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江果果的電話號碼之後，程一舟倒是沒有乘勝追擊。他接下來的兩天都窩在辦公室裏麵處理出差和生病落下的工作。對於他們這種“老情人”見麵之後的相處方式，程之遠倒是覺得新鮮。他還以為程一舟會迫不及待的打電話，發短信，盡可能的刷存在感呢。但是感覺此刻沉浸在一堆報表中的程一舟，仿佛忘記了昨天自己還巴巴的追著江果果要電話號碼呢。
    這些紅男綠女的感情世界可真複雜！
    程一舟從文件堆裏抬頭瞅了一眼程之遠，看他已經從給他的一堆資料中神遊了，笑著問道：“之遠，是不是很無聊。公司的這些東西和你們的教科書相比，哪個更無聊？”
    “你更無聊！”，程之遠站起來把那些資料放在桌上，接著說道：“看完了，也了解了大致的關於機場項目的人員配置和職位。所以呢？”
    程一舟倒是忘記了這個弟弟超強的記憶力，雖不至於過目不忘，但是也算是天賦異稟吧！他聳了聳肩膀，說道：“想聽聽你的看法！”
    “沒什麽看法。我都說了我不參與集團的事務的。”
    “昨天是誰說別人家是‘上陣父子兵’，你就來‘打虎親兄弟’的？”
    “人家是真父子，咱倆可不是親兄弟！”
    “你個小兔崽子，這種話都說的出口！行了，別跟我浪費時間了。明天就要回去了，這兩天好不容易趕了些進度，不然過年期間可不能好好陪著家人了！”
    “家人？哪個佳人？”，程之遠一臉不怕死的表情瞅著程一舟。
    程一舟臉上浮現出一種半是害羞半是幸福的表情，索性停下手裏的工作，舒展的倚坐在凳子上，無奈的說道：“我算是明白了！行，我保證會告訴你所有和江果果有關的事情。現在總能回到工作上來了吧！
    程之遠一副“這還差不多”的表情，套路成功之後，還是要做事情的。
    而對於程一舟來講，能把程之遠“套路”進集團核心項目中來，“出賣”自己的一些隱私，又何嚐不行呢？況且，這些隱私也是他終歸需要告訴程之遠的。
    方婧姝回到家之後，一直忙到今天臘月28  ，才有時間看看書。方母和很多中年婦女一樣，趕著春節前麵各大場合促銷，瘋狂購物。方婧姝當了兩天的免費勞力，今天終於消停了。方赫難得的大年30在家吃飯，所以方母采購了很多食材，要利用這次機會，全家人好好聚聚。
    方赫今年45歲，正值壯年，但是為人正派低調，這麽多年一直堅守在公安崗位，現在是周邊攝取派出所的所長。好在方母和女兒都算是通情達理之人，也沒有強求他要在仕途上達到什麽高度。反倒是年紀越大，越擔心他的安全。他也就在方婧姝大一那年，慢慢的退居二線了。平時就統籌安排一下所裏的工作，偶爾也去市裏的警校教教學，上上課。一家人的日子過得倒也小康平和。
    雖然三年前在方婧姝大一入校的時候遇到了下海打拚的老戰友楚啟天，看到他的成就，還是多多少少受到些衝擊，但是方赫後來也想開了。自己和楚啟天完全不是一類人，哪怕當時同在體製中時，楚啟天就比他更圓滑。所以有的時候，命運都是注定的。自己和別人走同樣的路，未必能達到人家的高度。
    今天臘月28，臨近春節，所裏也沒有那麽多的事情。他就和片區民警上午巡邏了附近的片區。臨近中午的時候，反正也離家近，索性就回家吃午飯。
    方赫到家的時候，屋裏靜悄悄的。都到飯點了，別人家都處處飄香了，怎麽他家連個人影都沒見著。正納悶呢，就聽見方婧姝的門打開了，穿著居家睡衣拿著杯子的方婧姝一看客廳裏麵站著個人，瞬間“啊”了一聲。
    這聲驚呼把在臥室裏睡午覺的方母也驚醒了，趕忙出來一看，就見方赫拿著警帽站在那裏，一臉的無奈。
    “爸，你怎麽回來了啊？你不是在上班嗎？”，方婧姝還以為大白天的家裏招了賊。定睛一看才發現是自己親爸。
    “巡區到了這，想著回家吃個午飯。這可好，沒有飯吃不說，還差點被自己閨女當成了賊”，方赫也是無語。又看了一眼方母，心想這母女倆都穿著居家睡衣，大中午的就在家睡覺啊？
    方母倒是挺坦然的，“我問了婧姝，她不怎麽餓，我也不怎麽餓，就想著午飯一會兒再做。誰知道你回來吃午飯啊？也不提前打個招呼。你等會兒，冰箱裏包好的餃子，我先給你下兩碗。婧姝你吃嗎？”
    “那我就吃幾個吧！”，方婧姝本來是出來接水喝的。現在既然父親難得回來吃午飯，索性就一起吃點吧。
    方母聽完，便去廚房忙活了。客廳裏方赫和方婧姝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聽你媽說你們學院找你談話，想要直接保送你到本校的研究生，你拒絕了？”，方赫雖然不太關注方婧姝的學習狀況，但是這種關乎前程的事情他還是比較上心的。
    “嗯，我想要讀的那個方向，我們學校的研究生導師沒有合適的。專門研究留守兒童和農民工權益的教授在x市，我想考考試試。”
    “學習上的事情，我和你媽也幫不上你什麽忙，你自己把握。但是x市，離家那麽遠，你從小到達都沒有離家這麽遠，會不會有問題？”，方赫雖然是支持方婧姝追求自己的夢想，但是畢竟隻有這麽一個女兒，打心眼裏還是希望可以離自己近一些。他常年接觸形形色色的案子，女性在這個社會還是太過弱勢。他雖然不能保護自己女兒一輩子，但是還是希望在她找到可心的愛人之前，可以多給她一些保護。
    方婧姝原本想說不會有問題，但是在看到父親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有了的白發，聯想到母親最近幾天老是粘著她購買年貨，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麽。她趕緊低頭假裝喝水，小聲的說道：“嗯，我再考慮考慮。x市是挺遠的。”
    這時候方母已經煮好餃子出來了，看著父女倆坐著在那聊天，也是滿心的幸福。一家三口圍著兩盤餃子，方母又準備了兩個小菜，難得的團圓午飯簡單卻溫馨。
    但是接下來方母說的話，讓方婧姝感覺這個春節要過的格外漫長了。
    “我前兩天收到劉雲的短信，說今年他們一家人要回來過年。他們那個兒子楚兆元不是在美國讀書嗎？前幾天說是被啟天給叫回來參與什麽新項目。這不快要春節了嘛，劉雲就沒有讓孩子再回去。等過了年再回去。老方，你看看你年後哪天有時間，劉雲說咱們兩家一起吃個飯！”
    方婧姝隻覺得嘴裏的那口餃子是咽不下去了！要和楚兆元，楚啟天一起吃飯？這算什麽啊？
    方赫倒是沒想到楚家今年春節會回來，所以年後的假期他給自己安排了兩天值班。初二那天值班，初四值班，看來隻有初三了。但是初三上午他們安排了去烈士陵園，如果非要安排的話，那隻有初三晚上了。
    方母聽完，覺得初三晚上也沒什麽問題，就說和楚母確認一下。整個過程中方婧姝絞盡腦汁想要找到個合適的借口不去參與到這次聚會，但是奈何都不能成立。她隻能默默的扒完飯，借口回房看書，再想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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