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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稽查督。
    念笑站在熟悉的九層塔前，神情思慮，手中的般若像是滾燙的火棍。
    上次回來，般若還和他一起，如今就剩下他自己了。
    般若…
    他冷眼掃過稽查督門前裝飾，黑磚青門白燈籠？這是誰死了？
    稽查督前的紅燈籠百年不換，燈火不斷，如今換成白色，想必是三界之中哪位有頭有臉的人掛了。
    “其三，小爺回來了！”
    推門而入，今日的稽查督格外冷清，念笑從門口到大殿一個人都沒看見。
    這人都河裏去了？難不成都參加葬禮去了？
    “小二爺，你可回來！”其三文官穿著道袍風塵仆仆的跑過來，氣喘籲籲地說：“我正要出門一趟，很快就回來。”
    他手裏握著傳送符，麵色焦急。
    “你要去哪？”念笑單手握著卷宗，很有情緒的丟到神像腳下。
    其三文官呲牙一笑，“不知誰在長海邊組織了文官會，稽查督的文官都去了，我在等你，心思見你一麵，再去。”
    念笑挑眉，拜了拜手：“那你去吧！我自己呆一會。”
    其三文官上下打量一遍念笑，送了口氣，“聽說火神大典鬧得很大，你沒受傷就行。趁著沒有卷宗你好好休息一下。”
    “小爺這麽牛逼，怎麽會受傷？”念笑像看二傻子一樣，看著其三文官。
    “……”其三文官嘴角一抽，“小二爺，你的臉皮是用什麽做的？厚成這樣？”
    “像你這種沒臉皮的，是永遠不會了解的。”念笑葛優癱在椅子上，抿了口清茶，打量著清冷的四周。
    其三文官受到會心一擊，手捂著胸口，目光左右掃視，就像在找什麽，賤兮兮的說：“怎麽魔帝大人沒和你一起回來？你們小兩口吵架了？”
    這不提還好，一提起帝宸，念笑心裏更不是滋味，也不知道他傷勢怎麽樣了？
    “誰和他是小兩口，你趕緊去文官會吧！別磨磨蹭蹭的了。”
    其三文官聳聳肩，一副你們是不是小兩口，你心裏沒點 b 數的表情，準備逃之夭夭。
    念笑突然想起什麽，開口問道：“小爺看門口掛著白燈籠，誰死了？”
    其三文官一愣，“掛白燈籠？誰掛的？誰死了？”
    念笑：“……”
    就知道問這貨也是白問！一問三不知的沙雕。
    似乎是感受到來自小二爺的靈魂鄙視加質疑，為了挽回一丟丟尊嚴，其三文官輕咳一聲，煞有其事道：
    “稽查督自成立以來，門口都是紅燈籠，但三界中若有帝王損落，燈籠則會變成白色。…呃，傳聞是這樣說的。”
    “……”
    帝王損落，如今在位的帝王扒拉扒拉手指就那麽幾個，會是誰呢？
    就在念笑沉思時，殿門口傳來腳步聲，“請問…小二爺在嗎？”
    少年獨有的清澈嗓音，幹淨動聽。
    聞聲，念笑抬眸看去，瞅見來人後，墨綠色的雙眸劃過一抹笑意，瀟灑的站起身，“小淘氣怎麽來？”
    瞧著一秒變不正經的小二爺，其三文官雙手捂臉，心裏默念：魔帝大人啊！想要生活過得去，就帶點色！
    “小二爺，我先走了。”
    念笑正忙著和小淘氣說話，抬手隨意揮了下，懶洋洋的說：“好走不送！”
    “重色輕友的死貓！”其三文官嘴上罵著念笑，眼底卻劃過一抹歉意，隨後身影消失在稽查督。
    小淘氣怯生生的看著念笑，手指捏著衣角，猶豫許久後，開口道：“小二爺，對不起，突然來打擾您。”
    他好久沒見到小二爺了，想他想的緊，所以就跑來了。
    念笑雙眸懶洋洋眯著，慵懶之中，生出莫名尊貴雅致的氣場，幽幽道：“小爺要謝謝來看我，還帶了最愛的小黃魚，還是小淘氣疼我！”
    他修長的手指在紅木錦盒上敲打兩下，骨節明朗，白皙纖細。
    聽見念笑以我自稱，仿佛兩人的關係瞬間拉近不少，小淘氣羞紅了臉，“小二爺莫要取笑奴，青菊台的大家都很想您。”
    小淘氣看著念笑那張傾城的容顏，心裏湧出一股滿足感，他隻知有些人初見就遠在雲端，窮其一生也難以企及，可心啊！是不受控製的。
    念笑手托腮，眼前的羞紅臉的小美人，香噴噴的小黃魚，眼前卻浮現出大魔王的麵容。
    他身子一抖，咽了口吐沫，隨即又想起門口的白燈籠，原本帶笑的容顏，瞬間凝固了。
    “騰——”的一下，念笑從椅子上站起身，十分抱歉的和小淘氣說：“我送你回青菊台，突然想起手頭有點事情要處理。”
    小淘氣一臉懵的點點頭，隨後又搖搖頭，十分懂事的說：“爺去忙吧！奴自己回去就行。”
    瞧著他懂事的模樣，明明不舍得自己，卻還故作堅強。
    念笑心裏一軟，伸手掐了掐小淘氣嫩白的小臉蛋，邪氣惑人道：“爺可不放心自家如花似玉的小淘氣獨自走，所以就讓我做一次護花使者吧！”
    “那…會不會耽誤爺的正事？”小淘氣清雋的臉上寫滿為難，伸手拉著念笑的袖子。
    念笑左手拎著禮盒，“不會，我們用傳送符陣走。”
    “哦！”那很快就和小二爺分開了，哎…
    念笑囫圇吞棗的往嘴裏塞了幾條小黃魚，腮幫子鼓鼓的，掏出手帕擦了擦嘴。
    這才帶著小淘氣往稽查督門口走，去往青菊台的傳送陣不在殿內，而是在大柳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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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稽查督外的柳樹下，念笑和小淘氣站在陣中，正準備離開時，遠處傳來一道聲音。
    “小十七！”
    “念笑！”
    聽見熟悉的聲音，念笑抬眸看向，挑眉道：“九哥，你怎麽來了？和這貨一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