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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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和二十三年秋,一輛馬車緩緩駛入了汴京城。
馬車裏坐著的是一個女子,她揉了揉自己的屁股,掀開簾子看了看著繁華的楚國國都汴京城,眼裏盡是好奇之色。
趕馬車的是一個戴著麵具的男人,叫小五,見到女子出來回頭道:“小漓,你怎麽出來了。”
被稱小漓的女子扁了扁嘴催促道:“我在車裏呆的無聊死了,什麽時候才能到啊,怎麽這麽慢啊!”
小五看了看熱鬧的街道和擁擠的人群說:“汴京本就繁華熱鬧,人一向多,今日更是不同,聽說今年秋闈放榜了,現在狀元正在遊花街呢,我們剛好撞上了,現在我在調頭繞一個路走。”
女子抬頭往遠處望去,果不其然一個穿著進士冠服,騎著一匹棗紅色棕馬的人正在熱情的跟路兩邊的百姓招手。
這等熱鬧她從未見過,於是便貪看了兩眼,誰知道這不看還好,一看竟然看到從遠處向他們射來兩隻箭,她看見一支箭從她鬢邊擦肩而過險些叫她一命嗚呼,然後一頭紮在了馬車門框上,另一隻被小五抓在了手裏,突如其來的箭也驚嚇到了馬匹和人群。
她聽見有人大喊一聲,“不好了,出人命了,”就直接暈了過去。
汴京蕭家今天門口張燈結彩的仿佛有什麽喜事一樣,路過門口的同僚衝站在門前的蕭老爺子打招呼道:“蕭將軍,今日府上是有什麽喜事嗎?”
蕭老爺子今日心情分外的好,笑眯眯地回應道:“不是什麽喜事,是今天我幹孫女要回來了,掛點東西看著喜慶。”
同僚不明白為什麽就是一個幹孫女回來還要掛點東西弄得這麽喜慶,但這是人家家裏的事情,便不再多問。
大家一直知道蕭老爺子有一個身體孱弱的幹孫女,十幾年都養在山上,從未有人見過其麵目,隻知道蕭老爺子寵她的很,便是蕭家正經少爺都比不過。
這事在汴京也是一件讓人津津樂道的事情,正經少爺還不如一個幹孫女,也隻有蕭家做得出來這種事情。
蕭老爺子看完了門口滿意的背著手走回了大廳裏,管家正在大廳裏招呼著下人打掃屋子。
蕭老爺子招招手道:“你去門口看著,小漓回來就通報我一聲。”
管家笑眯眯地領了任務就走到了門口。
剛到大門口,管家就看見了一輛熟悉的馬車,忙笑著迎了上去,然而還未等他開心玩,笑容就凝固在了臉上。
小五趕著馬車過來,臉上的表情都繃緊了。見到管家連忙道。
“管家,快去請大夫,小姐暈過去了!”
整個蕭家,誰都知道,這個孫小姐才是最最受寵的人,每年蕭老爺子都要上山去看她,今年好不容易回來了,結果還沒進家門口就暈了,想必是出了什麽事情。
蘇墨漓醒來的時候腦袋還是漲漲的疼,她慢慢的從床上坐起身,入目的都是一些陌生的家具陳設,門外進來一個臉生的丫鬟,見到她醒了便一臉驚喜道:“孫小姐,您終於醒了,奴婢這就出去通知老爺!”
聽到孫小姐這個稱呼,蘇墨漓意識這才慢慢回籠,她看著這陌生的擺設,還以為自己又穿越了一次呢。
蘇墨漓本名姓蘇,曾是一個赫赫有名的中醫,西醫雖有涉略但僅僅隻是外科,因為一次意外她穿越進了一本書裏,書裏的女主角是她的表姐,而她是這本書裏的一個炮灰,這些年她一直跟自己的師父住在山上。
成為蕭家孫小姐是因為蕭老爺子有一次上山看見了她,見她喜歡就收了做幹孫女,她猶記得當年蕭老爺子拿一塊米糕糖哄她叫爺爺的事情,那真是記憶猶新。
得知蘇墨漓醒了的消息先走進來的是小五,後麵跟著蕭老爺子和蘇墨漓的大哥。
蕭老爺子名叫蕭尉,是楚國百姓心目中的戰神,此時此刻他正一臉憂慮的看著蘇墨漓說:“小漓你別擔心,今天街上的事情,爺爺一定替你查清楚。”
蘇墨漓笑了笑說:“爺爺我沒事,我在街上的時候聽到有人喊出人命了是怎麽回事?誰死了?”
