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夢沒等到張獻的答案，心情低落的看著他，忽而想起他的病：“你這病，或許有治呢？”
    “不治了，治了這麽久權當是頑疾，也沒什麽活著的必要。”張獻說完就啃著烤雞，一邊瞧著外麵一邊問：“我們這是在哪了？”
    “你紮了我的穴位讓我無法動彈，而後你又突然發病，你這症狀像極了窺心術，所以我也就用簪子紮了你的胳膊，讓你暫時失去知覺，又怕村長他們發現我才給你帶過來的。”
    “方才看你辛苦掙紮，看你這症狀似乎不是尋常人家。”
    “窺心術一般見於內宅之中，而普通的內宅也請不起巫師，或者說你被誰下了窺心術？”
    秦夢挑眉，張獻若不是富貴子弟很難想到他會被下這樣的病咒。
    張獻苦笑：“幼時頑劣，曾被人拐去山寨裏，為了讓家裏交贖金，那些人也是在我身上各種嚐試，直到我家將錢送來，他們為了以後方便從他們這裏出藥，從而在我身上下了一個咒語。”
    “當時我隻記得喝了一碗粥就暈過去了，等再醒來的時候，耳邊是一陣呢喃。”張獻邊說，神情邊痛苦著。
    秦夢將烤雞放下，看著張獻心疼：“你這病得的也太神奇了，一個對你毫不熟悉的人對你下咒，這簡直是天下奇聞。”
    張獻聽了秦夢的話卻大聲的笑了起來：“天下你沒聽過的事情多了，我這件事情不足掛齒，美人妹妹你是將來要威震武林的俠女，何必為了我一個得了病的人操心呢？”
    秦夢瞧著張獻：“你真的不治了？”
    張獻點點頭，複又說：“你是除了我師父，第二個知道我得了窺心術的人，千萬記得幫我保密，不要讓雄安知道。”
    秦夢點點頭：“好，我幫你保密，但你記得參加武林大會。”
    “參加武林大會的也有很多天下名醫，他們武功蓋世又能兼濟天下。”秦夢一邊說，一邊笑著看向張獻。
    這夜，張獻在秦夢說出窺心術的時候，才意識到這世上也有人會在意他的死活，雖然是善意的，但也是溫暖的。
    張獻偏頭見倚著牆壁熟睡的秦夢，將身上的披風摘下來替她蓋上，有看著她替他包紮撕壞的衣角，嘴角勾勒出一個弧度。
    而在張獻和秦夢在山洞過夜的時候，張勇正用火把將那群怪人引進秦夢他們所在的住所裏，等張勇進去後才發現屋子裏早已空如一人，等他們意識到秦夢等人逃跑的時候，張勇立刻去了村長家裏，把事情和村長說了一遍。
    村長捋著胡子，看了眼張勇，淡定：“你將他們引去街上走動，水裏的藥我已經下了大劑量的，明日我就會建議大家去聲討他們，並將他們祭天。”
    張勇瞟了眼村長：“他們會去哪？”
    “說不準，應該是從山上的方向逃了過去，你下山這一路沒看到嗎？”村長瞟著張勇。
    張勇連連搖頭：“我哪裏顧得，你都不知道這些人稍有不慎就會咬你，我怎麽會有旁的心思？”
    村長瞧著張勇的樣子不像說謊，又說：“你快去安排吧。”
    翌日清晨，等秦夢蘇醒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她摸著咕咕叫的肚子，起身瞧見披在身上的披風，卻不見張獻，立刻慌了神，拿著劍就要四處瞧著，喊著：“張獻？”
    “獻哥哥？”
    秦夢喊了好一會，才發現地上的腳印，順著腳印過去，發現張獻正認真的觀摩一座墳墓，手裏攥著墳墓上的土，皺眉。
    秦夢過去：“你幹嘛呢？”
    張獻疑慮：“你看這墳，墳墓是一座舊墳，而這土卻是新的，說來也奇怪。”
    張獻拿著旁邊的木條繼續挖著：“幫我一下。”
    秦夢聞言蹲著過去幫張獻將墳墓挖開，挖開了墳，才看到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子正端詳的躺在裏麵，又看著他的眼底都是黑圈，渾身已然發紫，秦夢疑慮的看著這屍體：“這和在山洞裏見的那些人的症狀是不是一樣？”
    “你看著黑眼圈都黑到臉上了。”
    張獻拿著銀針試探屍體的脖子和胳膊：“銀針沒有變黑，不是中毒。”
    “會不會是被什麽東西咬了之後的癔症？”秦夢忽而提到這點，也是提醒了張獻。
    張獻開始觀察屍體的整個狀態：“尖嘴獠牙，牙齒不整齊，嘴裏咬了很多的雜碎，身材相比一般孩子瘦小厭食，黑眼圈嚴重疲勞，想必或者的時候有頭痛、發熱，甚至是咬人的傾向。”
    “莫不是狂犬症？”張獻大膽猜忌：“之前總是給人看一些簡單的病，到了這容易傳染的病倒是犯了糊塗。”
    張獻還在為自己的醫術做證明，秦夢卻已然開始猜測了：“也就是說山洞裏的那些人是被第一個發狂的人咬傷的，人咬人傳上的，而不是神樹賜予的力量？”
    “可以這麽說，這個村子越來越有意思了。”張獻笑笑，起身將剛才挖開的墳墓填上，嘴裏念叨：“罪過罪過。”
    在張獻一番禱告和折騰下將墳墓恢複如初，秦夢見他神色恢複，轉身看著她：“走吧。”
    “這附近一定還有屍體，也不知道是何人把他們葬在這裏的。”
    張獻說著，秦夢在後麵跟著：“若是這樣那豈不是村子裏的人都很危險，那村長有問題。”
    張獻回頭看著秦夢：“小可愛，若事情真有這麽簡單就好了，我們且看著再說。”
    秦夢跟著張獻往前走，看著前方黑森森的山洞，裏麵傳來狗吠，秦夢下意識的抓住張獻的一角。
    張獻看著被抓緊的衣角，笑嘻嘻的：“怕了？”
    秦夢白眼：“才不是，是怕你倆發懵比狠。”
    張獻把手背過去，拽著秦夢的胳膊往山洞裏走：“不怕，有你在。”
    秦夢被張獻莫名信任，又聽著山洞裏時不時傳來一聲比一聲激動的狗吠，皺眉：“這裏麵到底關了什麽！”
    秦夢的話張獻好像沒聽到一樣，看見前麵有火光，趕緊就帶著秦夢躲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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