會扶持她。
    可沒想到她留了一手，居然拍了照片，還給慕星辰看。
    “星辰……”他沉沉的喊她，麵色愧疚，語氣低落，就像這五年中每一個無眠思念慕星辰的長夜。
    可慕星辰卻並不想聽：“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星辰……”
    “出去！”慕星辰喊。
    霍景曜怕她失控，隻能低頭出去。
    辦公室隔音很好，外麵的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霍景曜惆悵的站在辦公室外，歉疚的望了眼門口，拿出手機。
    柴梓欣趕到的時候，慕星辰的眼淚已經流幹，眼神空洞的坐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麽。
    顧不上滿地狼藉，柴梓欣心疼的走過去：“星辰，發生什麽事了？”
    慕星辰回過神來，見是她，吸了吸鼻子，更加難受：“梓欣……”她嗓子已經哭啞，滿是傷心與委屈。
    “我在我在，出什麽事了？是公司遇上什麽問題了嗎？”柴梓欣關切的問。
    慕星辰搖搖頭，哽咽著、斷斷續續說了經過。
    柴梓欣震驚：“什麽？程曜真那麽做了？”
    慕星辰痛苦的不願意再提起第二回。
    柴梓欣的眉頭越皺越緊。她現在可以肯定霍景曜就是程曜，剛剛也是霍景曜打電話通知讓她過來的。
    當初程曜對慕星辰有多好、愛得有多深，柴梓欣看的清清楚楚，怎麽也想不到他會和鄔和靜發生關係。
    畢竟當初讀書的時候，除了慕星辰，程曜就再沒正眼看過任何一個女人。
    “怎麽會這樣……”她實在是想不通，“會不會是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