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遠方來客非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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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大街。
一條數十來人的異族隊伍,幾輛華麗的馬車正緩緩馳行在這條人流如湧的街道上,街道上的路人們、小攤販們,酒店的客人們等都圍到了街道兩旁,看著這新鮮的熱鬧,議論紛紛。
路人甲:“這些是什麽人啊?怎麽看上去有點奇怪?”
定睛一看,那些異族人身上穿的大多是皮毛衣,頭戴氈帽。男子身形魁梧壯碩,鷹鼻利眸;女子藍眸高鼻,眉眼狹長似狐,眼角還點綴著紅色的胭脂,看上去嫵媚多情。她們都穿著上衣下裙,可是無論是上衣、還是下裙都特別短,腹部僅由一塊輕薄而透明的罩衫遮蓋,一直延伸到裙子下,隻是罩衫極透明,路人都可以看到那些異族女子臍上嵌墜著的紅藍寶石……
而兩輛馬車頗為寬大,車身四邊由輕薄的綾羅和楠木構成,上麵綴著綠湖色的、寶藍色的、雞血紅色的、紫羅蘭色的寶石,他們在陽光下閃爍著別樣的光芒……
路人乙:“這些是西戎人。”
路人甲:“西戎人?就是去年騷擾我國邊境,用詭計害了將軍的雙腿,又被將軍打了個落花流水的那個西戎?”
路人乙:“就是那個西戎。”
路人甲:“那他們現在來幹什麽的?”
路人丙:“不是被我齊國打敗了嘛?估計呀,是來交好的。”頓了下,又有些不忿地道,“切,現在被打敗了倒來交好了。當初他們在我國邊境,燒殺擄掠,害死了多少人?!”
路人乙:“不過不交好而繼續打仗的話,估計會死更多的人吧。”
路人丁:“欸~誰說不是呢?”
路人丙卻輕蔑道,“我卻覺得交好什麽的,也無甚作用,自從我國建朝以來,還不都是三年一大仗,兩年幾小仗?也不知道這次的能撐多久?還不如直接殺出邊塞,打他個片甲不留。”
路人甲乙丁:……幹笑
過了會兒,路人甲忽然想到什麽,“半年多前就已經打完戰了,為什麽他們要等到現在才來?還這麽隆重?”
路人丙蹙眉,“不會是又有什麽陰謀算計吧。”
……
車隊停在了澄王府門外。
馬車上下來了兩個人,一男一女,均為異族人,隻聽那女子道,“王兄,我們去見一下故人罷。”
那男子眯著狹長的藍眸,看著府衙的牌匾“澄王府。“
兩人各自帶著一名侍衛,待門衛通稟後,被管家領著往王府內走去。很快,兩人便來到了正院的大堂上。
一刻鍾過去了,那位男子開始在大堂內來回不停地徘徊,問門口的侍衛,“王爺什麽時候能來?“,侍衛答道,”不知“。那位女子仍舊安靜地待在客座上,啜飲著府上端上來的茶水。
兩刻鍾過去了,那位男子問那位女子,“妹妹,我們還要再等嗎?“。那位女子問侍衛,”可否回稟王爺,關於他雙腿受傷的事,我們有內情想告?不知他什麽時候能過來,如若不來的話,我和我哥哥,也不勉強。“
三刻鍾過去了,那名侍衛回來了,“二位稍等,我家主子確實有要事要忙,他忙完即刻便來。“
一個時辰過去了,大堂中的茶水換了一輪又一輪,那名異族男子早已經不耐煩地在王府中晃悠了起來,而那位異族女子卻仍在大廳內靜靜地等候著……
齊弘丞聽到侍衛們的回報後,眸光微閃,她(他)們還沒走?
齊弘丞由侍衛推著輪椅來到大堂上,隻見一位身著齊國服飾的異族女子正在大堂內四處打量著,轉身看到某王爺,眸間泛出欣喜之意,“將軍近來可好?“
齊弘丞神情冷淡,不答而問道,“公主有何內情相告?“
西戎公主一噎,凝視著某王爺,幽幽道,“將軍如此厭惡嵐嫵?往日在戰場上,你我也都是各為其國,各盡其力罷了,這、原也不是嵐嫵想要的。“頓了下,又道,”而拋開這些家國之事,嵐嫵其實是很敬佩將軍的。“
齊弘丞蹙眉,“你與我不同,不必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是你西戎先來掠奪殺害我國邊境百姓的。“
西戎公主眸光微沉,“可是,你以為我西戎熱衷打戰?我邊民驍勇善戰,勤勉耐勞,卻屈居於苦寒不拔之地,冬日牧草難尋,不知要餓死多少牛羊,餓死凍死多少人!我們也不過是為了活下去罷了。而你們大齊人土地肥沃,物產豐饒,卻得以偏逸於這繁榮的都城內,紙醉金迷,何其不公?!“
不待齊弘丞說話,西戎公主繼續循循善誘,“將軍您為了這國家征戰沙場、揮灑熱血,讓那些勳貴大族得以在這城中安享富貴,可他們非但不思感恩,反而在將軍的背後捅刀子,將軍難道就甘願嗎?!“
齊弘丞冷冷地望著她,“公主這是在挑撥離間?“
西戎公主挑眉,取出一個信封,放到桌麵上,“挑撥離間也好,揭穿事實也罷,這是貴國之人與我國來往的信件。單看將軍願不願意去看、願不願去調查和願不願意去相信罷了。“
又凜然道,“既然將軍不歡迎本公主,那本公主也就言盡於此了。“便憤然往外走去了。
快走到門口時,某公主忽然回眸望向齊弘丞,唇畔微抿,似帶著幾分苦澀,幾分真摯,語氣稍緩,道,“我原也不過敬佩將軍,不願看到將軍被他人蒙蔽罷了。並無其他意思,信不信自由將軍定奪,告辭。“便離開了。
齊弘丞留在原處,神色不明。
***
西戎的馬車轉向,緩緩駛向了皇宮。
馬車內,西戎王子望向妹妹,疑惑道,“妹妹為何要這樣做?“
西戎公主沉思道,“荒年來時,我等單靠搶掠齊國邊塞百姓維生,終究不是長存之道?“
西戎王子蹙眉,“那……“
嵐嫵眸間光芒閃爍,“我西戎勇士為何隻能守著那貧瘠的土地,而這齊國弱民卻能占據這麽一大片肥沃的領地,何其不公?“
西戎王子眸間一亮,又暗了下去,“可是這齊國不僅幅員遼闊,而且人口也眾多。我們如何打得過?“
“我西戎是打不過,可若聯合北方諸小國呢?“
西戎王子遲疑,“這……“
“再加上修羅將軍不在了,齊國動亂,人心不齊呢?“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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