小五說:“是遊街的狀元,被人從馬上射了下來,當場死亡。”
蕭家長子蕭長恭歎了口氣:“小漓隻是無妄之災,最可憐的當屬狀元郎,本來那個狀元郎今日過後,陛下就會把魏國公主賜婚給他,從此以後也算得上是一步登天,誰成想竟然被人射殺在了大街上,陛下對此尤為震怒,下令京兆尹一個月查出真相,否則一律官員全部罷免。”
天子腳下,皇城牆外,出現這種事情,陛下震怒是必然的,這都可以理解,京兆尹這個三品官向來就不好做,。
蘇墨漓是第一次下山,沒有想到剛到了汴京城就遭遇了大事。
她本以為自己是一個局外人,卻沒有想到命運如此“公正無私”,還是毫不講理的把她拖進了劇情的漩渦裏。
等到蕭老爺子和蕭家大哥都看完了蘇墨漓,並囑咐她好好休息才離開以後,蘇墨漓卻讓小五留了下來。
小五是她師父留在她身邊的人,武功極高,素來以麵具示人,與她也是認識多年。
蘇墨漓從床上坐起來,小五倒了杯茶遞到她手裏說:“好好的在山上待著不好嗎?非要卷進這些事情裏來,你身子本就虛弱,萬一出了事我怎麽跟你師父交代。”
蘇墨漓泯了口茶,衝他討好的一笑:“我過得不好,自然不能讓別人過的比我好,她當年給我下毒就應該知道,隻要我活著,遲早有一天我會讓她把欠我的都加倍還給我。”
小五和她相交多年,自然知道她的脾氣,以前在山上的時候,誰惹她不高興了,她一定會讓對方更加不高興,他隻是有些心疼她罷了。
小五歎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上的呆毛:“有仇不報非君子,你要報仇便報仇吧,有我在沒人能傷到你。”
這麽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小五,簡直讓蘇墨漓感動不已,她一把將小五的腰身抱住,腦袋在上麵蹭了蹭:“嚶嚶嚶,小五你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小夥,簡直讓人非常想娶。”
被她突然抱住的小五一下子連手都無處安放了,這個小惡魔居然還把眼淚鼻涕往他身上蹭,小五是個有潔癖的人,看著她這樣故意往自己身上蹭來蹭去,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甩又甩不開她,想照著她腦門拍一掌,又怕自己下手重把她腦漿都拍出來:“什麽叫想娶,我是男人!”
蘇墨漓忽然停住假哭,猛地抬起頭看著小五:“什麽?你要嫁給我,好啊好啊好啊!明天是個良道吉日,不如我們今天就成親吧!”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這丫頭越來越纏人了,小五臉上露出煩惱又無奈的表情。
狀元在街上被人射殺轟動了整個楚國,陛下下令一定要嚴查封鎖了城門,京兆尹和禦林軍開始在汴京城中挨家挨戶的搜查,汴京城上下人心惶惶。
這天蘇墨漓擺了張躺椅正在享受著大好的人生,吃著連皇宮都吃不到的從南邊運過來新鮮水果,一排禦林軍就敲響了蕭家的門。
這些天蕭家的門一直都是緊閉著的,忽然來了一大波人敲門,還敲的梆梆作響,任誰聽了心裏都得發慌。
門房一邊卸門栓一邊抱怨道:“別敲了別敲了,再敲就要敲壞了。”
門栓卸下來的那一刻,穿著黑甲的禦林軍就直接衝了進來,把還站在門後的門房給直接撞到在了地上。
門房是個幾十歲的老大爺,被門板這麽一砸差點沒砸出好歹來。
蘇墨漓在後麵聽到了情況就連忙從後院趕到了前院,她前腳剛到後腳蕭尉就帶人也趕了過來。
見到自家被撞倒在地的門房,老將軍臉色一沉,指著為首的禦林軍頭領道:“徐嘯天,你想以下犯上不成?”
老將軍征戰多年,身上練就了一股子無形的殺氣,平日裏都是收斂著的,今日見到有人這麽不識好歹就直接把殺氣給放了出來,站在後麵的禦林軍都被震嚇的腳後跟往後挪了一步。
被指的徐嘯天卻是一副沒受到絲毫影響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痞笑:“老將軍何必這麽嚇唬人,我敬重你是我朝三朝元老,也請蕭老將軍尊重一下我們,協同一下我們辦案如何?”
蕭尉麵色陰沉道:“禦林軍查案我蕭尉自然是要配合的,隻是不知道徐統領不去抓在大街上行凶之人,跑到我蕭家來耀武揚威做什麽?難不成禦林軍是在懷疑狀元郎是我蕭家殺害的嗎?”
在這個時候,徐嘯天自然不會點這個頭,但他也不懼蕭尉的這種氣勢,仍舊從容的道:“老將軍誤會了,我隻是例行公事罷了,聽聞狀元被殺當天,您府上的孫小姐也正巧在路上,我們這得帶孫小姐回去,問問當天的情況。”
他話說的客氣行動上卻沒有半點客氣,直接一揮手讓手下的人往蘇墨漓身邊走去。
蘇墨漓從容不迫的走到他麵前,一雙眼眸裏看不出喜怒:“徐大人的意思是說本小姐是殺害狀元的嫌疑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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