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愛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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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候醒來看見他沉默的站在窗前,留一個筆挺的背影,他看起來孤傲又清冷,仿佛一身霜雪,可是我不是能帶給他溫暖那個人,我們是兩個世界。
    我開始失眠,他不知道我其實醒著,躡手躡腳的進來,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從背後輕輕的抱我,把頭埋在我的脖頸,他居然學會了體諒,原來都是毫無顧忌的進來,我會自動滾到他懷裏,不知怎的有點心酸。
    他開始在我脖子上小聲嘀咕,“我錯了,我以後都改還不行嗎?我就這麽不可原諒嗎?怎麽說變就變了啊,反正我是不會放你走的,你要是敢跑了我就把你抓回來,用繩子把你栓起來,腿給你打斷,我養你一輩子。”
    聽到這裏剛開始的心軟就變得刺痛起來,他始終是那樣的人,怎麽可能因為我改變。假裝翻身,動一下胳膊,他似怕驚醒我,隨著我翻身調整姿勢。
    除了不能走出去,日子其實也挺悠閑的,跟以前我休息那段日子沒有太大區別,但是如果你知道自己是在籠子裏那感覺是完全不同的,被動的總歸是帶著怨懟的。
    我看他像隔著一條河,總有些地方看不清楚,河對岸可能隻是我幻想出來的世界,即使穿過湍急的河水到達了,也不過是海市蜃樓一片虛妄。
    同時也清楚的知道那些欺騙算計都已經無關緊要,他要跟別人結婚,會有幸福的生活,我隻是他的調劑品,像是玩具,多一個總是好的。
    我跟自己說就讓他折騰吧,我愛他時他是心上的白月光,作天作地都是為了成就我的貪婪脆弱,如履薄冰的愛。
    等我不愛他時的,他的一腔柔情也是一個笑話。
    等我學會不愛他,他就失去色彩淪為灰色,徹底免疫了。
    在沙發上窩著看電視,盯著電視上的光點開始回想我們的那些甜蜜的過往,像是臨死前的掙紮,銷毀前的重溫。
    以前我最愛在沙發上躺在他腿上看電視,他的腿溫暖堅實,高度適中,我一側身就可以投進他懷裏,他一邊看文件一邊用手在我頭發間梳理,抬頭就可以跟他對視,看到有的情節會仰頭看他,他跟我一個對視,就知道我想親他吻他,會主動低下頭來。
    我們也曾在熱鬧的街,走在人群裏,他拉緊我的手,我隻認識他,他是我的唯一,四周都是陌生人的氣味,卻有種別樣的安全感,我們交換一個眼神,踮起腳尖攬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啄一口,他把我抱在懷裏緊一點,更緊一點。
    走在路上,他拉起我的手,我覺得臉都在發燒,很少跟人牽手走路,他走的比我快,有種扯小朋友的親昵,手掌寬大溫暖,我的腿都酥掉了跟著他隨便走,走去哪裏都可以,不一會兒手心緊張的都是汗。
    熱戀期的時候會一直打電話,我哀歎一聲好想他,他就說我也是,依依難舍的掛掉。過一會兒他又打來電話說在樓下,我衣服都沒換穿著拖鞋就撲下去。就因為我的一聲歎息,他就不管時間不管距離來找到我,那時候真想天天黏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是我第一個男人,我的一切都是他開發的,他熟知我的敏感,知道怎麽控製我的身體,遇見他會像一頭不知饜足的獸,靈魂跟身體的雙重契合的快感,簡直是滅頂之災。
    這一天都在回味過往的甜蜜,磕磕絆絆,想起我在酒吧主動把手搭在他的靠背上,如果可以重來一次,我想我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想著想著就笑了。
    要是我們是單純的約一次就好了,不是他算計我也不是我利用他,如果我什麽都不知道就好了,說不定我們就當彼此是過客慢慢就淡忘了。
    我以為我們是兩情相悅,可能我真的被陳雅說中,太自以為是,以為自己是特別的那一個,其實不過是普普通通的芸芸眾生裏的一個,承認自己的普通可能會讓生活更容易一點。
    或許我看到的他隻是我自己想象的他,他所有的光芒都是強加的,等我真正認識到背麵的他,他就不再縛我於無形。
    再喜歡有什麽用,都是在死撐,愛而不得,彼此消磨不如趁早放手,放過彼此。
    我該走了,我想到怎麽離開這個牢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