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小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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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貴人,你怎麽了?”。
    一名宦侍滿眼驚愕,打量著靠在宮牆跟捂肚,臉色痛苦的女子。
    徐魚抬眼望向宮門,已經不遠了。還好皇族宗親入宮參宴,時常會有人出入皇宮,所以這個時辰,宮門才沒有落閘。
    “我沒事”徐魚衝宦侍笑了笑:“除夕高興,吃多了東西。這會子有些不舒服,便打算回府去”。
    宦侍恭敬點頭,又不忘朝遠處看去:“貴人身邊伺候的人呢?怎麽讓貴人獨自出宮?”。
    強忍著不適,徐魚撩起衣袖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水,笑道:“我身邊伺候的人,被我留下來伺候父母。索性到了宮門就有馬車,不打緊的”。
    “那……那讓奴才攙扶貴人去宮門吧?”。
    “有勞公公了”。
    宦侍攙扶著徐魚踉蹌地,朝著宮門方向。隻是無人發現,徐魚走過的地方,一幾滴血紅落下。
    柳嬤嬤回南殿時,隱城已經不知去向。塵宛瑩也沒有在殿中,摔碎的茶壺,也被人收拾了出去。
    “這事鬧得!”柳嬤嬤擦拭掉額頭上的汗,急忙又出了屋子。剛出殿門,便瞧見隱城大步走來。
    “王妃,可追回來了?”隱城眼神顯的慌亂,心中不安的對柳嬤嬤詢問。
    柳嬤嬤歎氣:“老奴這腿腳哪裏追的上王妃,夜晚老奴眼神又不好。以其誤了時間,老奴就急忙回了找王爺了”。
    “本王也出去尋了”隱城著急萬分,思索了一下:“你在宮中等著,本王回王府!”。
    馬車行駛在道路上,徐魚傷心淚流不止,腹中的疼痛時不時席卷而來,然後就感覺有什麽東西,從身上流了下來。
    “我……這是?”徐魚看著座墊上赤紅的鮮血,不知所措。
    馬車安穩的停在了靖王府起,徐魚艱難的下了車,走是數個台階,抓去門栓使勁的叩門。
    大門被閽使打開,見徐魚虛弱的立在外麵,不禁一臉吃驚。這個時候王妃不是應該隨王爺,在宮中守歲嘛?怎麽會突然獨自回來了?。
    徐魚無視著閽使驚訝的目光,踉踉蹌蹌走了進去。
    “還不快去告訴管家!”閽使瞧見徐魚裙上的血跡,忙對另一個人嚷到。
    主子們去宮中守歲,倒是讓清軒堂的婢女們難得閑了下來。大夥聚集在香菱的屋內,嗑著瓜子愜意閑聊,守到新年到來。
    徐魚進了院子,沒有去驚動任何人。推開屋子,抹黑走了進去。摸索著來到床榻前,無力的躺了上去。
    “香菱!香菱~”。
    眾人一臉駭怪的看向,突然推門而入的吳管家。香菱走上前,吃驚問道:“吳……吳管家,你老怎麽來了?”。
    吳管家輕掃了下,屋裏的婢女們,對香菱說:“王妃回來了,你領幾個人去伺候著”。
    “王妃回府了?”香菱睜大眼睛,震驚不已:“今除夕,主子們都去宮中守歲,怎麽王……”。
    “行了,別問了”吳管家打斷了香菱的話:“我瞧著屋中沒亮,你看去看看”。
    “哎,我這就去”。
    香菱帶上數名奴婢,麻溜地去了正屋。吳管家怕這裏麵有什麽事,所以沒敢離開,立在院中候著。
    “王妃,你回來怎麽不喚奴婢一聲呢?”。
    奴婢們進了屋子,便忙掌了燈。香菱含笑的走進了寢內,見徐魚半拉著被子,合衣而睡。還隻當她是吃多了酒,上前為她脫掉修鞋。
    “這樣睡著可不行”香菱嘀咕了一句,輕聲對榻上的人喚道:“王妃,王妃,奴婢伺候你寬衣吧?”。
    床榻上的人,眉頭緊鎖,卻不半點要醒來的意思。香菱輕笑搖頭,便揭開徐魚身上的被子,為她寬衣。
    “啊!這是……?”香菱見那是淺黃宮裝裙下,已經被快被血水染遍,大驚失色衝其他奴婢們嚷嚷:“快!快讓吳管家去請禦醫!”。
    “王妃,王妃你醒醒?”香菱驚慌,冷顫喚著:“王妃,王妃你怎麽了?”。
    徐魚虛弱的微睜開眼睛,起唇輕聲回應:“剛才肚子痛的厲害,怕是月事來的緣故”。
    “你們還愣著幹嘛?!還不快拿寢衣給王妃換上!”香菱提高聲音,衝寢外的婢女吩咐,又柔略帶質疑聲對床榻上人說:“王妃月事一項有些混亂,奴婢也不好記準日子。可在次……免過多了些,吳管家已經去請禦醫,待會給王妃好好瞧瞧”。
    奴婢們利索的為徐魚換上寢衣,隻是還為等徐魚躺下,便是一一陣疼痛湧來,才換上的衣服,褲子瞬間濕紅。
    “這怎麽了得?!”香菱嚇得趕緊扶著徐魚躺下,衝寢外嚷嚷:“禦醫呢!?怎麽這麽慢!?”。
    “禦醫來了,禦醫來了”。
    一名婢女忙衝寢內,稟報。
    吳管家站著門外,看著婢女們,忙碌的手身影。又見一婢女抱著染了血的衣服,床單跑了出來。不禁一臉凝重,蹙眉自語:“不好這是要出事,王爺,王爺怎麽每一起回來?不行必須不王爺喊回來!”。
