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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

    蕭長恭補充道：“我和我的兩個弟弟。”

    韓素嘴角抽了抽，這是外門弟子買一送二嗎？文通先生這麽好說話？

    他覺得這跟他知道的文通先生還真的一點都不像。

    韓素看著蕭長恭，然後拿起蕭長恭畫的畫看了看，說：“走吧，既然她要我給你擋著，那就擋著吧！”

    蕭長恭原本覺得韓素和蘇墨漓之間都挺不相讓的，現在看來這可能就是他們之間相處的方式吧，就像是蘇墨漓和文通先生之間一樣，雖然他都挺看不懂的。

    答應收他為徒，恐怕有一半是因為文通先生，還有一半是因為蘇墨漓。

    今日的文通茶館裏發生了一件大事，震驚了大半個汴京。

    一件酒館裏，一夥人圍坐在一起，對今天發生在文通茶館的事情，一個比一個都驚訝。

    “你不是誆我吧！韓素何許人也，怎麽會收蕭家的蕭長恭做徒弟呢？”

    坐在左邊的男人都驚訝的酒都不吃了，隻呆坐著仿佛是發生了什麽驚天的事情一樣。

    坐在他對麵的男人喝了口酒說：“我誆你做什麽，這事汴京現在都知道了，還是韓素親自在文通茶館宣布的。”

    “這……韓素先生難道不知道這個蕭長恭的名聲有多不好？怎麽那麽多的才子不收，收個這樣的呢？”

    這實在太匪夷所思，也怨不得人多抱怨兩句。

    但是他剛抱怨完，旁邊桌上的就回過頭看著他，嘲諷的一笑說：“兄台，你也太孤陋寡聞了一點，韓素先生收徒自然是多經考量的，當時韓素先生收徒的時候我也在，就在旁邊看著，蕭長恭氣度非凡，可以點也不像是你們說的那個無恥輕狂之徒，就算你們信不過蕭長恭，難道還信不過韓素先生嗎？”

    他剛說完，旁邊幾桌的就回過頭跟著應和。

    “是是是，就是，韓素先生可是出了名的立身持正，身邊人若是有半點錯都要說教一頓，更何況還是收徒這種大事，韓素先生自然是知道蕭長恭真正的品質，才收其為徒的。”

    另有人說：“這位兄台，你是見過蕭長恭嗎？君子合而不同，你怎能人雲亦雲，跟著別人說呢？”

    被罵的人訕笑一聲說：“你這人怎麽說話的呢，這大家都這麽說，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這麽說，我又何曾說過自己不信韓素先生了……我自然是信的。”

    旁邊桌的人繼續道：“當時韓素先生還拿了蕭長恭作的畫，那入陣圖氣勢非凡，不過好笑的是有人不信，結果蕭長恭當場就作畫一幅，連韓素都讚不絕口，後來文通茶館的人就送上了銘牌，這個蕭長恭可不是你們嘴裏的那個無恥之徒。”

    連文通茶館都認同的人，又怎麽會是那個傳聞裏的人呢？

    在座的都笑了。

    裏頭的人正聊著，就聽見外頭有人一聲高呼。

    “調戲雲家小姐的三個歹徒抓到了，就在城門口，大家快去看啊！”

    這一聲，連酒館的掌櫃都撇下了手裏的算盤跟著跑了出去。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百姓一下就將城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

    抓人的正是京兆尹的幾個衙役，他們押送著的歹徒灰頭土臉的，一個樣子看著比一個衰。

    忽聽得旁邊有人嗤笑說：“這就是和蕭長恭那廝合謀的幾個小混混？”

    他剛說完，旁邊的人就啐了口說：“你知道什麽，剛才衙役都說了，這幾個混混根本就不認識什麽蕭公子，說不定那天的事情就是個誤會，快不要以訛傳訛了罷。”

    又聽到有人附和：“蕭公子每年那天都會上山去祭拜他的父母，然後在山上待一上午再下山回家，這是好多人都知道的事情，又怎麽會在那天和別人合謀，他又怎麽知道雲家雲娘那天也要上山去上香。那天不過恰巧救了雲家那雲娘，不知緣何沒被感謝還被打了一巴掌，才被人傳到現在，說人家是個無恥敗類，幸而蕭公子是個君子，才沒跟你們這些嚼舌根子的計較。”

    他這樣一說，就有好多人都想起來了，大家都忽略的事情。

    雲娘上山進香那天，剛好就是蕭長恭母親的祭日，蕭長恭不過是按照平常一樣去祭拜父母，下山碰巧看見雲娘被人調戲了，這才出手相救。

    “倘若是這樣，那雲家的那個雲娘為何要說蕭公子與人合謀這種話？”

    一人提出問題，旁邊的人嗤笑：“誰知道，男女七歲不同席，更何況這麽多年過去了，蕭家和雲家根本就沒有來往，蕭長恭又認識哪個是雲娘了，說不定就是一場誤會，結果不知道這雲娘是哪裏想岔了，竟然把自己的未婚夫說成是那等不要臉之徒，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他剛說完，邊上的人就倒吸了口冷氣說：“你這麽一說我倒想起來了，是不是雲家看不起蕭家，故意想了個法子，好順理成章的跟蕭家解除婚約啊？”

    他一說完旁邊的人就都不說話了，但是他們心裏都已經有了一個定論。

    蕭家再怎麽沒落，也不當教出一個這樣的孫子，更遑論這個蕭長恭現在還是韓素的入門弟子，便是不了解蕭家，他們也當了解韓素，連韓素都說蕭長恭沒問題，那雲娘說的話仿佛就成了笑話一般。

    而為了更蕭家順利解除婚約，捏造一個這樣的故事，又自導自演了這麽一出戲，這雲家也是夠不要臉的。

    若真是這樣，以後誰還敢跟雲家結親？要是不滿意你，為了保住自己的顏麵，就找法子抹黑你，讓你有苦說不出，韓素這樣的師父可不是人人都有的，美人給你證明清白，就自己打掉牙齒往肚子裏咽吧！

    蕭家。

    外邊的消息總是傳的飛快，不一會這“隱秘”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汴京，有一些誤會過甚至罵過蕭長恭，覺得很不好意思的，就在門口放上了一個果籃，裏頭還附帶了一封信。

    門房陳叔打開門的時候都嚇了一跳，挨個收進來的時候還費了不少功夫，但是臉上都是喜滋滋的，他們少爺的冤情可算是洗去了。

    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蕭長瑜還特意跑到了盈泰院去，就怕蕭長恭會不高興。

    蕭長恭卻心情很好的說：“你今日過來是為何？”

    蕭長瑜嘿嘿一笑說：“我這不是怕兄長你心情不好嗎？今日之事裏頭必然是有小漓的手筆，你有素來不喜歡這些手段，萬一生氣了怎麽辦？”

    蕭長恭白了他一眼說：“我在你眼裏就是個這麽不講道理，迂腐不堪的人嗎？”

    蕭長瑜撓了撓頭，說：“哪能啊！我兄長那是最深明大義的。”

    這麽低劣的謊言，蕭長恭也懶得戳穿他，便道：“我就當你在誇我，哼。”

    蕭長瑜一個勁的訕笑。

    蕭長恭走到一邊說：“我從前是不喜歡這些手段，可是小漓是因為幫我才去做這些事情，我若是還不識抬舉，那豈不是蠢鈍如豬？”

    他頓了一下，又接著道：“況且，我也沒覺得哪裏不好。”

    他是個君子，但也分人分事，他很清楚不是什麽人都值得被尊重，更不會去同情一個傷害過他的人，那不是以德報怨，而是把對你好的人的心意，往泥裏踐踏。

    遠處，蘇墨漓和小五走來。

    蘇墨漓拍著手說：“說得好。”

    蕭長瑜嘿嘿一笑：“我也覺得好，小漓這事做的漂亮，以及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蘇墨漓卻是冷冷的笑，仿佛四周都冷了好幾分：“二哥這話說的為時尚早，我既然要做就不會隻有這麽大一點動靜，現在可是我們手執棋子下棋的時候了。”

    蕭長瑜收斂了半分笑容說：“小漓是打算對付雲家？”

    小五在旁邊說：“對付談不上，隻是想給雲家一點教訓，畢竟雲家也曾算對蕭家有恩，就當是還了這次的恩罷！此後，便各走各的。”

    蘇墨漓這樣考慮也還是為了蕭長恭，畢竟雲家當年也拉過蕭家一把，雖然隻是舉手之勞，但蕭家那些年也知恩圖報，幫襯過雲家不少，此次是雲家做的不地道，自然不能怪蕭家折斷了這層關係。

    倘若不是念著這個恩情，蘇墨漓絕對沒有這麽輕易放過雲家。

    蕭家是她的底線。

    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在他們知道雲娘的及笄禮的時候，去觀禮的人一下子就多了一大半，但是這些人都是來看熱鬧了，更有甚至是想看看那個抹黑自己未婚夫的女子，到底長得什麽模樣。

    汴京的風向總是變得很快，就如同每個人嘴裏不同的故事，經過不同的人就又變成了一個不同的故事。

    等傳到雲娘耳朵裏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懵了。

    前兩天不是還說蕭長恭無恥嗎？為什麽今天就變成了她雲家無恥了？

    “小姐，不好了，現在都在說是咱們雲家仗勢欺人，今日可是您的及笄禮啊！”

    丫鬟青葙滿臉焦急。

    雲娘抓著她的手，幾欲哭出聲：“他們胡說的，胡說的！快把他們趕走！我不要他們在我的及笄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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