    隱城快馬加鞭,回了靖王府。吳管家便迎了過來:“王爺,王妃回來了”。
    隱城大步流星,滿臉沉重往清軒堂方向而且。
    “禦醫,王妃身子如何?”香菱緊張的詢問,一直搖頭把的脈禦醫。
    禦醫起身歎了口氣,對身邊的徒弟說:“我先給王妃開些藥,你去配好,即可就給王妃煎上”。
    香菱瞟一眼出去的醫徒,向禦醫追問:“禦醫,我們王妃到底怎麽了?為何這次月事……”。
    “姑娘還是好生伺候王妃”禦醫打斷了香菱,輕聲說:“等王爺回來,我自會於王爺說的”。
    “本妃,要聽”徐魚看向禦醫,麵色蒼白,虛弱的冷聲追問:“本妃身子到底怎麽了?你若不肯說實話!本妃這就命人……命人出府請郎中!”。
    禦醫麵露難色,無奈跪於榻前道:“臣無能,沒能保住王妃腹中胎兒”。
    “你……你是說王妃,王妃有孕了”香菱驚愕地捂嘴,哽咽:“真的……真的保不住小世子了?”。
    徐魚輕撫著肚子,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奪眶而出:“我……我才知道他來,怎麽就突然離開了?一定是感覺到,他的父王不愛母妃了。所以……所以就離開了”。
    “王妃你還年輕,仔細養好身子”禦醫溫聲恭敬寬慰。
    徐魚閉上眼睛,認淚水滴落在枕上:“你們都退下吧,本妃想歇著了”。
    香菱上前放下床幔,對著屋子的人招了招手,眾人一一退出寢內。
    “王妃呢?”隱城剛邁進屋子,便急忙衝香菱問。
    香菱指了指寢內,便跪於隱城麵前。禦醫也提著藥箱,跪倒在地。
    “禦醫?你這……”。
    “王爺,王妃小產了”香菱哭泣道:“回來便躺床,衣裙,床單全是血”。
    “魚兒”隱城心如刀割。
    禦醫爬著攔住了,隱城想步入寢內的腿:“王爺,王妃剛睡下,不可在受任何刺激”。
    隱城緊蹙的雙眉下,原先星辰的眼睛,如今閃爍著痛苦,麵色黯然失神望向寢內。他們的孩子沒了,如此突然。這個孩子悄悄的來,在沒等父母親歡喜慶祝他的到來,便突然措手不及的告訴父母,他走了。
    “初孕期,王妃怕是受了刺激”禦醫瞄一眼隱城的臉色,忙低頭說:“急火攻心,又不幸摔了一跤,所以……”。
    “王妃小產之事,不得回報宮中!”隱城沉聲怒吼:“都滾出去!”。
    縱使他在外人麵前,冷漠,孤傲。可麵對愛妻,溫情如水,愛她唯一。
    寢內安靜無聲,床幔遮蓋住了榻上的人。隱城滿臉難過與虧欠,輕腳走上前,伸手想揭開床幔,卻又縮了回來。
    “今晚的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隱城立於榻前,輕柔道:“孩子沒了,我也很難過。我沒能照顧好你,是我讓你受了委屈”。
    徐魚望著床幔上映著身影,攥緊被子,無聲流淚。再美好的誓言,終究低過不了時間過濾。王子與平民女兒的愛情故事,打一開始就不被人祝福。
    “魚兒,我錯了。我對不起你和孩子”隱城擱著床幔,哽咽懇求:“隻要你不生氣,讓我做什麽都可以。不要不理我”。
    “他走了,其實挺好的”榻上的人,淡淡開口:“他母親出身微寒,日後也難免招人笑話。倒不如就這麽去了,投個富貴顯赫的母親身上”。
    隱城身子一僵,略提高聲音道:“你是靖王府,出身幹淨人家。哪裏來的出身微寒之說!?我們的孩子也不會在意這麽多”。
    徐魚背過身子,不願在多看床幔上的身影:“王爺,嬪妾身子不適。今晚你還是去塵側妃,或者淑夫人院中歇著吧”。
    故意的拉著距離,聲音淡淡清冷,聽不出有過多的情緒。宛如一家主母對自己的夫君,相敬如賓,卻沒有太多的感情。這樣的態度讓隱城抓狂,也讓他發瘋。
    “我那也不去,有魚兒的地方,就是我的家”隱城略顯憤怒,揭開床幔,但看到那清瘦的身子,敗下陣來,小心翼翼溫聲說:“明日我便把她們送出王府,以後在無人打擾我們”。
    徐魚沒有回應,東西廂閣全是皇後欽點過的女人,豈是他想送走送走到!若是這般容易,還需要等到今日?如今塵側妃已經……。
    “王爺”香菱端著藥碗,進了寢內:“王爺,這是禦醫開的藥”。
    隱城伸手:“給本王,本王伺候……”。
    “嬪妾小產,需要靜養”徐魚打斷隱城,清冷疏遠道:“還請王爺遷之其他院中歇著,不然這湯藥,嬪妾怕是不會喝了!”。
    “魚兒,你……”。
    香菱見徐魚話中帶火,忙大膽截住隱城的話,對他恭敬說:“王爺,禦醫是有交代過。王妃要做小月子,需要靜養”。
    隱城遲疑片刻,走出寢內,目光聚集在寢外的坐榻上,輕聲吩咐:“來人,為本王準備被子。以後這坐榻,便是本王睡覺的地方。本王要親自伺候王妃小月”。
    “香菱,把寢內的簾子放下”徐魚接過藥碗,淡然對香菱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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